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技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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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末路!
車廂裏麵的焊接工作在緊張有序地進行;圍牆後的公交車頂十挺0式高射機槍在凝神戒備,這個時候是最讓人緊張的,如果此時有哪個軍區的飛機過來,一枚火箭彈下去這方圓幾公頃就會被夷為平地。淩晨一點多,車廂的隔斷工作完成,王阿貴和嫣雲進去安裝空間放大儀。
“這個角裝一個,別害怕,不會咬你的。”王阿貴和嫣雲躺在那還原後不過70公分的夾層中拿著手電給她照著。
“真夠惡心的。”嫣雲一邊反著胃一邊躺在一輛滑板車上向角落安裝空間放大儀,一想到這東西要包裹住她全身,嫣雲不禁感到身上起雞皮疙瘩。之所以讓她來安裝,就是要讓她習慣這些生物儀器的惡心勁,不然穿護甲的時候可沒人摁得住她——嫣雲的力氣抵得上一個男人了,憑這幾個女人還真摁不動她。
“沒事,慢慢就適應了。”宋婉兒和韓燕、李佳陽打著手電從車向外麵給他們照明,她們也是一步步地走過來的,知道那東西的惡心勁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適應的。
空間放大儀以八個為一組,按照實體空間的長寬高在另一個時空打開一個空間,然後疊加到實體上,最大倍率是10倍;每增加一組就提高10倍,以此類推,另外長寬高還能隨意調節。王阿貴要做的就是居住區保持原樣,在一層和二層每層加放幾組放大儀,並且保持原有高度,隻將底麵積擴大。
為了一勞永逸,王阿貴按照空間放大儀的最小間隔排列,一次性地增加了6組空間放大儀,也就是說在軍卡車廂固有的底麵積增加了60倍,如此一來,原本長7、寬5,底麵積175㎡的軍卡車廂就會變成長40、寬150,底麵積6000㎡的巨大倉庫,一層二層的麵積累計16000㎡。六萬多的麵積,相當於一艘航空母艦的甲板麵積了,第二層調節成1米的高度,也就是三層樓的高度;車庫因為以後可能要裝大型飛機,調節成16米的高度,如此一來,單單上下兩層就相當於半艘大型油輪了。
待嫣雲安裝好後,王阿貴通過母體命令這些空間放大儀縮進鋼板間的角落變成和鋼板一樣的顏色,偽裝成焊縫,除了王阿貴知道它們具體在哪外,沒人知道,就算有誰混進來了要搞破壞也無法觸動車廂的根本。
王阿貴從車廂中滑出來後,老冀和徐少川他們匍匐著鑽進車廂二層彈藥庫,用已經切割好了的薄鋼板在裏麵打隔斷;因為中間的兩個主要隔層是馮劍實驗中的人安裝的,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堅硬無比而且和車廂融為一體,拆都拆不掉,所以老冀他們隻能在裏麵鑽著幹活了。以後的物資會越來越多,不能再向以前一樣分堆分垛就行,現在必須分門別類的設單間。
當所有的工作完成後,天已經大亮了。空間放大儀閃過一陣如蜘蛛網般的掃描激光後,車廂中的空間開始一陣如水渦般的扭曲,待裏麵恢複平靜以後,一個碩大的車庫展現在隊員們麵前。隊員們迫不及待地踏上舢板進入這個長40、寬150,底麵積6000㎡猶如航母甲板般的巨大車庫;陽光導入係統使得此時這個巨庫絲毫不顯得陰暗,隻是以後老冀有得忙活了。
“這麽大的麵積光靠腳走可得累死人啊。”金雨堂看著看著這個又擴大了若幹倍的車庫說道。
“蘭州電動車廠不是有那種單人站立式的電動雙輪車嗎?到時候進去一趟都拉過來,誰進來以後去哪辦事直接踩著電動車過去。”陳二狗說道。
“老冀的手藝真是杠杠的!你們看這油庫設計的,多棒,換我兩個腦袋都做不到。”陳二狗指著那兩座巨大的儲油庫說道,老冀在後麵憨憨地笑了笑表示沒什麽——這活是個手藝人都會,隻是你們是外行罷了。
在巨大的車庫大門兩側各豎立著兩個長46米、寬9米、高8米的巨型儲油庫,厚厚的鋼板上已經留好了預先設計好的孔道,泵油機的安裝位置也已經留好,一切隻等安裝使用了。而每座油庫中4個巨大的儲油罐更讓眾人吃驚不已。
“那個那個好像是78式軍用水壺吧?”劉偉指著那巨大的儲油罐說道。
