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福建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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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仇維偵和韓讚周各懷心事,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匆匆一麵就知道神兵衛這些人果然實力非凡,難怪北京對此諱莫如深,皇帝容忍,百官委曲求全,回想起酒席上一幫東林黨義正詞嚴,揮斥方遒,和僅一麵的神兵比起來,差遠了,自己以前想象中天降神兵,必然似傳說中身高丈二,眼若銅鈴,黃金鎧甲,手持刀槍,該是放大版的大明武將形象,現在看來自己還是見識短了,連累一幫手下也成為井底之蛙,搞得大家不歡而散,當真有些失算好笑啊,可以想見那幫心憂天下的官員定然還會再次發難,隻是這琢磨不透的神兵究竟如何應對,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來幾天,一切仿佛從未發生,洪承疇全力以赴,在南京戶部衙門,召集各府州縣官員分發救災糧食,南京蘇州杭州等地還好些,受災百姓隻有幾萬,每個府上萬石糧食下去基本能頂一陣子,可鬆江湖州台州衢州安慶徽州毫州宿州一帶就不同了,很多遭災的幾乎顆粒無收,尤其是安徽,已經到了逃荒遍地的情形,這些地方的官員來見欽差大人,連官服上都打著補丁,一看就都是窮瘋了的樣子,好不容易等來朝廷救濟,比誰都心急,洪承疇也不含糊,他心裏是有底的,糧食有的是,對這些地方基本都是幾萬石,幾萬石的批出,反複叮嚀,務必最快時間發到災民手中,各官府衙門寺廟道觀必須開辟粥廠,以最快速度救濟,期間不得貪墨,並會派你南京戶部工部等官員下去監督,一旦發現貪墨決不輕饒雲雲,浙江沿海遭災主要是受明朝禁海的影響,若是朝廷能開海,絕對不會出現如此饑荒,安徽則不同,無論怎麽治理,十年倒有九年荒,光一條淮河就夠幾個府頭疼的,年年修堤,年年決口,這在曆史上都是難題,一直到四百年後在大力治理水患下才有所改觀,所以現在整個安徽都受災,鬧饑荒,給的救災糧食也是最多的,洪承疇本來還想少給些以備不時之需,但孔丘和毛海峰認為安徽始終是救災重頭,不必節省,不夠直接可以再向基地要,於是,那些心懷忐忑的安徽官員,第一次看到朝廷那麽大方,沒有空手而歸的,好多官員直接就在戶部大堂上嚎啕大哭,感動啊,本來象他們這些窮鄉僻壤來欽差行轅不抱多大希望,因為朝廷曆來先照顧南京蘇州杭州這些大城市,不會考慮偏遠地區,所以這次來是抱著能多少要到些殘羹剩飯的,想不到洪大人手一揮,輕鬆就下來幾萬石糧食,還都是精米,多少年來,隻有朝廷征收他們的糧食,從來就沒見過朝廷給過他們什麽,這次真是大出意外,老天開眼,這些糧食下去,能救活多少人命啊。
短短幾天,三四十萬石糧食就分發完畢,秦嶺基地又在史可法孫傳庭的協助下啟運第二批糧食過來,西北數省雖然賑災還遠未結束,可江浙一帶也是十萬火急,怠慢不得,況且幾百萬石糧食對於穿越者來說不過是毛毛雨,根本無需考慮成本,能多救活一個人比什麽都重要,於是整個西北東南現在都是運糧隊,像極了螞蟻搬家,原來不大相信朝廷能大力救災的官員百姓,在穿越者毫不吝嗇的救助下,很快平複心情,在他們有生之年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大的救災場麵,兩個朝廷欽差,大量官兵參與,一南一北,不求回報,隻要能救活百姓,糧食要多少有多少,也讓整個朝廷包括皇帝本人見識到了穿越者巨大能量,據在皇莊的太監回來說,神兵估計這次南北救災光糧食發放就不會低於六七百萬石,若折合成銀子,以最低二三兩一擔計算,都要兩千萬兩銀子,整個大明一年賦稅也就這個數,什麽叫實力,這才是真正的實力,不是光靠打打殺殺的。
