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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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說這人呐……行了,我會讓人盯著的,你也不用替他操心了。”紅月在聽說崔子西固執地不肯出大牢的事後,笑蘇小梧好不容易用心一次,還被人不識好歹地拒絕了。
    誰也沒想到崔子西固執起來就像茅坑裏的石頭,他說牢房裏的待遇好得很,他都有些,若蘇小梧再插手,他就把那些前去營救他的人悉數送進官府。
    “讓他們盯仔細些。”蘇小梧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對了,淳璟有消息嗎?”又崔子西的預言在,她怕淳璟會有危險。
    “此去燕都一來一去也要些時日,你耐心一點。”紅月安慰蘇小梧說,“淳璟那個小機靈鬼,能耐著呢,再說他又跟崔子西學了易容之術,隻要他想藏,沒人能找到他。”
    “我就怕他把自己弄丟了。”蘇小梧微蹙著眉抿了抿嘴唇,輕歎了一口氣。
    外麵一陣兵刃交接的聲音傳來,聽聲音甚是激烈。
    “嘿,怎麽回事這是,又有人來鬧事!”紅月眉毛一挑,掐著腰往往窗外看了一眼,眼睛一眯,轉身對蘇小梧道,“我去看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無終國境內,眼看燕龍宇就要攻下君天殊鎮守的要塞,直搗無終皇城了。君天殊卻在當夜連同剩餘的幾百士兵莫名消失,不見了蹤影。
    傳言說,燕龍宇命人在城中掘地三尺也沒找到一個人影。
    “我們的人怎麽說?”蘇小梧攬著蘇離歪在貴妃榻上,瞥了眼一邊修剪蘭草的紅月,漫不經心道。
    她早該想到洛迦淵不會那麽輕易讓君天殊死去的,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把他安放在自己身邊,月缺,果然是個好名字。
    “君天殊被俘了。”紅月說,“綾羅在落霞城被燕龍宇的人劫走了,而且,綾羅的孩子掉了。”
    “沒有人照顧她嗎?”蘇小梧皺了皺眉,連孩子也沒保住嗎?
    “燕龍宇的白鴉不是吃素的,以一當十。”紅月對蘇小梧有些蠢的疑問勾唇笑了笑。
    有那麽厲害嗎?蘇小梧有些詫異,她扭頭往窗外看了一眼,當初月泠可是一劍解決了那些麻煩。
    “水牢裏的那位仔細照顧著。”蘇小梧移回視線,低頭揉了揉蘇離的頭發,慢慢道。
    “我看她長得還算可以,能不能送借我玩兒兩天?”紅月剪花枝的手停下來,扭頭看著蘇小梧笑眯眯道。
    “隨你,隻是別玩兒壞了,她可是交易的籌碼。”蘇小梧說。
    “沒問題!”紅月喜上眉梢,朝蘇小梧拋了一個媚眼兒,將剪刀丟在一邊拎著裙子往外走,“那我先走了。”
    君天殊戰敗的消息一經傳來,無終邑的所有人都慌了,匆忙收拾東西逃出城去。就連那些朝臣也攜家眷開始逃亡。整個無終邑亂成一團,國已不國,城亦非城。
    “真亂起來,也就這麽回事。”楊陵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握著酒杯站在偷香雅閣二樓的窗口,望著樓下拖家帶口的慌張民眾,輕笑一聲,他低頭將又續了一杯,倚著窗子,望著外麵難得一見的景觀。
    “喲,項大統領,這時候不在宮中保護皇上,在這街上晃什麽呢?”楊陵看項贇拉著一拿頭巾裹得嚴實的女子往這邊來,抬高聲音笑道,“莫不是也要踏上逃亡之路?”
    “楊兄。”項贇停下腳步,仰頭看到楊陵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緊了緊握著她手的手,進了偷香雅閣。
    “項大統領是打算發國難財?這個時候賣姑娘?”楊陵轉身看著推門進來的項贇,瞥了一眼他身後低頭站著的女子,打趣道。
    “楊兄!”項贇抱拳朝楊陵行了一禮,扭頭拉著那女子往前走了兩步,“這是內子堇色。”
    “三爺。”堇色拉下頭上的絲巾微微屈膝朝楊陵福了福身。
    “項贇有個不情之請。”項贇緊擰著眉看了堇色一眼,對楊陵道,“京都先下很不太平,宮中之事紛繁複雜,項贇力不從心,故請楊兄代為照顧內子。”
    “夫人也是如此想法?”楊陵看著堇色笑了笑,輕聲道。
    “堇色不想成為夫君的累贅。”堇色看了項贇一眼,眉宇間盡是不舍與淒然,她咬了咬嘴唇,望著楊陵點了點頭,“堇色知夫君英武,若堇色留在京都,夫君定要分心照料;若堇色離開,那便僅是小別,我夫妻二人必有團聚之日。”
    “夫人果然思慮周全,楊某佩服。”楊陵挑了挑眉,笑著對項贇道,“項大統領好福氣,這個忙,我幫了。”
    “多謝!”項贇麵上一喜,雙手抱拳感激道。
    “等你夫妻團聚之日,再謝不遲。”楊陵拎著酒杯擺擺手,轉身繼續看著窗外的混亂,這個王朝怎麽就成這樣了呢?
