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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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容下意識一伸手,又回縮回來,不抱。
“屁股疼?”
宋三喜很快意識到什麽。
第4章
“冷嗎?”
蘇有容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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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抓緊大衣,倔強的女士。”
宋三喜加速,嗚轟轟的發動機聲,比賽摩還炸街,尾排冒著烏煙。
大衣飛揚起來,蘇有容還是抓住了衣角。
躲在大衣裏,要好受多了。
嗅著香皂味兒,總是一身煙酒臭味的人渣,總算香了一回。
而他,真狠。
大衣裏麵就是白襯衣,任風吹,不冷嗎?
“冷死了活該!”蘇有容小聲怨罵。
宋三喜:“嗯,人渣,敗家子,該罵!”
“你神經病!”
蘇有容感覺這丈夫,的確有可能是瘋了
半個小時,飆到郊區,三元電器廠門口。
宋三喜放眼看了看。
離開這個城市有十幾年了,但一直在關注它的發展。
前世,這廠區和後麵的荒地,2011年下半年就成大型樓盤了,12年就均價破萬,三年後,頂到兩萬。
“這地塊,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了。”宋三喜伸手比劃了一大圈。
“說什麽瘋話啊?”
蘇有容看著丈夫一臉淡然不知所謂的笑,轉身挎著小包往廠門裏走。
“哎!有容,等等!”宋三喜連忙攔下了她。
蘇有容莫名緊張,“你你要幹什麽?”
“我騎車算快的,都這麽遠。平時,你上班怎麽過來的?”
“走路!”蘇有容沒好氣的說。
實際上,她騎自行車的。
可恨的是,這丈夫不知道。
這叫什麽丈夫啊?
宋三喜點點頭,突然抱住她,有些心疼的感覺,“走路太辛苦了。以後,我天天送你。”
來往還有工友呢,蘇有容羞澀,掙紮了出來。
“送什麽啊?我騎自行車!”
說罷,轉身欲走。
她擔心自己的錢,不想和他過多糾纏。
宋三喜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騎自行車,風裏來,雨裏去,這手都有些粗糙,和她漂亮的臉蛋、性感的身材不匹配。
“你放開啊,這麽多人”
蘇有容掙脫不開,低著頭,臉紅到脖子根兒。
新用的洗麵奶清香,隨寒風飄起,有些撩人。
宋三喜深吸一口清香,“張紅梅的錢,甜甜和小妹的費用,我這就去想辦法。你好好上班,我”
“你能想什麽辦法?去偷、去搶,還是又去賭?”
宋三喜微微一笑,“你身上真沒有錢了嗎?”
“你幹什麽?”蘇有容快哭了,也嚇倒了,可憐之極,“我隻有五塊錢了,甜甜想吃大冰糖葫蘆。明天,我本來中午去給她交費,接她,給她買葫蘆用的。這五塊,你也要嗎?”
“唔孩子吃多了糖不好”宋三喜一臉認真的樣子。
“宋三喜!!!”蘇有容崩潰了,尖叫,落淚,仰頭怒斥:“五塊錢你也要搶!你還是人嗎?還是當爹的嗎?你”
這下酸爽了。
廠門口的工友圍了過來。
“天啊,這就是有容的老公嗎?”
“五塊錢都要?惡心!”
“自己有手有腳,不知道掙去啊?”
“一個大男人不養家,管女人要錢,真不要臉”
“有容這麽漂亮,嫁誰不能坐豪車啊?這破鐵驢子,還沒我踏板漂亮”
“”
蘇有容受不了,撥開人群,抹著眼淚奔進了廠裏。
保安室,每天都在那裏等她,等著看她的保安隊長周文兵,見狀趕緊衝了過去。
“有容,誰欺負你了?”
“不要你管!”
蘇有容一把推開周文兵,往那邊廠區跑去。
周文兵看著門外的宋三喜,直接衝過來,“你!誰!給我站住!”
