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山鷹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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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個就犯思量了。
    因為他們大多數不知道鬥有多大。
    眼看利器戰隊的所有人員的多功能矛捅了過去,嶽飛和陳摶都紛紛摒住了呼吸。
    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戰局立刻發生根本轉變。
    人人都有兩個選擇,一個馬上被捅死,另一個是胸口開一個天窗,沒有多大,和鬥一樣。
    這個選擇讓那些山鷹戰隊的人有些許犯難。
    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初三,子時初三刻,正規戰法,嶽飛的鋤頭隊不敵張商英的山鷹隊,虎子突然出現。
    隻見那些人急速後退,同時奮起全身力量,揮動手中厚背砍山刀,哢哢砍向多功能矛。
    為什麽哢哢兩聲?
    那是因為每一個人都分配了兩柄多功能矛!
    因為利器戰隊一共二百人,每人都有一杆多功能矛,大家一起突刺,當然是二百杆。
    那些山鷹隊員也是拚了老命,使出平常最高峰戰力的百分之一百五十!
    須知人一拚命,常常超水平發揮,今天這些戰鷹隊員就是如此。
    他們一百人同時遇到生死危險,同時爆發,才堪堪擋住二百杆多功能矛的強力一擊。
    擋完以後,一百人無一不感到一股乏力,雋義也不例外,他的對手是虎子!
    如果是普通隊員,他也許還能應付裕如。
    可是虎子那身蠻力,直接就把雋義給抽幹了,所以他的乏力隻會比別人更甚。
    可是事情並沒有完。
    就在這是,又聽到“哢”的一聲響,第三聲!
    兩方的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紛紛看相自己的兵器。
    這時又有聲響傳來:“嘩啦啦!”
    這一聲響,響的那些山鷹隊員,臉色蒼白,盡管他們以前的臉色基本上是紅黑色。
    眾人紛紛看向那些山鷹隊員的手中的寬背砍山刀,它們正在落英繽紛化為粉末向四處飄落。
    原來剛才利器戰隊的一矛之威,徹底震碎了他們手中的長刀!
    何況還是兩杆多功能矛同時發威,所以所有長刀無一幸免,粉身碎骨。
    嶽飛看得都有些愣了,不由自主對陳摶道長說:“別看我,這不是我故意設計的,別問我。”
    陳摶道長沒理他,隻是笑笑,我又沒問你,你自己心驚怪我呀。
    嶽飛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怪哉,沒有那個特殊能力呀。
    可是,怎麽就震碎了那些砍山刀呢?
    那些砍山刀可是連我鋤頭隊的鋤頭看能砍壞的,大大厲害。
    突然想起了什麽,對陳摶道長說:“莫非是那個九十九次顫動的要求搞的鬼?”
    嶽飛終於想起一個茬口兒,就是他曾經要求使用長蛇探穴的時候,矛身需要顫動,如同真蛇。
    當時說過最低標準是震動九十九次,少了不合格,多了更好,多多益善,具體到底多少次都忘了。
    要旨隻是增加白蠟杆的變數,更好的打擊敵人,難道是那個要求立功了?
    嶽飛給道長描述了一邊,陳摶還是不直可否。
    說道:“也許吧,這個我是外行。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找個師父。”
    嶽飛道:“找師父回頭再說,先看戰局如何。”
    虎子見事出突然,剛剛開打,對手沒有兵刃了,這可怎麽搞?
    難道讓他們回去取兵刃,這又不是友好切磋,這樣做不好吧?
    趁他們沒有兵刃上去滅了他們以絕後患?這樣好倒是好,可是我虎子做不出來,哪怕明知他們的敵人。
    它姥姥個球的,難死我了。
    與其難死我,還是打死敵人吧,否則沒法和麻花交帳。
    想到這裏,多功能矛一端,口裏又開始烏壓壓壓壓……
    二百隊員也隨聲附和,一起呀呀呀呀呀呀呀……
    同樣的人數,似乎和第一次氣勢上差了好多。
    可是,那是他們的感覺,山鷹隊和張商英、張宏逵等人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他們的感覺就是末日來臨大禍臨頭烏雲壓城城欲催!
    這次的烏壓壓壓壓比第一次厲害多了,直接就感到完蛋了。
    這完全是因為他們手中沒有了刀心中缺乏了膽第一次的經曆摧殘了他們的信心。
    這個時候,就表現了張商英的擔當。
    他跳了起來,大喊一聲:“停,我們投降!”
