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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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走向令人猝不及防,我想破腦袋都弄不明白,我明明做出租車回家了,監控視頻上為什麽會顯示我跟胖和尚一起下車?
既然我中途下了車,出租車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附近,而且駕駛艙裏還有我的指紋?
我平安無事的打車回了家,一覺醒過來,家裏為何會有我的血衣?
這些疑問占據了我整個頭腦,以至於我從戴上手銬,穿上囚服,被送進拘留所,我都顯得很麻木,非常被動的配合,機械的應付著一切。
我不是傻子,相反還有點聰明,綜合這些線索,能夠理清基本可能。
如果從證據角度來反推,隻有一種可能,我與胖和尚下車後沒多久,便砍了他的頭,讓他暴屍荒野。而後那輛出租車在我們下車後並沒有走遠,我後來又上了那輛車,也許是司機對我產生懷疑,讓我起了殺心,於是幹掉司機搶了出租車後,我立刻駕車逃亡回家,在家附近的山坡上防火燒毀汽車,為的是毀滅證據。
如果這一假設成立,就我剛的那些事兒,槍斃都算輕的。
可令人崩潰的是,我他媽根本沒幹這些啊,那些所謂的證據,能跟我本人的意識和記憶比麽,一定是有人處心積慮的設計我。可問題是我這麽一個24k純屌絲,要錢沒錢,要貌無貌,他花費那麽大代價害我,又有什麽價值?
思來想去,我又想起那隻詭異的佛頭,所有問題的根源,都落在佛頭身上,這些無法解釋的怪案,難道都是佛頭在作祟不成?
我想起昨晚那陰森森的一幕,佛頭從石佛身上離奇掉落,整件展廳都是佛頭崩裂的聲音,我逃離的時候,匆匆一瞥中,佛頭那雙猩紅奇特的眼睛,與我的目光恰好相接,其中意味,很難形容。
我被關押了一整天,在這24個小時裏,我被幾位不同的警察反複詢問,我的回答都是一樣。
第二天上午,我又被提審,心裏已經拿定主意,他們沒有真正有價值的證據,隻要我照實說不鬆口,應該不會關押我太久。
沒想到南蘭直接亮出了那件血衣,我頓時意識到怎麽回事,心想陳鐵這王八蛋,不會把我賣了吧?
南蘭冷冰冰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既然血衣已經暴露,我也沒再隱瞞的必要,於是就把早上起床在衛生間發現血衣的經過說了,包括去警隊前給陳鐵打電話,找他幫我處理血衣。
南蘭告訴我,陳鐵拿了血衣藏在家裏,出門後再沒回來,是他家人發現的血衣然後報的警。
以我對陳鐵的了解,他是個家教非常嚴的人,晚上10點前肯定會按時回家。他跟父母同住,父母都是退休老幹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稍晚點沒回,電話就來了,陳鐵對他爸媽言聽計從,絕不可能夜不歸宿。
他沒回家,手機又關機,隻能說明一件事,他肯定出事了。
我很是擔心,南警官說陳鐵出門坐了一路去往我家方向的公交車,當時正是人流高峰期,有些地方攝像頭不健全,他在哪裏下車,他們沒查出來。
我越想越奇怪,又擔心陳鐵安全,南警官問我和陳鐵的關係,我都一一回答了,包括列出了他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
我陪著警察去我們常去的地方找陳鐵,沒有得到任何線索,回到拘留所,他們給我換了一間房間,我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人。那人大概五十多歲,老幹部的樣子,目光炯炯有神,與我在拘留所裏見過的那些地痞流氓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坐回自己的床,沒跟他搭訕的心情,整件事看起來更加嚴峻,陳鐵的失蹤,看來跟這件事有脫不開的關係。
南警官對我的態度,意味著警方對我的判斷,我就是殺死胖和尚的凶手,不過他們現在是找不到作案工具和作案動機。可對現在的我來說,我自己都是懵的,簡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老頭兒看著很麵善,我埋頭苦思的時候,他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我。
我頓時心頭火氣,這幾天憋著的苦悶全湧了上來,衝他生氣的說:“看什麽看呢?有什麽好瞧的?”
老頭兒不在意的笑了笑,說:“小夥子,剛進宮是這樣的,進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裏麵跟外麵沒什麽區別,不都是人跟人的江湖嘛。”
我冷哼了一聲,老頭兒目光銳利,道:“你心情苦悶,是因為被人冤枉?”
人說起來還真怪,我剛才恨不能揍他一頓解氣,老頭兒戳到我心坎上,我所有鋒利的情緒,全都散了,連連歎氣,幾乎想撲他懷裏大哭一場。
老頭兒道:“你犯了什麽事?”
“他們說我殺了人,可我什麽都沒幹,他們卻有我出現在犯罪現場的監控視頻,我認為有人設計陷害我,連警察都相信我是凶手,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老頭兒吃驚道:“還有這樣的奇事?你把過程說來聽聽,老頭兒我好歹年長你這麽多,說不定能幫你出主意。”
這時候,我的確需要一個能排解情緒的人,如果不說出來,我擔心會將自己給憋瘋掉。於是,我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給說了一遍,老頭兒連連點頭,說:“奇……還真是一件奇事……”
我對老頭兒的反應很不屑,鬼都知道這事很奇,您老不是年過半百麽,社會經驗也豐富,您倒是趕緊給我出主意啊?
老頭兒沉吟片刻,說:“我覺得,問題的關鍵點應該在佛頭上。事情因佛頭起的,佛頭肯定有問題,從這個點子上找,說不定會有收獲。”
老頭兒的話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幾天我糾結著怎麽證明自己清白,忘了根子上的問題。我立刻找了獄管,南蘭很快出現在我麵前,我把老頭兒的話說給她聽,她皺眉道:“你都說了,胖和尚是借佛頭騙人,怎麽還認為點子落在佛頭上?”
我沒功夫跟她分析,讓她立刻去找佛頭,對佛頭進行仔細檢查,說不定會有所收獲。
佛頭檢查很快出來,南蘭帶著一個警察來拘留所找我,向我亮出幾張照片,我看了照片,頓時大吃一驚。
佛頭的確還藏在省博,不過經專家鑒定,這隻佛頭是高仿贗品,真正的佛頭已經不知去向。
他們在佛頭底部發現我的指紋和指紋上沾的血跡,經過化驗證明,血跡屬於胖和尚慈渡法師。
我的心沉入水底,事情變得越來越離譜,石佛被保護在玻璃罩裏,我根本沒觸碰過佛頭,怎麽可能留下我的指紋。指紋上的血跡,就更加無從談起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想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