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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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末路!
屈原的在《九歌·少司命》中過這樣一句話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頂點說,
最悲苦的事莫過於生離別,最快樂的事莫過於認識新的知己。
認識新的知己不一定快樂,但是離別肯定是痛苦的。
尤其是麵臨死別。
……
……
王阿貴一隻手心翼翼的捧著紅雙喜的頭,另一隻手被紅雙喜用力的握住,他強忍心酸擠出一絲微笑,隻是這笑容看起來卻是那樣的苦澀。
“別害怕,你一定會挺過去的。”
泰皇的金色巨手已經被擊退,五皇子姬旦的屍體就停留在王阿貴的身旁,服部半藏麵色複雜的看向兩人,最終還是忍不住一聲長歎。
麵對王阿貴的安慰,紅雙喜想笑著不用擔心,卻發現嘴角的肌肉早已身不由己,他努力的用一個極其滑稽的表情擠了擠嘴,聲道,“別哭,這兒可還有人呢。”
服部半藏聞言忍不住轉過頭去,悄悄拭去眼角的淚花。
紅雙喜用力的把嘴裏的血沫咽下去,卻不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的一皺眉頭。繼而這個大漢的濃眉卻迅速舒展開來,笑得無比的舒心,仿佛剛出世的孩子純真無邪的笑容。
他一字一頓的道,“隊長、隊長他,他已經去了,我現在上去了,也不寂寞,還算有個人陪著。其實從我當初進入黎明時,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並不總是幸運。”
“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我不是……咳!咳……我不是天之驕子,上帝這個老子也不會特別眷顧我,今天,他要把我召喚回去了,去承受主的光輝。”
“隻是,你們、、你們中國人一向認為死了是上黃泉路,我們卻是認為死了會上去麵見基督,就怕我和隊長一個下了黃泉,一個上了西方極樂,我一個人,會寂寞。”
王阿貴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羅迪之死,他是知道的,在第一次黃帝陵副本中就已經死了,死在玲瓏繭王的瀕死一擊下。
王阿貴早就知道了,紅雙喜也知道王阿貴知道了,但是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此事。
隻是事到如今,紅雙喜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態,透體而過的太阿劍正在肆意的破壞著他的身體,這個時候,他終於了出來。
“我知道,今天我是必死無疑了,司拉娜的對,我就是個傻大個,沒有腦子。”現在,紅雙喜話的聲音陡然流利了很多,慘白的麵龐也逐漸恢複了一絲紅潤,不再結結巴巴。
王阿貴知道,這是回光返照。
“可是你不一樣,你跟我不同。”紅雙喜越越激動,突然一把抓住了王阿貴,半坐了起來。“我雖然沒啥本事,但是看人的眼光卻是一看一個準,當初我進入羅迪的隊伍就是因為隊長他重情重義。在黎明裏,光有一身蠻力是沒用的,你絕對可以比我走的更遠。”
紅雙喜一完,慘然一笑,身體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無力的跌到在王阿貴的手中。
隻有那還在微微起伏的胸口,示意著這具身體的主人尚未死去。
王阿貴一陣心酸,隻感覺無名的悲痛瞬間將他淹沒。經曆過數個副本,體驗者中間充滿了爾虞我詐,能稱的上是朋友的就那麽兩三個。
如今,要他親眼看著紅雙喜的生命逐漸消逝卻無能為力,就仿佛拿刀子一刀一刀在割王阿貴的肉一般。
“不好,大周朝來人了,全是出竅境,再不走就沒機會了。”
服部半藏雖然感懷於王阿貴和紅雙喜之間的生死情誼,但是他卻始終沒有放鬆警惕。否則,以王阿貴現在心神全無防備的情況下,很可能一個出竅境一重的修士偷襲之下便能取了王阿貴的性命。
那姬旦的符篆是泰皇親手煉製的,以其符篆的威能,而且姬旦身為大周朝的五皇子,別是肉身境的修士,連碰到一般的出竅境修士都根本不需要動用泰皇符篆。
而姬旦卻動用了這個符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遇到了化神境的修士,雖然王阿貴三人和化神境完全不擦邊,但是鯀身前可是化神境中實打實的巔峰強者,距離帝位更是僅有一部之遙。
鯀的帝位可不同於泰皇的皇位,鯀的帝位是指修為,唯有修為完全突破化神境,才能正式問鼎帝位,稱帝一方。一旦修為突破化神境,到時候八方修士自會自動朝拜,而問鼎帝位的修士,更是集天下的大氣運所在。
泰皇縱然身為當今之世第一人,被稱為最有可能問鼎帝位的修士,但是修為仍然滯留在化神境,距離帝位仍有不少路要走。在鯀麵前,泰皇不僅是修為還是年齡,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前輩。
當然這是在鯀還活著的情況下。
當泰皇的大手印被王阿貴的蝕骨古卷中灰色巨手阻擋之後,遠在大周朝皇宮內的泰皇第一時刻就已經察覺,姬旦遭遇不測的消息也已被文候算計了出來。同時,大周朝這部超大型的戰爭在泰皇的怒火下迅速運轉。
泰皇自信,除卻四大宗門的掌教至尊太上長老之外,幾乎沒人能擊敗他親手煉製的符篆。
是以,這次前來捉拿王阿貴等人的陣容也是空前豪華。
附近的大周朝出竅境修士第一時間就接到了文候的傳音,遠遠看去,密密麻麻的正在逐漸形成一個圈子。
而這個圈子,現在正在慢慢縮。
圈子外麵,那些淩空踏步如履平地的,對真氣的掌控到達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正是大周朝的化神境修士。
“泰皇!子債父還,紅雙喜的這條命,我算在了你身上。”王阿貴雙眼血紅,連呼吸都像喘粗氣一樣,人報仇,十年不晚,目前他連入泰皇法眼的資格都沒有。但是世事無常,風水輪流轉,以後的事,誰能肯定?