    別說,他這樣一說,還真的管事,虎子就住了手,更重要的是抿了嘴,那種催人魂魄的壓壓壓壓沒有了。
    估計再持續一會兒,有些人會兩腿一軟坐在地上,撒賴不起來了。
    嶽飛也沒有想到。
    “投……投降?這麽容易的嗎?我還準備了好幾招沒用呢。”
    這個時候,陳摶道長給他潑了一瓢涼水:“被逼無奈的投降並非心悅誠服的投降,恐怕會留下後患。”
    嶽飛不上當:“道長,可是原來就說我能讓他屈服的,是這樣吧。”
    老道臉色一紅,幸虧他臉黑看不出來:“是的,我也隻是說壓服不如信服,不過都是一個服字,哈哈。”
    暗中又加了一句,老道我還佩服!哪有你個小娃娃如此妖異的,比我老道更甚。
    嗐,我老道才不妖異,我那是神通。
    戰場上的虎子可沒有功夫扯淡,他現在就是要保證對方的投降萬無一失。
    什麽叫萬無一失呢?
    按虎子的標準,就是第一,這事和其它事情一樣,要辦理得讓小公子滿意。
    什麽叫小公子滿意呢?
    這要是別人,難死了,可是虎子輕而易舉,如同他給麻花吃個饅頭,嗐,那也不是太容易。
    但是還是辦到了,不是嗎?
    虎子麵前無難事,難事麵前有虎子。
    其實,別的都是瞎扯,虎子讓小公子滿意是有訣竅的,因為他和嶽飛有靈犀一動一點通啊。
    他想咋辦就咋辦,如果小公子不滿意,會告訴他的。
    不說話就是滿意,就這樣簡單。
    如果這第一條完成了,其它就好辦了。
    比如……
    嗐這事回頭再說,我先去落實一下實際情況,比如,他們的刀不是假貨吧,江湖賣藝騙人的玩意?
    還有,他們的人不也是假把式吧,騙人裝成高手也就是張家那種紈絝上當,比如張宏霸那樣的。
    當初他當大保長的時候就想騙人,幸虧我虎子眼裏不揉沙子,給他識破還懲罰了他,讓他雞飛蛋打。
    騙別人易,騙張家易,騙我虎子難。
    嗯,這兩條一定下來,就能確定真是我虎子率領的利器戰隊厲害,那些人也不是假貨。
    估計小公子一定會誇獎虎子立了一次大功。
    說不定還會獎我幾個饅頭,我再次把那些饅頭給我的麻花吃,還有……
    眾人看著虎子過來,笑意滿臉,怎麽看著像不懷好意呢?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多加小心,多陪好話就是了。
    虎子要是知道他被人如此猜度,一定吃一塹長一智。
    我怎麽就不聽小公子的教導呢,他不是多次教導我說,銀錢不露白,真人不露相嗎?
    前一條我沒有多少,有幾兩都在麻花那裏。
    後一條,就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意思,剛才想到麻花,我心裏偷著樂就行了,幹嘛把笑容跟那些人分享?
    豈不是媚眼做給了瞎子看?
    虎子第一個就到了那個雋義麵前,張商英也踅摸過來,要給虎子介紹。
    虎子沒理他,心道今後都是我的人了,不用你這個外人夾在中間。
    而且如果他們不合格,我虎子還不要呢。
    “黑大個,給我看看你的刀。”
    雋義聽虎子叫他黑大個,也沒有感到被冒犯,說:“沒有。”
    他也納悶,我唯一的刀被你震得粉碎,哪裏還有刀,難道懷疑我暗藏利刃,要算計你?
    別說我沒有,即使是有,你就那麽膽小?
    “碎的。”虎子說。
    雋義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
    找來一塊自己的碎刀,已經是最大的了,依然隻是三寸長一寸寬,可見碎的多麽徹底。
    虎子拿到手裏,兩隻手捏住,用力扳折,沒有想到竟然折不斷。
    雋義說:“這是我山鄉祖傳的寶刀,最是堅硬,今天毀在你的手裏,太可惜了。”
    虎子知道這刀是好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你既然投降了我,就是我的人了,以後我照著你。
    “別的不說,我負責給你找一把更好的刀,補償你今天的損失。”
    雋義大喜,看那個意思,就要納頭便拜,可是想起來什麽,看了一眼張商英,又停止了。
    張商英人精一個,豈能不知道雋義的意思?
    都到了這種情況,雋義還想著自己這個哥哥,實屬不易,我又怎麽不為他的將來著想?
