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人海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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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宇見蕭百川為了防止敵人逃跑,手段當真是狠辣,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蕭百川職責所在,也不好說什麽。就在這時,又從不遠處湧過來一隊人馬,看裝束與蕭百川不一樣,隻見為首一人對蕭百川拱手道:“多謝千戶大人幫忙,我等是裕王府上親兵,殿下有令,希望您能將此二人交由在下處置。”說完,還向蕭百川亮了亮手裏的令牌。蕭百川見是裕王的命令,當下便將這二人交給了他們。
    交接完犯人,蕭百川拉著淩宇找了一家酒館坐下。給淩宇斟了一碗酒,蕭百川問道:“大哥,這回要不是你,兄弟自己應對那二人,還真是需要費一番功夫,來,兄弟敬你!”說完,一飲而盡。
    以淩宇的修為,又怎能看不出他們的打算,瞅準機會虛晃一刀,閃至二人後身。四人又鬥了數十回合,淩宇和蕭百川將二人逼在一處,互相使了一個眼色,淩宇使一招“橫掃千軍”,蕭百川使一招“高山流水”,一人平刀直掃,一人從天而降,這一合招乃是當日在街頭與刀劍爪勾四人對決之後,淩宇和蕭百川為今後破敵陣法研究的武功招式,想不到在此竟然提前用上了。那二人本來還是各自為戰,突然被合力攻擊,擋了下麵卻顧不了上麵,加上淩宇的刀乃是趙拓海祖傳寶刀,尋常兵刃往往一碰便折,果然,隻聽“當啷”一聲脆響,其中一人手中的刀被淩宇生生削掉一半,蕭百川趁另一人驚訝之際,又是反手一刀,將刀架在了其脖子上。回頭看時,那邊淩宇也用刀抵住了另一黑衣人的眉心。
    淩宇這一路上像著魔一般,遇客棧便盤問,逢路人就打聽,結果得到的答案皆是一樣,從未見過一個長得像阿藍的藍衣女子。淩宇甚至還去了當初阿藍經營的客棧,但那裏早已破敗不堪,顯然早已無人打理。此時已入深秋,路上景色滿目蕭條,加上幾日來茶飯不思,淩宇更覺心情苦悶淒涼,隻是悶著頭向京城發足狂奔。
    蕭百川向淩宇笑道:“淩大哥,好鋒利的刀,今日你又救了兄弟一次。看來這頓酒兄弟又得請啦!”
    淩宇道:“那是自然,到京城你當然得請我喝酒啦!哈哈!不過兄弟你也忒不小心,堂堂千戶大人怎麽還一人上街拿人?”
    淩宇是一個隻要認準一件事,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倔強性子。當天他便收拾行囊,準備進京。齊元敬苦留不住,轉念一想,淩宇找不到阿藍自會回來的,便給他準備了充足的盤纏,又千叮嚀萬囑咐,兄弟二人才依依惜別。
    淩宇本不想告訴蕭百川這其中詳情,但轉念一想,錦衣衛在京城人脈廣、地頭熟,說不定會幫忙打聽到阿藍的消息,便將齊元敬的話告訴了蕭百川。蕭百川眉頭一皺:“要真按齊將軍的說法,難道阿藍是某人派去監視你們齊家軍的?”
    “這有什麽不方便的,那兩人是韃靼的殺手,咳,這南邊的倭寇被你們齊家軍給平了,北邊的韃靼又開始蠢蠢欲動,真是讓人煩心得很。我今日替我們指揮使大人給裕王送信,結果恰好碰見這幾個賊人想行刺裕王,其他王府的親兵被引開了,我隻能一個人追賊嘍。”
    “韃靼?他們膽子這麽大,竟然來到京城行刺堂堂王爺?”
    “我也納悶這個事,但聽他們口音和使用的彎刀,基本可以肯定是韃靼的人。裕王一直主張徹底掃平他們,可能因此遭到記恨吧。對了,大哥,你進京所為何事啊?”
