莫時低頭看了零號一眼，然後將他的一頭黑發揉亂。
    零號臉色難看地甩頭，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甩不開莫時的魔爪，索性也不再掙紮了。
    他並不認為兩個能把自己親生女兒送到黑天鵝港那個鬼地方的人渣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被威脅而演戲。
    “我是個賤人！我該死！”女人撐著地麵，站了起來，也不斷地抽自己的耳光。
    他能輕鬆看穿別人的演技，所以他知道，眼前的兩人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在悔改。
    “一點小手段罷了。”莫時回答道。
    “我們之前都做了什麽蠢事！”男人狠狠地扇了自己大耳光，“恩人，您說蕾娜塔已經可以回來了？她在哪？快點讓我見見她！”
    “嗯！”蕾娜塔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把手伸出來。”莫時說。
    “好。”蕾娜塔乖巧地伸出白皙的小手。
    莫時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由金線縫製的無比精美的袋子，放到了蕾娜塔的小手上：“這裏麵有一些值錢的東西，足夠你們一家一生富貴無憂，要好好保管,可別弄丟了。”
    “嗯嗯！我記住了！謝謝大哥哥！”蕾娜塔接過袋子,使勁兒點頭，大聲道謝。
    “真乖！”莫時揉了揉她的腦袋。
    很快，蕾娜塔的父母收拾好東西回來了，他們提著大大的行李箱，拎著大包小包，一副全家出遊的樣子來到了火車站。
    莫斯科火車站。
    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
    檢票口前大排長龍，乘客們坐在大包小包的行李上，等候著開往遠東的k4快車。
    這輛跨國列車的目的地是中國的首都bj，它要在莽莽冰原上行駛一周才能到達。
    對如今的莫斯科人來說那是個好地方，有充足的食品和24小時暖氣。但k4車票千金難求，能夠拿到票的人都是有門路的。
    莫時拉著零號，親眼看著蕾娜塔一家登上這輛前往中國的列車。
    蕾娜塔透過車窗和莫時兩人揮手道別。
    莫時微笑著揮手回應。
    零號也扯出一個微笑，揮了揮手。
    巨大的汽笛聲響起，在巨大的轟響中，這輛如同鋼鐵巨獸般的列車緩緩發動了。
    “再見！大哥哥！再見！零號！”蕾娜塔隔著車窗玻璃，衝著莫時兩人大聲呼喊。
    “再見，蕾娜塔。”莫時微笑著說。
    他的聲音不大，卻無比清晰的傳入了蕾娜塔的耳中。
    蕾娜塔的父母也隔著玻璃窗和莫時揮手告別，大聲道謝。
    列車在視野裏越來越小，走遠了。
    “好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莫時低頭看向零號，微微一笑，很和善。
    “你……你要幹嘛？”零號問。
    在他眼裏莫時那如春風溫暖的微笑簡直就像是魔鬼的微笑，無比的瘮人。
    “不幹嘛，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所以你走吧。”莫時鬆開了零號的手，“但我警告你，別對蕾娜塔一家出手，不然……”
    他身上彌漫出強烈的殺氣，仿佛化為了實質，仿佛地獄裏麵的屍山血海一般。
    零號冷汗直流，揉了揉自己被莫時捏得生疼的手，“我明白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走吧，愛去哪去哪。”莫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那，再見。”零號轉身離去。
    他走出莫時的視線後，表情變得無比猙獰，仿佛從地獄裏麵爬出來的惡魔，他走到一根立牌鐵柱前，在上麵狠狠地砸了一拳。
    “嘭！”
    一聲轟響，巨大的鏤空鐵柱被砸得凹陷了進去，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拳印。
    引得周圍的路人們發出陣陣驚呼，紛紛停下腳步觀看。
    “看什麽看？滾！”零號抬起頭來，低喝道。
    周圍的人看到他瞳孔閃爍著灼目的金芒，全都被他猙獰的表情嚇得四處逃竄。
    “呸！一群垃圾。”零號冷冷地說。
    他扶了扶皮帽，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裏，漫步在白雪皚皚的街頭，走遠了。
    他走遠後，一個瀟灑的男子走了過來。
    “真是一個熊孩子。”男子歎了口氣，把手伸向了凹陷進去的鐵柱，然後，令人震撼的事情發生了，鐵柱瞬間恢複了原狀。
    做完這一切後，他拍了拍手：“好了，這是一次有趣的旅行，該回到原本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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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號連忙移開了視線，閉嘴不再說話。
    “你們先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和蕾娜塔交待幾句。”莫時微笑著看向蕾娜塔一家。
    “哦哦好的！”蕾娜塔父母連連點頭，和蕾娜塔說了一聲後走出了圖書館。
    蕾娜塔的父親抬起頭來，眼神裏充滿了堅定，點頭：“恩人說得對，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不然他們會回來把蕾娜塔抓回去的。”
    “嗯嗯！我們馬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蕾娜塔的母親抹了一把眼淚。
    “很好，正好我這裏三張前往中國的火車票,你們去中國避難吧。”莫時從大衣口袋裏麵取出三張火車票遞給了“那裏是一個溫暖的國度，離這裏很近，很適合生活。”
    “喂！為什麽是三張？我的呢？”零號瞪大了眼睛。
    “你和我一起。”莫時冷冷掃了他一眼。
    等蕾娜塔一家寒暄過後，莫時拍了拍手：“好了好了，今後有的是時間，趁黑天鵝港的事情還沒有流出，你們趕緊逃吧。”
    “切。”零號沒趣的扭過頭。
    “大哥哥，我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蕾娜塔走了過來，眼角帶淚，捏著裙角，小聲地說。
    “當然可以。”莫時蹲下身子，摸了摸蕾娜塔的頭，在她耳邊低聲說，“十八年後，你可以在一個叫卡塞爾學院的地方找到我。”
    “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她大喊著撲進男人的懷裏。一家人抱在一起淚流滿麵。
    男人和女人緊緊地抱著蕾娜塔，口中不斷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錯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慚愧。
    莫時轉過身子，走到圖書館大門前，將大門拉開,對著站在台階下的蕾娜塔微笑道：“你的父母就在裏麵，快點進來吧。”
    蕾娜塔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三步並做兩步，跑上了台階，衝進了圖書館。
    看著蕾娜塔一家團圓，莫時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唉,自己就是見不得別人受苦。
    “你是怎麽讓這兩個人渣悔改的。”零號走進來，瞪大了眼睛，抬起頭看向莫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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