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紀念日這麽隨意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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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兩步他就覺得不對勁了,樓裏麵怎麽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
就算哥們是今晚的最後一個收工的演員,其他人不用卸妝麽,剛才那場無實物表演圍觀的演員也不少啊,張芸、楊科他們都在外麵看著,現在怎麽一個都不見了。
就算演員們因為天太黑走的慢沒回來,化妝師們總得留幾個看門吧。
他又回頭了,直接把門給打開。
“啊!~~~”
女聲尖叫,回蕩在走廊裏,門後人影憧憧,高低、胖瘦不一,相同的是都皺著眉捂著耳朵。
葛霧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看清楚叫的那個女生後,罵道:“劉彤,幹嘛呢你!”
“霧哥,你怎麽突然殺回來了?”劉彤奇道。
這時,不知道誰說了句,“合閘吧”。
一陣“刺刺拉拉”的電流聲音響起,樓道裏人群中的某個地方對講機中傳來回複,“收到。”
嗡~
各種電器通電的聲音響了起來。
街邊的路燈亮了,樓道裏的頂燈也亮了。
葛霧已經在黑暗中呆了有十幾分鍾,有些不適應突然間亮起的燈光,手擋在額頭上,眯著眼看清麵前的人。
最前方最沉不住氣的劉彤就不提了,現在正被人揪著頭發。
韓建發、常仁豪、葉文,顧偉、尚強、王杏,有幾個人的衣服剛才拍那場戲時還看到過,本來還以為員工家屬,現在看來麽估計就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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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身上同樣濕乎乎的杜瑞、張芸、楊科,墊著腳的馬歡、田東,還有在本書並不會出現姓名的鋒芒老員工們,有幾個臉上塗滿紅色。
難不成我剛才要是摸黑進去,他們準備嚇我一下不成?
這餿主意不是發哥想的,就是發哥想的,沒別人了。
他看了眼走廊裏左手邊的地方,斜靠著一個老式紅色布條拖把,剛才襲擊自己麵部的估計就是這玩意,差點沒嚇死。
“發哥,幼稚不幼稚。”葛霧無語道。
“嚇人的事問你媳婦去。”
葛霧又看向葉文,對方現在一臉喪氣,顯然因為沒捉弄到自己有些泄氣。
門口擠得人太多了,他暫時不想追問。
“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麽?”
葛霧問道,順帶朝郭飛招招手,把手機要過來。
“差兩天就出道十四年。”常仁豪揮揮手,讓人騰一條通道出來,後麵四個人推出來一個四層蛋糕,下大上小,最上麵用奶油工工整整的寫著字——祝賀葛霧出道十四年。
“這算啥?”葛霧道,“不零不整的。”
“老板啊,誰讓你發揮這麽神勇,發哥也是,對你估算完全失敗了。”顧偉道。
“別浪費了,先吃。”
幾個人把蛋糕抬到街邊,準備讓葛霧切,人太多了,臉前都有二三十號人,還有外麵正在收拾道具和設備的工作人員。
常仁豪拿起蠟燭一根根的插上去,剛好十四根。
“就不能弄個‘1’和‘4’麽?,費勁。”葛霧邊吐槽邊比劃。
“忘了前年你小子幹的事,我過生日的時候,‘40’根蠟燭是哪個貨插的?”
“挺好,更有儀式感。”聽到翻舊賬,葛霧不嘴硬了。
蠟燭弄完,有人指揮把燈先關掉一部分,樓道的,街邊的。
天又一次黑了,所有人圍了一圈,正中間的是葛霧,他麵前是一個蛋糕,蠟燭散發著黑夜中唯一的光,照在他傻笑的臉上。
“來,拍個照。”
摸黑拍完照,
有人起哄讓葉文唱首歌。
“行啊,想聽哪首?”葉文給葛霧擦頭發,擦臉,頭也不抬的說道。
“《血腥愛情故事》!”
“閉嘴,劉彤!看熱鬧不分場合。”
……
有提《小幸運》的,《光年之外》的,等等全都有,葉文把葛霧頭發都擦的差不多了,還是沒個統一意見。
“停!”她大手一揮,高聲道:“我來個應景的。”
頓時,周圍安靜了,歌後的氣場還是在的。
葉文清清嗓子,深情的望著葛霧,唱道: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等待一扇不開啟的門
善變的眼神緊閉的雙唇
何必再去苦苦強求苦苦追問。”
……
噗,
哈哈哈。
聽到這歌周圍的人都要笑瘋了,拍手順帶吹口哨。
“文姐給力!”