    無終皇宮,明冬提著長劍一路衝進了長樂殿。
    “皇上您不用擔心,咱們無終國人才濟濟,已經能將燕軍打回老家去!”慕色屈膝跪在君天臨腳邊為他斟酒。
    “他們都會背叛朕,隻有你不會!”君天臨已喝地酩酊大醉,一麵大著舌頭朝慕色嚷著,“倒酒。”
    “昏君!”明冬一進大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拳頭緊了又緊,不禁火冒三丈,長劍出鞘抵著君天臨的喉嚨。
    “娘娘!”慕色見勢慌忙站起來。
    “禍水!”明冬眼睛一眯,手裏的劍一轉指著慕色的喉嚨。
    慕色一愣,眼睛猛地瞪大,怯怯地看著明冬,眼角閃過一抹淺笑,轉眼即逝。
    明冬目光一沉,手裏的劍往上移了移,一劍下去,劃破了慕色的臉。
    “啊!”慕色尖叫一聲,疼得身體一歪,半伏在地上,手捂著臉不住地顫抖。
    君天臨見狀酒醒了一半,看著抵在自己喉嚨下還在滴血的劍,往後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吐沫,手撐著地站了兩下沒站起來,一步步往後挪動,“來人!來人!”
    “你不用喊了,我既能持劍到這裏來,就已經解決了路上所有的障礙!”明冬冷哼一聲,劍又往前近了一分。
    “明冬,明冬!你要做什麽?”君天臨繼續往後挪,背已經抵到了後麵的屏風,避無可避,他盯著明冬手裏的劍,叫道。
    “燕晉兩國的大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這昏君竟然還在這裏喝酒!”
    “朕有什麽辦法!朕派出軍隊有去無回,洛迦淵也不知所蹤。朕這個也求了,那個也拜了,誰都想在朕身上割塊肉。你告訴朕,朕現在還能怎麽辦!”君天臨突然哭了,他手捶著地臉上的肌肉抽搐,整個人痛苦不堪。
    “無終國不能亡!你現在下令,全城軍民共禦外敵,違令者斬!一定要把無終國保住!”明冬看著他涕淚縱橫的模樣,越發覺得惡心,她抬腳踹在君天臨身上,沉聲道。
    君天臨垂淚望著她,突然覺得心裏像是被火光照亮。現在所有人都在外逃,宮裏的妃嬪,男寵但凡有些門路的都逃了,隻有她一個人站在這裏告訴他,他不該放棄。從頭到尾,真正在乎他的竟然隻有這一人。
    他踉蹌著站起來,轉過桌子,瞥了一眼伏在地上嚶嚶啜泣的慕色,徑直走了過去,站在門口,白晃晃的陽光讓人炫目。
    “你速速把它送到臨蒼樓。令著項贇調動能調動的一切兵馬,抵禦外敵!”君天臨從懷裏摸出一隻錦囊遞給突然閃現的黑衣人。
    “那是什麽?”明冬拎著劍走過來,看著消失的黑衣人,皺眉道。
    “保命符。”君天臨仰頭望著天空白亮的大太陽,唇角微微上揚。
    不肖一盞茶的功夫,一名身著紅衣的蒙麵女子飄然而至,站在長樂殿對麵的未央殿的簷翼上。
    “樓主,我們的交易可還算數?”君天臨仰頭望著她,舔了舔有些幹渴的嘴唇,抬手遮著太陽道。
    “她是迷樓的樓主?”明冬擰了擰眉。
    “自然。”麵紗下梨妝嘴角微揚,瞥了一眼站在君天臨身邊的明冬,接著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籌碼自然也要改一改。”她手微抬,明冬手腕兒一麻,手裏的劍叮啷一聲落在地上,“殺了她,我們的契約即刻生效。”
    “此事與明冬有什麽關係,她隻是一個女人。”君天臨有些猶豫,他扭頭看了一眼明冬,有些不忍,他雖然不喜歡她,但也從未想過要殺她。
    “看她不順眼而已。你若做不到,我們的交易就此作罷,陛下保重。”
    “你等一下!”梨妝作勢要離開,就聽到明冬道。
    明冬彎腰將劍撿起,放到君天臨手裏,“殺了我,隻要能保住無終國。”說完,閉著眼睛仰著脖子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君天臨忽然覺得手裏的劍有千斤重,感動於明冬的犧牲,可不知為什麽就是下不去手。
    “迷樓樓主跟一個小女子過不去,傳出去不太好聽吧。”他深吸一口氣,丟了手中的劍,負手而立,終於有了幾分王者氣度。
    “陛下多慮,我迷樓何時在意過世人眼光?時間不等人,陛下若還有猶豫,就是迷樓也救不了無終。”梨妝挑了挑眉,轉而微微一笑。
    “隻要我死,你就會幫助無終國度過危機是不是?”明冬望著梨妝道。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