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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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勞公公了。”小丫鬟將一包銀子塞給那個來傳旨的小太監。
    花時坐上來接她去禦書房的轎輦,半閉著眼睛準備緩一緩。
    “娘娘,您還好嗎?”小太監見花時一坐到轎輦上就閉上眼睛淺眠。
    “哦,本宮沒事。”花時慢慢睜開眼睛,看著那小太監夠唇笑了笑。
    轎輦很快到了禦書房,花時整理了一下情緒,由小太監扶著下了轎。
    “皇上,玉美人到了。”
    “讓她進來。”禦書房已經被打理幹淨,燕龍軒正坐在幾案後按著太陽穴,睜開眼睛慵懶道。
    “嬪妾參見皇上。”花時跨進門檻,頷首垂眸福了福身。
    “平身。”燕龍軒看她進來,抿著嘴唇笑道,“她們沒再去玉容院打擾你吧。”
    “姐姐姐們都很和善。”
    “嗯。”燕龍軒點了點頭,招手讓花時到他身邊去,攬著她的腰,“給朕生個兒子。”
    花時微怔了一下,看著燕龍軒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願意給朕生孩子?”燕龍軒看她驚惶的模樣,眸光一凜,攬著她腰的手緊了緊。
    “不,”花時咬著嘴唇搖了搖頭,“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嬪妾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陷入皇位之爭,不想因為政治犧牲了他的幸福。”
    “若他有那個能力,自然是王位的不二人選。”燕龍軒說,“朕會保護他,你不用擔心。”
    “皇上,母憑子貴,我,嬪妾不想他成為後宮爭鬥的犧牲品,嬪妾見過太多夭折腹中的無辜孩子。我……”
    “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朕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隻有朕能決定他們的生死。”燕龍軒微抬著下巴,一派唯我獨尊的架勢。
    “我……”花時咬著嘴唇搖了搖頭,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地,她半閉著眼睛握緊了拳頭,微張著嘴唇喘息。
    “怎麽了?花時!”燕龍軒看著花時搖搖欲墜的模樣,擰眉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頭暈。”花時眼前一黑,倒在燕龍軒肩頭。
    “花時?”燕龍軒輕輕拍了拍花時的臉,朝外麵喊,“傳太醫!”
    花時醒來的時候,人躺在燕龍軒的寢殿,殿中燃著燭火,將整個宮殿照得大亮。
    “娘娘,您醒了。”小宮女守在帷帳外,看花時醒過來,跪在床邊笑道。
    “這是哪兒?”
    “這是皇上的寢殿。娘娘暈倒了,皇上就將您帶到這兒來了。”小宮女笑著站起來,將一邊燉著的湯藥端給了花時,“娘娘,奴婢服侍您喝藥。”
    “什麽藥?”
    “太醫說您氣血不足,這是養氣補血的藥。”
    “嗯。”花時撐著坐起來,皺著眉就著小宮女的手將藥灌了下去。
    “娘娘,您快吃顆蜜棗。”小宮女忙接過藥碗,將一隻小碟子捧到花時麵前。
    “不用了。”花時掩著嘴唇擺了擺手,緩了一會兒,掀開被子下床,“更衣,該回去了。”
    “娘娘!”小宮女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皇上說您以後就住在這兒。”
    “什麽?”花時皺著眉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她。
    “怎麽,愛妃不願意跟朕同住?”燕龍軒此時走進來,背著手笑看著花時。
    “臣妾不敢。”花時屈膝跪在地上。
    “平身,以後在寢殿不必行此大禮。”燕龍軒拉她起來,笑著將她攬在懷裏。
    “多謝皇上。”花時抿了抿嘴唇,有些糊塗,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受寵若驚嗎?”燕龍軒攬著花時走到床邊坐下,捏著花時的下巴,笑道。
    “皇上,您這麽做,宮中的姐姐們……”
    “朕是一國之主,何須看她們的臉色!以後,朕希望你也不要在乎她們的眼光,做你自己,為你自己而活。”
    花時全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用那種天真無辜,迷茫的眼神看著燕龍軒。
    “你什麽都不用想,你隻要知道,朕會是你的依靠。”燕龍軒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頭,笑著說。
    第二天一早,花時還在睡夢中就聽到外麵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你們在吵什麽?娘娘還在休息!”小宮女拉開殿門看著外麵的宮女太監,喝斥道。
    “怎麽回事啊?”花時按了按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輕聲道。
    “他們都在討論浮雲殿的那位,他今天早上已經入朝了。”小宮女笑著說。
    “那位淳璟公子嗎?”花時挑了挑眉,問道。
    “就是他,據說她尚未婚配,那些達官顯貴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呢!”