宋三喜有點鬱悶,其實隻想借一塊錢去賺點錢。
隻需要一塊錢就好。
哪知道蘇有容沒給他機會。
眾人七嘴八舌中,他騎上了破鐵驢子,發動了起來。
算了,一塊錢的本兒,還是有辦法的。
看看後視鏡,他暗自冷笑了
他知道,有兩個社會上的混混騎著踏板摩托,一直在追他,但被甩得太遠了。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周文兵擋住了他。
“你是誰?為什麽欺負有容?”
宋三喜看著這家夥。
身高一米八五,高大,威猛,五官挺正。
“周文兵先生,我是有容老公,您不記得了?”宋三喜淡笑,很溫和的說。
“你是宋三喜?”周文兵皺了一下眉頭,不敢確定。
廠裏,知道蘇有容家庭的不多,他是其中之一。
上次打過的宋三喜,邋遢、醜陋,弓腰塌肩,粗俗不堪。
怎麽今天這麽英挺,還很斯文有禮?
這,完全不是一個人嘛!
宋三喜點點頭:“確實是我。您是她的追求者吧?如果是這樣,如果真心對她好,我可以和她離婚,並祝福你們。”
曾經的強者喜哥,對於蘇有容真的隻有同情、憐憫,還有這具身體的負罪感。
他愛的,還是未婚妻葉小魚。
哪怕現在,她還小,人在中海,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至於周文兵打過他,不存在的,痛苦的是這具身體,又不是他。
周文兵懵逼
廠門口,一片震驚。
居然有送老婆的?
那可是特別漂亮的老婆啊!
這男人他媽的喜歡頭頂一片綠?
所有人看看周文兵,又看看宋三喜。
宋三喜一點不臉紅,從容一笑,“周文兵先生,記得轉告我老婆,下班我來接她。她現在還算我老婆。”
說罷,騎著鐵驢子離開。
周文兵那時候才尷尬了,衝著宋三喜叫道:“你瞎說什麽?別侮辱我!但你這個對不起有容的人渣,你要再敢打她,欺負她,我還能再打你一次!”
宋三喜遠去,揚手在風中,瀟灑的打了個OK的手勢。
身後,又一片驚震。
這男人,瘋了吧?
等等,他被周文兵打過?
還滿不在乎的樣子,真沒血性!
周文兵和蘇有容咦?
真有什麽嗎?
十分鍾後,郊區,一條窄窄的小巷子裏。
宋三喜下了車,被堵了。
兩個社會混混的踏板摩托,前後橫擋著。
宋三喜左右看看,淡笑,搖搖頭,“兩位小兄弟,您二位是要幹什麽?”
“媽的!你別裝不知道了!”
“我真不知道。”宋三喜無奈的攤了攤手。
“借了張姐的錢,你兩口子不還就跑,跑得真快啊!跑得掉嗎?”
“張姐叫我們打你一頓再說。現在,知道了?”
宋三喜點點頭,微笑道:“知道了,謝謝。”
又怕惹著了他,白挨一頓打。
這臉,有一段時間沒腫著上班了。
正那會兒,眼前突然一黑,蘇有容驚叫。
這麽賣力氣表演,還不是為了季度全勤?
休想!
宋三喜臉都冷木了,頭發淩亂,道:“的確很冷。這日子,不像人過的。蘇有容女士,我們的確得弄台車。”
“早幹嗎去了?以前,家裏沒車嗎?要不是”
蘇有容說不下去,心疼,痛恨,好想砸他背上兩拳。
蘇有容還是不理他。
“冷就抱著我。”
宋三喜把大衣翻騰起來,罩住她上半身。
男人身體熱量,帶著香皂的清香,轟麵而來,不得不舒服。
宋三喜騎得快,蘇有容頭發都散亂飛揚。
冷風割臉。
臘月初,中海氣候,冷!
蘇有容在破鐵驢子上,更冷。
她心有無數怨氣,倔強,就不躲他背後,不靠近他。
車座墊爛完了,就剩下鋼鐵框架,屁股顛簸,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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