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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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張嬸家看到了張嬸口中撞邪的小芹,她披散著頭發,坐在床上,還算清秀的臉龐此刻卻顯得有些慘白,雙眼布滿了血絲,不斷對著空氣說著什麽,但她說的話沒一句話能聽清楚的。
“怎會整成這個樣子。”我被小芹的模樣嚇到了。張叔蹲在門口眼中滿是不解:“那個曉得啊,昨晚上出去玩到半夜才回來,今天早上起來叫她就成了這個樣子,拉也拉不動。”
聽聞,我皺了皺眉,張叔話裏意思是說小芹昨晚玩到半夜才回家,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當下我走上前去好好看了看小芹的模樣。
小芹衣服穿的整齊,看起來也不像是被人侵犯的樣子,但如果不是被人侵犯又有什麽事情是讓一個女孩突然就變得失了魂,難不成真的是撞邪了?
我扭過頭道:“你們先看著,我去找輛車來,送小芹去醫院。”當下跑出了小芹家中,找了兩戶人家才借到了輛摩托車。
先前說過要進村子都隻能靠雙腳,那是因為山路陡峭無比,而且一旁就是懸崖,不是老司機都根本不敢開車,騎摩托倒是可以,但也要萬分小心。
村裏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因此要是有人患了重病,那可就真的不是一家子能夠搞定的事情了,當下我去借車的那兩戶人家都來到了小芹家看看是不是能夠幫上什麽忙。
“麽麽三,好好呢一個娃娃,怎會就變成這份樣子了。”林嬸說著,拉著自己丈夫道:“上克提把手。”
在四個男人的施力下,小芹被我拉起。我在前麵騎車,張叔在後麵抱著小芹,就在行駛到一半快要出村的時候,一直沒有反應隻是看著空氣的小芹卻突然劇烈扭動起來。
“小芹!小芹!”張叔在後麵急的大叫,我控製著車頭卻感受到後麵傳來的劇烈扭動,當下忙停下車,卻不曾想小芹的反應遠比我所想象的要劇烈,而且力量大的出奇竟然一把掀翻了自己的父親,開始向村裏跑去。
“快點追!”
我也顧不上車,直接一把推倒追著小芹就跑了過去。
“小芹,你等哈啊!你要去哪裏!”張叔急的眼淚都出來了。我緊追在小芹後麵,發現小芹根本不是在往村裏逃,反而七繞八轉的好像是要跑出村子一樣。
她的速度很快,快速跑了五六分鍾我終於堅持不住停下,張叔還在追著拚命的叫著,聞聲而來的村民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張叔一不小心摔在地上,一旁聽出不對勁的村民趕忙追了過去,我喘著氣拉起張叔跟上。
差不多十分鍾,在前方看見了村裏的幾個小夥子,一個見到我們回頭呼著氣道:“張大爹追不著啊,一眨眼就不見了。”
“我的小芹啊!”張叔一屁股坐在地上,終於是哭出聲來。
趕來的村民越來越多,我趕忙將情況和他們說了,當下各自紛紛組織起來對著小芹跑去的方向找。
但是忙活了一天都沒有個下落,小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四周都是大山,這要是進去一躲,別說我們村裏這兩三百號人了,就算進去一個師估計也夠嗆。
張叔張嬸像是失了魂一樣回家,我也隻感覺心裏有些堵得慌。
我看了看手機試著給大伯去了個電話,但依舊還是沒有人接的。
心煩意亂的我回到家中不知道該幹些什麽,這就快過年了,村裏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任誰也覺得煩躁,當下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我依舊焦急的等著大伯回來,深怕大伯也給我來了個失蹤,看現在這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的。
心中焦急之刻,我走出院子驟然聽到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由得一怔,看了看聲音的來源,發現是西牆的牆角,當下走了過去就見一個黑影在牆角掙紮著,嘴裏不斷嘰嘰喳喳的叫著。
我走進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去,好大一隻!”用手機電筒照了一下,銳的爪牙,黃黑相間的毛發,尖嘴猴腮的模樣,是黃鼠狼!
這東西在我們這裏可算是少見的,平常誰家要是出現一隻都被當成稀罕的東西看待,迷信的人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供著希望他趕緊走,不信的自然是當成小貓小狗一樣抓著玩玩。
這東西在村裏我也就見過兩三次,但是都沒有我麵前這隻大,借著手機電筒的光芒,我這才看清楚牆角處原來有個洞口,這貨不知道怎麽的想要鑽到家裏來,但太大了隻卡進來頭和脖子,小爪子急的亂淘,嘴裏焦急的叫著,憨蠢的樣子讓我心裏一樂。
大伯家的房子可早就是澆灌了水泥地的,這東西再怎麽淘也不可能將水泥淘開的,我算不上迷信但就像是孔夫子說的,對待鬼神要近而遠之。
我看了看牆角這黃鼠狼鑽進來的那個洞口,周圍的紅磚都有些碎裂的痕跡了,當下我找來鐵棍對著牆角那幾塊出現碎裂痕跡的磚頭敲了敲。
那原本正在淘爪子的黃鼠狼轉著黑眼珠看了我一眼,頓時不叫了,小爪子卻依舊不停,這家夥還真是夠通人性的啊。
當下我來了興趣,將心裏的鬱悶拋開,終於是敲開一塊紅磚,頓時這肥碩的黃鼠狼展現出了貓一般的骨頭,硬是從那巴掌左右的洞口鑽了進來。
“還挺靈活的啊?”我心裏一笑,就見這時候黃鼠狼突然立起後肢,兩隻前爪左爪搭載右爪上,竟然是作了個揖。
“我去,不是說建國之後不許成精嘛!”我嚇得的後退了兩步,卻見這黃鼠狼毫無反應依舊維持著這個動作,就在這時候外麵傳來幾聲叫喊。
“怎麽會遇上這個東西。”
“怎麽這麽多,這是怎麽回事?要地震啦噶!”
我心神一動,急忙跑到門口去打開了門,當下隻見到震撼的一幕。
就見門外無數黃鼠狼鋪滿了路麵,它們立起後肢動作和院子裏那隻碩大的黃鼠狼如出一轍,好像在舉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一般,有上百還是數千,密密麻麻一片片,而且它們都對著我家的門口。
旁邊一個臉上微醺的人靠著門外的一顆樹,看起來喝了不少馬尿。
“這,這是!這是他媽的把我當王了?”我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突然之間跑出無數黃鼠狼來你家門口作揖,是個人都得嚇一跳。
這一隻隻黃鼠狼就像是複製出來的一般,神色動作都一模一樣,除了大小有些不同之外其餘的都根本分辨不出來。
這詭異的一幕維持了足足十分鍾左右,越來越多的村民都出門來看著這一幕發生,但都被震撼到。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後頓時傳來嘰嘰喳喳的叫聲,我轉頭一看發現是那隻碩大的黃鼠狼好像要對我說什麽似得。
沒多會這群黃鼠狼就做鳥獸散了,當它們跑動的時候我這才知道這群黃鼠狼到底出現了多少,將近三百米長十多米寬的路麵完全是黃鼠狼,撤退的時候像是一支大軍似的,場麵那叫一個盛大。
我關上門默默的回到屋裏去,今天發生的怪事太多了,讓我一下子接受不過來,時間在沉默中流失,當那身紅影再出現時,我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她出現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一樣美麗,帶著那亙古不變的笑容,這次我感覺我大腦很清楚,用力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告訴我這是真實的。
“你到底是誰?”
我看著她,我這次一定要問清楚,不想再迷迷糊糊的與她發生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