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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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拉是唱著歌回到家裏的。
她拒絕了布魯斯送她回去的建議,一路搖搖晃晃地步行回到了家,手裏拎著布魯斯送給她的禮物,一些零食和果汁,還有布魯斯硬放進來的名片。
因為心情實在是太好了,羅拉也沒有拒絕這些禮物,隻是在快到她的暫住地的時候,把那張名片掏出來,撕碎然後扔掉了。
哥譚市是一個監控發達的城市,這是羅拉早就發現的事情了,攝像頭隨處可見,但同樣很有意思的是,這些攝像頭十個裏至少有五個是壞的,還有三個看起來壞了,實際上內部還有更小型的攝像頭在工作。
她行動的時候都很注意避開那被隱藏起來的三個攝像頭,完好的那兩個則是能躲就躲,不能躲也無所謂。
目前來看,她所采取的策略還是有效的。
雖然她的行蹤在這一整座城市裏不可能完全隱蔽,但要想摸清楚她的行動痕跡所需要調動的資源也不是小數目,隻要她不惹事,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麽勢力吃飽了撐的非要來找她的麻煩。
——所以,阿爾忒彌斯到底是為什麽要緊緊地跟著她呢?
羅拉把自己砸到床上,打著嗬欠,把玩著手中的小東西。
這是她從阿爾忒彌斯身上摸到的,看起來應該是個通訊器,但她琢磨了好久都沒辦法找到它的開關。
她試著透視它的內部構造,結果這東西的複雜性遠遠超過了她的理解範疇。
這應該是一個單向開啟的通訊器。
羅拉把玩著它,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起來。她打著嗬欠,把它扔到頭邊,蜷縮著睡著了。
深夜,這個被羅拉從阿爾忒彌斯身上摸到的小玩意亮起了銀白色的光。
一個全息投影出現在她的床頭。
羅拉還在呼呼大睡。
於是浮現在她床頭的人影停頓了一下,沒有開口說話。
他看著羅拉的睡顏,不知道想了些什麽。
許久之後,這個人影消失在房間裏,而那個小玩意周圍則忽然爆發出一陣電流,滋遛滋遛的聲音驚醒了羅拉,她睜開眼睛,正好趕上那個小玩意震動了一下,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羅拉趕緊透視,發現這玩意的內部已經被毀得一塌糊塗了。
……這麽快就發現東西被她偷走了嗎?
……她對這種高科技設備一點也不擅長,真可惜沒能研究出什麽來。
不過羅拉也沒怎麽上心,她從床上爬起來,先是去翻了一下日曆,看了看時間:距離和阿爾忒彌斯的老板見麵隻有兩天了。
她去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撕了一袋麵包吃掉。
差不多等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羅拉又早早地坐在了曬太陽的頭等座上。
這棟樓的樓頂已經被羅拉收拾過了,她洗掉了灰塵,又在邊緣的地方擺上了一小圈花盆,花盆裏不用怎麽照顧也能好好生長的雜草。
她盤著腿坐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綠色植物中間,手裏還在擺弄那個奇怪的盒子。
“那是我的。”阿爾忒彌斯說,朝著羅拉走了過來。
她今天沒穿戰鬥裙裝,而是一身家常,簡單的白色背心,做舊的牛仔褲,腳上踩著希臘風的夾腳涼鞋。
這似乎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阿爾忒彌斯在遠處站了一會兒,見羅拉不理她,就走了過來,在羅拉身邊坐下了。
羅拉嫌棄地撥她的身體:
“你讓開點,擋著我的光了。”
阿爾忒彌斯翻了個白眼,無奈地站起身,換到了羅拉的另一邊坐下。
“你到底是在給誰工作呀,”羅拉又說,“肯定不是你要帶我去見的那個老板。”
阿爾忒彌斯沒承認,但也沒有否認:“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厲害人物都在最後才登場,幕後反派總是藏得最深,這是遊戲的基本邏輯。”羅拉認真地說,“不然就沒得玩了。”
“……”阿爾忒彌斯打量著羅拉,“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我要成為你們這場遊戲裏的炮灰了。”
“你不會的。”羅拉在越來越強盛的陽光裏懶洋洋地囈語道,“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的方式就是狠狠地揍我一頓?”
羅拉笑得身體直往後倒:“對呀!”
阿爾忒彌斯雙手環胸,她看了羅拉幾分鍾,也露出了笑容。
“你好像老是穿著裙子。”
“我喜歡裙子嘛。”羅拉拍了拍長度剛到膝蓋上方的淡藍色帆布裙。
阿爾忒彌斯看了看她,忽而說:“白色蕾絲。”
羅拉不開心了:“今天已經換了!”
“我昨天也已經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羅拉說。
“你不能這樣想,萬一我喜歡女孩子,你就被我占便宜了。”
“被長得好看的人看一眼不算被占便宜。”羅拉說,“再說你隻是看了我一眼,我還摸了你的胸呢。”
“你摸的是胸甲。”
“對啊,”羅拉說,“胸甲摸起來感覺怪怪的。”
“……”
“你在哥譚這麽搞事情,蝙蝠俠沒有找你的麻煩嗎?”