“對,就是78式軍用水壺。”老黃一臉興奮地看著那用軍用水壺製造的儲油罐;這個廢物利用讓他引以為傲。
為了這兩個油庫老冀、老黃、老馬商量了很久才設計好這個樣子,庫體好做,難得是不知道用什麽儲油,隨便焊一個油罐肯定不行,他們的技術還不行,想來想去決定用現成的水壺,但是在一堆零碎裏挑揀了半天才最後鎖定了78式軍用水壺——他們更相信軍品的質量。
接下來他們用07厚的薄鋼板做庫體,裏麵分成4個等距離的格子。然後從銅山基地偷過來的一堆零碎裏選了84個78式軍用水壺當做油罐,每個格子躺著放進去一個,並且用阻燃材料固定好,每座油庫按照6列、每列7個的規格排列整齊用以盛放不同型號的油料。
每個軍用水壺的壺口都由炮彈密封工老黃、老馬重新設計改裝加密封,並且留出油泵的管線等位置,這一切都設計改裝好後整體焊接到車廂中。當車廂放大50倍後,用來做庫體的07鋼板就變成了5厚的鋼牆;原本016厚的鋁合金壺體也變成了8厚的罐體,如此一來內外兩層金屬牆就是用重機槍打穿甲彈都打不透,確保了油庫的絕對安全。而兩個油庫的容積也將近6600立方米,也就是6600噸各種型號的油料,相當於一艘重型戰列艦的儲油量。
但是因為汽油的穩定性太差和使用率不高,所以這兩座油庫隻留下4個罐體裝汽油用來燒喪屍和供應摩托車使用,其餘的80個都用來裝各型號的柴油——在末世功率大的柴油車才是王道,汽油車將會慢慢地退出曆史舞台。
另外按照油庫規模和結構的一半在它旁邊同樣用78式水壺做了兩座水庫,儲水量為000噸,算上三層的那個小水庫每次抽滿井水密封儲存後可保證半年的使用量——當然,為保證水源清潔不會用儲存那麽久的。兩座水庫不僅可以保證人員用水還能用來洗車,因為喪屍血液對普通車輛的腐蝕性很厲害,以後少不了要配備普通車因此洗車是一個大問題。
“這柴油分型號太頭疼人了,如果能有一種不分型號的柴油機多好。”宋婉兒看著兩座巨大的油庫說道,和平時期柴油分型號分得太多有利於社會運轉,但卻不利於末世的生存。
“這裏麵的空間真夠大了,先把彈藥搬進去,讓女士們開叉車。男同胞們按照這個設計一個四層樓當辦公樓用,把樓層和大的隔斷還有牆壁、樓梯什麽的用剩餘的鋼板焊接好,裏麵的隔斷後期在用木料慢慢隔吧。”王阿貴指著車庫盡頭的空間說道,“咱們今後每個人也需要一個辦公室了,娛樂室、作戰會議室都得有,以後慢慢設計;等人多了以後慢慢來吧。”
“這個邊上再隔出一個大二層,每層8米的間距,不用打隔斷,裝上護欄就行,這上下兩層的能裝不少汽車、飛機配件了;還有那些油料桶,咱一般也不用,都放在那裏摞起來吧,盡可能省下空間,這裏還得留出一個操場供隊員們訓練呢。”鋼索說道。
“油庫上麵也要利用起來,不然16米高的空間浪費可惜了,那裏可以設置個崗哨什麽的。”劉大壯說道。
綜合了所有的人的意見後,搬運彈藥的搬運彈藥,搬運物資的搬運物資,搞設計的搞設計,大家各司其職,昨晚沒睡覺的回去補覺。又經過了兩天的改裝,一個初具規模的特大型車庫就完成了基礎改造;寬大的車廂頂部也從兩邊各焊接出一塊寬1、長5的厚鋼板,並且加了活動支撐和固定設施,這樣的話車廂頂部就可以停直升機;由於人手、材料、時間等各方麵因素所限,軍卡的裝修隻能到此為止,至於剩下的,隻能慢慢來了。
“濤子,喪屍群距離咱這裏還有多遠?”又一次會議上王阿貴問道白恒濤。
“比預先估計得要慢得多,還得倆星期;那邊一直在下雨,喪屍群的移動速度降下來不少。”白恒濤說道。
“我在想,咱是先去拿地圖呢還是先去找人。”王阿貴捉摸不定這個事情。
“我覺得先找人,一來咱們不能什麽活都幹了;二來起碼會有兩場戰鬥在等著我們,正好可以讓新隊員進行磨合。至於找東西,隻要人夠那是很快的事情。”陳二狗說道。
“我也同意先找人,今後咱們的角度要站在獨立八師的立場上看問題,咱們以後就是軍官、就是精銳,有些事情得需要士兵們來做。”金雨堂說道。
“好,那麽咱們就先找人,初步目標是先成立一個連,這一個連必須經過多場戰鬥的融合才能確定。這是咱們起家的底子,裏麵的人必須精挑細選不能有任何不服從的人;有二心的人和道德徹底敗壞的人就是精英中的精英咱也不要。”王阿貴想了想說道,“大致劃分等人員到齊之後再定;至於今後的細致劃分,要等人員完全考察合格以後再說。”
