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檢測結果送了過來，丁博士一聽臉就黑了下來。
    “怎麽會？”
    江軒就當做對麵都是真正的喪屍，按照丁博士的命令，全都將精神網連接了上去，平複了他們的狂暴狀態。
    江軒雖然心軟，但她的同情以及歸屬感，隻會對自己的同伴。
    隨後這些喪屍被帶走，江軒也沒有多少感觸。
    “全部都沒有通過智力測試！
    在江軒如今沒有條件給予自己工蜂安穩的情況下，再擴充有智慧的同伴，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
    “你怎麽回事？”丁博士冷著臉質問江軒。
    江軒依舊不做表情，呆呆愣愣的看著對方。
    她的臉素來有欺騙性，天生一張乖乖臉，溫順的像小動物。
    自從融合了黑真回來，江軒就一直用著自己原本的臉，不摻雜丁點的複雜與苦難，看起來真如同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這樣純粹的表情在末世裏是非常罕見的。
    再如何清高不惹塵埃，那也是要吃飯的，幾頓吃不上飯的人，就沒法再保持著清澈純真了。
    江軒她很幸運，她也遇到過很多事情，但是這些都沒有在她臉上留下苦難的痕跡。
    就像此時，明知道丁博士於她而言，該是一隻猛獸，她這隻小白兔還是一動不動的乖乖凝視對方。
    丁博士斥責的話說不出口了，“算了，你去休息吧。”
    江軒乖乖起身，乖乖跟著小寧走了。
    背後傳來了丁博士的聲音，“你明天也繼續休息吧。”
    江軒眼底一亮。
    兩天時間，總算讓她能有口喘息之氣了。
    被小寧攙扶著送出了屋子的江軒，繼續裝虛弱靠在了小寧的肩膀上。
    “你、你還好嗎？有沒有什麽能幫你的？”小寧試探的問。
    江軒聽出了她語氣裏的愧疚，咬著嘴唇說，“沒有，我隻是個實驗體，當不起你們的幫助。”
    小寧沉默了，很久之後化作一聲輕微的道歉聲。
    “對不起。”
    江軒數著秒數，人的愧疚情緒，短時間能會讓他們不安自責，可時間長了就會將愧疚轉移為對其他人的攻擊性。
    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了，江軒故意放慢腳步，“我知道這不怪你。
    可是我真的很痛苦，很難受，痛的想要去死。”
    小寧頭垂的更低了，張口想說什麽，還是沒法說出來。
    人體試驗，本來就是暴虐違背人倫的。
    末世也不代表著人性的斷絕，除非是全然冷心冷情反社會人格，否則麵對被試驗的苦苦求饒，不會全然沒有反應。
    至少小寧就沒有辦法將江軒全然當做試驗動物來看待。
    即便是實驗動物，小寧有時候都會出現一瞬間的心軟。
    更何況江軒這樣可憐柔弱的女孩子。
    人天性就會對長得乖乖的可愛女孩子，更多一份包容的。
    江軒看準了這一點，更加低聲的訴說自己被折磨的痛苦。
    她要增加小寧對自己的愧疚，將她拉到自己陣營裏。
    江軒要逃出這個新城市的牢籠，需要有幫手。
    自救的情況下，她不介意自己的手段是否光彩。
    她想活下去，想帶著自己的小夥伴們逃出去，這個理由足夠她用盡一切手段。
    江軒還試著用精神力，去感染小寧的情緒。
    小寧果然被江軒徹底喚起了心底深層的愧疚。
    做傷害人的事情，施暴者未必不知道那是壞事，可是披著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就能肆無忌憚。
    在事後回想起，也不會全然沒有觸動。
    江軒就是壓塌了小寧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抵達集體宿舍的時候，小寧終於破防了。
    江軒親昵的握了下小寧的手，隨後鬆開，“我先進去了，謝謝你安慰我。”
    小寧全然沒有察覺到，江軒手指什麽時候有條微不可察的小傷口，一抹血跡擦在了小寧的手臂上。
    “你好好休息，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叫我。”
    江軒微笑著點頭，同小寧告別。
    目送小寧走遠，等轉過身去開門，江軒臉上的虛假的笑容就卸掉了。
    江軒揉了揉臉，心中念道，“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
    果然幹壞事，都會讓人心生愧疚的，即便她是有正當的理由。
    下限太高，果然不好。
    進了房間，江軒發現他們這個跟停屍房似的集體宿舍竟然還有客人。
    “你……”
    江軒遲疑的看著麵前這位穿著防護服的硬漢，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自己剛進被押送到實驗室時候，第一個接觸的人物，就是麵前這位。
    好像是叫……
    “鄭楊！”江軒強大的精神力確實有好處的，比如超群的記憶力。
    有過一麵之緣的人，她都能記住。
    不過問題又來了，隻跟江軒有一麵之緣，之後都沒有交集的人，怎麽突然跑來找她了？
    一模一樣的操作過程，怎麽還能再在江軒這裏弄出了不一樣的局麵來？
    要知道無智慧的喪屍，並不能算得上是合格的工蜂。
    江軒並非沒有能力製造工蜂，被她帶過來的工蜂，全部都是有智慧的。
    有注射巢母本人的體液，像是原型“黑”的所有變種病毒，都擁有“黑”的意識。
    巢母的體液裏，也擁有巢母的個人意識。
    被巢母的體液再二度感染的普通喪屍，就會被巢母的意識占據、同化。
    此時巢母與喪屍之間，再連上了精神網，這不就是巢母與工蜂建立的聯係嗎？
    以前林澈批量製造工蜂時候，就是這樣的流程。
    明明是她盯著江軒按照流程走的。
    沒有多少智商，隻有本能，也就是說他們與外麵的喪屍並沒有不同。”
    出現了一個兩個無智慧喪屍，還能理解是江軒業務不精，或者帶有她意誌的體液裏，病毒感染能力太差。
    要是個個都這樣，原因肯定出在江軒本人身上。
    江軒不認識麵前的男性喪屍，自然無從對他產生感情，繼續將他當做陌路人就是了。
    丁博士指揮下，又送上來了好幾隻喪屍，看形態橫跨了不少來源。
    而同伴的意義，是在於他們曾經一同出生入死。
    因為有過相同的經曆，才會產生羈絆，否則大家就隻是陌生人而已。
    年齡最大的已經白發蒼蒼，是個老阿婆。
    年齡小的還是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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