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日將出兮東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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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末路!
王阿貴還是有些不放心,心裏總感覺心驚肉跳,就像赤夷休此去是條不歸路一樣。
他自信在金絲軟甲的保護下和有了流星錘的赤夷休,自己又給了他一粒行軍丹,若是論個人戰鬥力的話,整個東夷恐怕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於是他立即找來了飛廉屏翳。
“東君,有何吩咐?”
飛廉和屏翳就像一對雙胞胎一樣,不僅說話的語氣,連動作都是極其相似。
現在的飛廉和屏翳尚且隻是個無名之輩,但是等日後蚩尤起兵攻入華夏,飛廉和屏翳一朝之間聞名天下。
黃帝的得力大將應龍就曾經險敗在飛廉和屏翳的聯手中。
飛廉,號風伯;屏翳,號雨師,這兩人也是中國神話中最早的風神和雨神。
在聽得王阿貴將事情前因後果講了一遍之後,飛廉道,“東君此舉極為冒險,縱然赤夷休有東君賜予的金絲軟甲和流星錘,但是此去不測之東夷,是在他們的地盤上。而且赤夷休生性衝動好戰,若是他沒有東君賜予的寶物還好,此番得了金絲軟甲和流星錘,赤夷休便是如虎添翼,他不在東夷鬧出個天翻地覆怎肯罷休?”
屏翳接著道,“一旦赤夷休將東夷的漩渦攪了起來,全身而退恐怕都很難,到時候別說救人了,連他自己都有可能折損在那裏。”
王阿貴心道這飛廉屏翳後來能成為蚩尤的左膀右臂,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僅僅是三言兩語便把自己心中的顧慮說了出來。“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把二位叫來了,這事,還得勞煩二位走一遭。不然,萬一赤夷休除了什麽差池,我恐怕心中有愧。”
飛廉道,“但憑東君吩咐。”
王阿貴又從係統倉庫裏拿出了兩顆高爆手雷分別遞給連給兩人。“你們此去東夷,也是險象環生之局,這兩個顆手雷你們姑且先拿著,遇到了不可力敵的東夷大軍的時候,便拉開這個引線,然後丟到東夷人裏麵去,記住,引線拉開後,一定要迅速的丟出去,而且丟的越遠越好。”
飛廉屏翳得到王阿貴的命令便立刻出發了,王阿貴此次接二連三的布置,全是為了祛宋,若不是對祛宋起了愛才之心,又何必派赤夷休孤身範險去救出祛宋的家人,隻是卻不知道這祛宋到底是不是惡來說的那樣,亦或是隻是徒有虛名罷了。
所以王阿貴決定見一見祛宋。
祛宋正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長時間的心力交瘁和對族人的失望使他顯得極為萎靡不振,頭發淩亂的披著,臉上依稀還能看見伯丕留下的鞭痕。
祛宋就像沒有看見王阿貴一樣,雙眼中沒有絲毫的焦距,就這麽盯著地麵。
“伯丕已經逃走了。”王阿貴道。
祛宋還是沒有反應,就跟沒聽見一樣。
王阿貴絲毫不在意,隻顧著自言自語,“雖然他打了敗仗,但是他卻不一定會受到懲罰,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有你,你祛宋仍然還在我們九黎族。”
祛宋無神的眼睛終於閃過了一絲神采,抬起頭,就這麽盯著王阿貴。
“伯丕回到東夷後會說,本來他打算在無量山外就地休息一晚,次日再打我們苗人一個措手不及,而祛宋卻力排眾議,建議連夜突襲,然後在無量山你們遭到了我們的伏擊。這時,伯丕說還是不要前進了,趕緊撤退吧。又是你祛宋,極力陳說繼續進兵的好處,最終,在十萬大山又中伏。是你去死,多次擾亂軍心,妖言惑眾,將族人們帶入絕境,最終使得你們的族人全軍覆沒。”
王阿貴忍不住拍了拍手,讚道,“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你看,這個故事如何?”
祛宋的臉頓時變的潮紅,然後,“嘔”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你,你休想離間我和族人的關係。”
王阿貴笑得就像一個魔鬼,“我離間了嗎?我離間了嗎?沒有吧。我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好麽?祛宋,你還不明白麽?你現在已經是棄子了,你的身敗名裂卻可以換的伯丕的安然無恙,何樂而不為呢?”
