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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幾人見他一副複雜的神情, 紛紛好奇地問。
    “啊，我想起來了，”崔雪道, “小秦, 好像你當時就是讓黑中介騙去了宏藝？現在你算是如願以償了。”
    秦朗哭笑不得道：“生活真是處處充滿了巧合。”
    舒羽一手拍在他的頭上，道：“不急著高興, 還不一定能通過。我們該做的已經做了，具體如何, 要看對麵的意思。”
    “我約了朋友明天見麵, ”他又道, “崔雪, 小秦跟我一起過去。孔姐那邊我會通知。”
    ……
    陶陶居飯店。
    舒羽在門口報了房間號，與三人一同走進飯店內。
    滿是彩色琉璃磚的波斯風格地麵, 充斥著炫彩的光芒。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就見裏麵坐了個西裝革履的人。
    對方原本在低頭看菜單；聽見門聲, 立刻抬頭。
    “你們好，”對方衝他們溫和地笑了笑，“各位請就坐。”
    “溫先生你好，”舒羽拉開椅子坐下, “燕溪呢？”
    “他剛走開，很快就回來，”對方點頭, “不用這麽見外。各位是燕隊的朋友, 也就是我的朋友了。”
    “並沒有, ”崔雪冷不丁道，“就舒羽認識，我們都不認識。”
    孔珺琳在後麵暗暗拍了他一下，以示警告。
    那負責人麵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情，但還是穩住了話頭，給他們傳了幾張名片：“我是宏藝文娛電競俱樂部的項目負責人，溫承希。各位稱呼我的名字就好。”
    這時，房門外響起扭鎖的聲音，這時倒是未見人先聞聲。
    “抱歉，我剛去方便了，”門口那人有一副略帶沙啞的低音煙嗓，隨著門被打開，對方也出現在他們麵前，“舒老師，好久不見。”
    舒羽嘴角一動：“燕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你也一樣，”那身著常服的男人忍不住笑，“沒想到你一回國就搞了件大事，不愧是年輕出道就成神的人啊。”
    “各位好，我叫燕溪。是隔壁不對稱1v4部門的，目前在神睿戰隊擔任副隊長。”
    幾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便招呼服務生上菜了。
    “dash戰隊當年算是很有名氣的，”溫承希給上菜的人讓開一個位置，笑道，“我在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聽說。周邊也有很多同學是你們的粉絲。”
    “對，”那眉眼和聲線頗有反差，長相偏向清秀風格的燕溪也點頭，道，“老實說，我去年年初剛見到舒老師的時候，也被震驚了一把。”
    “你們是在哪認識的？”孔珺琳好奇道。
    “我當時剛從sussex的管理專業畢業，在英國的一個國際電競集訓營做助教，”舒羽解釋，“燕溪是過來這邊學習上課的。恰好我帶他們班，聊得還不錯。”
    崔雪還是忍不住開口質疑道：“能和舒隊你聊起來……？”
    舒羽白他一眼，一手拍上他的腦袋，對麵前那兩人道：“他沒經驗，不怎麽會說話，你們多擔待一下。當他不存在就行。”
    那燕溪直接被逗得笑了出來，頗有趣味地看了看崔雪和秦朗，問：“舒羽，這兩個小孩都是你的老隊友？”
    “嘴臭的這個是，”舒羽神色僵硬，“另外這個是昨天才跟你說的新人。挺有前途的。”
    崔雪接道：“我不是小孩。”
    “啊，抱歉，我失禮了，”燕溪道，“主要是你看起來特別年輕。”
    “他21歲吧，還有三個月就到了，”舒羽回頭對兩人道，“燕溪去年年底帶隊剛拿了世界賽的冠軍。他們俱樂部還是很有實力的。”
    “溫承希先生……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今年年中退役的。之前在戰隊裏也算是大將。”
    “過去的事沒什麽好提，反正我現在是打不動了，”溫承希微微一笑，說，“總的來說，我們俱樂部是新成立的，上頭比較有野心。聽到燕隊和上邊講起你們的意向，他們表示蠻有興趣的。”
    “來講講你們這邊的優勢吧。”
    說到正事了，就輪到孔珺琳開口。她很是細致地向溫承希和燕溪講述了目前隊內已有的成績，並用比較客觀的語言評價了各位隊員們的實力。
