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真實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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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後麵的人望去,每個人都是這般,雙眼流出鮮血,齊刷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我。
而此時,那大叔慢慢朝著我走了過來,而我隻能一步步朝後退著。
“回……去……”大叔十分生硬的說了這兩個字,而這聲音就像不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一樣,說完又回到了那人群中。
那些人也都轉過頭去了,繼續朝前走著。
莫小夏顯然也嚇得不輕,我跑過去將她護在身後。而這群人也沒再看過我倆一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前麵牽引著他們一樣,不多一會兒就走出去老遠。
這祠堂離那山頂並不算太遠,雖然我倆驚魂未定,但已經到了這一步,總不能跑回去。
我緊緊的抓住莫小夏,慢慢朝著那山頂靠去。
那些人到山頂之後並沒有做什麽祭拜之類的舉動,而是都將身上的孝服給脫了下來。
隻聽得一片嘶嘶嘶扯布條的聲音,待得完全將那麻衣給扯成了一條一條之後,就開始坐在地上搓著繩子。
看來我倆的猜想並沒有錯,這東西果然是故技重施,想要這些人都粉身碎骨後吊在那些樹上。
雖說如此,但我也不敢再冒然前去阻止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過了一陣子,其中有一人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繩子扯了扯,似乎在檢查它是否結實。
然後徑自走向了其中的一棵歪脖子鬆樹,將繩子的一頭牢牢係在那樹幹底部,而另一頭打了個圈兒,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心想接下來應該就是將自己全身的骨頭給弄碎了,為了不然莫小夏看到如此滲人的一幕,我將她的眼睛遮了起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人並沒有像剛子那樣做,而是直接走到了懸崖邊上,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那係著的繩子瞬間給繃直了,甚至還發出了“嘣”的一聲悶響。
第二個,
第三個,
……
一直到最後一個小孩子,都將自己吊死在了這山崖之上……
此時不知從何處飛來黑壓壓一片烏鴉,在山頂盤旋了一陣,就朝著山崖下麵俯衝下去。
我慢慢朝著那山崖邊上靠近,朝著那深不見底的崖底看去。
隻見得離立足之地三四丈的地方,一排排屍體都掛在了那裏。而此時已經分不清誰是誰,隻能看到每個屍體身上都落滿了烏鴉,將那些屍體給裹成了黑乎乎的一坨。
那些烏鴉正在啄著屍體的肉,時不時的從這具屍體飛落到另一具屍體身上。
不大一會那些烏鴉就撲棱了幾下翅膀,鳴叫著飛走了,隻剩下帶著血絲的白骨掛在那峭壁之上。
一陣風吹來,那些屍體開始晃蕩,骨頭之間相互碰撞,發出清脆又滲人的聲響。
本以為在這黃陂山村能打聽到一些信息,現在看來這趟算是白跑了,與其在這兒耗著,還不如早點趕回去,興許還能救父親一命。
經過這些,天已經快亮了,為了避免再生差錯,我和莫小夏一直等到太陽出來了才朝山下走去。
而臨走前我也沒敢再朝山崖下看一眼。
下山依舊要經過那黃陂山村,不由得心裏泛起一陣酸楚,雖然隻在這村裏呆了兩天,但能感受得到這裏的人都是和善之人。
要怪就隻能怪這邪祟,俗話說禍不及子孫,但它似乎要他們都死絕才肯罷休。
剛走到村口,就聽到一陣孩子的嬉鬧之聲傳來。
這村裏人昨晚明明都吊死在了那山崖之上,難道這村裏還有人?還是我出現了幻覺。
而從莫小夏驚訝的表情可以斷定,她也一樣聽到了,這絕對不是幻覺。
我倆一路小跑進到村裏。
果然,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幾個光著腳丫子的小孩在嬉鬧著,同樣是看到我倆就跑開了,而這其中就有那個大叔的孩子。
而不一會兒大叔就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我倆一番,像是第一次見到我們一樣。
就連他問的問題都和第一次見麵問的一模一樣,很顯然他是真的不認識我們了。
昨晚發生的那一切都是真實的,大叔還親口讓我們回去,怎麽現在卻完全把我們當成了陌生人。
莫小夏害怕的朝我身後躲了躲,而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結結巴巴的說我們是來投奔親戚的。
接下來的對話和所發生的事兒與第一次見麵絲毫不差。
就連大叔所倒的兩杯水和那盤炒肉的樣子都沒有一丁點兒的變化。
難不成從我和莫小夏上山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是幻象?祠堂,懸崖上吊,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那山崖上,隻要那些屍骨還在,就說明眼前的這些人是真實存在的,要是不在了,隻能證明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境。
等到吃完飯,我倆找了個借口,爬上了那山頂,經過祠堂的時候我們還特意看了一下,和第一次見的時候完全一樣。
待得走到那山頂,朝著山崖下方一看,除了剛子、三爺和二叔的屍體依舊掛在那兒,其餘的屍體早就不見了,也沒見到一根搓好的繩子。
果然,一切都是那邪祟製造的幻象,或許山崖低下的那兩顆人頭和白骨,也都是它用來迷惑我倆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上山。
當我們折身返回的時候,我又到那祠堂祭拜了一番,我倒要看看,這些靈牌是不是還會和昨天一樣,都倒下來。
祭拜完之後,我剛走到祠堂的門口,那些靈牌又一次劈裏啪啦的倒了下來。
我趕緊拉起莫小夏跑下山,也沒再將它們給扶起來。
到村裏後,我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那大叔,之前是否見過我倆。
而大叔則是一臉吃驚的看著我,說我們是第一次來這裏,之前可是從未見過。
這天晚上我和莫小夏依舊在大叔的家裏睡覺,我硬生生熬了一夜,依舊是除了大叔輕微的鼾聲,沒有任何異常。
這使我確信,之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幻覺而已,又或者,難道我能預知到即將要發生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