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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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奇怪道:“來啊,哥們,搭把手。”
    警察直勾勾的盯著樹梢,我瞥了他一眼,有些不高興,道:“你這工作態度,回去我找你們南警官好好說說。”
    我扭頭自己朝樹腳下走去,正想往上爬,突然抬眼瞟見樹梢上,兩隻紅燈籠篇幅在那裏,在樹葉掩映下,明明滅滅,異常詭異。
    那巨蟒居然趁我一不小心,又爬上樹去了,我吃了一驚,它距牛棒兒隻有兩米不到的距離,它一旦發現牛棒兒,就衝我剛才傷過它,牛棒兒凶多吉少。
    我緊張不已,翻身要上樹,被那警察拖住,警察道:“你不能上去,現在上去,就是陪她一起死。”
    我掙脫他道:“我不能眼睜睜看她被蛇吞掉,她已經夠可憐的了,我再見死不救,他媽還是人嗎?”
    警察掏出對講機呼叫電台,說:“你別緊張,我呼叫大部隊來支援,他們有新進裝備,可以驅蛇。”
    兩盞燈籠飄出樹葉叢,它好似發現了牛棒兒,蛇頭朝樹杈上急速滑行過去,我頭發根都豎了起來,對警察說:“兄弟,你不是有槍嗎?趕緊放一槍,嚇走它再說。”
    那警察舉著槍瞄準,又縮了回來,緊張道:“萬一槍聲刺激了蟒蛇,反而傷害了她怎麽辦?”
    我也有些手足無措,巨蟒逼近牛棒兒,蛇頭在距她麵前半米外的地方,那雙血紅的眼睛,與她雙目對視,大有隨時撲過去的可能。
    我手足僵硬,警察把槍塞我手裏,道:“要不你來開吧。”
    我趕緊還給他,激動道:“我能打天上去,你堂堂一個警察,槍都不會開麽?”
    那警察哭喪著臉道:“那是打靶,可現在是要救人。”
    巨蟒俯下頭,慢慢的朝牛棒兒靠近過去,我舉著棒子衝他又喊又叫,它瞎了一樣,對我置若罔聞,注意力全在牛棒兒身上,它甚至張開了血盆大口,這一口下去,牛棒兒腦袋就得被它生吞下去。
    我催促警察道:“你他媽倒是快開槍啊,你不開槍牛棒兒馬上完蛋,你開槍,說不定她還有救。”
    警察緊張道:“真的?”
    “媽的廢話那麽多,快開槍啊……”
    我抓起警察手裏的槍,朝天連放了三槍,槍聲顯然吸引了巨蟒,它突然調轉蛇頭,朝我們看過來。我舉著棍子在虛空中胡亂比劃,勾引巨蟒注意我,我倆可是有舊仇,希望它沒忘了我。
    巨蟒突然雙目定定的看著我,警察道:“他發現我們了,還不快跑?”
    我沒搭理他,依舊手舞足蹈,巨蟒突然離線的箭一般朝我射過來,我拔腿就跑,瞬間射出十米開外。那警察沒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被攻擊的時候,跟著我一路狂奔,邊跑邊罵我太操蛋。
    我哈哈大笑,跑得更快,我在山裏長大,對山路有天然的熟悉感覺,知道該往那兒跑,朝那兒躲,那警察慘叫連連,褲子跑掉了,穿著褲衩一路狂奔,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他問候了一遍。
    我懶得搭理他,跑出一裏多地,才將蟒蛇甩掉,兩人都喘得不行,我扭頭又往回跑,警察道:“你又搞什麽?”
    “救牛棒兒啊,好不容易甩了蟒蛇,還不趕緊回去救她?”
    警察無奈的抹了把汗,跟著我往回跑,我記得來時的路,很快找了回去,穿過一片樹叢,赫然發現前麵燈火輝煌,嚇了一跳。
    撥開樹葉,才發現前麵站了十幾個人,都是警察,南蘭插著腰站書腳下指揮,牛棒兒腰上拴著繩子,被人慢慢放了下來。
    我和那警察鑽了出來,警察們見到我們,齊聲歡呼,一個年紀大的警察罵道:“他娘的,總算找到這倆王八蛋了,嚇死我們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我跟這警察,都是掉隊的,他們發現我倆失蹤,立刻在林子裏展開搜尋,費了好大勁都沒找到,還是槍聲把他們給吸引過來。
    他們搜尋中發現樹杈上的牛棒兒,把她給救了下來。
    見到牛棒兒平安的站在我麵前,我眼淚鼻涕一起下來,抱著她想說些什麽,話堵在喉嚨口,就是吐不出來。
    牛棒兒掙脫我,躲在南蘭後麵,我尷尬起來,一群警察望著我笑,我撓撓頭,道:“都是自己兄弟,還害羞上了?”
    想拖她過來,她怎麽都不肯靠近我,我很無奈,隻好讓南蘭陪著她。
    牛棒兒失而複得,對整個專案組來說,是件大喜事,案件到這兒,才算真正有了轉機。
    可新問題又來了,牛棒兒人沒事,精神出問題了,專案組特意從省城請來心理專家幫助牛棒兒,專家經過診斷認為牛棒兒已經完全喪失行為能力,換句話說,她的意識是混亂的,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南蘭追問專家,牛棒兒多久才可能恢複正常,專家給的意見很悲觀,短則三五年,長的話,恐怕一輩子就這樣了。
    結果讓人絕望。
    據說牛棒兒白天還挺平靜,一到晚上,就在房子裏大叫大鬧,不停的叫“鬼來了……鬼來了……”
    專案組特意找了一個黑衣人假裝翻窗闖進牛棒兒房間,牛棒兒嚇了半死,恐懼程度比平常超出十倍還不止,可換了普通衣著的人闖進去,她的反應就很平常,甚至看都懶得看一眼,由此說明,牛棒兒精神崩潰,跟凶手有很大關係。
    根據專案組的分析,找到牛棒兒的那棵樹,就是所謂的“第十棵樹”,可第十棵樹上隻有牛棒兒,跟老頭子的失蹤,看不出有什麽關係。
    痕跡組提取了現場證物,從中找出我和牛棒兒,還有那位警察去過的痕跡,卻沒發現老頭兒的痕跡。根據現場分析,這幾天雨水很多,森林裏泥濘不堪,老頭兒如果真去過第十棵樹,一定會留下腳印,但是現場並沒有他的腳印。
    我反複查看那張寫了十字的紙條,心裏狐疑不定,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這紙條是殘缺的,那就意味著紙條上的字也是殘缺的,我依照這字的痕跡簡單添了兩筆,十字成了一個“井”字。
    我對南蘭說:“如果這個字是井水的井字,咱們的查找方向,是否會不一樣呢?”
    南蘭的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