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秉燭夜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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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銅戈一捆就有幾百斤,四條大漢都險些抬不動,嶽飛粗略計算,至少有二百捆之多。
    即使是平均按每捆五百斤計算,也有十萬斤。
    更厲害的是,因為這種生癤子硬擠的強硬做法,還將河道的兩旁土層擠得特別瓷實。
    在嶽飛的指令下,虎子給老艄公也就是嶽飛新任命的水師總管舟遏流發出命令立即返航。
    這就有效提高了河道的堅固度,有利於這條河道的長久運營,符合嶽飛的戰略打算長久大計。
    即使如此,也不能滿足這三艘大船回程的要求。
    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五,嶽飛兩周歲的當天,亥時初一刻,現代時下午九點二分。
    第三名則堅持穿完了全套,一個全副武裝的甲士倒在地上,看著都更威武一些,比前兩個雅觀。
    第二名則穿完了全套,還跨出一步,卻無以為繼,栽了一個狗吃屎,簡直比第三名還慘。
    因為他是在行動中倒地,趴在了地上,鼻子戳地,那麽沉重的一大坨,估計鼻子保不住了。
    大家一起動手幫忙將他翻過來一看,鼻子沒事,就是疼痛難忍。
    這就歸功於和那套頭盔一起的麵罩了。
    果然沉重不是白給的,剛才那種重重的撞擊,竟然還保護了鼻子的安全。
    這也讓看熱鬧的其它甲士對這些沉重得難以容忍的家夥感到可以接受了,甚至有了一絲好感。
    他們心道,給我一個頭盔護罩就好,一旦有事,起碼鼻子可以保住。
    第一個大力士最厲害,實際上就是隊長項鴻。
    他真的是繼承了先祖項羽的特長,力大無比,看著不是嚇人的大塊頭,卻渾身都是暴強的肌肉。眾人都覺得他配得上“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風姿卓絕。
    他試穿的時候,沒有任何困難就穿上了全套盔甲。
    他感覺甚好,認為還可以做些動作,然後向前走出幾步,拿起自己那條銅耜。
    這也是因為他力氣特大,給他量身製作定製的獨門兵器,比別人的那種粗大一倍,也沉重一倍。他雙膀較力,渾身的力氣集中到手臂,將那杆粗大銅耜呼呼耍了起來。
    可是在一邊走一邊耍的時候,突然歪倒,趕緊用銅耜支撐了一番,才免得和前麵的人一樣倒地。
    項鴻也就此停止了顯擺,說道:“這身盔甲太沉重了,我等還是不如古人。”
    嶽飛心道,你是沒有看到那六千虎賁,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穿著這身盔甲,還在那裏一站千年……
    對了,後麵那個不算,那一站千年,不是他們的主動選項。
    但是前麵那些就是真實情況,而且他們可不是穿穿顯擺一下就完了,而是穿著那些上戰場殺敵!
    這樣比較,差距就太大了。
    即使項鴻這種眼高於頂的家夥看了也會氣餒。
    別的不說,那雙戰靴,粗看上去,起碼二百斤開外。
    穿上以後站樁,不花一番特殊努力,想倒都不可能!
    這也讓嶽飛聯想到地底下的那六千虎賁,估計他們中的有些人早就想倒下了,可惜力不從心。
    隻好在那裏一站千年,堅持自己最後的執著。
    其實在這個過程中,嶽飛也是躍躍欲試,也來一套穿穿。
    他已經多次聽到師父說他在完成了冰火兩重天的考驗和揠苗助長手術以後,就會變得力大無窮。
    果真如此嗎?他並不是很確定,這身盔甲自己的小身板能夠撐起來就是一個檢驗吧?
    一套不行就穿兩套試試?
    最後考慮到自己的與眾不同,還是打消了嚐試的強烈念頭。
    嶽飛真的就看清楚了,他的位置不是衝鋒陷陣,也不是給人當肉盾。
    而是統帥,必須站在大纛旗之下,而不是在兩軍對壘的交鋒之處。
    當然他有那個內在的本事自身特別強大,即使站在大纛旗下,也增加了百倍信心,也是很好的。
    隻是沒有必要當眾顯擺而已!
