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三式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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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莫小夏已經泣不成聲。
自己的父親為了所謂的長生,居然不顧自己的性命,而自己的母親也是如此,又怎不讓她悲痛欲絕?
我本想過去安慰她,但一連經受了如此多的打擊,說再多也是於事無補。
“我到這村裏來了這麽多年,你咋就從來沒出來見過我?”老婆婆的臉上依舊掛著淚珠。
而這女人說,並非是她不想出來,而是從那人死後,魂魄始終無法聚到一起,一直到今天,卻像是有人在幫她聚魂一樣,這才能再次出來。
照這麽看來,這背後定然還有更可怕的人存在。
這人似乎是想幫我和莫小夏,而為何又要借這女人的手?不管這人是出於何種目的,我總覺得難以安心,甚至有一種後怕。
“好了,我也是時候走了!”說罷,將我們三人挨個兒打量了一番。
我心裏知道,她所說的走並非是離開這山崖,而是永遠的消失,也就是魂飛魄散。
雖然她身世可憐,但也對這村裏做了惡毒之事,那是入不得地府的。
不知道為何,我突然開始同情起這個女人來,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不希望她離開。
她走到莫小夏麵前,安慰著她,說一切自有定數。
然後又示意我過去。
她說要解開這封印,還得我和莫小夏幫忙,說是我倆本身就是極陰之體,想必這封印也能解開。
通俗點來說,封印鬼魂的東西通常都是陰寒之物,而我和莫小夏特殊的出生讓我倆更加陰寒,算得上是以毒攻毒。
“你……可以不走嗎?”雖然知道這話聽起來極其荒唐,人鬼殊途。可一旦這封印解開了,她也就魂飛魄撒了,隻要以後不再害人,或許等上千百年還能再投胎也未可知。
她莞爾一笑,似乎在笑我的荒唐,卻並未說話。
為人也好,做鬼也罷,她都受了那麽多苦,或許這也算是一種解脫。
她將我和莫小夏的手拉起來,用那修長的指甲劃破我倆的手掌,頓時就滲出了鮮血。
現在隻要我和莫小夏將手放到她的身上,那封印就會解開,而她也就徹底消失在陰陽兩界了。
“等等,我和莫小夏簽下的生死契,到底有什麽不妥?”就在她快將我倆的手放到她身前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這生死契。
“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說罷就直接將我和莫小夏那流血的手放到了她自己身上。
那血跡開始在那和服上蔓延開來,而所到之處猶如被火燒一般。
眼前的女人也隨著那血跡慢慢消失,但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痛苦之色,反而像是終於獲得解脫般的欣慰。
我和莫小夏看著她在眼前消失,雖然心中有萬般感概,但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就像她說的那樣,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三人在那懸崖上站了許久,老婆婆終於從悲痛中恢複過來。
“小夥子,小夏這孩子命苦,老婆子就把她托付給你了!”老婆婆握著我的手,滿眼的懇求之色。
“婆婆放心,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她有事!”我又轉頭看了看莫小夏,她依舊掛著淚水,但聽聞我這麽說,臉色有了些許的好轉。
此時,老婆婆從懷中拿出來一卷十分古老的羊皮卷,遞給了我。
“這是當年你太爺爺送我離開的時候給我的,說是算個謀生之道,現在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老婆婆又囑咐我,這東西可算得上我太爺爺的遺物,得好生保管。
這羊皮卷一展開得有三尺多長,上麵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圖形和完全沒有見過的文字,而老婆婆這才告訴我,說這羊皮卷是三式占卜。
看官,這三式占卜可不是一般的算命之法。
三式所指的是太乙、奇門和六壬。
太乙指的是太乙神數,也是三式之首,主要是用以預測天象。
奇門則指奇門遁甲,這一點看官自然熟知,不必多言。
六壬則是最為高深的預測之術,曆來都被尊奉為皇家絕學,精通六壬,即可看透一個人的前世今生和來世。
而這三式,也與我國道家天、地、人的思想相吻合。
關於這三式占卜我倒是聽老爺子說起過,據說當年太爺爺就頗有研究,但也並未完全參透。
估計太爺爺頂多就是學到了個觀天象,測吉凶的皮毛。
而我也問過老爺子,為何太爺爺沒將三式占卜教給他,而老爺子則說,這東西可比招魂之術要難許多,講究的是機緣,並非想學就能學會的。
現在如此重要的東西,老婆婆交到我的手上,頓時感覺心下難安,畢竟老爺子留給我的那關於招魂的書我都還隻是摸了個皮毛。
“乾宮為一、離宮為二、艮宮為三、震宮為四、五為中宮、兌宮為六、坤宮為七、坎宮為八、巽宮為九”莫小夏在一旁看著這展開的羊皮卷,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能看懂?”我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怎麽會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字。
莫小夏點了點頭:“我讀書的時候就是學的考古,所以這些字還難不倒我!”
聽莫小夏說話的語氣,似乎已經慢慢從悲痛中走出來了。
“你不是警察麽,怎麽……”我有些奇怪了,好好的幹嘛做警察。
而莫小夏接下來說的話我確信她已經從父母的悲痛中釋然了。
她的原因簡單明了,做警察隻需要裝模作樣的瞎晃悠,而且還有錢拿,考古又危險又辛苦,還沒錢。
雖然聽起來很讓人無語,但也確實是這麽回事兒,這年代的警察純屬混吃等死。
突然間我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當年太爺爺將這羊皮卷交給老婆婆,就早已算到她的後人與這三式占卜有緣?
如此看來,或許太爺爺並非隻懂一些皮毛。
要是莫小夏就是這三式占卜的有緣人,那隻要等她學會了,就可以知道我和她簽下的生死契到底有何不妥了。
正想著這些,卻突然感到腹中如刀攪一般疼痛,隻疼得我捂著肚子蹲下身來,全身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