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義軍故伎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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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的慘烈戰況,城內的官軍和百姓已經做好了與城共存亡的準備,沒想到越聚越多的流寇竟然開始撤退,難道是知難而退了?或者附近來了援軍?知縣不敢掉以輕心,一邊組織民壯修補破損城牆,一邊派手下定時巡視民生,密切注視著城外的風吹草動,數萬流寇攻擊一個小縣城才兩三天,不會那麽容易就撤的,當一麵麵鮮豔的日月旗,一個個鐵桶一般官軍出現在地平線上,轟隆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徹全城,所有人終於興奮起來,這是援軍到了,難怪流寇半途而廢,光看看這些憾人的氣勢,就知道這次來的不是一般邊官軍,遠看近看都比邊軍更攝人,有幾個原邊軍的老兵看出,這支軍隊比大明精銳關寧軍都精良,這樣一之軍隊的到來,南陽內鄉可保萬無一失,內鄉知縣看清楚了,是官軍無疑,不禁以手加額,老天保佑,自己身家性命保住了,城內數萬百姓保住了。
陳永福虎大威威風淩淩,說不出的意氣奮發,自從自己成為明軍將領以來,就沒有統率過如此武裝到牙齒的部隊,一路上兩個總兵還特意用刀斧劍戟砍刺這種鎧甲頭盔,比原來的大明鴛鴦戰襖強太多,就連以前引以為傲的山紋甲都差得遠,一個總兵有幾百著甲家丁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和現在孫傳庭交給他們的數千鐵人比起來,說天上地下那都是輕了,土雞變鳳凰,有這樣一群刀槍不入的鐵人,什麽滿人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統統都是土雞瓦狗!
夜不收很遠就發現了數萬流寇蹤跡,等明軍靠近內鄉時,他們後撤了十餘裏,正在構建防禦,這說明五千重甲騎兵的到來,已經嚇壞了流寇,事實也的確如此,袁宗弟田見秀就連一向猛衝猛打的劉宗敏都退縮了,在得到前麵探馬的報告說,來的是數千從來沒見過的精銳中的精銳,雙方探馬交手過幾回,沒打死一個明軍,自己卻折了近百弟兄,這種恐怖的戰力,驚嚇到了所有義軍將領,和明軍打了十幾年仗,就沒見過明軍有如此精良的武器裝備,這次狹路相逢,真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袁宗弟覺得內鄉肯定打不下了,如今之計是徐徐撤退,趕緊和後麵的闖王會合,共商防禦大計,田見秀劉宗敏則認為現在撤退已經晚了,若是處理不好,一定會造成大潰敗,不如就地防禦,隻要能頂住官軍進攻,大部人馬就有撤退可能,對方人數並不多,滿打滿算幾千騎兵,我們也有幾千騎兵,大不了以步軍做炮灰,掩護數千老營騎兵,說不定能反敗為勝。最後田見秀劉宗敏占了上風,袁宗弟被說服,決定留下來和官軍正麵打一次,正是這個決定讓整個滯留在陝西進退不得的義軍,終於成了秋後的螞蚱,再也翻不起浪花來。
當初派兩個總總兵前來,孫傳庭和神兵衛就讓他們隻需要驅趕流寇,不需要趕盡殺絕,因此對於這五千重甲騎兵來說,戰鬥不是最主要的,不讓流寇得寸進尺得隴望蜀才是主要任務,可現在流寇不知死活,仍然賴在原地不肯撤退,那就別怪兄弟們手下無情,就兩個興奮異常的總兵來說,他們也很想看看手下這些重甲騎兵真正的實力,所以一聽說流寇正在紮營防禦,正中自己下懷,對付建奴,可能還要小心謹慎些,對付這群烏合之眾的流寇,那就沒有絲毫負擔了,趕緊迎上前去,在相聚僅僅五六裏的地方安營紮寨,就麵對麵看著,稍有風吹草動,就來個猛虎撲食,不把他們打殘完全對不起這麽好的軍隊不是?
