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複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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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背個白袍都差點給染成紅袍的“屍體”,別說是入住客棧了,在城門口那塊可能這兩倆哥們就給守衛按地上了。
    當然按不按地住另說。
    可能在“鬼”在仙人那塊是什麽忌諱吧……
    不然薑司南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看到什麽不該看的畫麵之後過去補上幾腳。
    也虧得他這話沒有喃喃出口,不然他可能就會聽到一句他經常聽到一句話:“這小子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長長地吸了口氣,微微一頓後才是緩緩呼出,逐漸平複了呼吸了荀命終於開始真正打量起自己的情況。
    不過最終,也還算是荀命修心有成,隻是一腳把那個睡覺時習慣身無寸縷的書生踢下了床,所幸荀命終究是個“仙人”,腿上功夫了得,在一臉慘白、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是半天說不出話來的賈憲仁滾下床時,身上已經是被那層薄薄的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
    一個又一個疑點自荀命的腦海中浮現而出,每當他看似解釋解決掉其中的一個後,又是會有好幾個問題緊接著浮現而出,一時間,荀命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個拔蘿卜的老農,好不容易拔起一根,邊上又是連帶著冒出了好幾根,然後自己又是拔,它們又是出……
    如此往複,有了“老農”的辛苦,卻沒有“老農”收獲蘿卜的喜悅的荀命不禁感覺自己的頭腦有些微微發脹,無數的思路與猜測像是找不到線頭的絲線,雜亂成了一個毛球,擠在了他的腦子裏。
    又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思考無果的荀命最終是放棄了繼續浪費時間,看向了身側的薑司南,開口問道:
    “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麽?”
    薑司南本來就是個自來熟的性格,再加上雙方大概都心知肚明兩人的師父是出了名的一對老友,於是他也沒什麽戒備,在像嗅到了腥味的野狼一樣眼睛一亮後,便是非常自然地反問道:
    “你是說你倒下後的,還是我看到的全部?”
    恩?
    聽著薑司南話裏暗藏著的信息,荀命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記憶確實是有了些許的錯位。
    “你看到的全部吧。”
    一直看著荀命反應,把他挑眉的動作盡收眼底的薑司南暗暗歎了口氣,在心裏嘟囔了句“老子最討厭跟聰明人打交道”後,開始老老實實地交代起他看到的經過。
    一直從他找到那隻野豬妖的屍體,到他禦劍南飛,再到他找到哭得稀裏嘩啦的倒黴書生,再到他看到圓月,趕往那座府邸。
    這麽洋洋灑灑、毫無缺漏與停頓地說完了一大篇的內容後,像是才剛剛來了興致的薑司南滿臉的意猶未盡,讓一直注意著他表情的荀命在心裏把他的口才暗暗抬高了一個台階。
    這小子,說起話來應該挺有一套的?
    不過這想法要是給以後的荀命聽到,那“他”肯定會甩過來一個鄙夷無比的眼神,然後補上一句極有調侃意味的“‘他娘的三句不過崗’是白叫的?”
    在說完後,薑司南便像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大頭蒜,奧不是,荀老弟,說實話,你這會真的就才二洞天?”
    這也倒不是薑司南這會兒故意在荀命傷口上撒鹽,而是指開話題,他實際上想問的是那堪比金丹巔峰的一劍。
    荀命翻了個“我就知道你會問”的白眼,然後便是開始有些惆悵。
    你問我,我他娘的問誰去啊?
    還“說實話”,我說實話難道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啊?
    不過隻是稍微吐槽了這麽兩句後,荀命便是從薑司南的敘述中抽絲剝繭,牽扯出他自己記憶中缺失的部分,開始著手補充。
    其實在薑司南一開始說道“圓月”時,荀命的眼皮便是不自覺地一跳,心中有了個有點讓他心慌的猜測,而當莫名其妙變得“文思泉湧”的薑司南開始辭藻華麗、駢散相錯地描述起那輪“圓月”以及最後的那一劍之時,猜測得到肯定的荀命便是突然感覺自己的小心髒拔涼拔涼的。
    跟修士修為的三大人、玄、仙三大境相同,修士的術法也被分為了三類,對應人道境的靈法,對應玄道境的道法和對應仙道境的仙法,而每一個大類中,又是被人們按照殺力等等因素再次劃分為了低中高三階。
    眸月劍法是他們斜月宗主脈,也就是他師父這一脈的獨傳劍術,一共八劍,每一劍都有著其獨特的靈韻,門檻高,殺力大這些也先不提,最重要的是,那八劍裏麵,除了他此前常用的“新月牙”以外,最差的都是中階道法。
    而那一劍“月滿清爵”,是高階道法。
    如果僅從術法層次上來說,對應元嬰境。
    我的經脈怎麽會“衰頹”?“死戰”?我不是打一半就昏過去了嗎?
    不對,打一半昏過去我還有命?
    是這大頭蒜救了我?
    總之還好……
    看完了體外,荀命的視線便是跟隨著他的靈力順著他的經脈開始“巡視”體內,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他的印象中應該是七零八落,別樣淒慘的經脈光景,此時竟然是出奇的良好,不僅絲毫沒有死戰之後的衰頹,那經脈的寬度韌性好像還比之前更勝一籌。
    奇了怪了……
    荀命的眉頭微微皺起,被這仿佛前後矛盾的事實弄得有些迷惑。
    等等!
    再者,真要是給他換衣服,薑司南肯定逃得遠遠的,至於讓賈憲仁來麽,荀命又真的是一萬個不放心,特別是在鬧了這麽一出之後,他感覺自己看著那倒黴書生的眼神都已經是逐漸開始變化了。
    他身上仍是原來的兩件白袍,內層的是凡間的普通衣裳,外層的是他在先前戰鬥中匆匆套上的,兩層的衣物都被施上了簡單的障眼法,不過雖說是“簡單”,那也是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而言的,對於未入修仙路的凡人來說,那自然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那又對不上,我為什麽會有自己好像大戰了一場的印象?
    ……
    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在“被動”滾下床後,屁股落地的賈憲仁才是稍微有了些真實感,不過卻是出奇的有眼力見了一回,裹著被子也不動,仍是半躺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從床沿上探出了小半個腦袋。
    扯著嘴角瞟了一眼書生,薑司南有些後悔地收回了視線。
    按照他在某方麵的資深研究,隻用一眼,他就已經是看出了那個開始有點“狗日”的書生竟然啥都沒穿!
    其實他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不就是喊得大聲了點嗎,至於因為一句“鬼”就給踢下床嘛?
    不過稍微思考了下了,他又是旋即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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