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可以抱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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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有點太放肆了。
“上來。”
“回來。”
他氣她不識好歹。
薑鶴與的聲音沒有白天的惱怒,是那種花萊沒有見識過的平靜。
她又抱著被子站到床邊,還在猶豫。
這一下午,他們的房間極其的安靜,因為雙方心裏都帶著一點怨氣 。
花萊:“你抱我做什麽?”
薑鶴與鎮定了一下,道:“爺爺說,要我對你好一點……”
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卻試圖以此說服花萊。
花萊淡淡的“哦”了一聲,沒有追問。
薑鶴與懸著的心慢慢落下。
花萊翻了個身,背對著薑鶴與,但身體還在他臂彎。
薑鶴與拿不準花萊是什麽意思。
他沒法像平時一樣命令她轉過來,也沒法把她推出去。兩人就這樣的姿勢沉默著。
就在他以為花萊已經睡著的時候,那丫頭悶悶的聲音傳來:“薑鶴與,你是不是很孤獨。”
這不是問句,而是在陳述她理解到的事實。
薑鶴與覺得自己那深不見底的心,被投進了一顆石子。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沒準備要向這個人敞開自己的心扉。
訴說心事對他來說,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有時候我會覺得很孤獨,但我沒有任何可以發泄的方式,也沒有發泄的對象,那時候我就想,要是有個人,能抱抱我就好了,抱抱我,我就會又變得堅強起來。”花萊的聲音讓薑鶴與覺得十分難受,心裏很不得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薑鶴與,你可以抱抱我嗎?”
夜色給人安全感,可以讓大家卸下麵具。
花萊閉著眼睛,有眼淚從睫毛下流出來,滑到薑鶴與的手臂上。
薑鶴與還是沒有說話,但那手臂收緊,讓她感受到了溫暖。
花萊翻了個身,把臉埋在薑鶴與胸膛上,還在那棉質的睡衣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淚。
她真的覺得這一刻心情糟糕透了,自己的生活遭遇了這麽大的變故,母親的病情和情緒也讓她十分擔憂,她的生活像一團亂麻,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一隻手伸過來,輕輕的幫她拭去了臉頰的淚,另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臂。
今晚薑鶴與的舉動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的,這個男人陰晴不定,表裏不一,竟和自己一樣可憐,所以她才如此放肆,敢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且,還得到了回應。
花萊豁出去了,手臂又自然的纏上薑鶴與的脖子。
第二天花萊醒來的時候,又看見薑鶴與正定定的看著她。
這大白天的可不比晚上,她的臉皮薄了許多。她立馬坐了起來,習慣性的擦了擦嘴角,然後給薑鶴與捏著手臂,探詢道:“是不是麻了,我幫你捏一捏。”
薑鶴與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說:“沒有。”
花萊停下手,目光躲閃:“那你現在要起床嗎?還是再睡一會兒,我早上有課……”
“因為之前抱著你我不敢動,所以手臂才會麻,昨晚是你自己要我抱的,麻的時候我就會調整姿勢。”
花萊連忙反駁:“不是的,明明是你先……”她說不出口。
薑鶴與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不說話。
這眼神讓花萊心裏發毛,小聲嘀咕道:“不是你說好的不碰我嗎……”
薑鶴與悠悠道:“可能是之前抱習慣了,突然懷裏沒了東西,空落落的。”
花萊一愣:“抱習慣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那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結婚前都是有丫鬟暖床的。
難道薑鶴與和小靜……
難怪小靜對她……
薑鶴與道:“你眼睛轉來轉去,在想什麽壞東西?”
花萊說得有些艱難:“你和小靜……要不你還是抱著她睡吧,我睡沙發,我不介意的!”
薑鶴與的眉頭皺成一團:“我和小靜?你要我抱著她睡?!”
花萊:“你以前不是抱著她睡嗎?況且她也……”
“岑茵茵!你一天滿腦子在想些什麽,我說的是它!”
花萊順著薑鶴與的目光看過去,床的一旁立著一個長長的抱枕。
以前薑鶴與剛出事時,心理出了一些問題,心理醫生多方幹預後,給他定製了這樣一個抱枕,晚上睡覺的時候放在他旁邊,會讓他心理上得到一些安全感。
花萊看著那個被磨得毛邊的抱枕,喃喃道:“這麽……幼稚啊?”
她突然想到什麽,道:“那以後……”
薑鶴與理所當然:“我是你老公,抱著你睡一睡怎麽了,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麽!”
花萊臉一熱。
薑鶴與索性不再搭理她:“起床!”
花萊一邊服侍他起床一邊說:“現在還早,你起來做什麽?再睡一會兒吧。”
薑鶴與:“小姑今天要回來,我得先處理工作,晚一點一家人要一起吃飯。”
花萊一愣:“那我去學校是不是不太好,我還沒見過她……”
畢竟薑鶴與的至親要來家裏,她怎麽也得見上一麵,學校今天可是有一整天的課的。
不料薑鶴與卻說:“你去念你的書,有時間再見她就是了。”
薑鶴與薄唇抿笑,故技重施把花萊抱進懷裏。小丫頭身體嬌軟,摟在懷裏手感極好,讓他實在貪戀。
正得意著,俯眼一看,花萊眼睛睜得大大的,正驚恐的看著他,清明的很。
薑鶴與從來沒有如此驚慌過,像做錯事被逮個正著的孩子一般無措。
花萊心裏歎了口氣,隻得 回到床上,畢竟她知道薑鶴與耐心一向不好,這大晚上的,明早自己還要上學,她不想又折騰一通。
花萊鑽進被窩,先是平躺下,看薑鶴與沒有再說話,她便輕輕的背轉身去。她豎起耳朵聽背後的動靜,直到聽到那呼吸聲均勻起來,她才鬆了一口氣,又悄悄的往外挪了挪位子。
放鬆下來後,困意來襲,她正半夢半醒之間,感覺有人在輕輕掰她的肩膀,她順勢翻了個身,人還是不算清醒。
那力道轉移到她手臂,把她拉了過去,然後自己就被圈進一個溫熱有力的胸膛。
這感覺太熟悉了。
花萊抬眸看著薑鶴與,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又說了一遍:“過來。”
薑鶴與是不會動的,但是自己兩次從他的懷裏醒來,肯定是自己睡到途中靠過去的。
他聲音渾厚沙啞:“你……”
花萊一動未動,渾身僵硬得不得了,兩個人以一種十分親密的姿勢黏在一起,心裏卻都在打著猛鼓。
哪知沒走兩步,背後就響起薑鶴與的聲音:“去哪裏?”
花萊轉過身,小聲說:“我睡覺不太老實,怕影響到你,我去睡沙發。”
她氣他無理取鬧。
晚上的時候,花萊照顧薑鶴與睡下,看他閉了眼睛,她便抱著被子躡手躡腳的往沙發走去。
“不許去。”
花萊:“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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