看著遠處軍容嚴整的官軍,袁宗弟等人心事重重,這的確不是一般的精銳,沒有絲毫的混亂,也沒有大呼小叫的叫囂,目光所及,連戰馬都是全身披掛,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自己要是有一身這樣閃閃發光的裝備,十數個士兵都不一定能近身吧,隔著很遠就能感覺到肅殺之氣傳來,身邊都是打老了仗的人,非常清楚自己看到的是什麽,說實話,要是對麵的數千騎兵都是義軍的話,不說橫掃天下,打敗數萬官軍應該不是問題,可惜對麵就是官軍,是自己的死敵,真不明白官軍這兩年來一下子闊綽起來,如此奢侈,和以前真是大相徑庭,必須打起十二萬分小心應對,即使這樣,許多義軍將領心中仍然有莫名恐懼,大家都明白和官軍這樣消耗下去不是辦法,義軍本就糧草不足,官軍不用看都知道兵強馬壯,一直在此地對峙下去,義軍必然大敗虧輸,隻有想個法子利用人數優勢出奇製勝,方能化險為夷。
內鄉城內看到大批官軍來援,歡呼聲一直沒斷過,城裏派出人來邀請總兵大人入城,或者讓城內官軍合兵一處,共同討賊,被陳永福虎大威拒絕了,笑話,讓一群亂糟糟的地方部隊參與進來,還不壞了本大人的軍紀,糧草補給也不要,我們這次帶足了,考慮到內鄉城被流寇肆虐,我們決定分出一部分糧草接濟你們,這也是左大人再三吩咐過的,隻要你們安定好城內就好,至於對麵的流寇就全部交給我們吧,一番通情達理的解釋,讓內鄉城全體百姓歡呼雀躍,不要糧草銀錢,反而倒給許多糧草,從來就沒碰到過如此愛民的官軍,真是聖天子在上,黃天保佑,這下子好了,大家有救了,光看這次來的官軍閃閃發亮的裝備,就知道流寇這次絕討不了好,好好,我們就在城內看著,看著這些天煞的賊寇如何覆滅。
雙方隔著不遠對峙了兩天,陳永福和虎大威倒是急於一戰,義軍則結寨防禦,任憑官軍挑釁,袁宗弟等人已然商量好了對策,就是效當年伏擊大小曹的辦法,以一股義軍且戰且退,吸引冠軍尾追,義軍大部人馬先期埋伏在必經之路的兩側,用螞蟻啃大象的戰法,來個殲滅戰,曹文詔就是中了這樣的口袋陣身亡,義軍對付強敵用這一招屢試不爽,所以這次還是老辦法,快馬飛報後麵的李自成,取得了李自成的讚同,用幾天時間在在商南一帶兩側布置了三萬人馬,另外袁宗弟他們分批將一萬五千左右的義軍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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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過海,回撤到商南地區,加強後麵的埋伏,以剩餘的兩萬多義軍作為誘餌,且戰且退,沿內鄉西峽一線吸引官軍追擊,不得不說袁宗弟等人計劃周密,以前官軍就是因為貪功冒進,跟蹤追擊,最後陷入重圍覆滅,這次估計也差不多。
數天之後,一切安排妥當,袁宗弟劉宗敏田見秀開始命令收拾輜重,營造出想要撤退假象,麵對官軍挑釁,以小股義軍開始有組織輪流的反擊,每次幾百人隔著一百多步射出一波箭雨,立即回頭就跑,看起來是在掩護大部隊撤退,陳永福虎大威看流寇想跑,當然不想就此放過,也命令小股騎兵以百人為單位,試探性攻擊多股流寇斷後部隊,雙方箭矢亂飛,偶爾小股人馬互相衝撞,官軍武裝到牙齒,義軍吃了大虧,無論是義軍騎兵還是步軍,根本不是重甲騎兵的對手,稍一接觸就被撞得四散,雙方死傷不成比例,官軍除了幾個被絆倒受傷的,幾乎沒有什麽損失,義軍就不同了,短短幾天直接報銷了上千弟兄,於是劉宗敏為了演戲更真實,這一天終於組織起一萬義軍,正麵排兵布陣,做出一副與官軍一決生死的架勢,而袁宗弟和田見秀則各率領五千人馬,開始後撤。