“那咱們先從哪個基地入手?前幾天不是說有好多中小型基地要轉移麽?”程飛問道。
“各位還記得長野基地嗎?”王阿貴笑了笑說道。
氣候不正常的程度越來越甚,今年的春秋兩季加起來不過半個月,就像沒有春秋兩季一樣。隨著季節的消失,本該是十月金秋的天氣卻沒有一絲秋高氣爽的樣子,陰霾的天空中已經刮起了寒冷的北風。晝夜溫差已經達到了十幾度,中午時能有十五六度,夜晚氣溫卻已經低於零下,每天早晨起來院子裏的地麵上都會有一層寒霜,沒有生物護甲的隊員們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衣,今年的冬天看來又會異常寒冷。
此時此刻,巨大的軍卡在公路上向著東方開去,車廂前部、車廂兩側四挺重機槍已經掛好了彈鏈隨時準備開火;車頂上兩挺0式大口徑機槍也已經準備完畢;直升飛機被固定在車廂尾部隨著軍卡的起伏不斷震顫著旋翼。
所有的人都已經整裝待發,根據飛機的遠距離偵察,喪屍集群已經逼近了長野基地,這幾天應該就會對長野基地發動攻擊。獨立八師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救援長野基地,順便趁火打劫——不過他們要的是人,而不是軍火物資。
軍卡已經向東跑了50多公裏,路麵上的喪屍也越來越密集,但是隻是相對於以前的極低密度而言。自重15噸的軍卡完全能在這種低密度的喪屍群中行進而不需要浪費一槍一彈。慢慢地,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屍吼聲,眾人已經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隆隆槍炮聲,所有人的神經繃緊了。時隔半年,大夥還是重新回到了這種整天擔驚受怕的日子,這就是末世人的命——戰鬥才是永恒,安穩不過是曇花一現。
巨大的車庫裏,王阿貴讓宋婉兒安撫住那些沒經曆過這種殘酷的女孩子們,這是她們必須要經曆的一關,過不了這關的人很難在末世生存下去。女孩子們透過陽光導入係統看著路邊那一望無際的田野上布滿了成片成片的喪屍,女孩們盡管知道有軍卡的保護她們很安全,但是仍然忍不住上下牙打架。
李佳陽她們不禁對宋婉兒、韓燕、代安陽她們心生敬佩,雖然她們和以前一樣淡定隨意,但是李佳陽她們知道這份兒淡定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磨練出來的;她們根本無法想象王阿貴他們當初是如何憑著兩台車、兩台摩托車一步一步熬過來的;她們明白,中原七省的喪屍群要遠比這裏密集得多。
“嫣雲,我如今動不了手了,一會兒有些人需要悄悄地死掉;你能幫我嗎?如果你不願意也無妨,自己別難受就行。”王阿貴一身戰鬥打扮站在車庫邊緣,看著黃土高原上被甩得遠遠的喪屍群問道。
“不要說‘幫’這個字;嫣雲是你妻子,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為你殺人,我願意;希望你也能夠理解嫣雲的心。”嫣雲微微地笑了一下幽幽地說道。
“嗯,我明白。我隻是不想讓你再有那種工具的感覺,我心疼。”王阿貴抬起頭看了看嫣雲,有些不忍地說道。
“不許這麽說,嫣雲不是那種傻女人,我懂的。”嫣雲俯下身子,把臉放在王阿貴肩頭笑道,“親嫣雲一下下嘛!”
“親兩下——1、!”王阿貴伸出手摟著嫣雲細膩的脖子在她的臉頰和額頭上各親了一下。嫣雲笑了,紅著臉摸著被王阿貴親過的地方笑得是那麽幸福。同樣是殺人,同樣是不問理由的殺人,但是嫣雲分得清孰好孰壞,在以前的日子裏,她如果任務失敗會受到懲罰;如果不想殺人,就會失去生命,隻有在完成了任務後才回得到一絲假惺惺的關愛和一摞鈔票。但是在這裏,不管她想不想殺人、成功不成功,王阿貴都會一如既往地愛她、疼她、相信她,這就夠了;至於殺人,作為他的女人總得為他分憂吧。
宋婉兒看著遠處正在親熱的兩人也跟著笑了,以宋婉兒的聰慧豈能不知道王阿貴和嫣雲在說什麽?嫣雲一身迷彩服、軍靴、手槍一應俱全;腰間還紮著一個不知道放了什麽秘密武器的腰包;嫣雲的發型從來是歪馬尾或者披肩發此時也紮成了發髻,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也被一副墨鏡遮住,這表示嫣雲要動手了。宋婉兒發現她其實可以和嫣雲配合得很好,她負責後方的工作,嫣雲給王阿貴當幫手、保護他,妻妾兩人一內一外其實也挺好。