很多原來看不怪神兵日常跟著起哄的清流官員,這次也都心懷感佩,畢竟清流們追求的就是治國濟民,他們自己隻能用嘴救民,而神兵則是實實在在的用糧食在救民,這對比太鮮明了,他們多少又想做點什麽,至少證明自己的存在,總得在這場大賑災中有所作為,於是南北欽差報上來要處理的貪官汙吏名單,幾乎毫無阻礙地被清流們一個個拿出來痛批,上百地方貪墨官員,被皇帝內閣文武百官殺頭充軍罷官,南北官場為此清明了不少,也為以後大明的改良去除了不少的障礙,算是這場救災的意外效果。
洪承疇一連忙了十幾天,腳不沾地,既要對各地災情評估,要審核災民數量,核實發放糧食情況,也要實地視察救災情況,所以很忙,孔丘和毛海峰也很忙,毛海峰忙著考察南京蘇州等地商貿,盤下幾個店麵為即將到來的,和本地富商商戰做好準備,孔丘去了吳淞口等地,仔細觀察上海縣的情況,天津的建設一旦初步完成,這裏就將是下一個建設目標,當然他們有把握從皇帝手中要到這個鬆江府治下最窮的縣,一窮二白的上海百姓,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很快就會改變,老實巴交的上海知縣不知道自己即將高升,調離這個窮縣,新的上海知縣穿越者已經內定了,就是宋應星的哥哥,現任應天知府宋應升,當然現在誰都不知道,連洪承疇都不知道,他隻知道兩個神兵首領很神秘,不是走街串巷就是去鳥不拉屎的地方晃悠,基本見不到人影,也不見他們來核實一下救災糧食的發放,其他神兵也是三天兩頭不在,不是去了長江邊上,東海邊上,就是去了遠方的淮河邊上,總之看起來比他這個欽差還忙,直到有兩位重要人物來訪,幾個神兵才聚攏。
一個重要客人是鄭鴻逵字曰漸,福建副總兵鄭芝龍的弟弟,此時考取了武舉人,準備明年應試,參加武進士選拔,現在正好在南京,洪承疇一到南京,他就活動開了,洪承疇是內閣大臣,皇帝的紅人,福建鄭家都是海盜出身,平時那些文官基本都看不起他們,因此結交上朝廷大員是他們內心一直以來的渴望,錢有的是,都是私下做海貿賺來的,手下養了三萬多人千餘艘海船,就是地位不高,聲明不顯,所以用錢買通了南京官員,要求見欽差大人一麵,洪承疇本來也是對這種海盜出身的不屑一顧,把拜帖扔在一邊沒理會,正好毛海峰回來看到拜帖上的名字,一下子來了興趣,當即希望洪承疇抽空見他一次,洪承疇也沒問什麽,神兵既然有興趣,那自有它的道理,於是吩咐安排時間見見這個武舉人。
在館驛休息的鄭鴻逵聽到欽差大人要見他,一下子振奮起來,像他這樣身份的人要想見內閣閣老幾乎比登天還難,不知道今天交了什麽狗屎運,欽差大人竟然忙裏偷閑要見他,肯定是自己銀彈攻勢起了作用,當即備下幾份貴重禮物,來到南京京營駐地,拜見閣老大人,沒讓他等多長時間,一個門人過來請他進去,一進欽差大帳,就見幾個短發短衣的古怪人在盯著他看,感覺有些不自在,抬頭看見一身緋袍的大官正經危坐,知道這就是欽差的人了,趕緊躬身施禮,說福建鄭鴻逵拜見欽差大人,洪承疇指了指一張椅子,請鄭鴻逵坐下說話,鄭鴻逵說皇上心憂天下,此次賑濟天下災民,實屬堯舜之舉,我福建鄭家自受朝廷安撫,皇上恩典,自當為皇帝分憂,願奉上白