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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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蘭冷笑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堅持否認道:“這些都是假的,都是人為剪輯出來的,我在叢林裏,根本沒跟甘叔在一起過。”
    南蘭道:“事實勝於雄辯,我會將這段視頻交給專案組審查,視頻是不是人為修改過,專家會給出明確意見。”
    我簡直絕望了,腦子裏很亂,想理清思緒,越理越亂,我自己都糊塗了,更別說說服南蘭。
    南蘭收起攝像機,又多給我捆了幾道,然後自己去了寺廟,她在廟裏呆了十多分鍾出來了,我急忙追問道:“怎麽樣?是不是像我說的一樣?”
    南蘭道:“我唯一能肯定得,是你來過寺廟,你的其他說法,我沒辦法證明。”
    我給氣壞了,爭辯說:“你如果能找到我去過的痕跡,一定就能找到你自己的,不信你帶我進去看。”
    南蘭道:“不用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再相信你。”
    我越想越鬱悶,我明明記得清楚,我與南蘭好不容易走出叢林,發現破廟裏的雙生血畫,再一起找到雙生石佛,這丫頭怎麽說翻臉就翻臉,連事實都否認了?
    南蘭在我對麵的石頭上坐下,手裏的槍可沒收起來,槍口不遠不近的瞄著我,我哭笑不得,說:“你有必要這樣麽?我都被你捆成這樣了,難道還有本事掙脫繩子跑過來傷害你?”
    南蘭想想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莞爾一笑,把槍收了起來。
    可我從她對我的戒備中,體會到某種不一樣的感覺,心情十分低落。
    南蘭說:“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你否認視頻中的人是你,我卻相信沒人冤枉你,因為我親眼看到的,與你編造的故事,差距很大。”
    我忿忿道:“既然是這樣,你說來聽聽?”
    從南蘭的講述中,我聽到的卻是一個離奇古怪的故事,我們在叢林失散後,她的遭遇對我來說,簡直是匪夷所思至極,我現在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
    我們一行五個人,在追趕黑影的過程中很快跑散,南蘭跑了一陣,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了,連緊跟在她身後的我,也失去了蹤跡。
    她在叢林中迷了路,在尋找我們的過程中,先是發現了猴子的屍體。
    然後,她又發現了李鐵警官的殘肢。
    再然後,她找到身受重傷的甘叔,甘叔臨死前給她留了句話,“小心……小心曉……”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他就咽了氣,南蘭當時沒聽出最後那個“曉”字的弦外之音,直到她在佛國遺跡上,見到完好無損的我,腦子頓時無比清醒,甘叔所謂的“曉”,就是指我解曉丁。
    南蘭在甘叔斷氣後,立刻翻找他隨身攜帶的微型攝像機,發現攝像機已經不翼而飛,再在我手上發現它,還找到對我不利的拍攝視頻,這些證據無疑坐實了我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南蘭道:“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突然偷襲,他們不可能這麽輕易被解決掉,所以,真正的凶手就是你。”
    我反駁道:“破案要靠證據,而不是像你這樣主觀臆測,那段破視頻能說明什麽問題?拍的都是下半身,誰都可以偽裝成我,這你也信?”
    南蘭道:“你還真是會狡辯。我退一步就算叢林殺手我排除對你的懷疑,可你村子裏的連環殺人案呢?凶手能避開監控探頭,一定了解探頭的布局,還要熟悉村裏的環境,說實話,現在就算讓我去作案,還能躲開這麽多探頭,我都做不到。全村上下,唯一具有這種能力的人隻有你。你經常出入監控設備房,了解探頭具體位置,再加上你在村裏長大,熟悉大小所有的路……所以,你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說完了?”我瞥了她一眼,她秀美的眉頭微皺,咬著嘴唇,一張白皙的臉蛋在月光的勾勒下線條優美,十分動人,如果我不是被綁在這兒,一定會拉她看一場絢爛的夜景。
    我清清嗓子,說:“我的作案動機呢?你應該很清楚,村裏死的人,要麽是我的至親,要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保護他們都來不及,為什麽會殺他們?”
    “這……”
    南蘭堅持道:“你肯定有陰謀,隻是我們還沒調查清楚,我相信法律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同樣不會冤枉一個好人,隻要把視頻做了鑒定,披在你身上的偽裝會被瞬間撕裂,你的真實麵目,也回暴露出來。”
    我實在無語,南蘭已經認定了我就是殺人凶手,任憑我怎麽辯解,她都置若罔聞,根本不給我辯解的機會。
    我還想說服南蘭,一聲驚雷過後,天上下起雨來,南蘭隻好將我鬆了綁,押解進寺廟避雨。
    她絲毫不敢鬆懈,槍就拿在手裏,目光從來沒從我身上挪開過。
    “我跟我爸媽感情很好,我們一家三口相依為命,他們比我的命更重要,我怎麽會去傷害他們?”
    南蘭想了想,臉色緩和了下來,她拿了點東西喂給我吃,我尷尬道:“你還是給我鬆綁吧?這樣我別扭!”
    南蘭搖頭道:“你現在是嫌疑犯,還有潛在傷人的可能,我不能放你。”
    我吃了東西,困意再次襲來,在外麵震耳欲聾的驚雷聲中,我再次靠在神台上,陷入了沉睡。
    夢裏都是驚雷的轟鳴聲,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隻見南蘭躺在血泊中,我大驚失色,慌忙拿出醫藥包給她包紮。她腹部被人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我又驚又爬,給她上藥包紮後,她慢慢蘇醒過來。
    見到我,她本能的想向後挪開身體,可身體稍一移動,她驚叫一聲,額上全是冷汗。
    “怎麽了?”
    “不……不要靠近我……”她掙紮著道。
    我權當做她在耍性子,扶她平躺下去,又找了一些墊的稻草過來,讓她躺舒服一些。
    南蘭驚恐而略帶奇怪的盯著我,我奇道:“你到底怎麽了?我是在救你,沒我幫你止血,你早死了。”
    南蘭狐疑道:“你真不記得了?”
    “記得什麽?”
    南蘭朝她身邊的微型攝像機一指,說:“你別管我,先看看這段視頻,就是你昏睡過程中發生的事。”
    我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打開了攝像機,翻出最近的那段視頻,才一點開,我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