宋婉兒想起那天晚上給嫣雲穿生物護甲時,嫣雲赤裸著雪白的身子捂著臉,就像王阿貴要把她賣了似的縮在床角蜷成一團,嚇得臉上冷汗直流,死活不敢穿護甲。最後鼓起勇氣同意了也是緊緊閉著眼睛,死死咬住她的粉色毛巾,四顆鋒利的鋼牙把毛巾都咬碎了,直到防護服完全包裹住她以後才渾身發軟地躺下,讓王阿貴和宋婉兒哄孩子似的又哄了半天才過來勁。
嫣雲其實不像表麵上那麽冷冰冰的,她也有孩子氣的一麵,或者說她就是一個處於青春年華的女孩子呢。不過她的身材真的挺完美、那雙腿可真長,就像漫畫少女似的,宋婉兒輕捋了一下發絲笑了笑繼續去幹活了。
此時的長野基地已經被黑壓壓的喪屍群重重包圍。在兩座低矮的山體之間、一堵五米高、六十來米長的、用石頭、夯土、廢舊汽車壘砌而成的城牆外,一座座屍梯已經在慢慢形成,一頭頭衣衫襤褸、滿身塵土的喪屍扒拉著同伴的身體向上拚命爬著;接著用自己的身體為後麵的同伴墊出前進的道路。
最高的屍梯已經接近牆頭,最上麵的喪屍殘破的手臂已經能夠抓住上麵的邊棱;守城人員已經能看清喪屍口中流出的黑色液體、聞到那股喪屍特有的血腥味。戰鬥不知道已經打響了多久,守城人員雖然衣衫襤褸、頭發枯黃、麵容削瘦,但是仍然在頑強地抵抗著。
城牆上一條條95式仍舊在噴吐著火舌,每一個射手都在精準地打著點射,每一個射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每一個射手都能做到麵對群屍的攻擊而不動聲色,每一個射手都沒有絲毫的退意和恐懼——可是一切跡象都表明他們撐不了多久,喪屍不多,不過兩三千頭左右,但是他們的彈藥卻支撐不了多久;那僅有的幾挺重機槍一直在嚴陣以待,機槍手們瞪著血紅的眼睛、緊張地盯著慢慢越來越高的屍牆,他們要等最上麵那頭喪屍的頭顱和城牆一樣高時再摧毀它們。
步槍的火舌不斷噴吐,剛剛爬上屍梯最高處的喪屍就會被一顆顆子彈掀開頭顱,漆黑的腦漿和皮肉連著身體一同栽倒在牆下。但是屍梯的累積速度遠遠不是城頭上那區區百十人能抵擋得住的。當屍梯的最高處那頭披散著雞窩般長發的女喪屍剛剛把腦袋伸出牆頭高度時,幾挺重機槍同時開始怒吼!數條長長的火鐮向著屍梯的基座猛揮而去。
一頭頭喪屍在單兵收割機的火鐮下被打成碎骨殘渣,城牆下瞬間激蕩起一片黑色的血霧;作為基座的喪屍不斷地被一枚枚熾熱的子彈撕成碎片;隨著兩邊的喪屍被打成血霧、隨著血霧升騰的範圍越來越小、血霧越來越濃重,已經爬了數十頭喪屍的屍梯開始支撐不住、搖搖晃晃的。數條火鐮卻依然在吞噬著基座的喪屍,很快這座喪屍們辛辛苦苦搭起來的屍梯轟然倒下。
但是更多的喪屍依然踏著同伴的殘肢斷骨繼續衝鋒。接著一枚枚手雷帶著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屍群中炸開,一團團火焰直衝雲霄,無數喪屍碎片被拋灑向空中,如雨般的黑血澆在仍然在移動的喪屍群頭上。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阻擋喪屍大軍進攻的腳步。擠到城牆下的喪屍越來越多,前麵的喪屍在無助地用指甲摳著城牆;後麵的喪屍繼續抓著同伴的肩膀向上爬,下麵的喪屍被壓垮,但是更多的喪屍再次爬上去,慢慢地又一座屍梯的底座形成了,第二波喪屍使勁地拽著同伴的身體向上爬,隻要喪屍還在,它們就會不斷地形成一座又一座屍梯。遠處正在遷徙的喪屍聽到這邊的熱鬧聲也開始調轉屍頭向這邊湧來湊熱鬧,喪屍無窮盡,可是守城人員的彈藥有窮盡,人員的體力有窮盡。
此時的軍卡正藏在距離長野基地幾公裏遠的一塊窪地裏,方圓數公裏的喪屍群都被遠處的槍聲吸引過去,反倒是沒有多少喪屍搭理這輛奇怪的軍卡。王阿貴此時正站在車頂上拿著一架天文望遠鏡看著那邊的激戰。
“他們好像沒有替換人員了,不是說駐紮著三個營嗎?怎麽現在就剩這點了?”陳二狗調了調手中的望遠鏡焦距後說道。
“半年時間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這末世的——”王阿貴對著飛機伸了個大拇指說道,“老邱,飛過去告訴他們耐心等待,援軍很快就到,咱不能帶一群垮了的人回去。順便練練槍法,看看咱的航炮能打多少分。”