    “唉,阿藍你見過的,平了汪曲之後,她不辭而別。”蕭百川又飲了一口酒,歎氣道。。
    蕭百川不解道:“你倆鬧矛盾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她能跑到京城來?”
    淩宇也幹了碗中酒:“我當時正在一家酒樓裏喝酒,見你獨自辦案,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啊。對了,那二人是誰啊?方便透露一下麽?”淩宇知道錦衣衛辦的都是機密案子,怕蕭百川為難,隻能小心翼翼地打聽。
    “此事說來話長,回去兄弟再跟你詳說。”蕭百川上前將黑衣人胳膊用力一扭,隻聽“哢嚓”,那黑衣人慘叫一聲,胳膊頓時像麵條一般軟綿綿垂著,顯是被蕭百川拽脫臼了胳膊。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副鐐銬扔給淩宇,“大哥,出門走得急,這幅鐐銬你給他用上,我手裏這人就隻能委屈他一下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淩宇感覺腹中饑餓難耐,便來到一處酒樓借酒消愁。淩宇在二樓尋了個靠窗的位置,憑欄俯瞰街上的人來人往。但見到處一片煙火氣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淩宇正在感歎此時要是有阿藍在身邊該有多好,突見人群中一陣騷動,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避開!”淩宇順聲音望去,這不是蕭百川嗎?
    隻見他此時正獨自追捕前方的兩名的黑衣人,淩宇笑道:“蕭百川都是千戶了,辦公差還是這麽一副不要命的派頭,這等抓人的小事,讓下人做便是,何須勞他親自動手?”他有心想看看蕭百川如今功力如何,便悄悄下樓,遠遠在後麵跟著。
    終於數日之後,風塵仆仆的一人一馬終於來到京城地界。淩宇此時已是疲憊不堪,望著身下瘦了一圈的踏雪追風,淩宇輕撫馬背上的鬃毛:“老朋友,這幾日讓你受苦了,等咱們回了家,我就一定用最好的馬料好生伺候你,如何?”那馬兒似是能聽懂主人的話,搖搖頭,又打了一個響鼻。
    說時容易做起來難,別看淩宇在齊元敬跟前信誓旦旦,真要在這偌大的京城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淩宇將踏雪追風安頓好之後,問候了子敬娘,便獨自一人在京城裏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邊走一邊仔仔細細回憶齊元敬透露給他的隻言片語。“大哥說他十年前在京城中見過阿藍,我記得那時他曾進京麵聖,而他對見過阿藍的地點又諱莫如深,說陰阿藍出現的地方肯定不同尋常。但齊元敬當時到底去了哪裏?青樓?阿藍的行為舉止並沒有風塵女子的輕浮,何況齊元敬從來不光顧風月場所。以阿藍的談吐和見識,難道是出自某位大人的府上?按時間推算,阿藍當時隻是一個少女,時間又過去這麽久,從哪查問起呢?”想到這裏,淩宇頓覺頭大。
    來到一偏僻的民宅附近,前麵那兩黑衣男子見蕭百川孤身一人,跑了幾步突然停下,轉頭對蕭百川說道:“姓蕭的,你也是吃皇糧的,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枉送了性命?勸你不要再追了,不然定叫你命喪此處。”蕭百川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見那二人如此囂張,也不答話,對著他們就是弩箭連射。那二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僅躲過那奪命弩箭,更是拔出兵刃直接向蕭百川衝去。三人在狹窄的巷子內你來我往,鬥得天昏地暗。淩宇怕自己好兄弟吃虧,大喝一聲:“百川莫慌,哥哥助你!”便加入了戰團。
    蕭百川本來自己獨自麵對兩名高手有些力不從心,不禁後悔自己有些托大,如今見淩宇在關鍵時刻助自己一臂之力,驚喜之餘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幾分。那二人見蕭百川來了幫手,心知長此以往必會落入錦衣衛手裏,便且戰且退,打算趁機逃離。蕭百川對淩宇叫道:“大哥,這兩人想逃,你封住他們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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