祛宋搖了搖頭,瘋狂的大吼,“不可能,就算伯丕做得出來這種事,大酋長也一定會明察秋毫的,大酋長絕對不會怪罪我的。”
“哦。”王阿貴皮笑肉不笑的應了一聲,“我也覺得你們大酋長一定不會怪罪你的,既然這樣,那你回去吧。”說著,王阿貴解開了幫著祛宋的繩子。
祛宋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阿貴示意他可以走了之後才問道,“你就這麽放了我?”
“對,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走了你怎麽和你們的族人交代?”祛宋又問。
“我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
祛宋深深的看了王阿貴一眼,一轉身,像一隻大鳥般,幾個起落便消失不見了。
王阿貴呼了一口濁氣,隊長門外的九黎族人道,“讓惡來過來見我。”
門外一陣小跑聲漸行漸遠,然後,走進來一個人。
卻是蚩尤。
蚩尤笑道,“惡來他們先前才是一場惡戰,還是讓他休息一下把,東君有什麽事情可以吩咐蚩尤去做。”
王阿貴連道了聲不敢,可是接下來說的話卻沒有絲毫不敢的樣子,“少族長可想好了,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蚩尤道,“先前聽族人說東君故意把祛宋放走了,此事可是與那祛宋有關。”
“不錯,”王阿貴正色道,“祛宋此次回去,隻要一到東夷,按照伯丕的性格,必定是有死無生之局,恐怕還會受盡折磨和羞辱。”
“那東君需要蚩尤做些什麽呢?”
王阿貴道,“少族長可一路跟隨祛宋,等到了東夷後,祛宋必然會被抓起來拷打一番。少族上先無須出手,等得祛宋被東夷人羞辱一番之後再把他救出來,但是也不可讓祛宋受太重的傷,不然的話,從東夷到我們九黎族長途跋涉,恐怕祛宋會撐不住。此間尺度,還需少族長自己把握好。”
王阿貴並沒有像對赤夷休和飛廉屏翳一樣給蚩尤遠遠超過當時的武器和設備,因為這不需要。說起來,蚩尤是誰?赤夷以後可是要和黃帝一爭天下的,若是連這點小小的任務都辦不成,那他也不用待在九黎族做這什麽大統領了,趁早卷鋪蓋走人好了。
蚩尤一拱手,“蚩尤懂了,東君可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沒有了,少族長可即刻出發,某親自為少族長送行。”
這邊蚩尤和王阿貴前腳剛踏出九黎族,梟已經把一切都報告給了老巫祝。
梟不解的道,“巫祝,去救回祛宋這件事,讓惡來去辦就好了,巫祝為何非讓少族長去不可呢?東夷之地,凶險難測啊,萬一少族長有何不測……”
老巫祝語氣突然前所未有的嚴厲,“蚩尤必須要去,東夷之地蚩尤去了凶險,難道惡來去了就不凶險嗎?同是九黎族人,蚩尤並不因為他是少族長而高貴,反而應該要受到更多的磨難。”
“若是連這點險都不敢冒,日後又如何能成為我族之長?蚩尤這孩子,就是磨難經曆的太少了。”
梟心悅誠服,“老巫祝說的有道理。隻是,東君成了大統領之後,如今的地位更是水漲船高,跟赤夷休等人更是走的極近,長此以往,隻怕會威脅到巫祝的地位啊。”
巫祝一下站了起來,猛地瞪了梟一眼,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大喝道,“混賬,東君永遠是大統領,不管發生什麽情況,哪怕我這老巫祝不在了,他依然是大統領,這種話,以後不要讓我再從你的嘴中聽到。”
此刻的老巫祝,盛氣淩人,哪裏還有一點年老氣衰的模樣。
梟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改口致歉。
老巫祝又道,“赤夷休他們雖然一開始極力反對東君就任大統領,但是到了現在,反而是和東君感情最深的了。蚩尤要是再不融入進去,恐怕東君會忘掉了他啊。”
“日將出兮東方,日將出兮東方。東君。東君就是太陽之神的意思。他這是自詡為我們九黎族的太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