王阿貴剛抱起紅雙喜瘋狂的向前逃去,還沒走多遠,隻感覺到一股股強大的力量鎖定了自己。他產生了一種不管逃到天涯海角都無法逃脫的感覺,甚至想立即跪下來就地伏法。
“化神境,這絕對是化神境的修士,出竅境的修士哪怕是出竅境十重也無法給我這麽大的壓力。”王阿貴心裏明白自己的處境,那泰皇的金色巨手雖然厲害,但是到底隻是一張符篆而已,而自己接下來麵臨的很可能是化神境強者實打實的追殺。
兩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王阿貴百忙之中看了看服部半藏,服部半藏之前就受了重傷,現在疲於奔命之下,也已經接近了極限,他的速度,正在一一滴的減慢。
“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兩個人都會死,我們立即分開走,分頭跑。”還沒等服部半藏回話,王阿貴立即選了一個和服部半藏相反的方向,兩個閃爍間,就消失在了服部半藏眼中。
不久後,一個淒厲的像瀕死的野獸般的吼叫遠遠的傳了過來。
“大周朝的廢物們,你們的五殿下姬旦是我殺的,有種來殺我啊。我要是跑了,看你們回去怎麽和你們的泰皇交差,哈哈哈!”
服部半藏的身形陡然一停,他看向了王阿貴的方向,瞬間明白了王阿貴的用意。
這一喊,所有追殺他的周朝強者都被王阿貴吸引了過去。
半藏摘下了臉上的忍者麵罩,深深鞠了一個躬,用的是中國的禮節。
……
……
王阿貴停了下來,身後圍著無數大周朝的強者。有出竅境,更有數名老者,身上的真氣波動遠超常人,竟是化神境的修士。
輕輕的把紅雙喜放在了地上,王阿貴給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液。紅雙喜睡的很安詳,是真的睡得很安詳,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
王阿貴不忍心叫醒他,仿佛在自言自語。“我差一害死了你,終於沒有再害死服部半藏,這一去,我們兩人黃泉路上作伴,也不寂寞了。在地下,我們再並肩作戰。”
那追隨前來的數名化神境修士臉色都跟吃了屎一樣難看,原以為殺了五殿下的肯定使什麽通天大能之輩,泰皇震怒之下,這才火燒屁股的趕了過來。
哪知道不過是一個的肉身境九重的修士。
肉身境九重和化神境,這其中的差距又豈是言語可以的清楚的,他們隻要願意,一隻手就能捏死王阿貴。
隻是麵前這個的螻蟻般的存在殺了泰皇的皇子,必須要活捉回去,親自交給泰皇處置。
“畜生,害的老朽一把年紀追了你跑了這麽久,這次我看你往哪跑?五殿下都敢殺,真是活的膩了。”一名化神境老者邪邪一笑,胡子都在在一上一下的抖動,陰陽怪氣的道。
王阿貴立即反唇相譏,“你這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老貨,年紀一大把了還不滾去土裏留在世上禍亂一方,衣冠禽獸的東西,生的一幅人模狗樣的麵孔。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暗地裏淨做些豬狗不如的事。還有臉麵要你爺爺?”
那老者被王阿貴一陣搶白,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臉色先是變紅,然後變紫,最後又變成了黑色。他已經不知道多久了,不知道沒被人這麽罵過。自從他步入化神境別修為比他低的修士,即便是泰皇也是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哪想到今天被一個的肉身境九重的螻蟻般的存在如此大罵。
“畜生,你找死。”老者聲音一寒,竟是要不顧泰皇的口令當場要把王阿貴斃於掌下。
王阿貴全然不懼,又是將老者的十八代祖宗給問候了一遍。然後一把抱起紅雙喜,對著身後的萬丈懸崖。
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