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婚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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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這話讓我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爺爺。
我什麽時候有婚契在身了?
爺爺這真的是在騙鬼了!
而在爺爺的話音剛落,頓時我們身旁刮起了一陣陰冷的微風,這股涼風之中隱隱似乎還夾雜些許清脆的笑聲。
之前我燒紙錢留下的灰燼,被風吹拂擺成了一行字,很詭異。
婚約已成,非他不嫁!
看到地上這些紙灰擺出的這行字跡,爺爺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而我則是瞪大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喘了!
真的有鬼!
這詭異的一幕狠狠的衝擊著我的神經,顛覆了我的三觀,心跳都差點停了。
爺爺不吭聲了,死死的盯著那座土墳,額頭青筋暴起,緊攥拳頭。
幾個呼吸的時間後,爺爺一把拉起我,陰沉著臉轉身就走。
走下了山,神婆低著頭跟在我們身後,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似乎想跟爺爺說什麽,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爺爺腳步一頓,扭頭看了神婆一眼,冷聲說道:“老婆子,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你好自為之!”
聽爺爺這麽一說,神婆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了,眼神中露出了濃濃的懼意,結結巴巴想說些什麽,但是爺爺根本不理會,直接帶著我回村了。
等我們回到村裏的時候,天色已晚,夜空中繁星點點。
我身體中的那股子寒意和臉上的癢更加重了,而爺爺則是從他的房間裏拿出了一個小巧的土罐子,從裏麵抓出了一把染血的糯米,直接塗抹在我的臉上。
用爺爺的話來說,這是用公雞血浸染的糯米,能夠緩解我體內的情況,但是並不能根除我身體裏的症狀。
還別說,拿著這染血的糯米塗抹一番之後,我身體內的那股寒氣和瘙癢很快消失了。爺爺讓我清洗了一番之後,從他的床底下拿出了一個木盒子,麵色複雜的遞給我。
“爺爺,這是……”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爺爺。
“這是你父母留給你的!”爺爺沉聲說道。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顫抖,接過了那個看起來挺老舊的盒子。
我從小就沒有見過我的父母,爺爺說他們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剛開始的時候以為他們已經去世了,但是爺爺說他們還活著,隻不過有苦衷,無法來看我。
我曾經恨過他們,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恨已經被我深埋心底。沒想到他們給我留下了這東西,爺爺為什麽直到現在才拿出來?
“原本這東西我是想等我臨死前再交給你的,但是現在……唉,打開吧!”
聽爺爺這麽說,我穩了穩心緒,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那木盒。
木盒之中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僅有一張類似羊皮卷的東西。
這張羊皮卷上,記載了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其中一個是我的生辰八字,另一個就不知道是誰的了。上麵用繁文寫了個‘芸’字,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的生辰八字。
我有些疑惑的看著爺爺,等待著他的解釋。
“這是你的婚契!”
爺爺語不驚人死不休,沉聲說道:“是你父母在你出生的時候就給你訂下的!”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爺爺,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娃娃親?太離譜了吧!
回過神來之後,我不禁有些怒了,我那從未蒙麵的父母這麽多年來始終沒有露過麵,竟然還給我留下了這樣的東西,想幹什麽?
雖然現在我已經成年,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叛逆心理的,對於這種所謂的婚契,心中還是很抗拒的。
“貼身收好!”
爺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滿和憤慨,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你父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現在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等以後你或許會明白的!”
爺爺不願跟我多做解釋,直接岔開話題說道:“明天天亮之後你就離開這裏,去杭城碧落街58號,找一個外號‘老酒鬼’的家夥,報我的名字,他會幫你徹底驅除身體內的死氣和屍斑!”
“等你身體康複之後,不要回家,在杭城上你的學,我會去找你的!切記,不論如何,不能回來了,就算是我打電話讓你回來,你也不能回來,明白嗎?”
爺爺最後的一句話說的很嚴厲很認真,我雖然心中有諸多的疑問,但是這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能無奈的點點頭。
爺爺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短短的一天的時間,爺爺變得我有點不敢認識了。
多年來,爺爺在我心中和村裏的老人沒什麽兩樣,但是今天看神婆對爺爺的態度和土墳那邊的情況,爺爺顯然並不像我想的那樣簡單。
隨後,爺爺也不跟我多說什麽了,叮囑我晚上若是聽到什麽動靜的話不要害怕,一切有他。
可是,爺爺越是這樣說,我心中越是不安,總感覺會有什麽恐怖的事情會發生。
爺爺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我待在自己的房間中,看著手中的那羊皮卷,心中亂七八糟的想著今天的事情,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一直到夜裏十一點多鍾的時候,困意席卷,我迷迷糊糊剛要睡著的時候,院子外麵傳來了不小的動靜,狗吠之聲不絕於耳,叫聲淒厲。
那是我家養的老土狗,年齡很大了,牙齒都快掉光了。平日裏都是懶洋洋的,就算有陌生人來家裏,它都懶得叫喚一聲。
這大半夜的,突然發出如此淒厲的叫聲,確實有些古怪了。
我睡意全無,剛要起身下床去看看的時候,那淒厲的狗吠之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咽喉似的,死寂一片。
緊跟著,堂屋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誰?”爺爺的聲音從他的房間傳來。
堂屋外院落中沒有人回應,但是敲門的聲音卻變得急促起來,像是砸門似的。
“滾!”
爺爺的聲音拔高不少,怒喝道:“魑魅魍魎也敢來這鬧事,當老子是吃素的嗎?”
隨著爺爺的這道暴喝之聲,外麵那敲門的聲音頓時停歇下來,院落裏再度死寂。
我心中緊張,也不知道房門外的到底是誰,小心翼翼的挪步到窗邊,想看看在外麵敲門的人到底是誰。
當我來到窗邊,朝外麵探望的時候,一顆人頭突然出現在窗外,慘白醜陋的臉龐近在咫尺,隔著窗戶和我麵對麵,露出猙獰的笑容。
我忍不住發出驚恐的尖叫,嚇得心都差點蹦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