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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梨睡完午覺醒來的時候, 外麵天已經半黑了。她在暖暖的被窩裏又賴了一會兒, 然後下床拉上了窗簾，走出房間去敲雲雀的房門。
    “雲雀——雲雀——”沙梨一邊敲門一邊叫著雲雀的名字, 剛叫了兩聲，雲雀就開門出來了。
    見沙梨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雲雀挑了挑眉：“怎麽了？現在還不到發壓歲錢的時候吧？”
    聽到雲雀這麽說, 沙梨就不樂意了：“什麽嘛，搞得我好像很喜歡錢的樣子。”
    “那今年沒有了。”
    “不行！不可以！”
    倚著門框看著沙梨一副憤憤的表情看著自己，雲雀微微彎起了唇角：“你不是說，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嗎？”
    “在發壓歲錢的時候我還是，”沙梨理直氣壯地說道，“再說了，我可是你的寵物哦, 飼主給寵物發壓歲錢不是常規操作嗎？”
    “哇哦，”雲雀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可沒聽說過誰家飼主還給寵物發壓歲錢的。”看到沙梨鼓起了腮幫子，雲雀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找我什麽事？”
    沙梨眨巴著眼睛回答道：“該吃晚飯了呀。”
    “晚飯？”雲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 又看向沙梨疑惑地問道，“你確定現在是吃晚飯的時間？”如果他眼睛沒花沒看錯的話, 現在應該還不到六點吧？
    誰知沙梨卻點了點頭，道：“確定啊, 稍微提前一點嘛。”說著, 她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個“一點點”的動作, “我七點的時候要看black or white，一邊吃飯一邊看的話會影響我看小偶像的！”她振振有詞地說道。
    ……理由居然是這個？
    雲雀還沒答應，沙梨已經轉身往樓下走了：“我去把年菜拿出來，你等一下快點下來哦！”看著沙梨在腦後束起的馬尾隨著她的走動一甩一甩，雲雀搖了搖頭。他折回房間拿了要給沙梨的壓歲錢，然後去了她的房間。
    在沙梨的枕頭底下放好壓歲錢，雲雀下樓進了餐廳，就看到沙梨已經把年菜擺好了。
    “今年也是我們兩個誒，”沙梨歪著腦袋看著雲雀，“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了哦，對於即將過去的一年你有什麽遺憾嗎，雲雀？”
    雲雀拉開椅子坐下，語氣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沒有。”
    “那新年的願望呢？”
    “沒有。”
    等到沙梨在自己對麵坐下，雲雀問道：“你呢？”
    “嗯——”單手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沙梨回答道，“因為忘記今年新年的時候許了什麽心願，所以也不知道實現了沒。不過今年還是很順利地走到了今天，所以應該沒有什麽遺憾了吧。”
    “鹹魚的一年。”
    “不許說！”
    “新年願望就是繼續鹹魚。”
    “才不是呢！”
    “哦呀，”雲雀饒有興致地問道，“那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麽？”
    沙梨扁了扁嘴：“不告訴你，我要留著明天去跟神明大人說，反正告訴你也不會實現的。”
    這是還在跟他記前幾天沒帶她一起出門的仇嗎？
    聽到沙梨提到明天要出門的事，雲雀皺了皺眉：“明天讓哲跟你一起去吧。”光是想想神社裏人擠人的畫麵，雲雀已經要煩躁了。但是沙梨自己出門的話他又不是很放心，所以讓草壁陪她一起去是最好的。
    “不用呀，”沙梨將筷子伸向了年菜裏的黑豆，“庫洛姆說她也想去，所以會陪我一起去啦。哎呀——”黑豆從她的筷子底下逃走了。她又夾了一下，結果那顆黑豆還是蹦到了一邊。
    眼見沙梨跟那顆黑豆“戰鬥”了好幾輪都沒獲勝，雲雀拿起一旁的公筷，夾住那顆黑豆放進了沙梨的碗裏。
    “而且還有焦凍跟我一起去，他好像是個有很強個性的孩子，所以你就不用擔心啦。”沙梨把那顆黑豆吃掉之後認真地說道，“比起陪我去神社，我還是更希望哲先回並盛，幫我把家裏的暖氣打開。”
    既然庫洛姆也會一起去，那就什麽好擔心的了。這麽想著，雲雀“嗯”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反倒是沙梨每吃一樣菜，都要點評一下味道。年菜都是冷食，每年都是草壁去餐廳定了之後提前一天送來的。
    “唔，雲雀，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很久了。”沙梨麵色深沉地看著雲雀，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
