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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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寬慰自己,這段拍攝視頻,應該跟意外出現在我家的那件血衣如出一轍,都是躲藏在背後的凶手玩的把戲。我雖然暫時還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不過他們煞費苦心的做出這一係列事,肯定有重大陰謀,我偏偏不上他的當。
    我收起攝像機,裝進背包,打算將這個帶出去,交給警方拿去做檢查。以他們的技術,應該很快便能判斷視頻的真偽,這些跳大神的伎倆還想唬我?
    我從最初的驚駭中醒過神來,很快冷靜下來,隻把這段時間當做一個插曲,繼續在觀察力搜查。我相信那個黑影一定就藏在某隻棺材裏,隻要我檢查完所有棺材,一定能揪出他,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殺人凶手,即將袒露出他最真實的麵目,我不但緊張,心裏竟然還透著一股壓抑的興奮。
    他是一再栽贓陷害我的陰謀者;
    他還是殺害我雙親逼瘋我朋友的凶手;
    他甚至是將我們那與世無爭的小山村變成人間地獄的修羅魔刹;
    ……
    能抓住他,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我爸媽,甚至牛棒兒他們,還有那些莫名其妙冤死的警察,都是一種補償和告慰。
    我用了相當長的時間,檢查了所有棺材,裏麵都是空蕩蕩的,並沒有我一路追來的黑影。
    而這間大殿,除了我闖進來的大門,再沒有別的任何出口。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是黑影偷偷溜掉了?還是我根本就看錯了,他根本沒進入大殿,或者,他根本就不存在?
    我抱著頭蹲在一隻棺材腳下,手電光下的群棺,對我暴露出猙獰的姿態,仿佛無數幽靈對我睜開了血腥的眼睛,隨時準備朝我猛撲過來。
    我剛才急著找黑影,熱火朝天的翻找棺材,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寒風從門縫中吹進來,我一身汗水變成冰液,經風一吹,打了個哆嗦。我突然意識到這百棺的恐怖猙獰,一股寒意從尾巴骨直爬過頭頂,我慌忙站起來,跑出了大殿。
    一輪圓盤似的明月掛在天上,我記得追趕黑影的時候,外麵還一片漆黑,除了山風陣陣,什麽都沒有。
    我立在大片殘埂斷壁之中,感受著橫貫千年的風兜頭兜腦的吹過來,周圍是大規模的東晉佛國建築群,我在其中陷入了迷茫。
    “解曉丁?!”一個女人在背後叫我。
    我急忙扭頭,隻見南蘭站在一處陡坡上,舉著手槍望著我,臉上罩上一層寒霜。
    在這種地方,突然見到自己人,我又驚又喜,根本沒意識到南蘭的不對勁,和她手上黑洞洞的槍口。
    我跑到南蘭麵前,南蘭的目光依舊冰冷,我匆忙說:“我一覺睡過去了,醒來發現你不見了,你上哪兒去了?”
    南蘭森然道:“我在找你。”
    “找我?”我有些懵,道:“我就躺你身邊睡著了,你也不叫醒我,怎麽反而說這麽奇怪的話?”
    南蘭道:“你在哪兒睡著了?”
    我朝那座最高最大的寺廟一指,隱隱覺得南蘭有些不對勁,還是硬著頭皮說:“你忘了?咱們一起找到雙生石佛,然後我因為太過勞累,躺下睡了過去,醒來你不見了,我擔心你是否出了事。”
    南蘭笑道:“編……接著編……我看你能編到什麽程度?”
    南蘭自己無故消失,還對我不陰不陽,我再強忍著,也有點掛不住了,打斷她道:“你什麽意思?現在消失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憑什麽這樣指責我?”
    南蘭目光如刀,盯著我的眼神,道:“你說咱倆一起找到什麽雙生石佛,可惜我告訴你,我才從那片吃人叢林出來,也才剛剛踏進佛國,還沒來得及走進任何寺廟。所以你編造的這些謊言,也太荒謬了吧?”
    我整個人有些懵,吃驚道:“怎麽可能?你明明跟我一起走出叢林,發現寺廟,在廟裏見到血字雙生佛畫像,我們九死一生才找到這片佛國遺跡,怎麽變成了你才走出叢林,抵達佛國?”
    南蘭冷笑道:“我在叢林發現除咱倆之外,所有人被害的蹤跡,唯獨沒有證據證明你出事。我相信你還活著,找了你一天一夜,始終一無所獲,我這才走出叢林,度過重重難關,在佛國遺跡上,見到了你,你卻告訴我,你是陪著我一起離開叢林,我在你沉睡的時候,消失不見了?”
    我盯著南蘭,她的側臉在慘白的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不像是在開玩笑。
    實際上,從我認識她到現在,她給我的印象始終都是刻板冷靜,根本不會開玩笑,我突然意識到,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南蘭掏出手銬,趁我不防備,將我雙手牢牢銬住,我想掙紮已經晚了。
    我爭辯道:“你們已經證明我跟那幾起凶殺案無關,怎麽又出爾反爾了,有你們這樣做事的麽?”
    南蘭道:“我們是懷疑佛頭案另有其人,可叢林謀殺案,你是最直接的犯罪嫌疑人,我必須抓你回去接受調查。”
    我撓著頭,道:“調查可以啊,也不至於這樣對我吧?”
    南蘭冷哼一聲,拽著我朝最高的那座寺廟走去,我在幾個小時前,才從裏麵跑出來抓那黑影。
    從南蘭警惕和陌生的眼神,我感覺到她說的都是真的,她的確是第一次來這兒。
    可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那我之前跟她從叢林到破廟,再闖入雙生石佛廟的遭遇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隻是我的幻覺?
    我立刻否定了這個假設,一定是其中某個情節出了問題,我親身經曆得事,不可能出錯,我更不是個自欺欺人的人。
    南蘭把我捆在一棵樹上,對我進行全身搜查,她很快繳了我的裝備,在背包裏翻出曾屬於甘叔的攝像機。
    她打開了攝像機電源,然後,我聽到甘叔的聲音從機器裏放出來,他聲調平淡簡單,可在我聽來,卻有種異常陰森的錯覺。
    甘叔說:“從現在起,它將是個公平的記錄者,我絕不會影響它的客觀記錄。它的電池容量很大,足夠支持我們從進山到回到山村的整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