“太應景了!”
“這歌叫啥名?霧哥新寫的麽?”
“唱的這麽悲涼,為什麽我這麽想笑。”
……
葛霧:“……”
怎麽也開始往逗比發展了。
這歌也是剛抄給對方不久,讓她換換風格,明明是一首哭訴的歌,唱法也是按照歌詞意境唱的,聽著就這麽別扭。
“葛霧,我唱的好聽麽?”
“好,聽。”
玩鬧結束,葛霧由上至下切了第一刀,第二刀蛋糕,等下的就由常仁豪、葉文代勞。
明明是出道“十四年”紀念,為什麽不讓亦師亦友的韓建發代勞?
葛霧給他分配了更重要的工作,給劇組的工作人員送蛋糕,美其名曰“人人有份”,“不能寒了其他人的人心”。
更主要的目的就是把這貨支走,免得等會不好收場。
要是韓建發留在這,蛋糕估計就能吃第一口,剩下的都成炮彈了。
看別人切蛋糕的時候,葛霧問起了尚強他們:“劇組不忙麽?”
“忙啊,但也沒有拍老板馬屁重要。”顧偉吐槽了一句,然後開始講今天這個局是怎麽湊的。
原來韓建發自從看了《這個殺手不太冷靜》的劇本後,就估算著“碼頭看螃蟹”這場戲拍攝的時間,想著這一場葛霧應該會情緒爆發,說不定會想到之前十幾年的經曆。
甚至,韓建發不接這個劇本的原因就是他認為這是葛霧根據自身跑龍套的辛酸事以及對男一號的向往改編的。
所以,他就想著讓鋒芒的其他人一起來圍觀一下,成名了自然需要觀眾來捧場的麽。顧偉他們也表示理解,並且還很上心,就有了之前追趕進度的事情。
至於什麽“十四年”的屬於時間上差不多,韓建發一直在把控,但是他沒想到葛霧拍戲時發揮的這麽好,很多複雜的戲也都一遍過,連帶著《殺手》劇組的人也不太好放水了。
眼看拖不下去了,就隻能順其自然了,估算著時間,通知其他人趕緊來。
“第一次的時候剛才我都聽到門開了,你為什麽不往裏麵邊進?淋雨那場戲我還專門讓道具師把閥門調大。”
等其他人解釋的差不多了,葉文問起“嚇人未遂”的事。
“氣氛太到位了,各種鬼片經典鏡頭都想起來了,不敢進。”葛霧如實說道,絲毫不介意葉文那嫌棄的眼神。
“慫!”韓建發吐槽一句,領了幾個人去給劇組的人送蛋糕了。
看著他遠去,葛霧懸著的心放下了,最不靠譜的人走了,他就安全了。
“謝謝大家在百忙之中參加我這‘差兩天’的紀念日,很感動,很興奮,也很激動,我先吃為敬。”葛霧帶頭咬了一口。
其他人也跟上,顧偉念叨著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酒店都安排好了,等會隨意。”常仁豪道。
“四哥還是這麽周到。”葛霧道,他還準備接著誇兩句鋒芒的企業文化什麽的,臉就被襲擊了,黏湖湖的。
靠!
發哥不是走了麽?
“霧哥,咱公司的蛋糕什麽時候吃過第二口啊?”劉彤大笑道,“別愣著啊,我都開了第一炮,後麵跟上。”
“別別別。”葛霧擺出法蘭西軍禮,連忙道:“等會不還得吃飯麽,洗澡換衣服太麻煩了。”
剛說完,他臉上就又中招了,這又是誰!
“酒店都安排好了,隨意。”常仁豪笑道。
靠!
四哥也越來越不正經了!
“葉文,躲好。”葛霧說道,臉上湖的太狠,他伸出雙手憑印象摸索著剩餘蛋糕擺放的地方,準備反擊。
“葛霧,你真好。”
“那必須……”
話還沒說完,臉上就又被拍了一塊,憑手感,他知道是葉文。
好個屁!
