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塞翁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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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涉水莫濕鞋,折柳送別無歸期。塞翁辨得禍福事,難得糊塗自在遊。”燕雲昊看著蘇小梧的馬車漸行漸遠,聽到了這麽四句話。
“塞翁辨得禍福事,難得糊塗自在遊。”燕雲昊蹙眉辨識著這兩句話,看了眼倒在血泊中漸漸冷掉的屍體。
“殿下!”思邪帶著人馬急匆匆趕過來,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匆忙下馬走到燕雲昊身邊,“您沒事吧!”
“無礙。”燕雲昊跨過屍體,翻身跨馬,往邑中城走,“回城。”
“把這些都收拾了。”思邪上馬對身後的士兵吩咐一聲,追隨燕雲昊而去。
燕雲昊的馬騎得很快,進門將自己關在了書房。
“殿下。”思邪將馬丟給守門的侍衛,一次跨兩個台階,推開了書房的門。
“你說,我們此番計劃會成功嗎?”燕雲昊眉頭緊皺,不安道。
“殿下怎麽會這樣說?”思邪走到他身邊坐下,對燕雲昊的臉色有些擔憂,“此番我們計劃周全,定不會出什麽差錯,再說元大人和段大人都力保殿下,殿下一定能榮登大寶。”
燕雲昊扯著嘴角牽強一笑,“是本殿將事情想簡單了,王叔那樣老謀深算的一個人,父皇想他手裏的兵權想了這麽多年,本殿又如何能鬥得過他。”
“殿下不必自謙,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燕王爺常年在外征戰,必不如殿下在朝中的勢力,況且殿下現在手握三萬大軍,燕王爺被囚天牢,已是廢人一個,您一定會贏!”思邪給燕雲昊鼓勁兒道。
“塞翁辨得禍福事,難得糊塗自在遊。你可知道這話中的意思?”燕雲昊抬頭看著思邪,淡淡道。
“塞翁辨得禍福事,這句話來源於‘塞翁失馬’,後一句接‘焉知非福’。難得糊塗……”思邪解釋著解釋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舔了舔嘴唇,瞪大了眼睛看著燕雲昊,“殿下!”
“這話是蘇小梧告訴本殿的。”燕雲昊輕笑一聲,“本殿知道自己不可能贏得了王叔,但這次,本殿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最後一搏!”
“預祝殿下能榮登大寶!”思邪看燕雲昊的氣勢,勾唇一笑,單膝跪在地上。
“免禮。”燕雲昊抬抬手,接著吩咐思邪說,“讓人去燕都打探情況,王叔既然進去了,就讓他好好在裏麵呆著。”
“是。”思邪轉身領命而去。
前往燕都的路上,夜森森,落葉鋪在地上,被車輪壓得嘎吱嘎吱響。
“七七,你告訴燕雲昊那些話,不怕他泄漏你的身份嗎?”月泠回頭看了一眼闔著的馬車門,扭頭望著前麵黑漆漆的路。
“沒事的。”蘇小梧勾了勾嘴唇,伸手拉開車門,在月泠身邊坐下,仰頭看了眼璀璨的星空,“天空好美。”
月泠扭頭看了蘇小梧一眼,拉了拉韁繩,馬兒離了主道拉住韁繩讓馬車在一片空地上停下來。
蘇小梧愣了一下,看著月泠微微一笑,爬起來腳尖一點,翻身上了華蓋,扭頭朝月泠招了招手,“你也上來!可以撐的下兩個人的!”
月泠抿了抿嘴唇,彎腰拿了一件披風也翻身上了華蓋,在蘇小梧身邊坐下來。
蘇小梧看著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月泠的腿,背過身躺在月泠腿上。
“冷嗎?”月泠笑了笑,將披風蓋在蘇小梧身上。
“稍有一點。”蘇小梧笑著吐了吐舌頭,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樣的感覺,真好。”
月泠看著她像是羽扇一樣的睫毛,月光下瑩白的臉頰,粉色的嘴唇,心口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謝謝你。”蘇小梧睜開眼睛,半撐著做起來,伸手抱住月泠,在他耳邊輕聲道。
謝謝你在我身邊。蘇小梧在心中低聲道。
星辰隨著夜幕的退去逐漸消失不見,晨早的太陽打在露水上像是遺落在地上的珠玉寶石,水汽慢慢升騰,化作薄薄霧氣在空氣中氤氳,窗口懸掛的風鈴被風兒敲響,喚醒夢中佳人。
“這是哪裏?”睫毛輕顫,像蝴蝶翅膀一樣慢慢掀開,蘇小梧揉了揉眼睛看著華麗的床頂,偏頭瞥了一眼站在床尾的月泠,那風鈴聲讓她恍然覺得自己還在樂遊山莊。
“燕都西郊長歌小榭。”月泠看她醒過來,轉身走到桌邊。
“已經到燕都了!我睡了這麽久啊!”蘇小梧撐著坐起來,突然覺得全身酸痛,像是被人痛打了一番。
“有些著涼。”月泠將一隻青瓷碗遞給蘇小梧,碗裏是冒著白色熱氣的黑糊糊的不明液體。
“這是什麽藥啊?空腹不能喝藥的!我胃不好!”蘇小梧瞪著月泠手裏的碗,往後挪了挪,捏著鼻子,擺手。
“不是藥。”月泠看著蘇小梧,噗嗤一聲笑了,“隻是薑茶,喝了它暖暖身子,以免害了傷寒。”
“哦。”蘇小梧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哦了一聲,慢慢放下手,嗅到一股濃鬱的紅糖摻黃薑的味道,不禁咽了一口吐沫,這東西味道也不怎麽樣好吧!