    “問。”雲雀十分幹脆地給了沙梨一個簡短的回答。
    沙梨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我們非得要吃這種又冷又沒有味道的東西呢？最後一天不是應該吃的好一點嗎？每次吃年菜的時候，我都覺得這一年最後的時間過得好苦哦。”而且還一吃就是八年，她以前跟著六道骸的時候都沒這麽吃過。
    聽了沙梨的問題，雲雀反而問道：“不是你說應該吃年菜的嗎？”
    “誒？”沙梨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來第一次跟雲雀一起過除夜的時候，好像確實是她說的按照傳統應該吃年菜，但那是她從奈奈那裏知道的，而且她也隻是隨口跟雲雀說了一下原來日本人迎接新年的時候要吃年菜，她以前都不知道。結果從那次之後，每年除夜的菜單就變成了這種隻能冷吃的年菜。
    看到沙梨一副心虛的表情，雲雀就知道她想起來了。不過她還是試圖替自己辯解一下：“就算吃年菜是傳統，可你又不是會被傳統束縛的人，你幹嘛還要吃啊？”
    雲雀麵色坦然地回答道：“我以為你喜歡。”沙梨的胃口一直很小，而且又有點挑食，所以，雖然她吃的不多又挑挑揀揀，但是她一直沒說過自己其實不喜歡吃年菜，雲雀就默認她喜歡了。
    沙梨眨了眨眼睛：“我也以為你喜歡吃誒。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麽啊，原來我們都不喜歡吃啊？”結果卻因為覺得對方喜歡所以吃了八年不喜歡的年菜。她眯著眼睛，笑的眉眼彎彎，“那明年我們再一起吃好吃的吧。”
    “好。”
    吃完晚飯之後，沙梨迅速地把餐廳收拾整潔，然後就跑到沙發上打開電視準備著了，當然也沒忘了看black or white的時候必備的奶茶和零食。距離正式開始播出還有幾分鍾的時間，沙梨抱著電腦窩在沙發上跟庫洛姆發著消息，也順便跟聊天室的人一起討論。
    想到很快就可以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小偶像，沙梨開心地給庫洛姆發了消息：“陸——陸——開心！”
    庫洛姆回複消息很快：“你不要這麽激動啦，idolish 7出場在最後麵哦~我比較開心的是今年的主持人是黃瀨君誒~”
    沙梨疑惑地問道：“但是黃瀨君不是超級偶像嗎？我知道他拍寫真和拍戲很厲害啦，他有做過主持人嗎？”
    庫洛姆回答道：“有過啊，之前有個節目他去做過替班的主持人，效果還很好哦。而且今年是black or white的新模式啦，一個經驗豐富的專業主持人擔任總主持人，另外兩位帶隊的主持人不需要很有經驗，隻要不出差錯，能帶動氣氛就好啦~你自己看嘛，反正我很期待哦~”
    “開始了開始了——”
    black or white開始之後，沙梨就減少了跟庫洛姆發消息的頻率，隻是在主持人中場串節目的時候，評論一下剛剛演出的歌手的水平，順便討論兩隊的得票趨勢。
    雲雀中間下來過一次，看到沙梨依舊興致勃勃地在看電視，他挑了挑眉問道：“你確定你能看到最後嗎？”沙梨沒有熬夜的習慣，以往每年這一天也不會特意等到過了十二點再睡，但是black or white的結束時間是十二點，雖然他不知道沙梨等的小偶像什麽時候才能出來，不過看她的架勢應該是要看到最後了。
    沙梨頭也不抬地回答道：“不要小看我啦，我肯定能等到的！我下午還特意多睡了一會兒呢！”
    雲雀走過去，拿起沙梨放在桌子上的節目單看了一眼，發現上麵畫了個紅圈，“idolish 7”這個名字被她圈了出來。雲雀略一思索，想起來之前確實見沙梨在家裏看過這個偶像組合的錄像帶。掃了一眼這個組合的演出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四十分了。
    算了，看她這副打雞血的樣子應該能熬到那個時間吧。將節目單放回到桌子上之後，雲雀就上樓去了。
    結果十一點剛過，雲雀就接到了庫洛姆的電話。看著不斷閃爍著的來電顯示，雲雀有些疑惑。沙梨明明跟他說過晚上要跟庫洛姆一起看black or white，怎麽突然給他電話了？他皺了皺眉，接起了電話：“什麽事？”
    “誒，那個雲雀先生，很抱歉這麽晚打擾您了，”終端那頭的庫洛姆語氣有些急切，“不過，可以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雲豆在幹什麽嗎？我們每隔五分鍾會發一次消息，但是她十分鍾之前就沒有回過我的消息了，我在想她是不是睡著了。她跟我說是在客廳裏看電視的，我擔心她就這樣睡著的話會著涼。”
    雲雀沉聲回答道：“你等一下，我下去看看。”
    “好的。”
    拿著還在跟庫洛姆通話的終端下樓，雲雀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沙梨正坐在沙發盯著電視上發呆。他跟庫洛姆說了一聲讓她不用擔心之後就掛了電話，然後走到了沙梨麵前：“在想什麽？”
    “啊？”聽到雲雀的聲音，沙梨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他，“怎麽了？”
    “這話該我問你吧？”雲雀居高臨下地看著沙梨，“為什麽在發呆？”