這日子沒法過了。
事已至此,他也顧不上了,抄起蛋糕開始無差別“投彈”,反正他的衣服就是濕的,本來就得換,沒有顧慮。
“哎,葛老師你瞄準點啊。”
“描邊大師。”
“水平太菜了,臉前的你都打不中。”
……
歡聲笑語中,葛霧打出“gg”,雖然他手邊“彈藥”充足,但架不住雙拳難敵“幾十手”。
閃光燈不時亮起,記錄著他“五光十色”的“出道十四年紀念”。
“你們這幫貨在自己劇組拚命追進度就是為了來扔蛋糕的麽?”
一群人在他身邊擺著不同的姿勢拍照,葛霧彷佛成了網紅打卡景點。
“發哥主要是為了讓我們看看老板你有多不容易。”顧偉笑道,他身上也是白一塊、紅一塊。
“太難了,葛總剛才你無實物表演和之前知道真相那一段我都哭了。”王杏笑道。
“你們不來我感覺我挺容易的。”
……
當天晚上,鋒芒、葛霧、葉文、韓建發等人的官微上都發布了照片,同樣“一身狼藉”的鋒芒藝人圍著“奶油刺身”的葛霧,擺出各式各樣的造型。
“葛老師實慘。”
“這算不算‘霸淩’。狗頭。”
“必須算啊,新科牡丹獎視帝,大熱劇男一號楊立青,‘賭神’,‘張小凡’,聚眾欺負編劇。”
“終於了解華國編劇地位這麽低的現狀了,葛老師就是例子。”
“不止編劇地位低,詞曲人也不高啊,沒見新晉歌後也參與其中麽?還笑的那麽開心,甚至騎到葛老師身上。”
“就是,黃猛、謝雅也一樣,拍照擺造型就算了,還把奶油弄到葛老師頭上,真痛快。狗頭。”
……
各路網友看到“祝賀葛霧出道差兩天十四年”的第一反應是,不零不整的幹嘛呢,怎麽也應該弄到當天發啊。
可衝著葛霧的麵子還是想好了恭賀詞匯,都準備敲鍵盤發出去結果就看到了那一張張“損圖”,索性把賀詞改成調侃。
於此同時,潮流的一眾藝人們也真心祝賀,宋昌浩和張明星更是直言為什麽沒有通知他們,這個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這則消息自然也衝上了熱搜第一,在沒有任何水軍的推動下,甚至蓋過了某個小鮮肉片場耍大牌的消息。
看到這一幕,許多藝人羨慕的不行,特別是當天雇傭水軍的那些個,這也能上熱搜?
再一看名字,沒事了。
人家有這實力,就算葛霧這一年名氣不怎麽顯,要麽配角,要麽客串,新歌幾乎沒有,人氣似乎變低了,隱隱有從一線掉落的意味。
可葉文、韓建發、顧偉、尚強都是個頂個的強悍,轉發一條就是很大的流量,更何況幾個人同時轉發,不上熱搜第一才不正常。
他是人氣似乎是變弱了,可他捧的人卻很能打。
沒多久,鋒芒影視和《這個殺手不太冷靜》的官微同時發了一則視頻,附上文字——葛老師無實物表演。
視頻就是葛霧看“螃蟹”的那一段,嚴博讓人剪出來了,當個宣傳片使,順帶還截了一小段《我好想你》前奏和歌詞。
這歌地球原唱是吳青峰,名字要是不熟的話,還有另一個身份,蘇打綠樂隊的主唱,就現在被六個點圍著演習那地方的樂隊,成名作有《小情歌》。
平行世界麽被葛霧抄出來賣給一個聲音甜到發嗲的女歌手,當然,版權還是歸他的。
扯遠了,說回視頻。
伴奏響起,鋼琴的高音一下子抓住聽眾的耳朵,然後音調慢慢降低。
視頻裏下著雨,葛霧聽著提示音展示著各種反應,迷茫、希望、失望,正如歌詞裏唱的那樣。
“生命隨年月流去,隨白發老去,
隨著你離去,快樂渺無音訊,
隨往事單曲,隨夢境睡去,
歲麻痹的心逐漸遠去。”
……
看視頻的人並不知道這段劇情的起因經過是怎麽樣的,隻不過看著葛霧在極端的時間內展示了那麽豐富且起伏的情緒變化,特別是手掌急速拍擊地麵,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喊,然後把一小束花扔出去,卻摔的很近,明明剛才一朵一朵都能扔出鏡頭,現在一束花卻隻能落到身前,
一個看不到希望被外物觸動萌生希望卻又無助的失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