銀五萬兩以為朝廷分擔,說著即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欽差洪承疇,洪承疇接過銀票,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他不知道福建鄭家因為半做海盜半做海洋貿易有多富有,這五萬兩銀子對鄭家來說完全是毛毛雨,幾個現代人卻是非常清楚,所以也是樂見欽差大人收下這份心意,洪承疇指著毛海峰孔丘介紹,這是神兵的毛提督孔提督,鄭鴻逵趕忙起身施禮,說神兵衛威名早就傳到了沿海一帶,兩次大敗建奴,解了京師之圍,鄭家早就想結交各位大人,想不到在這裏見到了,真是三生有幸,孔丘毛海峰立即還禮,說福建鄭家如雷貫耳,我等也是仰慕已久,天津正在建設碼頭海船,以後海貿這一塊還希望你們鄭家能多支持。
鄭鴻逵一聽愣了一下,他來的時候聽說過神兵衛沸沸揚揚的傳說,隻是不清楚實力究竟有多大,這大明海洋上就他們鄭家一家獨大,現在神兵衛忽然要插一腳,這個有些突然,不過他馬上恢複了一下問道“欽差大人及二位提督大人,難道朝廷是要開海貿了嗎?不知道天津準備和誰貿易呢?”毛海峰笑著說,“芝鳳先生不必介意,朝廷暫時還沒開海貿之舉,隻是神兵衛特例,允許各種貿易,故以後會在海上有些往來,主要是將大明土產銷往日本歐洲,再從安南等地購買糧食以為國用,期間一定會碰上你們鄭家船隊,還望到時不要為難我們哦”鄭鴻逵明白,神兵衛這是再提醒他們鄭家,以後不會是鄭家一家吃獨食,不要到時兵戎相見,當下說道“既是朝廷特許,鄭家自然無不依從,隻是這茫茫大海之上非我鄭家獨霸,還有紅毛夷及各路海盜,若有不屑之徒冒充我鄭家阻攔,還得請幾位大人海涵,分明是非啊”毛海峰孔丘笑了起來,他們明白這是鄭家在警告,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搶鄭家的飯碗,不過穿越者根本不怕,他們來就是向著星辰大海的,別說鄭家,就是滅了幾個歐洲強盜也波瀾不驚,於是又問道“芝鳳先生,聽說紅毛夷欲占領大員,不知道你兄長一官大人作何打算啊?”
洪承疇本來並不看重什麽鄭家,聽神兵這麽一問,他也豎起耳朵來了精神,大員自古就是大明地盤,以前福建巡撫鄒維漣奏報夷人欲取大員等地,當時朝廷被建奴和流寇事宜搞得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顧及福建沿海,所以沒人當回事,今天神兵提起這檔事,他也來了興致,想聽聽究竟怎麽回事,鄭鴻逵一聽,這神兵敢情清楚沿海情形,於是回答“幾位大人明鑒,這紅毛夷大都來自歐羅巴,其中以尼德蘭人和弗朗基人最為凶悍,乘坐高大武裝之海船越洋而來,初時仗船堅炮利欲以武力侵占我大明疆土,後被我等屢次擊敗,乃租借澳鏡濠等地與我通商,我朝因北方未寧,無力顧及南洋,隻有我鄭家在阻止其入侵,數次大戰,未讓其得逞,不過那尼德蘭人和弗朗基人海貿異常繁榮,威猛艦船無數,實乃大敵,隻是因為相隔萬裏,不能全力而來,故暫無大患,今兩位大人提醒,尼德蘭人欲侵占大員,確有此事,其已在大員築熱蘭遮和赤嵌城,人數約兩三千,俱是火槍火炮,兄長與某等幾次欲攻,卻無十足把握,隻待朝廷騰出手來,一舉收複,沒想到幾位大人如此熟悉沿海情形,敢請大人教我”
這是在試探了,夷人船堅炮利,我鄭家很難對付,既然你們神兵衛問起,那朝廷對收複大員,對我鄭家又是什麽態度?洪承疇也是望向兩個神兵首領,雖然是第一次仔細聽說夷人情況,但他知道天津一直在造海船,既然你們提到這些夷人,那麽神兵究竟準備用什麽手段對付呢?