    這實在讓他有些心有不甘,畢竟無論怎麽睿智,他也不過是個孩子。
    其實這些盔甲,還給嶽飛解除了一塊心病。
    這心病是他看到六千虎賁以後患上的:他惦記上了那些虎賁身上的盔甲。
    可是跟死人搶東西給活人穿,這在他有些難以接受。
    可是眼看那些可以保護生命的東西在那裏閑置,也心中別扭,甚至寢食難安。
    可以說那些盔甲一日不到手讓它們發揮應有的作用,嶽飛就不會放下。
    如同盜賊惦記好東西一樣。
    現在好了,這些沒有人穿過的盔甲可以滿足暫時的需要,嶽飛就可以放下心念。
    現在,這些無比沉重的家夥都被裝上了三條船,大船的吃水線起碼增加了一米。
    直接就給航行造成極大困難,一般人已經無法克服了。
    淇歌水道,是進來的時候勉強開通的,所以增加的那一米吃水線,就讓那些船尷尬起來。
    這一米,並不是進入水深,而是進入泥中,船入淤泥,情何以堪。
    啟動的時候還好,因為那個深潭所在是古時就有的碼頭。
    除了這裏的水很深以外,潭底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硬石層麵。
    再大的船隻在這裏,都不會陷入泥裏,所以那些利器戰隊隊員一矛下去,大船就順利啟航。
    可惜好景不長,很快就第一條大船就擱淺了,這就是來的時候工作不到家的不良後果。
    “項鴻!上!挖河!”
    虎子一聲大吼,那氣勢比之前他過來找人的時候大了許多。
    其原因有二:第一,他找到了嶽飛,再也不擔憂,特別的心情舒暢。
    第二,他剛才連著吃了好幾個炸蠍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熱氣、
    從小到大,他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麽有勁兒的美食!
    其實如果不是嶽飛帶頭吃,他還真不敢吃那些東西。
    畢竟虎子有些虎可是他依然是正常人,而吃那些非正常食物就是不正常的歪門邪道。
    當時他就有個想法,小飛那麽小都敢吃,我虎子這個當叔叔的不敢吃,豈不是丟死人?
    不但要吃,而且要多吃!不但要多吃,而且要多吃好幾倍。
    而虎子要多吃,大家都知道他官不小,就緊著他先吃,所以他就吃的特別多。
    熱量淤積在他體內,要找機會發泄出來。
    所以大船要開,他就趁機高喊出來,確實有氣壯山河的樣子。
    若不是他要指揮,他都想也跳進水中,起碼可以散熱。
    隨著虎子的大喊大叫,甲士戰隊的人,全都行動起來。
    這時項鴻已經脫掉了那套青銅盔甲,帶著一百甲士高舉銅耜,跳進了淇歌河道。
    那些銅耜不愧是大禹治水使用的主打利器,開掘河道疏浚水流最為有效。
    那種滔天洪水都可以製服,這個小小的淇歌算什麽。
    他們各個身材高大,力能舉鼎,一銅耜下去,卡察一聲,插入河底。
    然後用力撬動,一下子就能搞出一立方米大小的土方出來,好似湯勺挖蛋糕。
    然後他們每一個人都揚起銅耜,帶著土方,不啻千斤,前手引導後手前推。
    接著,雙手一送,那土方就遠遠地飛上堤岸,越過堤壩頂端,滾落堤壩的另外一麵。
    一次完成以後,馬上接著第二次,隻見巨大的泥塊不斷飛起,然後落在河堤之外。
    如此三番五次深挖揚起,到第一輪施工完畢,長達百米的一段河道就被加深了一米。
    加深河道的操作大約持續了十個反複,就開出了一千米的距離。
    然後這些掘河人就返回大船,休息一番,以利再戰。
    在虎子的號令聲中,換了一波人接力,這次上來的就是利器戰隊的人。
    他們分別占據三艘大船,到了自己的位置,用多功能矛抓地前進。
    別看這個方法比較笨拙,卻是他們慣有的方式,尤其是逆水行舟,克服水淺被淤泥阻擋的難題。
    果然,經過甲士開掘的河道,水勢大為加深,不少地方已經可以暢行無阻。
    再也不是陷進河底的淤泥之中,隻是有些地方依然黏附在水底,死死抓住大船不鬆手。
    不過,這已經不能阻擋大船前進。
    於是,大船在這些勇士的驅動下,又緩慢地移動起來。
    經過所有甲士的奮力拓深河道,一共五輪,總共五千年,終於通過了十裏淇歌。