    “我剛才——”沙梨看向了電視屏幕，電視裏，一個很可愛的少女偶像組合正在元氣滿滿地又唱又跳。她歪了歪頭，“剛剛看到了一個很眼熟的人，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看到的了，所以想了半天。”
    “會在電視上出現的人，看著眼熟很正常吧。”雲雀不以為意地說道，“庫洛姆還以為你睡了。”
    “不是的，”沙梨搖了搖頭，“肯定不是我在電視上或者其他地方看過的，我應該是見過那個人，我是說，像我們現在這樣麵對麵。”
    雲雀微微眯起眼眸，道：“跟你的家人有關係？”
    “可能吧，”沙梨也不是很確定，“你也知道啊，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也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反正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啦，我已經有你了呀，我有你就夠了。”
    我有你就夠了。
    這不是沙梨第一次這麽說了，但這卻是雲雀第一次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心裏產生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瞥見雲雀一直杵在原地沒動，沙梨將視線從電視轉移到了他身上。她眨巴著眼睛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看呀？反正你也沒事做吧。”說著，她往旁邊挪了挪，伸手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來，坐吧！”
    雖然對這個電視節目並不感興趣，但是雲雀也沒有拒絕沙梨的邀請，在她拍完沙發之後就坐到了她身邊。沙梨的電腦已經被她扔到了一邊，她盤著腿，兩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屏幕。
    而雲雀看的並不是電視，是沙梨。他看著沙梨在有人唱歌的時候就專注地看著屏幕，中間主持人出來的時候就拿著終端跟庫洛姆發消息，時不時地還往嘴巴裏塞點吃的。在雲雀麵前，沙梨總是最放鬆的狀態，反正不管怎麽樣，雲雀都不會嫌棄她的。
    “要吃嗎？”沙梨把一包拆開的薯片遞到了雲雀麵前。
    雲雀把頭扭向了一邊：“不用了。”
    “我看你一直盯著我的薯片，還以為你要吃呢，”沙梨納悶地說道，“我就說你也不喜歡吃這種東西呀。”
    我隻是在看你……不知道為什麽，雲雀感覺自己好像沒辦法自然而然地對沙梨說出這句話來了。
    嘴巴裏叼著一片薯片，沙梨雙手捧著終端，飛快地打著字給庫洛姆發消息：“白隊票數一路領先誒！”
    庫洛姆回複道：“畢竟有黃瀨君做帶隊主持人呀~別看黃瀨君是偶像，粉絲可是涵蓋了全年齡段的女性哦~就算是八十歲的老奶奶也不會拒絕這樣閃閃發亮的男生的~”
    “那骸和黃瀨君你選一個吧~”
    “我全都要！”
    看到沙梨掩嘴打了個哈欠，雲雀挑眉：“困了？”
    “有一點。”沙梨的眼角掛著因為打哈欠而擠出的眼淚，她揉了揉眼睛，整個眼眶都變得濕濕的，“每次聽演歌都覺得自己要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麽哲和羅馬裏歐會喜歡。唔，不過大家都有各自的興趣啦，就像某個委員長隻喜歡並盛中學的校歌——”還強迫作為寵物的自己一定要學會，嗯哼~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感覺到雲雀帶著威脅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沙梨急忙搖了搖頭。聽到電視裏的主持人報了接下來的演出者的名字，沙梨伸手拉著雲雀的胳膊激動地說道，“到我了到我了！不是不是，到我愛豆了！”她等了一晚上，終於把idolish 7等到了！
    idolish 7也是白隊的，現在又是熱度很高的偶像團體，大概會給白隊拉很高一波票數吧？不過剛才總主持人報幕的時候，白隊的票數已經拉了黑隊整整一倍了，black or
    white又接近了尾聲，反超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嘿嘿，”沙梨美滋滋地說道，“我肯定贏了~”
    “你跟誰打賭了？”雲雀隨口問道。
    “跟聊天室的網友啊，”沙梨一邊盯著電視一邊回答雲雀的問題，“開場之前我們打賭，看今年哪個隊會贏，我賭了白隊，白蘭和焦凍也跟我一起堵了白隊，其他人賭了黑隊。”
    “賭注是什麽？”
    “太宰先生說，如果我輸了的話就要跟他一起殉情，如果我贏了的話他就陪我一起殉情——”沙梨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哢嚓”一聲。她迅速地轉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遙控器已經在雲雀手裏粉身碎骨了。她顧不上轉回去看她的小偶像，就艱難地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可是我，沒答應。你在幹嘛啦！”
    “應該換新的了。”雲雀若無其事地說道。