    “少年得誌,真好。”花時抿著嘴唇笑了笑。
    “是啊!”小宮女說,“聽說他一上任就上奏皇上,請求處死那個前段時間行刺皇上的崔子西。皇上已經準了。”
    “哦。”花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幫我梳妝吧。”
    “是。”
    花時看著鏡子裏的人發呆。
    刑部大牢。
    “今天是誰來看我了?”崔子西打了個哈欠,單手支著腦袋,看著站在牢門外的人。
    “崔先生。”燕龍軒看著崔子西不慌不忙,超脫的模樣皺了皺眉,這個男人一向如此,好像沒有弱點,他微微一笑,“朕今天帶一個人來見你。”說著朝後麵招了招手。
    淳璟一身官服從暗處走出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崔子西。
    “嘖嘖,我以前就跟你父皇提過,這官府太醜,讓他找人再設計一套,沒想到你的品味跟他一樣。”崔子西隻看了那個淳璟一眼,就閉上了眼睛,一翻身敲著二郎腿慵懶道。
    “崔先生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崔子西看都沒看淳璟第二眼。
    “在下淳璟。”那個淳璟朝崔子西拱了拱手,自報家門。
    “淳璟?別以為頂了張臭皮囊就是淳璟了,你站那麽遠,老夫都聞到了一股子腐臭味兒!”崔子西眉毛一挑,皺了皺鼻子,看著那淳璟輕哼一聲,嘲笑道,“學女孩子擦香粉?香粉哪兒能遮住這股惡臭!”
    “崔先生還是莫要逞口舌之快,再有兩日就是崔先生的死期。”燕龍軒擺擺手讓那淳璟退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還真覺得有些臭。
    “看來燕雲昊是回不來了。”崔子西笑了笑,“你這麽做值得嗎?為了一己私利,葬送燕國江山。”
    “此事就不勞崔先生費心了,朕的美人已經還有子嗣,他會是朕的繼承人。”
    “哦~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這樣狠得下心,皇權麵前無父子,這話還真是一點兒不差。”
    “天下事,向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燕龍軒說完,轉身往外麵走,“這兩日好生招待崔先生。”
    崔子西看了眼走回來的淳璟,輕笑一聲,“你有話說?”
    “你看不上我。”淳璟眼中滿是怒氣,他瞪著崔子西咬牙道。
    “你誤會了,老夫從未這樣想。”崔子西從床上翻下來,托著鞋子走到淳璟麵前,抬手指了指他的臉,“隻是孩子啊,扮成別人招搖撞騙,感覺真這麽好嗎?”
    “還不錯!”淳璟摸著自己的臉,得意得笑了笑。
    “既然如此,你還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崔子西挑了挑眉,轉身躺回到床上,人都是貪婪的。
    “是他給了我這個身份。”淳璟雙手扣著牢門,指著自己的臉“讓我成為今天這幅模樣的,是他!”
    崔子西閉著眼睛不願意再去搭理他。
    “我會殺了他!取代他!”淳璟眯著眼睛,咬牙切齒道,“我也會殺了你,這樣就沒人知道我是假的了!”
    “想要殺我,真不錯!”崔子西這個時候才懶懶道,“實話告訴你,這一天我等了很久。”
    淳璟握緊了拳頭瞪著崔子西,哼了一聲,轉身往外麵走。
    “天真。”崔子西看著他的背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行刑的那天終於到了,天氣很好,炙熱的太陽高高掛在頭頂上,像是要把人榨出油來。
    崔子西的囚車穿街過巷,在午門停下,周圍圍滿了人。人都喜歡看熱鬧,看著一個人的腦袋被刀砍下,血淋淋的滾到一邊,會讓他們覺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嗎?
    “那個就是新任的刑部侍郎淳璟嗎?長得真好!”
    “聽說他才十幾歲,很年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婚約!”
    “是嗎?可惜我已經成親了,不然……”
    “你還想出牆?你家那位還不打死你!”
    “去你的!”
    “一上任就是這麽大的案子,看來皇上對他很器重啊!”
    “那是啊,聽說這位公子是天縱奇才,能定乾坤呢!”
    崔子西聽著下麵的議論聲無動於衷,雙膝跪在地上,好像什麽也聽不大,什麽也看不到。
    “大人,已經午時了。”
    “崔先生,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淳璟坐在幾案後,看著崔子西的背影陰森一笑,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有人要劫囚。
    “大人行刑嗎?”
    “再等等!”淳璟有些焦躁,緊了緊拳頭。
    “大人,再等下去,就過時辰了!”
    “閉嘴!”淳璟扭頭瞪了提醒他的人一眼,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咬著牙看著崔子西,“看來真是沒人在乎你!行刑!”說著將令牌扔了出去。
    手起刀落,崔子西的頭被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