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圈子裏的人私下都傳遍了。
    不少人猜測，墨家是不是早就發現了什麽，才會突然跟陸家退婚。
    畢竟之前兩家往來密切，關係好得很。
    交惡也很突然。
    另一件眾人關注的，就是受害者的身份了。
    作為陸越祺好哥們，且最近跟陸越祺有聯係的好哥們林思傑，自然少不了被叫去問話。
    林思傑收到這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在他主動表明自己很可能認識受害者，想要去辨認屍體的時候，辦案人員的表情都很微妙。
    他們表情凝重，甚至都不敢去細細回想那個畫麵。
    “受害者軀體被損害嚴重，難以辨認麵部特征。”
    軀體上少了很多肉，送去屍檢後，還發現少了心髒。
    林思傑還是看到了一張能展現屍體全貌的照片。
    饒是幹過不少混蛋事的他，都險些嘔出來，一股涼意從腳板心直衝天靈蓋。
    他想到那天早上和陸越祺的相見……
    照片很清晰，內容很模糊。
    看看能看清人形的東西占據全部視野，有的地方甚至還能看見一點白骨。
    看不見一塊好的皮肉。
    發色卻十分顯眼。
    隻一眼，林思傑就移開了視線，他努力保持鎮靜。
    “受害者的發色……跟我知道的一個人很像，我家公司旗下的一個主播，泉嬌。”
    泉嬌的發色很惹眼，直播間不少問她染的什麽色。
    她的發色是天生的。
    辦案人員眼前一亮，本以為還要費些功夫才能確定受害者的身份，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他們沒高興多久，因為線索又斷了。
    泉嬌在直播平台的身份也是假的。
    -
    墨芩反複看了那些照片，潛入別墅的人是她雇的，那人給墨芩發了照片，並且索要了精神損失費。
    別說是親臨現場，單單是看過照片都能讓人做噩夢了。
    這些照片雖沒有警方手上的清晰，但也能大致看出現場的情況。
    行凶人十分殘暴，甚至還十分囂張，連現場都懶得清理。
    似乎半點不怕被人撞破，且這個地下室也不打算要了。
    這是泉嬌？
    陸越祺為什麽要這麽做？
    “說不定問題就出在陸越祺身上……”黎砞沒再偷懶，他合理猜測。
    泉聿很快就發現，墨芩在對著電腦發愁。
    能讓墨芩露出這副表情的事，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她哪次不是遊刃有餘的……不論公事還是私事。
    泉聿走過去，關切道：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泉聿繞過辦公桌，便看見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很快捕捉到關鍵信息，他神色微變。
    走過去俯身湊近了看。
    “這是……”
    “我懷疑這是泉嬌。”墨芩往旁邊讓了讓位置，“不過，她的腿？”
    墨芩見過泉嬌人型的模樣，以身高骨架來看，很符合，再加上那點特殊的發色。
    但人魚死後，為什麽是人腿？
    聽到這個猜測，泉聿神色更加凝重了。
    “這些照片是哪兒來的？”
    墨芩眉心一擰。
    沒否認？難道還真能在特定的情況下以人類的形態死去？
    墨芩將所有的線索都說了，泉聿聽完，顯然心裏已經有了推斷，但並沒有說出來。
    不過，看泉聿的神色，似乎並不擔心人魚族的狀況。
    墨芩知道他這是又不打算說了，於是又添一句。
    “我可不像你。”
    泉聿轉頭看她，“？”
    墨芩歎了口氣，補完剩下的話，“有那麽多秘密。”
    墨芩叉了那些圖片，關了電腦。
    這照片看多了，會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創傷。
    泉聿抬手摟住墨芩的腰，反駁，“你也有秘密。”
    墨芩直視回去，“我能有什麽秘密？”
    泉聿將人直接抱起，轉身進了休息室，把人往小床上一放，他傾身壓過去，將人按到。
    “你都沒告訴我，你是什麽種族。”
    “人，我是人。”
    泉聿壓下去在墨芩唇上親了一口，“騙子。”
    墨芩：“？？”
    不信算了！
    “你想看我本來的模樣？”泉聿幫墨芩脫了外套，蓋了薄被，“去我那裏，給你看。”
    墨芩將手搭在他的腰上，往他懷裏鑽了鑽，“再說吧。”
    俗話說得好，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
    這條魚打的什麽算盤，她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
    陸越祺出海的第六天，墨芩頻頻看向手機，卻始終沒得到眼線的消息。
    難道是被發現了？
    還是說，出事了……
    她看向坐在工位上的泉聿，有心想向他打聽點消息，但又覺得他會說的可能性很低。
    好在當天下午，墨芩就從其他渠道，得知了關於陸越祺的消息。
    準確地說，是那支船隊的消息。
    船隊在公海上遭遇了風暴，據說無一生還。
    前去追擊陸越祺的人趕到的時候，隻發現了幾艘被摧殘得嚴重的破船，附近的海域還有幾條鯊魚在遊蕩，船上沒找到活人。
    他們對船隻進行了探查，船上配備了一些幹擾生物的設備，甚至還有殘餘的彈藥，船體上有被什麽魚類撕咬過的痕跡。
    針對這起事故，他們做了很多的推測。
    最終隻能判決陸越祺及一眾船員在海難中死亡。
    墨芩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不往，她一有消息就跟泉聿透露。
    保險起見，墨芩問黎砞，“陸越祺死了？”
    黎砞：“沒有陸越祺的生命跡象，但那令人討厭的氣息還在……”
    按理說，兩個目標都掛了，那氣息應該消失才對。
    難道他猜錯了？
    沒幾天，陸氏正式宣布破產，陸越祺被通緝的事成了加速陸家垮台的催命符。
    破產後，陸母一蹶不振，全靠陸母外出賺錢，甚至還將陸氏的破產歸咎到了不孝子身上。
    要是有人提起，他們就會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甚至還覺得陸越祺早就瘋了。
    非要拘著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最後居然還犯下大錯。
    有這麽個兒子，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這些消息都不用墨芩特意去打聽，王晚蘋就已經給她分享了不少，她對這些事向來有興趣。
    “還好你早早擺脫了這個垃圾。”
    說到這是王晚蘋有些唏噓，“以前隻覺得陸越祺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居然能爛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