毛海峰也看著孔丘,他是搞經貿的,不管軍事,管委會何時決定怎麽做,他隻知道一個大概不清楚所有,所以望向孔丘這個好戰分子,孔丘整了整衣冠,斬釘截鐵說道“不出半年,我們天津海船就有幾艘可以使用,前期主要是賣出貨物,購買糧食,若碰到荷蘭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阻攔,絕不客氣,一定還擊,後期海船增加,則準備在明年一鼓收複大員,並移民沿海流民開拓,因此我們希望你們鄭家能協助我們,至於利益嗎可以商量,不知芝鳳意下如何?”
此話一出擲地有聲,鄭鴻逵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懶蛤蟆打哈切好大的口氣,還一定還擊,直接收複大員?知道神兵衛都是神仙下凡,神通廣大,可這也太離譜了吧,大海不比陸地,沒有幾百艘大船,你想和夷人一較高下?還讓我們鄭家協助?知道我們鄭家有上千條船嗎?就這樣我們都不敢說一定能打敗夷人,就你們幾條船?雖然沒見過幾條什麽樣的船,但人家東印度公司可是有上百條炮艦,渾身是鐵你又能打幾根釘?他以為幾位欽差大人不知道蠻夷的厲害,想開口解釋,不料孔丘接著說道“明年收複大員,輸送移民,島上官員皆可由你們鄭家提名,我等隻要一港口可停泊補充裝卸貨物即可,芝鳳先生看如何?“鄭鴻逵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大員有多大你們知道嗎?官員有我們提出自然是好事,相當於讓鄭家掌控大員島,可這~~~,”你大侄子鄭森已經從日本回來了吧?我們神兵衛在皇莊開了新學,跟你大哥說可以選派幾個鄭家子弟來我們這上學,與太子及世家子弟同學,你看可好?“這是唱得哪一出啊?自己侄子從日本回來沒幾個人知道,神兵衛怎麽如此清楚?難道他們早就在我鄭家安插了眼線讓鄭森和太子一起讀書,當然是朝廷恩典,莫上榮耀,可怎麽感覺像是人質?鄭鴻逵來不及思考,趕緊躬身感謝欽差大人栽培,說回去後一定轉達,洪承疇不熟悉鄭家內情,但明白神兵衛來自後世,知道他們這麽做一定有其用意,也就不插嘴,反正他是看過秦嶺基地內的大炮神車之類的,那毀天滅地的實力,別說打敗蠻夷,神兵就是說把東海填了,他也會信,隻有鄭鴻逵一頭霧水,本來自己還想介紹一下自己家族,希望得到洪閣老認可,卻不想幾個神兵對他們家好像了如指掌,這是什麽情況?
