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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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頭兒來的路上,的確有一口井,那口井還挺有名,某位高僧雲遊到此,在井邊打水解渴,度化強盜的故事廣為流傳,這井逢正月十五,總有善男信女會來拜祭。
    我想不明白,老頭兒的死,跟這口井有什麽關係?
    警方很快對井展開搜查,在水底撈起了老頭兒的屍體,但他的獵槍卻不翼而飛,獵槍成了尋找凶手下落的又一重要線索。
    屍體被捆著石頭沉入井底,泡得腫脹變成,連家屬都難辨認出是否本人,經過法醫鑒定,證明屍體的確是我鄰居的老丈人。
    接連幾起凶殺案,一件比一件變態凶殘,神乎其神,別說專案組的警察,連我都快崩潰了。
    對此案,我存在幾點疑惑。
    以前出事的人,都是跟我關係親近的人,就連獵人丁老瘸子,也是在村裏跟我們家走動最勤的人。他孤家寡人,逢年過節沒處去,我爸媽總會拉他來我家一起吃飯過節,他打的獵物,也勤快的給我們家送。
    隻有這老頭兒比較奇怪,我們家與他女婿雖然是鄰居,兩家卻有些嫌隙,平常走動並不勤快,老頭兒平常也少到女兒家來,所以我們兩家應該非常陌生才是,怎麽這次凶手,偏偏選中了他?
    更離奇的是,老頭兒居然知道自己被拋屍的所在,還用這麽蹊蹺的方式留字,這很不符合邏輯,除非凶手在殺他前,暗示了他的拋屍位置。
    專案組經過多次討論,對這神經病一樣,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特征,也沒有任何訴求的殺人凶手一籌莫展,牛棒兒意識混亂,老頭兒身首異處,監控中出現的黑影,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省廳除了調集更多警察來村子,再難做出任何有意義的措施,村子裏警察加強巡邏,監控設備,可仍舊無法阻止犯罪的發生。有迷信基因和氛圍的山裏農村,開始流傳狐仙報恩,無常索命的恐怖傳說,附近十裏八成人心惶惶,要不是警方下了禁令,這幫人早逃竄進縣城避難去了。
    省廳刑偵專家認為,老頭兒以這種奇特的方式留字,一定有特殊目的,可能並非隻是為了暴露他的藏屍地。他們對那張紙條上的字跡做了對比,證明上麵所寫得字,並非老頭兒筆記,而是有人代筆。
    這更加堅定了警方的懷疑,字跡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可凶手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見過屍體在水下的照片,老頭兒像隻海龜一樣四肢張開,趴在泥巴下麵,背上背著碩大沉重的石頭。
    據法醫說,一般沉屍,屍體絕對不可能擺出這麽自然的動作,懷疑是凶手在屍體沉井後,又對屍體做過處理,才會擺出這種造型。可問題是,一具無頭屍擺出海龜造型,也不能說明什麽呀?
    這天晚上,我做了個噩夢,夢到老頭兒大半夜來我家串門,他一進門,見我就跪了下來,求我替他伸冤,我扶他起來,問他有什麽冤屈,他泣不成聲,道:“悔不當初啊……”
    我想再問,他腦袋突然滾下來,血濺三尺開外,嚇得我一身大汗,大喊著坐起來。
    窗外月明星稀,皎潔的月光照得一片雪亮,樹木的影子隨風婆娑舞動,恍如鬼魅夜歌,特別是在這特殊的時節,令人心悸。
    我回想著剛才的怪夢,喃喃念叨著老頭兒的話,“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難道他以前做過什麽出格的事,現在後悔了?
    他的離奇被殺,跟他以前幹的事有關?
    我穿上衣服跳下床,剛打開門,就見門前站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正是南蘭屬下最值得信任的兩位警察,看來我家一再出事,他們果然早就懷疑我了。
    一個警察攔住我,道:“你要去哪兒?”
    我嚴肅道:“帶我去見南蘭,我有重要線索告訴她。”
    兩人不敢怠慢,陪著我去了祠堂,南蘭還沒休息,在電腦上寫著什麽東西。
    我對南蘭說:“我們可能被連環殺人案限製住了思維,老頭兒的案子才得不到突破,咱們仔細查查老頭兒生前社會關係,看他是否有仇家。”
    南蘭奇道:“你的根據呢?”
    我擺手道:“沒有根據,辛苦你們把這個工作嚴肅仔細認真的幹好,我等消息。”
    第二天我起的很晚,自己炒了剩飯吃,就去祠堂找南蘭打探情況。
    一進門,就見兩個警察向南蘭匯報情況,她見我來了,招呼我過去坐,道:“我們幹警對被害者生前人際關係進行過仔細核查,他為人方正,熱心助人,在村裏口碑很好,大家對他的意外身故,都表達了哀傷,不具備仇殺可能。”
    我了解南蘭做事風格,特別是在這節骨眼上,所以我根本沒懷疑她的理由。
    兩名警察出去了,我在南蘭對麵一屁股坐下,皺眉苦思,老頭兒生前越幹淨,我越覺得有問題。
    他在我夢中哭喊的聲音奔跑而來,無比逼真,就像老頭兒剛走似的。
    我突然想起一件怪事。
    老頭兒這麽個大好人,為什麽他跟女兒家走動不勤,逢年過節,來女兒家小住的也是老太婆,除非送東西過來,老頭兒幾乎不來走動,就算來也不小住。
    事實可能並非警察打聽到的這麽簡單。
    我思來想去,老頭兒勤快出了的名的,他還很聰明,會搞副業,我鄰居家男人腦子笨,人又懶,要不是娘家幫襯,日子過的其實很苦。
    可老丈人這樣幫他們家,他們為什麽對老頭兒這麽差呢,我小時候曾見過一次,老頭兒晚上要走,男主人拖他回去,被女主人一頓臭罵。
    我眼前一亮,男主人很有可能在年輕的時候,私生活不太檢點,所以招致子女的怨恨。
    我對南蘭說:“你陪我走一趟,我能幫你找到線索。”
    南蘭有些不置可否,我衝她笑道:“你自己悶在家也沒用,還不如跟我試試。”
    她隻好跟我去了鄰村老頭兒家,老太婆早哭成了淚人,看得出,她對老頭兒感情很深,老頭兒的棺材前,擺滿了貢品,這才我們小山村可是很少見的。
    我們把老太太叫到一邊,說:“您真的確定,老人家他生前沒什麽仇家?”
    老太婆有些激動道:“我說過多少遍了,他是個大好人,你去村裏誰家問問,哪個不感念他的好?”
    我眼珠子一轉,道:“我是說私生活方麵,特別是他年輕的時候,有沒有幹出什麽缺德的事?”
    老太婆發出一聲驚呼,臉色頓時大變,我立刻知道,這事有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