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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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慕容辛白已經離開了,蘇離躺在床上睡得安穩,小嘴巴嘟嘟地吐著泡泡。
“姑娘……您早些休息。”月令吞吞吐吐地不知道想說什麽,最後咬著嘴唇離開了。蘇小梧隻當沒看見她的糾結,月令若是想說就說了,沒見她有哪次藏得住話的。
蘇小梧坐在燈下看著薄慕夏留給她的信,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小小,”薄慕夏信中這樣稱呼她,“慕夏姨原想等你一起回落霞城的,可情況有變,讓我不得不改變計劃,先行一步。”
蘇小梧看著信箋上有些潦草的字跡,顯然薄慕夏寫這封信寫得很匆忙。
“探子來報說荊浩在燕晉邊界出現,我要去找他,趁現在還能走得動。”最後一筆很重,好像廢了好噠的力氣才寫出來。
“我找了他十多年,每次捕風捉影的一點消息,也要馬不停蹄地趕過去,可這老小子好像在跟我玩兒捉迷藏。”薄慕夏的語氣有些無奈,“或許等到哪一天我老得不能動了,他也就不跑了,可我不想就這麽苦等那一天。”
“幸福不是等來的,女人也要學會主動出擊,能抓住的才是屬於你的。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一個人難免太過孤單,有個人陪著才好。”薄慕夏這樣說。
“辛白的心意你懂,他總說他的事情讓我別管,可人生難得一知己,你們不該彼此錯過。”
蘇小梧擰著眉,右手食指蜷起,擱在唇邊輕輕地咬。
“我的兒子我知道,都說他生性風流,其實再沒誰像他一樣癡情專一。我知道小梧你不是一個容易對人交心的人,也知道你受過很多苦,感情上受過傷。但為什麽要把自己囚困在過去悲傷的回憶裏呢,你該有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蘇小梧歎了口氣,她確實未曾為自己認真活過。
“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辛白一個機會,讓他照顧你和離兒。”
蘇小梧握了握拳,接著往下看。
“辛白遺傳了他父親,對自己喜歡的人不善言語,行動上絲毫不馬虎。人啟日那天辛白送你的香囊記得吧。”
蘇小梧身體僵了一下,抬頭看了眼被她拿來裝錢的香囊,薄慕夏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似乎也很詫異呢!
“在落霞城若一女子看上哪個男子就會在這天將五彩的香囊送給他,若男子接受,這便成就了一樁美事,沒想到辛白會做到這一步!不過隻要你願意,我不介意嫁兒子。”
還真是定情之物呢!當時隻是覺得漂亮好看,也沒想那麽多。蘇小梧突然覺得臉有些燙,像火在燒。
“等武林大會結束了就跟辛白一起來落霞城吧,我在家等你。”
薄慕夏最後邀約道。
蘇小梧抿了抿嘴唇,探手拿起桌上的香囊,燈光下果然光彩奪目。雖然慕容對她不錯,可是……
蘇小梧閉著眼睛仔細想了想,她這個人沒什麽優點,他到底喜歡自己什麽呢?
她脾氣不好,對什麽都興致懨懨,沒錢不說身邊還帶著一個尚在繈褓的小拖油瓶。他該像洛迦淵一樣找個門當戶對的公主小姐,對她這樣一個沒了貞潔的女人避之不及。
蘇小梧微微歎了口氣,睜眼在鏡前坐下,抬手摸了摸鏡中映出的臉,他喜歡的或許根本就是這張臉,這具身體呢。
第二日蘇小梧賴到午時才醒,全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莫不是昨晚著涼了?蘇小梧艱難地翻了個身兒,埋頭在枕頭裏。
“蘇離!”她突然全身一僵,一翻身兒猛地坐了起來,蘇離不見了。
“姑娘。”月令盤算著蘇小梧該醒了,抱著蘇離推門走了進來。
蘇小梧全身緊繃的神經一鬆,身體一軟倒在床上。
“我看姑娘睡得香就沒叫您。”月令將蘇離放在蘇小梧身邊,“姑娘要起嗎?”。
蘇小梧蹙著眉閉著眼睛將蘇離抱在懷裏,輕輕搖了搖頭,方才不覺得,此時總感覺天旋地轉地,暈得很。
“那您再睡會兒,我讓他們去準備飯菜。”月令沒看出蘇小梧麵上的異色,以為她還沒睡醒,轉身退了出去。
剛一出門就見倚著柱子站在門口的月泠,她身體僵了一下,仰頭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哥哥。”轉身準備下樓。
沒走兩步,月泠就抬手攔住她的去路,微擰著眉冷冷看著她。
“有事嗎?”月令心口緊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抬頭看著月泠,麵上滿是無辜詫異的神色。
“跟我來。”月泠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轉身離開了蘇小梧門口。
“你爬這麽高幹嘛!”月令幾乎整個貼在瓦片之上,慢慢地往上挪,白著臉朝月泠抱怨。
“你有什麽要說的。”月泠迎風站在屋脊上,風扯著他黑色的袍子發出獵獵聲響。
“什麽?”月令膝蓋跪在瓦片上,手扒著屋脊仰頭看著他。然後慢慢低下頭,費力坐在屋脊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爭辯道,“我有什麽好說的。”
“是他?”月泠猛地轉身,彎腰抓著月令的衣領,眯著眼睛瞪著她。
“什麽呀,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月令緊緊握著著月泠的手,艱難地咽了一口吐沫。
月泠拽著月令的衣領往後一拽,月令一慌,腳下猛地蹬了了一下,一片瓦咕嚕嚕從屋頂落下去,“哢嚓”一聲碎了,月令瞪大了眼睛,全身劇烈顫抖。
“你放開我!”月令驚恐得朝月泠喊,“放開我!”