“ok!等我好消息吧!”機艙裏傳來邱國興興奮的聲音,然後一隻手伸出來比劃個大拇指。好久沒有感受過那種居高臨下、任我屠殺的感覺了,這邊被喪屍圍困著,那邊銅山基地肯定不會派人過來,他可以毫無顧忌地大開殺戒。
待王阿貴他們下到車廂中後,邱國興啟動了發動機,很快直升機就帶著巨大的氣浪和滾滾的沙塵從車廂頂部騰空而起,向著遠處的基地飛去。機艙裏的王軍、劉偉、張宏偉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隻需扣扳機和供彈就行了,準頭由邱國興把持。
髒亂的城牆上,堅強的士兵們已經拚死戰鬥了整整一個上午,淒厲的北風夾著粘稠的屍血已經把疲憊不堪的士兵們那一身破舊的衣服染成了黑乎乎的顏色。一個個身著髒破棉衣的漢子們已經看不出原來的相貌,一個個青紫酸痛的肩膀仍然死死頂著步槍的槍托。有幾支步槍的前托塑料已經開始冒著淡淡的青煙、散發著一股股焦糊味,可想而知這支槍已經成了什麽模樣,雖然明知道高溫的槍管隨時有炸膛的危險,但是這幾個士兵依然不舍得放下手中的步槍。
在他們身後,是一隊隊衣著襤褸的中年男人和婦女在抬著一個個彈藥箱和一塊塊巨石拚命往城頭上搬運。他們的情況更慘,身上的衣服僅僅能夠護住必須要保暖的地方,有的男人赤著腳、有的女人露著小腿和胳膊,但是每一個人都在拚命地搬運著東西,大家都知道,擋不過這一陣子,等待他們的就是一起死去。
“栓子、二蛋,把槍扔掉!”一個瘦高的漢子指著那幾個槍體冒煙的士兵喊道,“老子命令你們,把槍扔掉!”
“排長!不能扔!就這一條啦,扔掉就沒啦!”一個黑臉壯漢扭過頭喊了一聲,同時動作飛快地上彈夾繼續射擊。
“扔掉!給我用石頭砸!再不扔炸膛了你們立馬完蛋!”瘦高漢子舉槍崩掉一個喪屍的腦袋大聲喊道,“運輸隊!快點!滾木、石頭呢?給我往下砸!”
“一二三——扔!”一聲大喝,城頭上的運輸隊向著一座座屍梯扔下了塊塊巨石和滾木,趁著這個時候,士兵們開始拚命用破帽子扇著風,以求槍管能盡快冷卻下去。
“排長!彈藥已經沒有了!全部用完了!”一個赤著腳的中年漢子撲到瘦高男人的身邊大聲喊道。為了搬運彈藥和滾木雷石這個男人削瘦、肮髒的胳膊上已經布滿了道道傷痕。
“你們還有多少子彈?”瘦高男人大聲喊道。
“1號重機半條單鏈!”、“號重機子彈告罄!”、“號重機一條彈鏈!”、“一班彈藥不足半個基數——”正在緩槍的士兵們紛紛報告著自己的剩餘彈藥量。
“他n的!兄弟姐妹們!大哥大嫂們!感謝大家對我劉某人的信任!我和我的弟兄們會和大家共存亡,我們不會像那些混蛋一樣不管大家的死活!我劉紅兵今天就站在這裏——城在人在、城破我也不會苟活!”瘦高漢子拿著步槍慷慨激昂地對著搬運滾木雷石的運輸隊喊道,“兄弟們!再——”
“排長!排長!直升機!直升機!他們過來了——”一個士兵神色複雜地指著天空喊道。就在眾人以為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架墨綠色武裝直升機從遠處飛了過來。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看到有飛機過來,城頭上的人卻沒有絲毫興奮的意味,更多的人隻是用混濁的眼神麻木地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搬運著手中的東西或者繼續開著槍。
“重機槍給我對準直升機!要是銅山基地來的給我打下去!我操?他媽了個巴子,這會兒還過來打劫?你們有沒有良心?”劉紅兵指著越飛越近的直升機破口大罵。但是卻也隻能看著直升機越飛越近然後盤旋在喪屍頭頂上50米處像在觀察著什麽一樣。
“哎我說,為啥這些人看見咱都跟要吃了咱似的?咱不欠他們錢吧?”邱國興看著下麵的人要麽是不管不問的麻木,要麽破口大罵感到很是奇怪,“也不說歡迎咱們一下,真是的。”
“他們罵咱們呢吧?”白恒濤對邱國興說道,“哎哎,邱哥你看,那個張牙舞爪吱哇亂叫的家夥是不是上次遇見的那群消防兵中領頭的?”
“哎,看著真像啊,碰到故人了啊。”邱國興仔細看了一眼,嘿,還真是故人,隻是當時以為見不到麵了也沒問他名字,“這個傻蛋,打不過怎麽不知道跑啊?我罵他兩句!”