    在此期間,嶽飛一直在那間船長指揮室。
    而老艄公就躲了出去,反正就是開開河道,沒有什麽事情需要他指揮。
    他的意思是小孩子覺多,他不打擾他,可以讓嶽飛睡一路。
    但是嶽飛毫無困意,本來他就覺少,每天一兩個小時的睡眠是常事、
    他現在也沒睡,而是秉燭夜讀。
    他覺得別人漏液行舟,自己秉燭讀書,也是別有一番情趣。
    他手中的經卷,uu看書除了作者以外,沒有一個讀者看過,嶽飛是第一個讀者。
    原來那是殷受所著,從他的最後死亡那裏的得到了。
    得到以後,扁毛就采取最嚴格的方法,給他消了毒,因為他知道小飛肯定是第一個讀者。
    還有一個原因,嶽飛已經是百毒不侵之身,讓他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很適宜。
    即使如此,嶽飛還是小心翼翼,借助於一雙竹棍和一塊鎮紙,輔助他翻頁和保持讀書的位置。
    一邊看,一邊心中感歎,這為殷受,之前的商紂王,不愧是當世豪傑,武能伏虎,文能……
    大文豪應該當的上,就憑這本日記體的自傳,也沒有問題。
    所以嶽飛為他沒有以大文豪傳世,就是因為他不務正業,去當那個讓他幾乎丟命的紂王。
    他就是一個讓國君耽誤的文豪!
    看他給自己寫的題記還有起的這書卷的名字,便可品味一二。
    名字樸實無華:殷受殘生留痕。
    題記:受仰羞於天,俯愧於地,環視無顏見人。此地府與世隔絕,每日萬毒蟲蛇相伴,實乃最佳反思之地。受一生不堪,昨日愚惑,致所為皆倒行逆施;於今稍悟,悔之已然無及。點滴所得,記錄如左,無望留名,有幸警世。殷受棄世,匆匆絕筆。
    開始的筆跡,工整蒼勁,顯然筆者屆時精氣充盈,躍諸筆端。
    後尾數字,筆形散落,猶如魂飛魄散。
    這種引人注目的開場,估計任何人都會有一窺究竟的心願。
    何況嶽飛這個年齡階段著名的好奇寶寶?
    顯然沒有人能製止他繼續秉燭夜讀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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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對自己實力的摸底什麽的,就包括這種比試力氣,這五人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們一上來,就氣勢洶洶,似乎天下沒有什麽東西他們搬不動。
    結果卻讓嶽飛大失所望!對這套盔甲,沒有一個人能應付裕如。
    除了銅戈,就是那些全套盔甲,每套盔甲,竟然需要兩個箱子才能盛下。
    然而它的重量之大,竟然讓那些甲士搬不起來一隻箱子。
    嶽飛也是好奇,找到項鴻,讓他選出幾個甲士試穿。
    項鴻叫出五個人來,乃是甲士中力氣最大的前五人。
    他們在例行守衛職責的時候,也不是被動等事情上門,而是主動找些事情幹。
    平均裝載在三條船上,每條船就是三萬多斤的增重,壓得它們吃水線起碼下賤三尺。
    主要是因為回程的時候船上的載重量極大的增加了,最為舉足輕重的增重就是那些武器和盔甲。
    那個第五名剛穿到一半,就給壓趴倒在了地上,還好沒有受傷。
    第四名好一些,還差一個頭盔,也不支倒地,和第一個一樣,就地癱瘓。
    原來叫什麽名字嶽飛不知道,從現在起,這個河段就會一直保留下來,也就一直使用這個名稱。
    淇歌河段大約有十裏長,進來的時候,因為時間倉促,隻是草草開就,三條大船勉強可以通過。
    在舟遏流調動下,三艘大船依然連成一線,開始穿過這個這段新開鑿的淇歌河段。
    淇歌,這是嶽飛給這個河段所起的名字,從淇河到朝歌,就不管以前的其它名字了。
    若有滯澀之處,利器戰隊的大力士揮動那些多功能矛插進河底一用力,就能推進一丈有餘。
    這一步推進,不但解決了行船的需要,還順便拓開了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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