”芝鳳先生,你們鄭家有艦船上千艘,我們神兵衛從南麵運糧船隻奇缺,可否借用一些代為運輸,租借價格好說“孔丘說完望著鄭鴻逵,鄭鴻逵再發楞呢,一定是有內線,我鄭家有多少船連福建巡撫鄒維漣都不清楚,他們怎會知道?一定有內線,回去後的仔細查查,表麵還是要有個交代的”這個自然,皇上救民心切,神兵衛既然準備從海上運糧,我們責無旁貸,隻是不知道幾位大人要幾艘船呢?“他是在試探,若朝廷想染指他們根本,一定會想法子拆分他們船隊,若朝廷沒那個意思,那肯定隻要幾艘做個樣子,”不要多,有個以一二十艘即可,最好是象蓋倫船那樣的西洋大船,裝載貨物最多“鄭鴻逵聽了又驚又喜,驚得是這神兵看來真的很懂海船,連西洋蓋倫船都知道,喜的是隻要一二十艘,那就不是要對付他鄭家,隨即他回答道”這蓋倫船乃是蠻夷所造,我鄭家幾次海戰,不過繳獲四五艘,實在湊不出二十之數,不過澳鏡濠商人處估計有幾艘舊船,不知道大人是隻想租還是想買?“孔丘看了看毛海峰,毛海峰點了點頭,”購買也可以,價格幾何?“”舊船稍作修繕價格約在十萬兩左右“”那好,我們就買十艘,翻新修理要多少時日呢?“”十艘?估計蠻夷手中沒那麽多,最多有個四五艘,修理翻新要不了多少時日,估計有個三月足以“
孔丘笑了笑,”四五艘就四五艘吧,隻要能用來海洋運輸,價格好商量,這方麵就拜托芝鳳先生了,另外我們聽說鄭家三萬多人馬,正在四處收購西洋火炮和火槍,可有此事?“鄭鴻逵又是一驚,收購西洋火器都是隱秘,隻有自己大哥和幾個親信知道,這欽差大人怎麽知道?上麵的洪承疇也是一驚,幾萬人馬,千搜戰船,還在收購西洋火器,這鄭家竟然有如此實力?他們是海盜出身,萬一將來尾大不掉,朝廷又該如何應對?剛才神兵和鄭鴻逵的對答他是一字不漏聽進去了,想來當今聖上還不知道這鄭家實力如此龐大,都趕上一地總督的軍隊了,不,比這還要大,他眉頭皺了起來,鄭鴻逵想了想,知道隱瞞不過,回答道”是有此事,朝廷所發火器不如西洋火器厲害,我大哥欲從蠻夷手中購買一些,作為補充,若是遇到蠻夷入寇,也好有個抵擋,隻是這蠻夷要價太高,我鄭家資財有限,故至今隻購得火炮十數門,火槍百餘杆而已“孔丘知道鄭鴻逵說多了怕引起朝廷顧忌,尤其當著洪承疇這個內閣大臣的麵,於是就坡下驢,”這西洋火器的確優於大明火器,置辦一些理所當然,尤其在海上,若火器不行則必然處下風,有機會我等也想買上幾杆,了解一下西洋武器,故有此一問,望芝鳳先生不必介意“
”欽差大人有問,敢不回答?回去後必奉上幾杆以解大人之憂“鄭鴻逵立馬順水推舟,他巴不得朝廷大員向他們提條件,有需求才會有進一步交往,洪承疇見事情差不多了,又問了些鄭家近況如何,福建海盜可有肅清,西洋蠻夷動向,西南族群情況,算是盡到了朝廷欽使的責任,然後勉勵一番端茶送客,把滿是疑問的鄭鴻逵送出了行轅。
鄭鴻逵回到館驛,回想麵見欽差的過程,越想越不對勁,鄭家底細幾個神兵大人怎麽如此清楚?而且話裏有話,讓侄子作人質這個看起來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們購買火器的事,這神兵提督好像還有話要說,隻是當著洪大人的麵沒有全說出來,自己去送五萬兩銀子,按道理欽差該欣喜異常,表揚一番,卻好像並不在意的感覺,總覺得今天去拜見哪裏都透著古怪,鄭鴻逵翻來覆去,一夜未睡,一大早起來,他決定在酒樓定下一桌,無論如何要邀請神兵提督一敘,多少得解開一些疑惑,否則大哥那邊不好交代。他們鄭家有的是錢,得在南京找一處即上檔次,又有情趣的場所,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最繁華的秦淮河一帶比較合適,秦淮河最著名的青樓莫過於李香君的媚香樓,明太祖雖然禁止官員,但沒禁止官員玩樂,所以這些地方常年顧客盈門,且都是達官貴人,隻有這種地方,既能讓幾位大人敞開心懷,又能顯示鄭家好客,拉近雙方的距離,因此,鄭鴻逵決定就定在媚香樓了,於是立即派手下前去預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