“有啊,”阿爾忒彌斯扯了扯唇角,她舒展了一下腰身,這麽高大又矯健的身體,居然也能顯得很纖細,“前陣子哥譚市不少小幫派莫名其妙被滅了幫,蝙蝠俠找了我好幾次麻煩了。”
羅拉若無其事地別開了眼睛:“他沒有把你抓進阿克漢姆精神病院關起來?”
“那是哥譚本市的瘋子們才會有的特權,我如果被他抓住,是要被關進黑門監獄的。”阿爾忒彌斯說,“不過除非必要,蝙蝠俠也不會這麽做。”
“嗯?”羅拉認真地聽著。
“蝙蝠俠的作風,”阿爾忒彌斯聳肩,“第一,不在哥譚搞事,他對你的容忍度和寬容度就會變高;第二,如果你要搞事,不要對平民下手,像我一樣做個雇傭兵,賣家和目標都不是好東西,就算被他抓住了也有說話的機會;第三,蝙蝠俠對女人比對男人紳士,比如他對小醜女和毒藤的態度就非常不錯——對貓女就更不用說了。”
阿爾忒彌斯打量了羅拉一眼:
“——而你甚至根本不算是‘女人’,而是個小女孩。就算被他逮住了,隻要你裝得乖一點,他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什麽叫‘逮住了’?”羅拉不滿地說,“你就像在說小貓似的。”
“你喜歡貓嗎?”誰知阿爾忒彌斯卻問。
羅拉思考了一下:“還可以吧……我不喜歡冷血動物,溫血動物的話,不喜歡體積太小的。是貓是狗沒所謂。”
“也許你應該去大都會看看。”阿爾忒彌斯漫不經心地說,“那座城市有很多貓。”
“我要去大都會的。”羅拉轉頭,看向那座幾乎近在咫尺的城市,“但要在我解決了所有事情之後再去。”
“為什麽?”
“我喜歡把最愛的東西留到最後享受。”
她說著,坐在高樓的邊緣,看著太陽消失在雲層之中,才又是失落又是滿足地歎了口氣,站起身,抖了抖裙子上的灰塵。
阿爾忒彌斯冷不丁問羅拉:“你接下來打算做些什麽?”
“我不知道。”羅拉整理著腰帶,“也許做個雇傭兵吧。你不是說你的一個老板想要我為他工作嗎?”
“雇傭兵也不是想做就做的。”阿爾忒彌斯說,“你要去合適的地方登記,還需要一個靠譜的介紹人——好的中間人不會隨便為雇傭兵作擔保接生意。”
“那你來做我的介紹人。”羅拉又笑了,她把手背到身後,歪著頭從上往下看阿爾忒彌斯,“你願意嗎,阿爾?”
“……叫我阿爾忒彌斯。別叫我阿爾。”阿爾忒彌斯說,“我們先要給你換一身衣服。”
“人家喜歡小裙子嘛!”
“你做任務的時候穿什麽都好,不穿也行,沒人在乎你完成任務的方式,”阿爾忒彌斯冷笑著說,“但麵試的時候不許隨便穿,你丟的是我的臉。”
“噫。”羅拉噘嘴,不過還是勉勉強強地答應了下來。
阿爾忒彌斯帶羅拉去了一家底下酒吧——這間酒吧真的開在地下,而且和羅拉在哥譚見過的多數地上酒吧不同,這間地下酒吧驚人的明亮和寬敞。
“這間酒吧沒有老板,是我們共同出錢維護的,地址也隻向少數人公開,算是我們在哥譚的落腳地,”阿爾忒彌斯走在前麵給羅拉帶路,“不要東張西望!少給我惹麻煩!”
羅拉穿著一身藍白格的連體衣,她濃密的紅發也像阿爾忒彌斯一樣在腦後梳成馬尾,不過還是有幾縷梳不上去的短發在她的額頭上飄蕩,羅拉也不去管——就當是劉海了。
聽了阿爾忒彌斯的嗬斥,她才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戴著紅黑色麵罩,穿著鋼鐵戰衣,背後還背著雙刀的男人身上移開。
“坐在這裏。”阿爾忒彌斯說,“等著,別惹事!”她又強調了一遍。
羅拉就坐在她指定的地方等著。
吧台後穿著燕尾服的男人衝她微笑,他問羅拉:“要喝點什麽嗎,年輕的女士?”
“哎,”羅拉說,“給我一杯卡門。”
“有一座酒莊以卡門命名,年輕的女士,但我沒聽說過有什麽酒叫做‘卡門’。”
他說著,手指卻已經開始飛速地移動,他在身後的酒櫃裏挑挑選選,又耍了些花哨的手法,最後他將一杯酒推給羅拉:
“請,你要的‘卡門’。”
透明的酒水中漂浮著一襲怒放的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