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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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通體暗紅,龐大無比,徐徐旋轉,遮蓋天地。
    “陣象。”
    丹珠麵色冷峻;“偌大的唐軍,竟沒有一個識時務的,也罷。”
    望著緩緩走出的秦遠,他鼓足真氣,高喝道:“我乃丹珠,你是何人。”
    他搖搖頭:“傳令布陣,四門鎖龍!”
    戰旗搖擺,四麵吐蕃軍,開始循環而行,並漸漸縮小包圍圈。
    五百步外,吐蕃軍陣中,領頭者身材壯碩,麵帶殺氣。
    “咚咚咚。”
    戰鼓擂響。
    “殺!殺!殺!”
    千名士兵同時大喝,震天動地。
    “殺啊!”
    十名騎兵被氣氛所激,神色狂熱。
    縱馬疾行,揮舞彎刀衝向秦遠。
    秦遠神色冷厲,真氣包覆刀刃。
    “來送死!那我就收下了。”
    “咻。”
    “噗。”
    朦朦真氣加持下,所遇敵兵,被刹那切為兩半。
    白色刀刃,滴血未沾。
    這,就是真武!
    天地銳氣,人莫可擋。
    【擊殺吐蕃騎兵一名,獲得軍功+1。】
    ……
    數聲之後,十騎盡沒。
    周圍喊殺聲被這幹脆戰鬥震懾,弱了下來。
    秦遠將十點軍功盡數使用,真氣又壯大些許。
    他馬速不減,堅定衝向丹珠。
    “來得好。”
    丹珠猛喝,揚起右拳虛砸,空中巨鎖頓時盤旋而下,撞向秦遠。
    “喝啊!”
    秦遠策馬揚刀。
    “鐺!”
    兩者相撞。
    巨鏈登時崩碎。
    吐蕃軍陣循環,驟然停滯。
    “唏律律。”
    撞擊反彈下,他胯下戰馬哀鳴不止。
    “機會。”
    看著又要開始運轉的吐蕃軍陣,他趁陣象未成,加速衝向丹珠。
    “哼,沒有陣象,就以為能對付我了嗎?”
    丹珠絲毫不懼,沒再派兵送死。
    “駕。”
    他抽出彎刀親自迎向秦遠。
    “殺!殺!殺!”
    喊殺聲與咚咚擂鼓聲再度掀起。
    “鏘。”
    兩刀相交,旗鼓相當。
    “小看你了!”
    丹珠麵帶殺氣。
    二人又戰數合,難分上下。
    此刻陣象已經恢複。
    丹珠劈開秦遠陌刀,揮拳左臂,虛空大鎖鏈再度撞向秦遠。
    他也趁勢而上,與虛空大鎖鏈分左右殺來。
    形勢危急。
    秦遠忙雙手橫刀,死死頂住。
    “鐺。”
    龐然巨力相撞。
    “唏律律。”
    雖然秦遠艱難抗下這致命一擊,但胯下戰馬卻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
    “糟糕!”
    秦遠慌忙抽身站起,體內真氣躁動。
    “噗。”
    他吐出一口鮮血,心頭警鈴大作。
    失去戰馬,再被攻擊將難以周旋。
    “小子,受死吧!”
    丹珠策馬揚刀,欲趁勢了結秦遠。
    突然,戰鼓停歇。
    喊殺的士兵們茫然四顧,沒敢出聲。
    大軍後方傳來急促聲音;“急報!急報!急報!”
    “什麽事?”
    丹珠勒馬退回陣中,憤怒的看向聲音方向。
    秦遠也抓住機會,縱身高躍,騎上方才陣亡敵兵的戰馬。
    “籲~”
    他單手揚刀,冷冷望著丹珠,沒有貿然進攻。
    躁動真氣逐漸平複。
    片刻後。
    丹珠身旁的軍士讓開條小路,一個身背令旗的吐蕃傳令兵疾馳而出。
    看到丹珠,他翻身下馬,邊跑邊氣喘籲籲的說道;“巴桑將軍急令,要將軍您立刻帶兵返回龜茲大營。”
    “出了什麽事?”