流寇不知死活正麵硬抗官軍,正合陳永福虎大威下懷,當下全軍出動,列隊迎戰,五千全身裝甲的重騎兵,陽光下熠熠生輝,那整齊劃一雄渾的重金屬氣勢,讓對麵的劉宗敏倒吸一口涼氣,原先的驕橫蕩然無存,他一直以為所看到的全身披掛的不過是官軍將領的家丁,是少數才能裝備的,今天陽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幾百精銳帶著幾千雜兵,而是數千人全是一樣裝備,還沒開戰,他就知道今天這場麵凶多吉少,官軍高頭大馬,手裏統一製式一丈長的槍,和從來沒見過的雪亮的長刀,讓萬餘衣衫不整的義軍膽戰心驚,和對麵比起來,自己手裏的家夥連燒火棍都不如,這仗沒法打啊,前麵已經有人開始向後退縮,虧了義軍數百督戰隊彈壓,否則還沒開戰就要潰敗,劉宗敏急了,不能等下去,再等下去肯定不戰自潰,於是率先揮動令旗,命令發動衝鋒,督戰隊接到命令,迅速吆喝前軍往前衝去,五百步,三百步不斷接近,離著一百多步先射出幾波箭雨,哪知道這些射出箭支打在官軍身上,好似泥牛入海,除了幾個倒黴的栽倒之外,其餘的叮叮當當全被官軍盔甲擋住,掉落,連掛在人馬身上的都沒有幾支,場麵實在駭人,還沒等弓箭手射完,官軍前幾排動作統一,拎起了手中的鋼之弩,一波急射,前麵數百弓箭手直接撲到,又是一波,不光是弓箭手倒下一片,還連累到刀盾手倒下了幾個,緊接著陳永福虎大威揮動令旗,轟隆轟隆,大地開始震動,數千重甲騎兵乘流寇不知所措之際,發動了集團衝鋒,六百步,五百步,速度不斷提升,三百步,馬匹的速度已經飛快,義軍來不及回撤的弓箭手直接被撞飛,後麵的刀盾手參差不齊的盾牌,根本抵擋不住重甲騎兵的衝擊,官軍猶如猛虎下山,直接撞開了幾十個缺口,用人仰馬翻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洪水一樣灌入義軍陣中,什麽前軍中軍後軍,全亂套了,在鋼鐵洪流之下,猶如豆腐一樣被輾得粉碎,大部義軍被砍瓜切菜一般殘肢斷臂人頭橫飛,鬼哭狼嚎之聲聲震十裏,才一刻鍾,整個萬人的義軍,就被衝的七零八落,後麵主將劉宗敏第一次感到頭皮發麻,全身顫抖,自打起義以來就沒有過如此心膽俱裂的感覺,太可怕了,那不是猛獸一般,那是人肉撞上鋼鐵的無力。
五千重甲騎兵,風卷殘雲一般,一路猛攻,劉宗敏楞神的片刻,終於清醒過來,這仗沒法打啊,趕緊逃命要緊,一撥馬頭帶著兩百護衛親兵頭也不回,直接逃了。剩下的義軍兄弟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踹,互相踐踏,兵敗如山倒,遍野都是逃命的流寇,被跟上來的官軍手起刀落,成了地裏的肥料,古代殘酷的肉搏,注定了這裏是人間地獄,沒有經過係統訓練的農夫怎麽也不是百戰老兵的對手,有馬的還好一些,多少有逃出生天的希望,沒有馬的步軍就是炮灰,兩條腿怎麽也跑不過四條腿,一旦被官軍追上,好些連跪地投降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去閻王那報到了。
幾十裏地,到處是死傷的流寇,一萬人馬沒有撐過小半個時辰,數千人覆滅,數千人還在沒命奔逃,要不是官軍沉重裝甲支持不了多長時間,這些人馬估計都要成為刀下之鬼,而明軍的損失很小,隻有幾十人因為地上的亂石死屍絆倒受傷,一邊倒的屠殺,追擊出幾十裏才停止,一萬流寇灰飛煙滅,對於重裝甲明軍來說不過是小試牛刀,整隊休息的明軍,脫下沉重的鎧甲,一邊抹著汗水,一邊大口喝水,看著遍地狼藉,說不出的痛快,這種敵人打不到我,我卻能虎趟羊群的舒心感,真不是任何其他官軍弟兄能體會的,陳永福虎大威更是體會深刻,兩人都打了十幾年的仗,知道明軍幾斤幾兩,每次戰鬥死個數百上千的很正常,這次幾乎毫發無傷,而流寇則傷筋動骨,慶幸自己被孫大人器重,能率領這樣一支鋼鐵大軍,現在就是有數萬流寇在前麵等著,他們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於是讓外圍數百騎兵前出十裏,警戒著流寇動向,主要是找尋流寇撤退的方向,至於是不是會中了埋伏,就不在考慮之中了,在強大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多餘。