“我沒事的!”蘇小梧往被子裏縮了縮,隻留下一雙眼睛,“沒必要喝薑茶。”
“那邊還熬有相裏先生開的藥。”月泠恍然地點了點頭,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起身往外走。
“別別別!”蘇小梧騰地一下掀開被子,跪在床上搶過月泠手裏的青瓷碗,撇了撇嘴,不甘不願道,“我還是喝這個好了。”
“喝完好好休息。”月泠看著蘇小梧緊閉著眼睛將薑茶喝完,接過瓷碗,幫蘇小梧掖了掖被角,“我去打探一下情況。我讓他們守在外麵,你有什麽需要喊一聲就好了。”
“搞得我好像是個垂危的病人一樣!”蘇小梧哼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
月泠看著她微微笑了笑,起身離開了房間。
“聽說沒有,季家當年的通敵叛國案原來另有隱情。”
“我就說季丞相那樣的人怎麽會通敵叛國,一定是有人誣告,怎麽樣,現身了吧!”
“你可別扯了,當初季修痕被處斬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人季丞相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怎麽又換了一套說辭啊?成天就你能是不是!”
“季修痕叛國之事不是板上釘釘了嗎?皇上親自審的,怎麽又另有隱情了?”
“嗐,這還不知道!季丞相當初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季丞相死後,這朝廷裏誰的官最大?刑部尚書,元坤元大人!元大人這些年過得那是風起水湧,滋潤地很呐!”
“對呀!聽說咱們元大人又新收了一房小妾,上次我陪我們家那口子去上香,正巧碰上了,嘖嘖嘖……你們是沒看見,那身段兒,那小臉兒,嘖嘖嘖……看得人心裏癢癢啊!那屁股,又大又圓,一看就是能生孩子的主兒!”
“難不成咱們這老大人還能鐵樹開花,迎個第二春?生他七八個公子少爺?我說,就你這色坯,怎麽沒提槍上陣,來一炮?”
“元大人的人,你碰一個試試?聽說元大人上一個小妾因為跟侍衛通奸,元大人命人將兩人扒光了,澆上銅水,鑄成了一對銅人像!”
“真的假的!那還不疼死!”
“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那這消息是怎麽傳出來的?”
“江孺遜江大人捅出來的!”
“江大人?他怎麽會做這種事?他跟元坤,段睿不是合稱咱們燕國的三卿嗎?怎麽會突然鬧掰了呢?”
“傻吧你!知不知道有句話說,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們這些達官顯貴,哪個是省油的燈,無利不起早!你們可知燕王爺當日休棄季家小姐季剪秋所為何人?”
“這時誰不知道!就是那個陪同燕王爺上陣殺敵,出謀劃策的女諸葛江櫻雪嘛!”
“那你們可知這江櫻雪是何人?她可是江孺遜江大人的千金!”
“什麽?江櫻雪是江大人的女兒?難怪他要捅出元坤和段睿!”
“不錯!燕都的人都知道,這江櫻雪就是已定的燕王妃了,江孺遜又怎麽會站在十四殿下那邊呢!元坤和段睿都是扶持十四殿下的,隻要除了他們,以十四殿下的謀略,絕不是燕王爺的對手!”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江大人還真是押對寶了!”
“可是燕王爺此時已經因為謀逆之罪被押入天牢了,根本沒有希望了,江孺遜這樣做不是自尋死路嗎?”
“唉,非也,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咱們等著瞧吧!”
燕王宮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朱紅的大門禁閉著,裏麵正上演著一出好戲。
“江孺遜!你這樣含血噴人,有什麽證據!”
“這些是兩位大人讓下官偽造信件的原稿,皇上請看。”江孺遜將信箋呈給了燕龍軒。
“眾所周知,江大人擅長臨摹筆跡,你拿一個偽造的信文原稿來欺瞞皇上,這欺君之罪,你可擔待地起啊!還不快向黃山請罪!”段睿輕哼了一聲,笑著質問道。
“他的話不可信,那我的呢?”
突然而至的聲音讓所有人怔住了,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著門口,朱紅的大門被推開,一人慢慢走進來,因為背光,看不清他的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