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天葬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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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藏區海拔高,許多山峰常年白雪皚皚,而以前我也頗有了解。
隻是藏族人民在給山川河流命名的時候,多用吉祥之名,卻還從未聽聞過有天葬雪山這麽一地兒。
大爺看我們都是一臉的疑惑,笑嗬嗬的端起一碗溫好的酒,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角的酒沫,才給我們說起了這天葬雪山的來曆。
在西藏,人死後,並非像咱們中原地區實行火葬或者地藏,而十之八九都是采用天葬的形式。
在漢文史籍《大唐西域記》中,就記載了天竺的喪葬習俗,有道是“送終殯葬,其儀有三,三日野葬,棄林飲獸”,而藏區的天葬風俗也是源自於此。
天葬,說白了就是將死者的屍體喂給鷲鷹給吃掉,其食用完畢後飛上天空,藏民則會認為死者也順利升入天堂。
天葬在藏族也稱之為“恰多”,當人死停放和念誦經文期滿後,就會將屍體送到天葬場,這天葬場多位於高聳的山峰之巔。
有的天葬場會有一塊大而平整的石床,而有的則僅僅是一堆石塊,專門從事天葬的僧侶被人們稱作天葬師。
在天葬台的四周,會圍滿經幡,而天葬師則會守在屍體旁邊,手持海螺,朝著天空吹響。
之後,燃起柏煙,搖動鈴彭,開始給亡人念誦超度經文。
隨著這柏樹濃煙滾滾升入空中,盤旋在遠處天空的鷲鷹便會停落在離天葬台不遠的地方。
而此時那天葬師則會將亡人身上的衣物全部脫去,依照一定的程序將屍體給肢解掉,肉骨剝離。
骨頭會用專用的法石將其搗碎,並和糌粑攪拌到一起,而那些肉則會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置在一旁。
這種做法看似殘忍,實則是一種十分神聖的儀式。
布施是藏民奉行的準則,而舍身也是布施的一種,根據《要行舍身經》中的記載,人死後須得分割血肉,布施屍陀林,這屍陀林也就是葬屍場。
作罷之後,天葬師會吹起哨聲,那些鷲鷹便會紛紛趕來,將這屍體全部吞食。
在藏民看來,將遺體獻給鷹是一種功德,能贖回亡人生前的罪孽,順利轉入輪回。
而天葬之所以要選擇那些高聳的山峰,那是因為越高的山離天越近,死者的靈魂也會越快上達天堂。
大爺所說的那天葬雪山,也正是因為其是最高的山,所以自古以來就是舉行天葬儀式的最佳場所。
非但如此,那山頂據說十分平整,有高人在上麵用寒冰打造了一個天葬台,即便是酷暑難耐的時節,也不用擔心屍體會腐爛發臭。
天葬雪山自此而得名。
隻是後來被寧瑪教派中的一些心術不正之人占據了那雪山,慢慢的也就再無人問津了。
說到這兒,大爺哀歎了一聲,惋惜之色溢於言表。
“大爺,既然那雪山是聖地,將那些寧瑪教派的邪惡僧侶給趕走不就行了嗎?”莫小夏托起下巴,疑惑的看著他。
這大爺又是一聲長歎:“孩子,哪有你說的這麽簡單,老一輩的人也想過趕走他們,卻都是沒個好下場啊!”
這倒是奇怪了,就算那些僧侶十分邪惡,也不至於如此光明正大的謀人性命吧!
據說很久以前,確實有藏民一同上那雪山,想趕走那些僧侶,但也不知道為何,回來之後,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那些人成天就朝著那雪山的方向跪著,嘴裏還在不住的念叨著自己有罪,求神明消去自己的業障。
過了幾天,那些人都離奇的自殺了,好幾十人,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
後來人們開始傳言,說是那天葬雪山上有個“十惡業殿”,那些人一定是沒能通過靈魂的拷問,才會負罪自殺的。
也有人說,那就是寧瑪教派那些邪僧給他們施了邪術,為的就是不讓別人再去那山上。
無論如何,自此以後那山上再沒人敢去了,一直到現在也都沒人知道那山上到底是什麽情況。
在佛教中,有十惡,分別為殺生、盜竊、邪淫、忘語、惡口、兩舌、綺語、貪心、嗔恨、愚癡。
據說要想死後升入天堂,就得消除這十惡業,而大爺說的十惡業殿,就是指的這事兒。
本來這是一件勸人向善的好事兒,但既然那天葬雪山上是被寧瑪教派所掌控著,加之之前那些人回來之後都自殺而亡,這十惡業殿自然也不是什麽正當廟殿。
大爺說那些僧侶將自己封為天神,要想上那天葬雪山頂上,須得先通過那十惡業殿的拷問,否則是到不得那山頂的。
“不過是些邪門歪道罷了,大爺您就放心吧,咱們既然來了,也絕不會毫無準備的!”齊川笑了笑,看著二老。
齊川說罷,從包裏拿出了他的那些所謂的法器,那大爺一看,頓時喜上眉梢。
說要是咱們能將那些邪僧給趕出去,那可是造福了一方百姓,說話間又給我們倒了一碗青稞酒。
這一晚我們相談甚歡,都微微有些醉意。
大爺也十分熱情的說等天一亮就送咱們去那山腳。
當夜無話。
第二天剛開天,老婆婆就做好了糌粑,吃完後又喝上幾碗牛奶,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還給我們裝上了一大包,當做幹糧。
坐在大爺的牛車上,朝著那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天葬雪山趕去。
一路上大爺始終在囑咐著我們,說是要遇到啥危險,就趕緊回來,別年輕氣盛。
走了許久,才慢慢接近了那雪山,遠遠望去,這山確實比周圍的山要高出許多。
頗有一番高處不勝寒之感。
從那山腰處往上,都被積雪所覆蓋,在太陽底下反射著星星點點的亮光,更讓其增添了幾分詭秘。
在快到那山腳時,驟時覺得一股寒氣襲來,雖說咱們早有準備,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但依舊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孩子,我也隻能送你們到這兒了,前麵的路得你們自己走了!”大爺將牛車停下,有些驚慌的朝著那雪山看了看。
“放心吧大爺,等我們回來,還要一起喝酒呢!”我握著大爺的手,笑著說到。
大爺也是含著熱淚點點頭,再囑咐了我們一番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