“小子哎!好久不見了啊,還是那麽傻,打不過不知道跑啊?”就在劉紅兵指著飛機、扯著嗓子、額頭青筋暴露破口大罵的時候,飛機上的高音喇叭響了;雖然說的話充滿諷刺,但是所有的人都能聽出來說話的人帶著一股親切勁。
“我!”劉紅兵一時語塞,這聲音怎麽這麽親切?好像和自己早就認識似的。不像是銅山基地的人啊?不過也是,銅山基地這會兒過來幹什麽?他們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特勤!特勤!排長你看!兄弟們你們看!是不是上回那幫人?”旁邊的副官模樣的漢子露出一口黃牙欣喜地指著飛機上那兩個金黃的大字大聲喊道。
“哈哈,哥們,認出兄弟了?”飛機上的高音喇叭又響了起來,“上回我們老大白罵你了,還是這麽喜歡打陣地戰,你說我是該給老大說讓他再罵你一頓呢,還是給他說讓老大再訓你一頓呢?”
“我操,還真是他們!”劉紅兵不罵了,伸出濺滿黑血的袖子擦了一把不知道是汗還是屍血的粘稠物嘀咕了一句。他的身上已經布滿了喪屍的黑血,不過t病毒隻會經由血液傳染,不會經由皮膚和空氣傳染,而且暴露在空氣中一兩秒中就會死亡,這是中央早就發布的結論,不然的話現在世界上已經沒有人類了。
“老大,誰啊?誰這麽牛逼?”一個搬彈藥的削瘦小孩一邊向下麵扔著石頭一邊喊道。這孩子看樣子隻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削瘦的臉龐、髒亂的頭發、滿是黑血的身體讓他顯得更加瘦小了;末世的孩子隻有十五六歲正是需要關愛的年紀卻不得不早早地擔負起一個成年人的責任,這就是末世人的悲哀,也是末世人的命。
“那群遊擊隊!就我給你們說的那群遊擊隊!”劉紅兵笑了,站起身來脫下髒兮兮的外套衝著飛機揮舞起來。碰到故人了,在這今天躺下就不知道明天還能否起來的末世,哪怕隻有一麵之緣的人也算是故人,末世逢故人不亞於人生四大喜事;而且故人這次過來肯定不會是看熱鬧的。
“歐——歐!我們在這兒!我們在這兒!”曾經和劉紅兵見過這些人的士兵紛紛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的步槍和帽子對著飛機瘋狂揮舞,有援軍了、有救兵了、他們能救自己一次這次肯定不會放任不管;已經接近絕望的士兵們就像溺水的人遇見一根救命稻草般喜極而泣。
“兄弟們,再堅持一會兒,大部隊一會兒就到,咱們先幫你們緩緩勁。”邱國興看到劉紅兵知道認出他們了這才笑嗬嗬地說道,“走咧!”
邱國興操縱著直升機飛到那兩個低矮的山頭中央繼而原地調轉並壓低機頭,和城牆上的幸存者保持一個攻擊方向,然後把兩挺重機槍對準下麵的喪屍群接著用對講機說道,“偉哥,開火吧,檢驗一下咱自製航炮的威力?”
“老蚯蚓!”後麵傳來兩聲鄙視聲,邱國興這才想到今天飛機上有兩個“偉哥”——張宏偉什麽時候上來了?
“咚咚咚——咚咚!”直升機兩側的重機槍帶著怒吼聲向外噴射著火舌,一顆顆熾熱的子彈帶著曳光如如狂風暴雨般從槍口疾射而出;一顆顆彈殼從機艙兩旁拋下,形成兩條黃澄澄的彈殼雨。
隻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當下麵的官兵和幸存者剛剛歡呼出口時,當邱國興自信滿滿地要露一手時,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都驚愕了——隻見兩挺直升機“航炮”打出來的不是兩條火鐮,而是兩片沒有絲毫準確性的彈幕,一發發熾熱的子彈像激光般地打出,瞬間在飛機前麵形成了一片金屬風暴,可是下麵的喪屍群卻沒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樣如秋風掃落葉般碎裂,幾陣金屬風暴過後僅僅有幾十頭喪屍被打爛——如果這是拍電影那肯定是震撼人心的超級特效;但這是打仗,重機槍打不出火鐮還不如普通步槍管用。
“我勒個去的!真丟人!感情在高空打出來的也是彈幕啊?看著怪威風!”白恒濤不禁抹了把汗說道。
“夠丟人的。”邱國興感覺臉上發燒。重機槍終歸不是航空機槍,航空機槍也不是說焊上兩挺重機槍就行的。邱國興和白恒濤雖然說是航空兵,但他們對航空機槍的原理不懂,更不知道重機槍裝上去是這個樣子,前幾天試飛的時候見重機槍在天空打得一片火光挺漂亮他們以為這個土辦法還不錯,但是今天實戰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那片火光唬人真行,真打起來還真不行。
“排排長,咋回事?他們的航炮為啥打不準呢?”一個士兵瞪著兩個牛眼拽了拽旁邊的劉紅兵,他本來以為來架飛機會大殺四方呢,結果卻是這個德性,還不如他們的步槍管用。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飛得太低了子彈讓風刮得打不準?”劉紅兵緊了緊被氣浪掀動下的破棉襖愣愣地說道;他也不懂怎麽回事,但是他不認為對方是過來開他們玩笑的;他隻知道一點,在飛機上打航炮肯定和在地麵上打重機槍不是一個道理。
“我勒個去的!真t丟人!劉偉!帶重機槍了嗎?”邱國興大罵了一句問道。
“沒,就帶了兩箱手雷。”劉偉也意識到這回丟人丟到家了;趕緊示意旁邊的張宏偉別繼續丟人了,趕緊換個法子吧。
“把手雷都扔下去,不能再丟人了!”邱國興大喊一聲——nn的,非逼老子露出看家本領不是?
