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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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可回來了!”月令站在院門口,遠遠地看到蘇小梧,迎上去焦急道。
    “蘇離呢?”蘇小梧看她一個人站在門口,不禁擰了擰眉,加快腳步往屋裏走。
    “小少爺一晚上沒吃東西,餓得有氣無力地,我看姑娘還沒回來,就去找奶娘過來,誰知道……”月令跟在蘇小梧身後,不斷地解釋。
    “孩子呢!”蘇小梧進屋走到搖籃邊,卻沒有蘇離的影子,身子一個踉蹌,捂著胸口轉身瞪著月令,咬牙道。
    “姑娘,姑娘別急!小少爺沒事,他在爺屋裏呢!”月令看蘇小梧眸中閃著殺氣,全身一僵,擺著手勸道。
    蘇小梧推開月令,跑到洛迦淵的院子,砰地一聲推開房門。
    洛迦淵抱著蘇離斜靠在軟榻上,手握一本書一字一句地念著,聽到響動,懶懶地扭頭朝蘇小梧看了一眼,輕聲道,“回來了。”
    他將書擱在一邊,從軟榻上站起來,將蘇離遞給她,“喂喂他吧。”轉身出了門。
    “吭……吭……”蘇離瞪著大眼睛看著蘇小梧,吭哧吭哧地發泄著自己的不滿,小腦袋直往她懷裏鑽。
    蘇小梧鬆了一口氣,在軟榻上坐下。
    “既然喜歡她,為什麽不跟她說清楚呢?”月缺看著一個人坐在六角亭裏喝悶酒的洛迦淵,挑眉道。
    “坐下陪我喝酒。”洛迦淵拎起一隻小酒壇甩給他。
    “好酒!”月缺反手接過酒壇子,嗅了嗅,深吸了一口氣,將酒壇扔回到石桌上,“不過我戒了。”
    “我看不透她。”洛迦淵輕笑一聲,微微歎了口氣,扭頭看了眼月缺,“你看透過‘她’嗎?”
    “她們不一樣。”月缺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桌邊,背對著洛迦淵坐下,拎起一隻酒壇,仰頭灌了一口。
    “你還是放不下。”洛迦淵說。
    “早已刻骨銘心,如何輕言放下。”月缺自嘲一笑,“明知是飛蛾撲火,卻無法自持。”
    “她曾是燕龍宇的準王妃。”洛迦淵默了一會兒,緩緩道。
    “燕龍宇?”月缺愣了一下,扭頭看著他,“她不知道?”
    “她死裏逃生,從亂葬崗裏爬出來,流落無終邊界,遇到我。”洛迦淵搖了搖頭,接著說,“她性情大變,與我得到的所有消息格格不入,完全是另外一個人。”
    “她的事,我也聽說過一些。一個女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不容易。”月缺抿了抿嘴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真心喜歡她,就該告訴她,不要讓自己後悔。”
    大年初一那天,宮裏傳來消息,說欽天監朱玄無疾而終,坐化在觀星台。生前卜有最後一卦,留下一張空白的紙。
    “姑娘,你說,這欽天監死就死了,怎麽還留給後人一個難題呢?”月令一麵將吃食擺上桌,一麵對蘇小梧道,“十幾個方士圍著他那張白紙看了又看的,還能看出花來!”
    “原先還以為是朱玄留下了什麽密語,百種方法都嚐試了,到頭來隻證實了那確實隻是一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紙。”月令說。
    空白,蘇小梧笑了笑,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意思,世間的一切最終都要歸於虛無。
    “姐姐新年好。”小豆子探頭探腦地鑽進蘇小梧屋裏來,坐著凳子,趴在桌子上左看右看。
    “小公子找什麽呢?”月令看他東瞅西看,笑問道。
    “我剛見慕容過來了,他人呢?”小豆子仰頭看著月令,眨著眼睛挑了挑眉,這屋裏也沒地兒藏人呐!
    “慕容公子?”月令看了蘇小梧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對小豆子說,“許是去爺院兒裏了”。
    “哦。”小豆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拉著凳子往蘇小梧邊上挪了挪,“姐姐,我聽說慕容十五歲就以一招落霞秋水擊敗了當時的武林盟主呢!”
    “你說他跟華鋒比,哪個厲害?”小豆子碰了碰蘇小梧的胳膊,問道。
    “華鋒哪兒能跟我比!”慕容辛白著一身淺粉錦袍,手握玉笛走進門來。
    “慕容公子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月令湊過去伸著雙手笑眯眯地討要道。
    “你說你存了多少嫁妝了!”慕容辛白從袖袋裏摸出一隻紅包遞給月令,揶揄道。
    “要你管!”月令將紅包揣進懷裏,朝慕容辛白努努嘴,轉過身去。
    慕容辛白一撩袍子在桌邊坐下,朝小豆子抬了抬下巴,“本公子讓他一隻手也能輕鬆將他拿下!”
