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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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小門,走進空無一人的院裏,王孟甫與王氏一左一右把阮寧夾在中間,似乎是防止她逃跑一般,阮寧心急如焚,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問道:“娘,你怎麽不早說是來看表哥的呢?”
王氏握住她的手,柔聲說:“娘要是這麽說了,你爹那個老古董能放咱們出來嗎?寧寧啊,走,到裏麵看看,你一準兒喜歡!”
王氏拽著阮寧快步走進堂屋,阮寧抬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就見裏麵貼著幾個大紅喜字,掛著大紅燈籠,桌上點著一對龍鳳紅燭,屋梁上還掛著一個大紅綢球,阮寧心道不妙,連忙想抽出手,王氏卻死死地攥住了她,笑著說道:“寧寧你別害羞,你爹糊塗不知道你的心,娘給你做主,你跟孟甫現在就拜堂成親!”
阮寧心驚肉跳,自從記起了劇情,王孟甫長得再帥也引不起她任何興趣了,看王氏這個架勢,似乎並不隻是拜堂這麽簡單,決不能留下來任人宰割!
她當機立斷,一把推開王氏就往門外跑,王氏冷不防,被她推得一個趔趄,連忙向王孟甫說:“孟甫,你還縮著幹嘛呀?還不快拉住你表妹!”
王孟甫早想上前了,隻是礙著王氏在場不好意思拉扯,如今聽王氏這麽一說,頓時巴不得一聲,兩三步追上去,從背後伸開胳膊將阮寧牢牢地箍在懷裏,又在她耳朵邊上低聲哄她說:“寧寧別跑,咱們拜完堂,過了明路就是一家人了,難道你不歡喜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不加掩飾的急切,潮熱的呼吸噴在阮寧耳廓上,又濕又癢的十分難受,阮寧掙紮著說:“表哥你別這樣,我這就回去勸爹爹,爹爹那麽疼我,肯定會答應的,咱們不能這樣,這樣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求你了表哥,你不能害寧寧呀。”
絕美少女柔軟的身子摟在懷裏,又且她軟語相求,聲音淒婉,王孟甫有些猶豫,有王氏的讚同,他並不覺得此事見不得人,但幾次三番都要靠欺騙才能得到阮寧,他的自尊心卻有些難堪。他詢問地看向王氏,王氏立刻說:“你聽姑母的,你姑父昨天還說了,寧可寧寧一輩子不嫁人也不給你,那老貨太難纏,你們跟他說不通,就照我先前說的,等你們拜堂成了親再回去,把生米做成熟飯逼著他認!”
阮寧心急如焚,這穿的不是晉江文,是十八禁吧?怎麽處處都有生米做成熟飯的套路,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
王孟甫的猶豫本來就很淡,聽王氏一說,最後那點羞恥心也消散殆盡,他像一條貪婪的蟒蛇,緊緊將阮寧箍在懷裏,呼吸著鼻端芳香美好的少女氣息,低聲說道:“寧寧聽話,一會兒就好了。”
阮寧已經在意念中呼喚了無數次係統,可是那個標準女聲始終一言不發。現在她很懷疑係統昨天扣掉危險提示功能就是為了給她這個“驚喜”,她按捺著驚慌,試圖讓王氏心軟:“娘,我求你了,咱們回去好好跟爹爹說說,爹爹最疼我了,肯定會同意的,千萬不能偷偷摸摸做這種事!”
“怎麽能是偷偷摸摸的呢?有娘給你們作證見呢!”王氏幫著王孟甫把她按得雙膝跪地,王孟甫忙也跪下來,摟著她對王氏磕了三個響頭,王氏心滿意足地說,“行了,堂也拜了,頭也磕了,你們現在就算是成親了!”