“說!”
“我沒什麽好說的!”月令一咬牙,鬆開他的手,擰著頭道,她知道月泠不會把她扔下去。
“你!”月泠緊了緊拳頭,無奈地歎了口氣,拉她坐回到屋脊上,自己轉身下樓。
“我腿軟,你背我!”月令伸手拉住月泠的手,仰著頭扁著嘴撒嬌道。
月泠咬了咬牙,蹲了下來。月令嘴角一咧,哆嗦著站起來,撲到他背上。
“讓你嚇我!”月令抬手在月泠腦袋上彈了一下,笑道,“這事兒你就別管了,你放心我不會胡來的!”
腳一落地,月令就撫著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姑娘這是疲勞過度,氣血兩虛,休息幾日就好了。”大夫給蘇小梧請了脈,解釋了蘇小梧頭暈目眩,昏昏欲睡的原因。
蘇小梧閉著眼睛,想起以前做殺手的時候,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覺也能一劍要了敵人的性命,哪兒像現在,隻是忙了幾天,身體就吃不消抗議了。
哎,果然呐,人不能太安逸。
一覺又到晚上,夕陽從窗口照進來,橘黃色的光芒下有細小的灰塵在跳動,靈動可愛。
“燃的什麽香?”蘇小梧吃了大夫開的藥覺得好多了,隻是頭腦發昏,還是想睡,空氣裏甜膩的香味兒嗆得人難受。
“就是普通的熏香。”蘇小梧捧著茶送到蘇小梧唇邊,笑著道,“城外行宮有出溫泉,對療養身子最好,姑娘不如去調養一下。”
“出什麽事了?”蘇小梧抬眸看了月令一眼,抬手推開唇邊的茶盞。
“沒,沒什麽事啊!”月令看了蘇小梧一眼,忙低下頭將藥碗,茶盞收起來擱在外間,背對著蘇小梧慢慢道,“您最近就是太忙了,咱們不如出城散散心。”
“姑娘吃塊點心。”月令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端著一碟子桃花餅走過來。
蘇小梧按了按太陽穴,輕輕搖了搖頭,腦袋暈暈沉沉的,覺得空氣裏的香氣有些熟悉。
手慢慢探到枕頭下,看月令走近,她一提氣從床上翻下來,出鞘的匕首架在月令的脖子上。
“姑娘!”月令瞪著無辜的眼睛望著她眨了眨。
“為什麽給我下軟骨香。”蘇小梧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匕首逼近月令的喉嚨。血洇紅了鋒利的匕首,帶著妖異的紅。
“請您手下留情!”月泠翻身從窗口進來,單膝跪在地上,看著蘇小梧懇求道。
“說!”蘇小梧咬著牙逼迫自己不要倒下,冷冷盯著月令道。
“姑娘恕罪!”月令看了月泠一眼,咬了咬唇,屈膝跪了下來,“是爺,不,是宸王洛迦淵與晉國雲曦公主的事定下來了,就在三日後。”
“哼,他是怕我去大鬧他的婚禮?”蘇小梧輕哼一聲,轉身在床邊坐下,頭倚著床框。
“不不,皇帝下令說,小皇叔大婚,理應普天同慶,城中商戶皆要掛紅綢以示慶賀,此時……門外已是十裏紅妝,我姑娘難過,這才……”月令解釋說。
蘇小梧扯了扯嘴角,她與洛迦淵之間不過是場戲,有什麽好難過的。
“既然你不忘舊主,就回去吧,早知道別人養大的狗喂不熟。月泠,你送她回去。”蘇小梧看了眼單膝跪著的月泠,吩咐了一聲,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兒抱著蘇小貓閉上眼睛。
“姑娘!”月令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姑娘我……”。
“走吧!”月泠起身將月令拉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哥,我不走!”房門外,月令不情願地拉著月泠的袖子,“你幫我說說好話,我不想走!”
“走吧。”月泠歎了一口氣,“她沒殺你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