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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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花了!”月泠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突然看到細長的白衣人影,呼吸一滯。
    “七七。”月泠伸手拉住蘇小梧的手腕兒,將她扯到自己身後,擰眉瞪著眉負手而立的男子,“閣下什麽人?”
    男子偏頭輕哼一聲,也不答話,徑直往裏麵走。
    “我們進去。”蘇小梧看那人往裏麵走,抿著嘴唇看了月泠一眼,輕聲道。
    “誒?”蘇小梧跟月泠轉過殘破的影壁,卻不見方才那男子的身影,不禁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回頭看著月泠,“難道真的是鬼?”
    “你剛不還說,這世界上哪兒有鬼呢,不過是人心所化。”月泠四下打量了一下,對蘇小梧說。
    這地方殘破斑駁,窗戶上的冷布早已腐壞,在空氣中輕輕地飄,窗欞吱呀吱呀地叫著,地上生出許多濕滑枯黃的青苔,月光下能看到地麵上殘留的鐵鏽顏色的血跡,空氣中是腐朽的味道。
    “雖然已是殘垣斷壁,但依舊能想象出當時一家和樂的場景。”蘇小梧微仰著頭,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往裏麵走走吧。我自小孤單一人,從未享受過承歡父母膝下的快樂。”
    月泠望著她,微蹙著眉頭沒有講話。
    蘇小梧走過遊廊,穿過月亮門,伸手推開了一座小樓的院門。這裏,相比於外麵的殘破,髒亂,這裏要整潔一些,屋子依舊是屋子,院子裏除了落葉多了一點,但並沒有殘破的痕跡。
    月泠站在她身邊,扭頭看了她一眼,點亮了吊在門口的燈籠。
    蘇小梧在院中一棵年歲很老的銀杏樹下坐下,望著對麵的小樓,它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具燒焦了的黑色屍體。
    這裏是季剪秋被充為軍妓之前一直住著的院子,蘇小梧深吸了一口氣,恍惚看到季剪秋就坐在樓上窗口撫琴。
    “七七。”月泠在小樓裏給蘇小梧找了一隻宮燈,點燃了遞給她。
    蘇小梧接過宮燈,看著裏麵跳躍著的火苗,喃喃道,“季家所有院子都被翻了個底朝天,為什麽這裏逃過了一劫呢?”
    “據說是翻找到這間院子的時候,燕龍軒突然下令停止了搜查。”月泠扭頭看了眼小樓,樓前點燃的兩站昏黃的燈籠,像是怪物的眼睛。
    “是嘛!”蘇小梧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拎著宮燈站起來朝小樓走去。
    小樓裏布了一層灰,到處是塵,走一步就會留下一枚腳印,月泠跟在蘇小梧身邊,將房中的蠟燭點亮,蘇小梧將燈籠擱在小桌上,打量著房間裏的陳設。房裏的陳設很簡單,不奢侈,有書架,案幾,畫軸,棋盤,茶桌,小榻,是處書房。
    扶著欄杆,拾階而上,樓上是臥房,嫩綠色的帷布褪了色,留下蒼白,蘇小梧站在窗口,瞟到銀杏樹後一抹白色的影子,等她仔細去看,那影子又瞬間消失不見。
    “你留在這裏。”月泠拍了拍蘇小梧的肩膀,縱身從窗口躍下。
    蘇小梧摸出一方帕子拭去梳妝台邊圓凳上的灰塵,剛擦了兩下,就被手下的觸感阻止了動作,她掀開圓凳上的墊子,發現了一個暗格,她舔了舔嘴唇,皺著眉撥開了機關。
    圓凳上開了一個洞,蘇小梧往裏麵看了看,眨了眨眼睛,起身拿過燭台往裏麵照了照,拿出一疊的詩稿,她隨手翻了翻,輕咬著嘴唇,這季剪秋還真是一代才女,詩文獨具匠心。
    “咚咚咚……”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小梧愣了一下,將凳子上的墊子重新蓋上,深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衣袖下緊握著一柄匕首。
    “蟬兒。”燕龍宇站在站在珠簾後,望著蘇小梧勾了勾唇角。
    “燕龍宇?你認錯人了。”蘇小梧挑了挑眉,眯眼瞪著他。
    “蘇姑娘,好久不見。”燕龍宇輕笑一聲,掀開珠簾,一步步走近蘇小梧,“蘇姑娘怎麽會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都說燕王爺身陷大牢,怎麽會在這兒出現?”
    “除非本王願意,不然沒有什麽能困的住本王。”燕龍宇自信一笑,走到蘇小梧身邊,“你是否願意給本王一個機會?”
    “請燕王爺牢記一點。”蘇小梧輕笑一聲,“季剪秋早就死了,我蘇小梧與她再像,也不是一個人。”
    “那你為何會在此處,為何會在樂遊山的刺殺中救本王性命!”燕龍宇有些憤懣,握緊了拳頭瞪著蘇小梧。
    “我為何會在此處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再有,什麽樂遊山上的刺殺,我這個人冷血薄情,在我手上死掉的冤魂不計其數,我從不救人性命。真搞不懂,燕王爺怎麽會將我錯當成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不承認本王也不再追究,但有一件事,你必須給本王一個說法!”