    “吹牛!”小豆子撇撇嘴,看著慕容辛白弱不禁風,單薄纖瘦的模樣,很不客氣地評價道。慕容確實不像華鋒顯得強壯,而且他膚色白皙,不像華鋒常年奔波,一身的古銅色皮膚,看起來倒是慕容辛白占了劣勢。
    “這怎麽是吹牛呢!你不也聽說了嗎?本公子十五歲就打敗了武林盟主!”見小豆子不信,慕容辛白有些瞪眼。
    “那……那也一定摻了水分!”小豆子眼珠子轉了一圈,不甘心被慕容辛白數落,強詞奪理道。
    “我!”慕容辛白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突然輕輕一笑,“隨你怎麽說,本公子名副其實,不跟你個小毛孩計較。”說著開口誘惑道,“小家夥想不想要紅包?”
    小豆子看了蘇小梧一眼,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那你給我拜個年。”慕容辛白搖了搖手裏的紅包笑得狡黠。
    “新年好,恭喜發財。”小豆子看著他眨了眨眼睛,大丈夫能屈能伸,手擱在胸前作了個揖,伸著手對慕容說,“紅包拿來!”
    “我不知道你跟誰說呢,你說,‘慕容哥哥新年好,恭喜發財,紅包拿來!’我就給你了!”慕容辛白逗他說。
    小豆子嘟著嘴,跑到蘇小梧身邊,爬上凳子吃飯。
    “誒?”慕容一看小豆子不理他了,頗有些失落,不甘心,又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想要?”
    “大丈夫不受嗟來之食。”小豆子瞥了眼那隻紅包,低頭扒了一口飯。
    “你!”慕容被小豆子突然文縐縐的話噎了一下,扭頭看了眼蘇小梧,又問小豆子說,“怎麽就嗟來之食了?”見小豆子不理他,無奈地撇撇嘴,將紅包遞過去,“怕了你了!淳璟新年好。”
    小豆子看了蘇小梧一眼,伸手接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遙遙地對慕容說了一句,“謝謝,慕容哥哥新年好。”
    “有禮貌!”慕容受寵若驚地笑道,扭頭往裏間看了一眼,站起身邊說邊往裏走,“我還沒見過他呢。”他站在搖籃邊上,彎腰摸了摸他的小臉兒,扭頭問蘇小梧,“蘇離是不是,這名字好!”
    蘇離長著小嘴兒打了一個哈欠,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慕容咯咯笑起來。
    “你兒子跟我很有緣啊!”慕容將他抱起來,在蘇小梧身邊坐下,笑道,“初三就是小無憂的滿月了吧,打算怎麽過?”
    蘇離看見蘇小梧,伸著手,一蹶一蹶地往蘇小梧那邊掙。蘇小梧伸手將他抱過來,朝慕容辛白搖了搖頭。
    “是沒打算好,還是沒打算?”慕容看著她問。
    “姑娘是怕麻煩,當日三朝禮就已是鬧得滿城風雨。”月令說。
    “我的青青從來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慕容辛白說。
    “你是怕到最後無法脫身,是嗎?”慕容辛白不顧及月令在場,看著蘇小梧說。
    慕容辛白的話不錯,當這個不屬於自己的身份根深蒂固地植入自己的身體,她想離開就會變得困難。
    洛迦淵負手站在門外,聽著裏麵慕容辛白的獨角戲,心裏有些亂。他想了一夜,知道自己喜歡她,喜歡她的倔強,喜歡她的堅強,心疼她的過往。
    他終於明白這些日子自己的奇怪舉動到底是因為什麽,那樣急切地用各種方式證明她的身份,不過怕交易結束之後,她會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他千方百計地拖延交易時間,耍賴延遲對她的治療,不過是想著能拖一日是一日。
    “你不用為這個擔心,你從來都是自由的,洛兄的為人我是了解的,他從不強人所難,你若真想離開,他一定不會扣著你不放。”慕容笑著說,“等你什麽時候在這兒住膩了,我帶你去落霞城看一看。”
    “慕容公子,你少攛掇姑娘!”月令為自家主子報不平,瞪著慕容辛白說。
    “本公子那裏有攛掇她,你說本公子講的那句是假話!”慕容辛白扭頭看著月令,笑問道。
    “公子,”伊彥敲了敲門,站在門口喚了慕容辛白一聲。
    “什麽事?”慕容辛白眉毛一挑,起身走到門口。
    “洛公子在等您。”
    “他找我做什麽!”嘴上這麽說,慕容還是轉身朝蘇小梧笑道,“青青,我先過去看看,一會兒再來找你。”
    “大年初一都不讓人閑著!您老有什麽吩咐啊!”慕容一進屋就開始抱怨,看了眼幾案後的洛迦淵,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蘇離滿月,小梧說過不想大辦,你就看著簡單安排一下,我有些事要出門一趟,兩日便回。”洛迦淵一麵低頭寫字,一麵跟慕容辛白交代。
    “你不會是在逃避吧!”慕容辛白看著他眯了眯眼睛,一針見血道,“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吧。”
    洛迦淵握筆的手頓了一下,頭也沒抬,接著說,“我認定的從來沒有放手一說。”
    “你會放手的。”慕容看著他胸有成竹道,轉身走了出去。
    “哢!”
    一聲脆響,洛迦淵手裏的毛筆應聲而斷,信紙上濺灑上幾滴黑色的墨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