    需要嗎？算了，雲雀覺得需要那就是需要吧，反正他做的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也不是一件兩件了。她重新轉回去看idolish 7 的演出，才發現他們已經快要唱完了。
    “啊啊啊——居然快唱完了！我怎麽感覺都沒聽啊！”
    “我幫你錄了。”
    idolish 7唱完了之後，沙梨對接下來的演出者就沒什麽興趣了，不過聊天室裏的人還在討論，所以她也就繼續看了。
    “呐呐，雲雀，”沙梨興致勃勃地問道，“你說我贏了之後應該怎麽對他們呢？”
    “咬殺掉。”雲雀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又不是你，”沙梨扁了扁嘴，“唔，不然就讓他們請我吃飯好了~你覺得怎麽樣？”
    雲雀打著哈欠回答道：“不怎麽樣。”
    吃飯就要見麵，所以沒必要。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之後，雲雀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怎麽樣嗎？”沙梨犯了難，“不過好像確實有點難實現誒，太宰先生在橫濱，我又不能讓他跑到東京來請我吃飯。甘楽的話都還沒有見過，請我吃飯好像也不太現實。嗯——還是不要為難他們比較好吧。”道明寺要執勤，仁王一整晚都在black or white的後台沒出現，所以參加這次打賭的人就隻剩下了他們五個。
    電視裏的總主持人宣布了今晚獲勝的隊伍，代表著整場black or white的結束。
    “我贏啦——”沙梨舉起雙臂歡呼了一聲，“你看吧，我就說我肯定能熬到十二點的！”
    “是嗎？”雲雀彎起了嘴角，“已經十二點了嗎？”
    被雲雀這麽一問，沙梨一下子呆住了：“誒——誒？！”等等，black or white的結束時間……好像確實不是十二點整！
    就在這時，客廳裏的落地鍾發出了沉悶的鍾聲，一下又一下，直到響了十二聲之後才停下來。
    “現在十二點了。”雲雀伸手揉了揉沙梨的腦袋，“好了，回去睡覺吧。”
    “嗯。”沙梨乖乖點頭，然後“嘭”地一下變成了鳥的形態，她撲棱著翅膀飛到了雲雀的腦袋上，語氣高昂地叫道，“雲雀——雲雀——”
    “又偷懶。”雲雀不覺有些好笑，語氣裏卻帶著幾分無奈和縱容。
    “雲雀——”沙梨又叫了雲雀一聲。
    “怎麽了？”
    “嘰咕——”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一起等過了十二點，迎接了新年的到來。
    雖然前一天晚上熬了夜，但是第二天早上，沙梨還是一早就起床了。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摸到了包著壓歲錢的紅包之後，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雲雀每次都把包的厚厚的壓歲錢放在她的枕頭底下，雖然已經習慣了，但是沙梨在摸到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很驚喜。
    “今年要用壓歲錢買什麽呢？”沙梨趴在床上，把壓歲錢拿出來之後鋪在了床上。其實她也沒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她想要的東西雲雀都會給她買。
    果然還是存起來吧。
    這麽想著，沙梨就把壓歲錢又放回到了紅包裏。每一張都是嶄新的紙鈔，要花還有點舍不得呢。
    等一下見到庫洛姆的時候也能收到壓歲錢，回並盛之後草壁和奈奈也會給她壓歲錢，迪諾給她的比所有人給的加起來都多。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是沙梨最富有的時候，想想都開心——
    “叩叩叩——”
    “起床。”
    “來啦——”
    因為擔心自己第二天早上會睡過頭，所以睡覺之前沙梨囑咐雲雀早上早點叫自己起床。她迅速地下床跑了出去，噠噠地跟在了雲雀身後：“雲雀——”
    雲雀打著哈欠，看到沙梨這麽有精神，他歎了口氣：“我說，你昨晚真的熬夜了嗎？”
    “是的呀，”沙梨點了點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很興奮，鬧鍾一響我就醒了，都沒有關掉繼續睡。”
    “小孩子精神好。”雲雀在沙梨腦袋上揉了一把，然後走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沙梨氣鼓鼓地抗議道：“我不是小孩子了哦！”
    “好好——”雲雀有些敷衍地說道，然後在沙梨表示不滿之前先問道，“早飯吃什麽？”
    “雜煮吧？等一下我來做就好了。”說著，沙梨就打開冰箱開始找食材了，“你有什麽想吃的東西嗎？我煮進去。”
    “沒有，你看著弄就好。”倚在櫥櫃上，雲雀的目光跟隨著沙梨的動作而轉移著，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跟突然轉過身來的她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