    “什麽事?”
    “蘇離!”燕龍宇緊緊地盯著蘇小梧,薄唇一啟一合,沉聲道。
    “蘇離?他怎麽了?”
    “本王的子嗣斷不能流落在外,你把蘇離交給本王,本王可以放你自由!”
    “你在開玩笑嗎?燕王爺看清楚了,我是蘇小梧,不是你的棄婦季剪秋!”蘇小梧冷笑一聲,眯眼瞪著燕龍宇慢慢站起來,“本姑娘可不記得與燕王爺何時行過周公之禮?蘇離是我蘇小梧的兒子,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無論你怎麽否認,都不能抹掉你就是季剪秋的事實!”
    “在我在無終‘偷香雅閣’見到燕王爺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燕有龍宇這麽一個人。聽,燕王爺就要迎娶江家小姐江櫻雪為王妃了,此時卻與我這個陌生人在此糾纏,也不怕準王妃吃醋嗎?”
    “蟬兒!不要否認與本王的關係,本王當初那麽做是有苦衷的!本王……”
    “停停停!我叫蘇小梧!你說你有苦衷,那苦衷也不過是來自於燕龍軒的懷疑和戒備,其實,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季剪秋已經死了,無論燕王爺是真情還是假意,都請節哀。”
    “既然你說蘇離並非本王的子嗣,那他是誰的兒子!”
    “我的啊!”蘇小梧嗤了一聲,扯了扯嘴角。
    “你一個人如何能生下一個孩子?”
    “這就不用我說了吧!你知道我是青樓裏的姑娘,這每天進進出出那麽多男人,誰都可以幫我生下一個孩子。”
    “季剪秋!”燕龍宇被蘇小梧氣得胸口起伏,氣沉丹田大吼了一聲。
    “唉,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不是季剪秋呢?”蘇小梧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燕龍宇,“我跟那個季剪秋真的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讓蘇離與本王滴血認親!”
    “滴血認親?那個根本就不準!沒有一點的理論依據的!”蘇小梧挑了挑眉,“就算現在找一瓢清水,將你我的血滴進去,也是可能相融的,難道你要說我們有血緣關係嗎?”
    “那就回到第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是季剪秋,為什麽會到這座小樓來?”
    “你們一個個都說我跟這個季剪秋很像,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看看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你現在有結果了嗎?”
    “算是吧。”蘇小梧從袖口裏拿出一疊詩文,遞給燕龍宇,“是個癡情多才的女子,這些應該是寫給你的吧。”
    “七七!”月泠從窗口進來,看到站在蘇小梧不遠處的燕龍宇,微微眯了眯眼睛,擋在蘇小梧身前。
    “南月殿月泠?”燕龍宇看著月泠挑了挑眉。
    “我們走吧。”蘇小梧將那疊詩文擱在梳妝台上,起身拽了拽月泠的袖子,抿著嘴唇笑了笑。
    月泠瞪了燕龍宇一眼,伸手攬住蘇小梧的腰,從窗口離開。
    燕龍宇走到梳妝台前,伸手將詩文拿起來,裏麵除了詩稿還有他的小像,從墨色上來看,應該是連續幾年的。
    “你追到人了嗎?”蘇小梧和月泠走在熱鬧的長街上,她偏頭看了月泠一眼,輕聲問,“還是說那真的是個鬼?”
    “是主審季家舊案的辜執,他想在季家舊寨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當時的痕跡。”
    “都翻成那樣了,有什麽線索也早就被拿走了。”蘇小梧不屑道,“他既然是燕龍軒的兒子,怎麽會想到要為季家翻案的呢?燕龍軒絕對不想為季家翻案的吧!”
    “或許是因為元坤和段睿把持朝政,讓他感到了威脅,所以才會利用這次為季家翻案的事,除掉兩人。”
    “說到底,元坤和段睿也不過是燕龍軒的棋子,現在棋子要擺脫控製了,燕龍軒有些控製不了了,所以要廢了他們。”
    “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有它自己的作用。”
    蘇小梧撇撇嘴,嗅到一股濃鬱的香氣,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咕嚕嚕叫了兩聲,蘇小梧看著月泠眨了眨眼睛,訕訕一笑,“我們去吃東西!”
    “公子,小姐,兩位裏麵請!”店小二迎出來,引著蘇小梧和月泠往樓上走。
    “請。”店小二推開一扇雅間的房門。
    “有人呐!”蘇小梧跨進門看到坐在窗邊往下麵看的身著錦繡藍衫的男子,回頭皺眉看著店小二。
    “就是這位公子請二位上來的。”店小二笑了笑,帶上房門離開了。
    “你是誰?”蘇小梧打量著那人的背影,與月泠對視一眼,舔了舔嘴唇開口問。
    “季家老宅中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