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彥骨的話剛說完，外麵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大漢就走了進來：“將軍，既然船隻已經準備好，為何不馬上渡河？”
    哈彥骨罷了罷手：“如今還不到進攻的最佳時機，沒有了天鷹，我們就對羌人的情況失去了了解。”
    “如果就這麽貿然進攻，極有可能對我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畢竟渡河作戰對我軍不利，還需要做足準備才行。”
    他能夠成為匈奴的大將，可不是光光靠蠻力。
    “將軍，現在羌人毫無士氣，我們根本沒必要怕他們。”
    大漢粗獷的說道：“何況我們還有最精良的裝備，就算羌人敢反抗，那也對我軍造成不了什麽傷害。”
    “多泰爾將軍說的有理，但中原人有個詞，叫做困獸之鬥。”
    “就算羌人如今毫無鬥誌，可一旦他們的性命受到傷害，他們也會做困獸之鬥，跟我們拚命。”
    哈彥骨說道：“而且今夜閻牧將軍會渡河去查看羌人的軍情，我們還是等閻牧將軍帶回來消息再說吧。”
    “什麽？閻牧要渡河去查探軍情？”
    多泰爾沒好氣道：“要我看，這就是多此一舉，不如讓我率領一支兵馬，趁著夜黑風高渡河殺過去，羌人料想不到，定然會被我殺個措手不及。”
    多泰爾心裏對閻牧早有不滿，不就是能訓養幾隻天鷹嗎？
    就這種人，竟然也配得到可汗的重視？真是可笑。
    像他這種衝殺在最前麵的勇士，才應該得到最高的榮譽。
    哈彥骨沒有答應，說道：“行了，還是早去做準備吧，等閻牧將軍帶回羌人的軍情後，我軍再去渡河。”
    多泰爾見哈彥骨主意已定，也不再多說。
    雖然他心裏不服，卻也不敢違逆哈彥骨的命令。
    夜幕降臨。
    涇河的水非常平靜，河岸上黑壓壓的一群人悄然而行，腳步聲被河水的流動聲給掩蓋過去。
    “將軍快看，好像是閻牧將軍回來了。”
    到了深夜，哨兵發現人影，立刻喊道。
    哈彥骨望過去，隻見河麵上的確有一條船隻過來。
    果然是閻牧回來了，哈彥骨親自上前迎接，問道：“將軍可查到了什麽？”
    閻牧搖搖頭：“夜色太黑，看得並不清楚，而且也沒有找到天鷹的屍體。”
    哈彥骨安慰道：“無妨，將軍切勿灰心，明日一早再慢慢去查。”
    閻牧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我卻查探到一個重要的情報。”
    “哦？”
    哈彥骨連忙問道：“閻牧將軍快快說來。”
    “我和哈爾丹將軍沒有找到天鷹的屍體，便偷偷繞到羌人營寨附近去查探。”
    閻牧說道：“到了那裏之後，卻沒有看到一絲絲的火光，而且連哨兵都沒有，非常奇怪。”
    “這也太古怪了。”
    哈彥骨微微皺眉，就算有涇河作為屏障，羌人也不會這麽粗心大意，一點防備都沒有？
    “閻牧將軍所說沒錯。”
    哈爾丹也說道：“我們怕驚動了羌人，不敢繼續深入，擔心會被羌人哨兵發現，就折返回來了。”
    就在眾人想不明白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呼：“我明白了，羌人定然是怕我軍渡河，所以趁天黑偷偷逃跑了。”
    哈彥骨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是軍營裏的軍師，楊格。
    哈彥骨趕緊問道：“先生為何這麽想？”
    楊格說道：“先前我們派出天鷹，都是作為進軍的信號，羌人不蠢，自然就猜出來了。”
    “這次我們雖然損失了天鷹，可羌人肯定知道我軍馬上就要渡河了。”
    楊格得出結論：“羌人不是我軍的對手，所以擔心受怕就跑了。”
    哈彥骨點點頭：“先生說的有理，但涇河是作為防禦的最好屏障，他們若是拒河堅守，我軍想要渡河也非常困難，羌人怎甘心讓我軍占領他們的土地。”
    “我匈奴的大軍，個個勇猛無敵，羌人早就被嚇得心驚膽顫。”
    楊格說道：“而且如今我軍兵器得到提升，羌人已經無力再和我軍交戰，隻能逃跑。”
    哈彥骨沉思了片刻，還是有些懷疑：“先生說的對，隻是我覺得沒那麽簡單，會不會是羌人的詭計？”
    “將軍若是不放心，就派一支兵馬先渡河。”
    楊格說道：“隻要沒有遇到羌人的抵抗，那就證明羌人的確逃跑了。”
    “隨後大軍壓上，追擊羌人。”
    “若是有羌人反抗，那我軍也可以先撤回來，再做打算。”
    這也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哈彥骨說道：“好，先生所言極是，那就按照先生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