    “反正，”她最後道，“紅塵戰隊已經獲得了乙級戰隊的注冊資格。你們可以省去一係列的審批，隻要場地提供相關的東西能跟得上就好。需求比較低，回報卻很高。”
    “嗯，確實如此，”溫承希點頭，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這次比賽的勝利確實很給你們加分。”
    “說起來，你們昨天的決賽表現十分亮眼。微博上，關於這場比賽的討論還在不斷地進行中，熱度也是相當到位了。”
    決賽裏的開掛行為直接激起了各戰隊粉絲的眾怒，官方在微博上的賬號一度出現瘋狂的卡頓現象。相關的熱搜也直接飆升到了實時前十位。
    “宣傳很到位了，”舒羽冷笑道，“倒是拿了別人來做墊腳石。這主辦方也不是什麽善茬。”
    “在大資本的博弈中，這也算不得很罕見的事情，”溫承希道，“站在個人角度，我說句公道話。做選手的心態和做管理人員的心態很不一樣。為了公司的利益，有時候作出一定的犧牲是很有可能的。”
    “光年文娛公司，也就是dash戰隊所屬的俱樂部上頭，之前就是出現了相關的利益爭執問題，最後在你們幾個選手……退出隊伍的時候，就漸漸分崩離析了，”他繼續說道，“宏藝的領導層對這件事也很重視，因此，短期內可能沒辦法給你們滿意的答案。但是，不論從私人角度，還是公事公辦的角度，我和燕隊都會盡量提供幫助。”
    “萬分感謝，”孔珺琳感激道，“我們隊這幾個孩子，不怎麽懂事，在隊裏的時候每天就隻是悶頭打，想著要勝利，除此之外什麽都不懂，這才出現了今天這種局麵，唉。”
    燕溪笑著安慰：“單純不是什麽壞事。這種事務本身也不該由職業選手負責，倒是不要太過苛責自己呢。”
    溫承希用餐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平靜道：“我們這幾天內會給答複。你們不用太焦急，具體的條件我們會到時候和你們說清楚。”
    ……
    幾天後，紅塵戰隊終於收到了那邊傳來的答複。
    和他們預想的差不多，對方沒有馬上同意簽約，而是提出了一個倒不算太苛刻的條件——
    倘若紅塵戰隊能在今年年末的pclc賽事中再次拿下冠軍，直接晉級pcc賽事，成為甲級隊伍，宏藝文娛就會同意與他們簽約，盡可能提供他們要求的任何資源。
    “正常，”舒羽道，“有野心的俱樂部當然不會想把資金投入在一個乙級戰隊上邊。我覺得這個答複我個人是能接受的，你們呢？會感覺落差很大麽？”
    “不會，”崔雪頗為淡定地癱在椅子上，“我已經很不要臉了。不就是個pclc的比賽麽，還真不信幾年不打正式賽手和意識就都退化了。”
    “小秦呢？”舒羽問。
    秦朗也搖頭：“能和dash的各位走進職業賽隊，我感覺已經沒什麽遺憾了。不過是個小的試煉，跨過便是。若跨不過，那也是技不如人，沒什麽好說的。”
    當然，除了提出要求之外，宏藝文娛給出的條件還是很豐厚的。比如答應他們能以租賃場地的形式先進入專業的訓練區，並提供周邊的住宿。
    張嘉弈禁不住感歎道：“也就是說，我們要離開這個網吧了。唉。在這裏呆了兩年多，說不留戀是不可能的。”
    崔潁笑了笑：“你們就放心去闖吧，我留在這裏守著。這畢竟是父親的產業。”
    “不，”崔雪卻拒絕了他這個請願，“崔潁，你跟我們一起過去。”
    崔潁吃驚：“為什麽？”
    崔雪理直氣壯：“幫我們做飯啊。大家都是要訓練的，而且那種地方的夥食肯定不便宜。”
    崔潁：“……我親愛的弟弟啊，你使喚親哥倒是很熟練欸。”
    說來好笑，自從崔潁在紅塵網吧過上規律的生活之後，其他人就相當有默契地把買菜做飯這種家常事順理成章地讓給了這位“閑人”。
    不過，在這裏，崔雪也不是有意要整蠱他。隻是為了不讓崔潁獨自留在這裏，嘴上換了套說辭罷了。
    秦朗見狀，倒還是很有良心地站出來說“潁哥，你就跟我們去吧，我幫你買菜”。
    崔潁感動道：“還是你好啊，小秦。”
    紅塵全員集體出動，不過幾天，就把該收拾的東西收拾好了，做了一回細致的大掃除。又關門拉閘，在門口貼上一張歇業通知書。
    走的那天，舒羽原本是包了一輛12座麵包車，招呼他們都上去。
    結果所有人都到齊了，唯獨缺了崔雪一個。
    秦朗忽然想起了什麽，直接下車跑到門外，在網吧的後門看見了崔雪——和一大群哀嚎著不讓他離開，紛紛往他身上爬的貓咪主子們。
    崔雪一見他，便苦笑道：“這可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