    於是痛快地說:“雋義,謝謝你到今天忠心不改,我實際沒有為你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三十年跟隨,今後你跟著虎子好好幹,祝你有個好歸宿,如果混得不如意,還想回來,我張家隨時歡迎你,隻要我張商英有一口飯吃,一定分你半口。”
    說的雋義都要哭了。
    虎子也是心裏觸動,覺得這個張商英也還行,笑罵道:“去你的,你咒我混得不好是不是?再不濟也到不了半口飯都沒有的境地,還要我雋義兄弟到你那裏和你分,再說你也太小氣,竟然隻給半口。”
    雋義不由得笑了。
    從個人直覺來說,他當然更喜歡和虎子混,別的不說,脾氣對路。
    江湖好漢幹什麽事情都特比利落,宋代還是那種歃血為盟生命相交的年代,當下雋義就對虎子納頭便拜。
    從此以後就是他的小弟了。
    這也是虎子的第一個正式小弟,對了還有嶽飛……
    可是他一想到這裏,立刻就給了自己一嘴巴:讓我胡說八道!
    實際上他常常弄不清和嶽飛的關係是什麽。真心話,他是將他當小主人的。
    不是從嶽和那裏論而是真的主人。
    那個小,隻是因為他的年齡小而已。
    想到此處,他立刻澄清:“我今天作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臨時措施,是不是一直這樣,還沒有定論。
    “一切的最後決定,都要等待我的小主人,他的名字叫嶽飛,我和他比,給他提鞋都不配。
    “實際上呢,我就給他當馬騎,這是我的榮幸,我最高興的就是幹這個。
    “所以今天這事,是我的一個臨時工作,因為是夜間,反正他也不用騎馬出去。
    “等以後有機會,白天看到我和我的小主人嶽飛,就看到我專職了。
    “好,這事就說到這裏,一切等我的小主人嶽飛的最後決定,你們該幹啥就幹啥去,都幹活去吧。
    “我也要帶隊回我的駐地。”
    虎子說完轉頭就走。
    張商英急了,一把拉住虎子:“虎子大哥,我也叫你大哥了,我的那些族人是不是你也發善心放回?”
    虎子愣住了:“叫我大哥這事再說,你的族人不是我抓的,放他們也不歸我管啊。”
    眼珠一轉說:“對了,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小主人家的院牆是你們給弄壞的吧?
    “回頭別忘了賠償,也別太多,就一千兩銀子吧。”
    張商英沒脾氣,說:“好的,我認賠,我回去拿錢。”
    掉頭就走,今天晚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他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到一聲陰森森地笑:“張商英,你讓我影二好找!
    “別回家了,跟我直接回汴京。”
    說罷,一群黑影圍了過來,拿住張商英,直接帶走。
    張商英還要反抗,就聽那個影二說:“皇上有令,人犯反抗,就地格殺!”
    雖然本質一樣都是死,第二個文明程度比較高,因為死人有權選擇如何死。
    以上不過是理論分析,也就是呆著沒事的嶽飛才比較還煞有介事的作出結論。
    在場的當事人就沒有那個雅致了。
    鬥大,也就是差不多和一個人的胸膛周圓差不多,體型瘦的,鬥大一窟窿,就是整個胸膛都沒有了。
    體型肥大的,恭喜你了,去掉鬥大的一個窟窿,還能剩下一個薄薄的細邊。
    但是,可以肯定,中間那些有用的重要的東西肯定都沒了。
    如此一看,第二個選擇雖然需要知識的儲備,也需要進行正確選擇,結果和第一個沒有本質區別。
    一個是直接被捅死,另一個是在胸膛上捅一個鬥大的窟窿而死。
    其實懂行的話也沒有那麽難選擇。
    第一個馬上被捅死,雖然比較起來相當難受,但是也痛快,基本上你兩眼一閉等死就行。
    那些山鷹的勇士們,從雋義以降的所有人共一百人馬上作出選擇。
    我哪個選擇都不要,我要拚命!
    沒有任何原因,嶽飛就是對虎子叔叔沒有半點擔心,不然的話,他的心髒會難受的。
    大危險大難受,小危險小難受,沒危險不難受,大歡喜,他也高興,隻是沒有那麽大。
    你死我活的實戰,也成了陳摶道長和嶽飛研討戰略戰例的鮮活材料。
    虎子叔叔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對上了對方最強力量山鷹戰隊,嶽飛卻和陳摶道長侃大山。
    估計是見識不同。
    嶽飛雖然還是小不點兒,可是他的閱曆豐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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