田見秀和袁宗弟剛才安排好半路截擊,就看到劉宗敏領著一群義軍兄弟,丟盔棄甲狼狽逃出,心裏都咯噔一下,知道前麵敗了,而且敗得很慘,才半個時辰就全軍潰散,這也太快了吧,就是一萬頭豬,也得花點時間宰殺吧,看起來還是嚴重低估了官軍的實力,截住幾個精疲力盡的士兵詢問,情況比想象中還嚴重,那些鐵人刀槍不入,武器異常可怕,小的親眼見鐵人一支長槍連挑著三四個義軍兄弟,還在飛奔,更可怕的是那些長刀,無論是著甲士兵還是所騎馬匹,基本都是一劈兩半,諸位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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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撤吧,不是小的我貪生怕死,那些鐵人真不是人,是閻王派來索命的,要不是小的座騎跑得快,眼下肯定已經身首分離了,一頓連哭帶驚嚇,把幾個義軍將領聽得臉色慘白,還要不要分批截擊?後麵闖王大軍的埋伏,是不是真有作用?連一向驕橫的劉宗敏部都如此狼狽,就我們這幾千人能行嗎?
袁宗弟和田見秀都尷尬無語,若就此罷手回撤老營,那商量好的作戰意圖,完全白費,硬頂的話,看退下來的上千殘兵敗將慘狀,自己真有戰死沙場的可能,兩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那種當初不如早早撤離的感覺,一閃而過,很快做出了決斷,繼續牽製官軍,仍然按照部署分段截擊,慢慢將數千官軍引入闖王預設戰場,再怎麽刀槍不入,就不信七八萬人對付不了幾千人,要是能繳獲如此耀眼的裝備為義軍所用,別說大明邊軍,就是凶名在外的東虜,恐怕也不是義軍的對手,因此咬緊牙關,付出代價大一些也值得。
一個時辰之後,前麵探馬來報,那些全身鐵甲的官軍出現了,隊伍不緊不慢,整齊劃一,並不淩亂,看起來無懈可擊,可見對麵領軍之人必是久於戰陣之人,我軍哨探不是對手,稍加交手就退回來了,首先迎戰的袁宗弟頭皮發麻,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低估了官軍的實力,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硬著頭皮下令攻擊,不過他比當初多了個心眼,叮囑手下不要拚死戰鬥,稍加騷擾就後撤,反正幾十裏外闖王已經布置了幾萬人的口袋,不必象劉宗敏那樣大敗虧輸,留著生力軍與闖王主力一起反撲,那時才是全力一搏的時候。
擔任第二波截擊的田見秀也是這個想法,因此這兩次對官軍的截擊都沒有使出全力,袁宗弟付出數百人的傷亡就後撤,田見秀更少,才百餘炮灰,就落荒而逃,對於全副武裝的官軍來說,就是撓癢癢,根本不過癮,陳永福見數次流寇攔截,又不敢全力一戰,感覺前麵是不是有埋伏,很像是故意引領他們追擊的樣子,不說虎大威等將領也已經感覺到了,好幾個勇冠三軍的將領就是這樣中了誘敵之計,命隕沙場,要不要停止追擊?兩大總兵和手下十幾個將領交流了一會,從雙方交戰的情況來看,麵對全身武裝的重甲騎兵,流寇沒有什麽可抵擋的,到目前為止,我們隻損失了幾個傷重不治的,減員不足百人,大都還不是戰損,都是追擊中自我摔倒的,可以說我們擁有絕對的實力,即使麵對數萬人馬埋伏,也一定能殺出一條血路,現在唯有一個擔心,就是大軍幾十裏地下來,裝備沉重,已經人困馬乏,隻要給大家一天休息時間,前麵就是刀山火海都不怕,陳永福虎大威見大家如此有信心,很是欣慰,其實他們自己也清楚,這樣武裝到牙齒的軍隊,烏合之眾的流寇想要一口啃下來,基本是找死,鑒於大軍的確需要休整,於是命令就地紮營,抓緊時間休息,並嚴格警戒,以防流寇偷襲。