    丹珠麵色凝重。
    傳令兵急忙從懷中取出書信,遞給丹珠。
    看完書信內容,他氣的暴跳如雷。
    “這幫回鶻的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身體不住顫抖,臉部青筋暴起,雙目欲擇人而噬。
    “混賬!混賬啊!”
    又罵了一句後,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秦遠,聲音滿是不甘:“小子,算你走運。”
    看了眼龜茲城方向,他表情扭曲;“鳴金收兵,回龜茲。”
    “嗚。”
    收兵聲響起。
    人嘶馬鳴中,四周士兵手舉火把,逐漸撤離。
    丹珠走在最後,殺氣騰騰的盯著秦遠,想要把這幅麵貌刻在腦海中。
    心中暗道:“這麽年輕就是真武,日後恐成大患,可恨今日不能除掉他!”
    秦遠不知其心中所想,但看他滿臉殺氣,就知道肯定是在記恨自己。
    他冷冷一笑,單手揮刀,指了指丹珠,左手做抹脖動作。
    丹珠臉色抽搐,強忍著再戰一場的衝動,轉身策馬離去。
    “哈哈哈。”
    劫後餘生,秦遠仰天長笑。
    雖然不知道那封信是什麽內容,但從丹珠的隻言片語中,他已有所猜測。
    無非就是吐蕃回鶻兩家又鬧了什麽矛盾。
    這兩家疆土相交,一向摩擦不斷。
    這次能聯合攻安西,必定是暗中達成了什麽協議。
    但任何協議,最終還是看雙方的實力,能否支撐協議履行。
    否則,不過是廢紙一張。
    而吐蕃實力數倍於回鶻。
    所以兩家就算鬧翻也實屬正常。
    這對他絕對是好事,至少吐蕃不能再專心對付他們。
    想到此處,他隻覺心頭陰霾稍散。
    便驅趕所殺敵兵的戰馬,回到軍寨。
    密室內。
    張牧等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在屋內不停踱步。
    尼瑪則虔誠的跪在地上,嘴中不住祈禱。
    聽到喊殺聲漸漸消弭。
    他們的心也沉入穀底。
    要說秦遠把來敵全部消滅掉,那是不可能的。
    畢竟張牧親眼所見,來敵至少上千人,其中必然有真武境將領。
    張牧嘴唇有些發顫:“兄弟,希望你是突圍出去了。”
    陳剛也是滿臉擔憂,他望著屋頂燭火,喃喃自語;“我安西軍,何至於此。”
    遙想當初,安西大都護府全盛之時。
    西域諸國盡俯首。
    甚至能以一府之兵,抗衡吐蕃、大食。
    而今,卻人地皆失,朝不保夕。
    方才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又驟然消逝。
    想到此處,他不禁黯然神傷:“我大唐,何至於此!安西,何至於此!”
    皆因國內動蕩,調動上萬安西軍回援平叛,後來又喪失河西。
    致使兵員不繼,孤立無援,才淪落至此。
    苦撐數十年,最終還是黯然收場。
    正在眾人傷感時。
    “嘭嘭嘭。”
    入口敲擊聲響起。
    秦遠深知不可坐以待斃,他麵容堅定,揚起陌刀,殺向丹珠所在陣眼之位。
    “今日我就看看,此陣究竟有多強。”
    秦遠堅定神色下,有瘋狂在燃燒。
    四門鎖龍陣,攻一點同於攻全陣。
    控陣高手,可借陣法引動天地之力,形成陣象攻擊敵人。
    陣眼不破,則其力生生不息,綿綿不絕。
    不傷一兵一卒,就可將人斬於陣中。
    是以眾擊寡時避免損傷的絕佳手段。
    秦遠眉頭緊皺,看著虛空大鎖鏈,知道事情麻煩。
    大陣緩緩形成,一個鎖鏈虛影顯於空中。
    “你們去試試他。”
    丹珠見其來勢洶洶,點了身旁十名騎兵前去試刀。
    秦遠也不落下風,運使真氣,將其聲音壓下。
    “真武。”,丹珠眉頭微皺:“你可願降?”
    聲如雷震,久久不息。
    “安西軍,秦遠。”
    “哼哼。”
    秦遠隻是冷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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