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遊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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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像離線之箭一樣在路上行駛著,無視於一切交通規則,任由身後的咒罵聲如潮水般湧來……
鳳昊一跨進醫院,就直接往急診室方向奔去。遠遠的見牆上的紅燈亮起,他的瞳孔緊緊地縮了一下。果不其然,芙兒出事了。
白色的醫院裏,急診室外圍滿了一群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心急如焚的表情。
安靜的走廊裏,白父直挺挺地站在那,臉色比醫院的牆壁還要白。透明的日光燈照在他衣服上那已經幹掉的血漬上,分外分明。
在白芙兒送進急診室後,他就一直這樣站著,沉默而且麵無表情。
白夫人漂亮的眼眸裏沒有一絲神采,憔悴得讓人心疼。半晌後,她的***著,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從喉管裏低低地逸出,越來越清晰。最後,她倒向唐冰,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眼見好友悲傷欲絕,唐冰的眼眶也漸漸濕潤起來。越來越多的眼淚奪眶而出,一顆又一顆,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昊昊,你總算來了。”見兒子出現了,鳳明軒立刻迎了過來。
“爸,這是怎麽一回事?”盡管鳳昊臉上毫無血色,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芙兒受了不小的刺激,一時想不開,在浴室裏割腕自殺。”饒是見過大風大浪,麵對白芙兒生死未卜的情況,鳳明軒還是有些慌亂。
聞言,鳳昊狠狠地抽了一口氣。怎麽會這樣?之前芙兒還好好的,為什麽會突然有輕生的念頭?
“怎……怎麽辦?白夫人哽咽道,連話都說不清楚,“她……她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夫妻兩個也不要活了……”
一聲聲,發自肺腑,肝腸寸斷,連鳳昊聽後都忍不住鼻頭一酸。
“芙兒會沒事的。”擔心妻子承受不住,白父上前安慰道。
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唯有這樣才能艱難的喘息著。因為,想到那被鮮血染紅的浴缸,他全身就忍不住地顫抖著。
“老天呀!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唐冰的眼淚像是永遠也止不住一般,唰唰地往下流。
盯著急診室門上的紅燈,鳳昊必須握緊雙拳才不至於顫抖。殊不知,恐懼已經緊緊地攫住了他的心。
眼前再次浮現白芙兒躺在血泊中的模樣,心痛的感覺充斥著他的全身。費了好大勁道,他緊握的拳頭才沒有捶向身側的牆壁。
天哪!他不願意失去白芙兒。隻要她能活下來,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取。
“咻”的一聲,急診室的門打開了,護士小姐快步地走了出來。見狀,一大群人擠了上去。
“護士小姐,我未婚妻的情況怎麽樣了?”鳳昊一把揪住護士小姐問道。
護士小姐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器具差點就掉了下來。
“昊昊,你別這樣,先聽護士小姐怎麽說。”鳳明軒出聲提醒道。
“是呀,護士小姐,我女兒沒事吧?”白夫人滿臉淚痕地倚在丈夫懷中。
唐冰一邊安穩好友,一邊對護士小姐說道,“護士小姐,請你一定要治好芙兒呀!”
“病人的情況很不樂觀,刀痕很深,傷及動脈,一時間止不住血。”護士小姐為難地低下頭,“我們一定會盡力挽救病患的生命,你們放心吧。”
護士小姐的一番話簡直就是晴天降霹靂,讓眾人一時間緩不過神來。四周一片沉默,仿佛連呼吸與心跳聲都被驅離了。
“芙兒!”
一聲淒厲的哭喊喚回了大家的神智。下一秒,一臉哀淒欲絕的白夫人眼前一黑,腳下一軟,就這樣昏倒帶白父的懷中。
“老婆……老婆……你醒醒呀!”白父搖著,喊著妻子,隻希望能喚回她漸漸模糊的意識。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上天不會對芙兒那麽殘忍……”唐冰受的刺激也不小,有些歇斯底裏地叫喊道。
“唐冰,冷靜點,芙兒吉人天相,一定會化險為夷的。”鳳明軒雙手緊了緊,出聲安慰著唐冰。
殊不知,唐冰沉浸在傷痛中不能自拔,根本就聽不進他的聲音,隻是不停地掙紮、吼叫。
無視於周遭的一片混亂,鳳昊靜靜地佇立在那兒,目不轉睛地盯著急診室。
時間過得很慢,仿佛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卻無瑕注意門外的家屬。
緊閉的大門,阻隔了鳳昊的視線,現在的他除了等,別無他法。他定定的站在那兒,好像對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應能力。
終於,紅燈熄滅了,急診室的門再度打開。
“醫生,情況怎樣?”鳳昊一個箭步上前。
“有驚無險,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當鳳昊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醫生的話鋒一轉,“不過,患者的求生意識太薄弱了……”
“無論用什麽方法,你都必須要讓芙兒好起來,否則……”
鳳昊一把揪住醫生的領口,大有白芙兒如果出了什麽事情,他就要把醫院拆掉的意思。
“冷靜點,外傷我都處理好了。”醫生從容地拍開了鳳昊的手,“心病還得心藥醫,你們好好看護她吧!”