李自成接到袁宗弟他們的報告,也覺得是個打伏擊的好時機,內鄉這塊骨頭難啃,那就放棄了,正好有幾千官軍來援,圍點打援那可是義軍的拿手好戲,官軍裝備精良,渾身鎧甲,那更好啊,義軍本來就缺乏裝備,這些送上門的的不要白不要,不就幾千人嗎,亂拳打死老師傅,幾萬人總能徹底殲滅這支冒進的官軍吧,所以他毫不猶豫率領全軍在西峽以西重陽到西坪的十餘裏地方布置了重重埋伏,雖然不是山高林密,但幾處丘陵和高地也適合隱蔽行蹤,還把全軍僅剩的二三十門火炮給拖了來,好長時間沒有機會打殲滅戰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來個生吞活剝,官軍裝備異常精良,前方不斷報來戰況,他還以為不過是比普通官軍武器裝備更好些,完全無法理解從頭到腳包裹嚴實的重甲是什麽樣子,和官軍打了十幾年,無非就三層甲吧,再說官軍也不可能為幾千騎兵全數裝備,一定隻是精銳才有,因此並不認為自己安排有什麽不對,等到劉宗敏狼狽逃回,他才隱隱感覺到這股官軍與眾不同,上萬義軍僅僅片刻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而自己的攻擊絲毫不起作用,難道真的渾身是鐵的鐵人?等到袁宗弟田見秀都回來後,詳細的情形才一一展現,那真是一個個鐵人,普通刀槍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李自成倒吸一口涼氣,如今數萬人馬已經分布出去,這個時候打退堂鼓必然被官軍追上潰不成軍,早知道如此厲害,就不該一時衝動,設下蛇吞象的大局,現在後悔也晚了,幾個首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下定了決心決一死戰,畢竟自己還有七萬多生力軍,幾千官軍渾身是鐵,也得硬著頭皮上,否則整個義軍不如解散得了。
當李自成在隱蔽處親眼見到一撥撥連人帶馬閃著金屬光芒的鐵人夜不收,來回穿梭時,他真的被嚇到了,自己手下哨探完全不是對手,不說弓箭傷不到,就是刀斧砍上去官軍沒傷著,自己反倒被震退,稍不留神就被可怕的長刀一劈兩半,這特麽究竟是什麽樣的官軍,怎麽在自己記憶裏從來沒見過?雙方遊騎的纏鬥,讓李自成這個梟雄生出更大的不祥之感,這次怕是真的打蛇不成反被蛇咬,不能再猶豫了,看著越聚越多統一武裝的官軍,李自成咬了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果斷發出了第一道命令,隻見官道中央數十道野藤編織的絆馬索陡然從路中央拉起,一下子絆倒了數十騎官軍鐵人鐵馬,後麵正在跟進的數百官軍拉不住馬頭,跟著衝進了絆馬索陣,重甲騎兵的衝擊力在被接連絆倒近百騎之後終於硬生生撞開了絆馬索陣,讓埋伏在四周灌木叢中的義軍心生膽怯,不過衝過去的官軍並沒有跑多遠,幾十個陷馬坑正在前麵等著,幾十騎官軍剛慶幸闖過了流寇絆馬索,一個馬失前蹄重重摔倒在陷馬坑裏,後麵大批官軍被眼前流寇布置下的重重陷阱嚇住,終於勒住了馬頭,此時已經有兩百多重甲騎兵陷入流寇的陷阱,和著身上的重裝備栽倒下去,不死即傷,所有人都知道,中了流寇的埋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