兩挺重機槍瞬間停止開火,接著飛機向前飛了幾十米,盤旋在距離城牆三十多米遠的屍群頭頂,似乎要討回丟掉的麵子。
看到頭頂上轟鳴的鐵疙瘩後,攻城的喪屍似乎發現了比城牆上的鮮肉更有意思的東西,隻見一頭頭喪屍迎著巨大的風浪向著直升機下方蜂擁而去,一時間一條條斑駁的手臂如森林般伸向天空,一張張流著黑色液體的大口一張一合,送給天上的稀罕東西震天的屍吼聲。
正從周邊地域蜂擁而至的喪屍群也發現了這個會刮風的玩意兒,在好奇地看了兩眼之後,它們也開始把手臂伸出對著直升機扯著嗓子地嗷嗷。
直升機的出現大大緩解了城牆的壓力,屍梯的增長速度開始變慢,城牆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一個個抓緊時間把燙手的槍管埋進一筐筐土裏麵冷卻。
麵對地麵上如森林般伸出的屍手,直升機又稍稍降低了點高度,接著兩旁的機艙門被拉開,同時一顆顆冒著青煙的手雷從上麵先後落了下來,直直地落到喪屍們伸出的屍手森林中。
“轟——轟——轟!”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一聲接一聲,震得附近的地麵不斷顫抖,一團團赤色的火焰帶著滾滾濃煙升騰而起;一片片熾熱的彈片嚎叫著撕碎喪屍那破敗不堪的軀體。
一時間碎肉、汙血、殘肢斷骨被炸得七零八落,然而整整兩箱幾十個高爆手雷卻很快砸完,雖然撂翻了幾百頭喪屍卻也吸引了更多的喪屍前仆後繼,一時間基地的危險非但沒有解除反倒更加厲害。滾滾而來的後續屍群起碼有千餘,震天的屍吼聲讓飛機上的邱國興都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來吧!看看老子的看家本事。”邱國興急了,今天真是丟大人了,本來想上演一把天兵天將、感受一下被眾人擁戴歡呼的感覺,結果卻丟人丟成這樣;自己丟人到無所謂,邱國興的老臉夠厚實,要是丟了獨立八師的人這可是大事——第一次以獨立八師的名義戰鬥就搞成這副模樣,邱國興無論如何要搬回一局。
“排長、排長,看那飛機要幹啥?”幾個士兵大呼小叫地喊道。
隻見直升機也不開槍、也不扔手雷,而是開始徐徐下降,螺旋槳掀起的巨大風浪把下麵的喪屍吹得東倒西歪;一片片碎肢斷骨和星星點點的黑血也被拋灑向堅實的城牆,城樓上的士兵打出的子彈也不再準確,被大風刮得紛紛偏離了彈道。
“阿貴,老邱同誌要幹啥?”金雨堂看著望遠鏡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老邱可能要玩啥絕技吧?特級飛行員不是吃素的。”王阿貴遠遠地看著直升機下降到離地麵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心理也跟著疑惑,老邱要降落不成?
“老邱,你要幹嘛!”陳二狗對著對講機喊道,“打不過就回來,沒什麽丟人的!你可別胡搞啊!”