她飛快地向門外跑去,隻嗖的一聲就躥了出去,順手還把門帶上反鎖了,心滿意足地說:“孟甫啊,我把門鎖了,待會兒過來給你開,你留心點分寸,寧寧年紀小,別弄壞了她。”
王孟甫這會子滿心滿眼都是阮寧,連回答都顧不上,隻嗯了一聲,跟著一矮身將阮寧打橫抱起,快步走進了裏間臥房。
“係統,係統!”阮寧拚命在腦中召喚係統,“宿主有危險,你倒是出來呀!”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眼前突然一黑,卻是王孟甫抬手合上了窗簾,抱著她鑽進了拔步床裏,跟著把她往枕頭上一放,合身撲了上來。
“寧寧,你終於是我的了!”王孟甫紅著眼睛,低聲在她耳朵邊上呢喃著,微涼的唇跟著就照她臉上吻了下來。
阮寧努力想躲開他,但他的力氣太大,阮寧怎麽也推不動,他的嘴唇碰到了她的臉,阮寧厭惡地向旁邊一偏頭,王孟甫怔了一下,問道:“寧寧你怎麽了?你不是喜歡我,一直想嫁給我嗎?”
阮寧閉了閉眼,調整了一下情緒才勉強說道:“表哥,咱們不能這樣,咱們還沒真正成親呢。”
“頭也磕了,堂也拜了,怕什麽。”王孟甫放下心來,跟著又湊了過來,“你要是覺得太草率,等以後我出人頭地了,咱們再好好補辦一場喜事。”
微弱的光線下,他的眼睛看起來紅紅的很是嚇人,阮寧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她再也顧不上演戲,拚命向他臉上抓了一把,原主留著不算短的指甲,王孟甫哎喲一聲,從眼睛到臉頰已經被抓出了幾條長長的血痕。
“寧寧你瘋了?”王孟甫又是驚訝又是憤怒,“你不是說愛我,一心要嫁給我嗎?難道你過去說的都是騙我?”
阮寧見他隻顧著吃驚,忙一把推開他往床下跑,兩隻腳剛挨住地麵,已經被他揪住胳膊甩了回來,重重地摔在了床上,王孟甫目露凶光,怒聲道:“你們一個二個都在騙我,做夢!我今日就讓你給我一個最牢靠的保證!”
他抓住她的領口猛地一扯,薄薄的紗衣嗤啦一聲從中間被撕開,露出雪白的脖頸和鎖骨。王孟甫挺身而上,死死將阮寧壓在身下,急切地向她脖子處親吻,就在此時,突然一個身影閃了出來,照著王孟甫脖子上就是一下,王孟甫哼了一聲,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阮寧身上,阮寧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又是一腳將王孟甫踢到地上,跟著把她拽下了床,就見一個冷眉冷眼的黑衣男子站在麵前,抬手扔給她一件男人的袍子,冷冷地說:“穿上,跟我走。”
這又是什麽情況?他是誰?要帶她去哪裏?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想幹什麽?阮寧劫後餘生,滿腦子都是官司,手抖得半天也解不開袍子上的紐扣。
黑衣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忽地上前兩步照著她脖子上也是一下,阮寧眼前一黑,暈厥之前隻來得及想,這又是什麽該死的劇情,你們一個二個能不能憐香惜玉點啊!
阮寧的身子軟軟地倒了下來,黑衣人一沉肩,正好將她扛在肩頭,又順手將袍子搭在她身上,他邁步要走,想了想卻又回去把堂屋的門栓插上,這才打開後窗一躍而出。
陽光正好,王氏美滋滋地坐在院子裏,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昨天她探了探丈夫的口風,丈夫還是不肯把女兒嫁給王孟甫,王氏覺得,她必須幫侄兒一把——要是他們有了肌膚之親,生米做成熟飯,阮老爺就算反對又有什麽用?
她越想越覺得是個好主意,當即讓親信給王孟甫送信定下了計劃,今天又親自騙阮寧過來,此刻她滿心歡喜地想,也不知道那兩個成事了沒有?要是侄兒爭點氣弄出個孩子來,看那個姓阮的老貨敢不把女兒快快嫁過來!
她又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院子裏安靜得有些詭異,於是悄悄湊到窗子底下,耳朵貼著窗紙聽了半天,裏麵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難道已經成了事睡著了?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侄兒這身體不大行啊。王氏嘀咕著,跟著捅破窗紙湊上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侄子仰八叉躺在地上,女兒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