說完,醫生揮揮手,轉身離去。
縷縷微風從半敞開的窗戶飄了進來,衝淡了鼻斷間的消毒水味道。房裏的,靜謐而安詳,一切都顯得分外不真實。
上官易靜靜地佇立在床邊,默默地看著病床上的白芙兒。她好像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
雖然鳳昊刻意封鎖消息,但仍有小道消息不脛而走,上官易最終還是知道了白芙兒自戕的消息。
盡管憂心她的傷勢,他還是努力抑製住心慌命令付天章調查此事,然後匆匆忙忙地飛車趕到醫院。
從小到大,他很少有開心的機會。為了複仇,他得忍受一般人難以忍受的嚴苛訓練。毫不誇張的說,在認識白芙兒之前,他的世界是黑暗的。
白芙兒的到來,猶如熱情火焰包圍住他,逼得他無處躲藏,無法掙脫。那一臉璀璨的笑容溫暖了他長年被仇恨冰封的心。
眼前再次浮現出白芙兒迷人的甜蜜笑靨,鳳昊心如刀絞。毫不諱言,她是他快樂的源泉。
每當想到她就這樣撒手而去,他就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恨不得她把刀子插在他的身上而非割向自己纖細的手腕。
這就是愛嗎?如果不是,又有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麽?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你來幹什麽?”
才出去換一下插花用的水,一踏進病房裏就瞧見上官易,鳳昊恨不得將手中的花瓶狠狠地砸出去。
“我來看我的女人。”上官易狀似悠閑地說道。
見上官易這樣明目張膽的說道,鳳昊心中鬱卒可想而知。他重重地將花瓶砸向桌麵,暴怒的對上官易大聲喝道,“shit!”
白芙兒是他最珍愛的女人,他不會讓上官易再有傷他的機會。
抬起頭,上官易冷笑著,默默地打量著鳳昊。
堂堂鳳氏集團的ceo,前所未有的狼狽。胡渣未刮,頭發淩亂,眼睛布滿血絲,身上那套價格不菲的手工西裝更是皺得像梅菜幹似的。
“你把她害得不夠慘嗎?”鳳昊衝到上官易麵前,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
聽鳳昊這樣一說,上官易腦中一片空白,心情是那樣矛盾。
鳳昊說得沒錯,他是罪魁禍首。白芙兒是無辜的,他不應該狠心地將她拉入這一場恩怨情仇中。
不管心中如何的矛盾,上官易對白芙兒的占有欲還是很強烈。其實,他會出現在病房裏,就是不想讓床上那柔弱的女人再回到鳳昊的身邊。
望著上官易眼中一閃而逝的溫柔和眷戀,鳳昊心一驚,哀求不經意間地脫口而出,“哥,放過芙兒吧!我愛她,不能失去她。”
聽鳳昊苦苦哀求著,上官易心中頗不是滋味。他一把掙脫領口上的束縛,冷冷地轉過身,再度武裝起自己。
“鳳昊,你就那麽不挑嗎?別人穿過的鞋都不介意,你還真大方。”為了讓鳳昊不好過,上官易強逼自己吐出這樣尖酸刻薄的話。
“轟”的一聲,鳳昊的腦子炸開了。作為一個男人,任憑他再冷靜,任憑他在自製,聽到這些話後,再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你……”他猛地衝上前去,用力地搖晃著上官易的*,“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怎麽?受不了了?”上官易冷眼的看著鳳昊,繼續火上添油的說,“你可知道她不著寸縷的**有多誘人?忘了告訴你,她在我身下的嬌吟喘息是那麽甜膩……”
如此粗俗至極的話,令鳳昊的手顫抖起來,恨不得狠狠揍上他一拳頭。他不斷地搖頭退後,然後不小心一個踉蹌,背部撞著桌角而跌坐在地。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鳳昊痛心地握緊雙拳低吼著:“你這次回來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相信他突然出現回來,不會那麽簡單。
看著備受打擊的鳳昊,上官易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與嫌惡,“鳳昊,遊戲才剛開始呢!”
房間再度安靜得可怕,上官易與鳳昊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發出吱吱的電流聲……
“你們在吵什麽,有什麽事情到外麵去說。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聞訊而來的護士長指責道,“現在就給我出來。”
聽著上官易和鳳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後,病床上的纖長細指微微動了下。下一秒,白芙兒的眼睛倏地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