邱國興卻絲毫不搭理陳二狗,而是直接關掉對講機,對後麵劉偉三個的質疑更是不聽不聞,繼續全神貫注,雙眼緊盯著地麵、雙手扶著操縱杆、雙腳控製著速度一點一點地慢慢移動著。
隻見直升機在降到距離地麵七八米的距離時不再移動;接著機身扶正,尾部的旋翼開始慢慢抬高,巨大的主旋翼開始從水平慢慢變得傾斜,機身和尾翼在不斷調整著姿態,不斷配合著主旋翼變換角度。
慢慢地、慢慢地,直升機的主旋翼與地麵的角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分鍾後,直升機旋翼和地麵形成了一個約40度的夾角,由此巨大的風浪席卷著旋翼附近的喪屍,不知道避風躲閃的喪屍被成片成片的刮倒,一些體型較小的嬰幼兒喪屍被淩空刮起狠狠地撞擊在城牆上。
“我操!還真有這麽玩兒的?”劉紅兵也顧不得開槍了,瞪著一雙牛眼看著眼前這個屁股越撅越高的飛機歎道。旁邊的士兵、搬運工也跟著停下了手中的活瞪大了眼睛;甚至城牆底下的喪屍也停止了攻擊,頂著巨大的風浪、扭過潰爛的腦袋看著這架不知道在搞什麽飛機的飛機。
“太陽的,這不是在拍電影吧?”陳二狗他們看著老邱這個高技術動作不禁抹了把汗說道。這種動作隻在美國大片中見過,大多數人都以為是電影中的特技而已,可是今天卻見到了實實在在的電影特效。
“哇嘎嘎!絞肉機來也!”邱國興不顧滿臉的冷汗瞪著血紅的雙眼怪叫一聲,接著輕推操縱杆。隻見撅著屁股的直升機機頭輕輕一低,疾速旋轉的主旋翼帶著呼呼的破空聲向斜下方慢慢地移動。
直徑1米的主旋翼邊緣觸及到了地麵上森林般的屍手,頃刻間猶如修剪樹枝般切斷了一條條高昂的手臂,機頭前方頓時飛舞起無數條破爛的斷臂。但是直升機仍然在緩緩下降並且前行,終於,主旋翼的邊緣觸及到了幾頭喪屍的腦袋,瞬間就削去那幾顆罪惡的頭顱,任它們在空中淩亂。
可是,飛速旋轉的旋翼仍然沒有放過這些仍在做著咬合運動的頭顱,而是在它們當空落下的時候將它們打成一堆血霧肉末。隨著旋翼越壓越低,旋翼的周圍數米形成了一條真正的死亡地帶,形成了一片真正的修羅地獄。
旋翼產生的巨大吸力把騰空的喪屍殘骸像樹葉一般吸進螺旋槳的殺戮範圍,繼而變成一團肉末和黑血,再借著巨大的風浪如膠水般砸向厚厚的城牆,很快牆體上就布滿了一層厚厚的汙血漿,濃烈的腥臭味熏得城牆上的人捂住口鼻直反胃。
直升機在慢慢地推進,已經圍過來的喪屍群被這台巨大的絞肉機無情地粉碎著;很快一條寬十米左右的血肉通道被打開;生物發動機的強勁馬力和包裹著生物防護服的旋翼根本不在乎喪屍群無力的抵抗,不管前方有多少喪屍,一律在飛速旋轉的槳葉下變成紛紛揚揚的碎骨殘渣。
“我靠,這法子牛逼,咱們是不是也搗鼓這個這樣的東西,就叫‘喪屍絞肉機’呢?以後開路用它多方便。”金雨堂從望遠鏡裏瞪著眼睛說道。
“沒用,這裏喪屍密度太低這個玩兒法行,當喪屍密度高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什麽樣的刀片都受不了這種切割方式。而那個時候用坦克車直接壓比較好。”陳二狗看了眼說道,“當然,如果能有終南山實驗室的那種堅固材料做刀片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老邱,玩夠了回來吧,你看你把城牆上的人都弄成啥樣了?人家成年累月的洗不成澡你就讓人家幹淨點兒吧啊。”王阿貴笑嗬嗬地衝著對講機說道。
“ok!班師回朝!”邱國興玩夠了,城牆附近二百米範圍內已經寸屍不留,他感覺臉上有光了,這才慢慢拉起操縱杆讓直升機重新升到半空中。
在飛機騰空而起的一刹那,副駕駛座上的白恒濤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了,握著操縱杆的雙手冰涼——特級飛行員果然不一般,這種高難度動作他白恒濤可不敢玩——這可是雙槳葉的民用直升機啊!
不過機艙裏的劉偉他們倒沒什麽感覺,因為他們在的是另外一個空間,那個空間不論外麵如何翻滾都會保持原有的水平;而且旋翼絞出的血肉已經把機艙側麵的窗戶給蒙住,三個人除了聽見外麵吱哇亂叫的屍吼聲外什麽也不知道。
“兄弟們,稍等片刻,援軍已經過來了,幾分鍾就到,再堅持一下。”邱國興打開高音喇叭喊了一聲,一拉操縱杆直升機向遠方飛去——這裏已經用不到他們了,趕緊回去衝洗一下機身才是真的;要不是雨刷器邱國興根本就看不清外麵的東西了。
“行了,該咱們上了。”王阿貴看著直升機向小基地的方向飛去打開對講機對張煜說道。隨著軍卡駛出小窪地,兩輛悍馬車從車廂中呼嘯而出,每輛車上的人都吱哇亂叫地衝向軍卡前方。韓燕、嫣雲從車廂中鑽出扶好車廂兩側的67式重機槍,代安陽給韓燕供彈;李佳陽哆哆嗦嗦地遞給嫣雲一條彈鏈,嫣雲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緊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