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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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藍姐,親吻著她的額頭。
“姐,不哭了,咱們見了麵,不是吵架,就是流淚,都沒怎麽開心過。”
“嗯,姐聽你的,不哭了。”藍姐擦了擦眼淚:“走吧,先去洗澡,然後美美地吃一頓。”
我說:“好,我請你。”
藍姐就說:“你有錢啊?還請我?”
我說:“這兩天打工,掙了好幾百,夠大吃一頓的。”
藍姐笑了,摟著我的胳膊,很開心地說:“我的小男人,終於有錢養媳婦了。”
我很大方地說:“媳婦,咱們走,先去澡堂。”
“沒正經!”藍姐紅著臉,在我腰上輕輕掐了一下。
外麵仍舊下著細雨,我跟藍姐撐著傘,進了海大澡堂。
放假了,澡堂人不多,零星有些來洗澡的,也大都是像我這樣的窮學生。
他們跟我一樣,放假不回家,留在海城打工,隻為能給家裏減輕一些負擔。
交完錢,我跟藍姐分開了;臨走的時候,我把洗浴的東西,都給了藍姐,自己就拿了牙刷和肥皂。
藍姐轉身的時候,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說:“把肥皂握緊了,千萬別掉地上。”
我問她為什麽?她沒回答,隻是捂嘴笑著,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就進了女浴室。
這個女人,真鬧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進了浴室,洗澡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這個人,就是那天,被藍姐罵成暴露狂,走路跟日本藝妓似的那家夥。
我們倆挨著,各洗各的,雖然住一個樓層,也經常見麵,但並不熟絡。
他看我挺壯的,有點怕我,洗澡的時候,躡手躡腳的。
本來洗的好好的,結果打肥皂的時候,我沒握住,跐溜一下,肥皂掉在了地上,滑到了那哥們腳底下。
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驚呆了。
我隨意說:“哥們,幫忙撿一下肥皂。”
這本來是舉手之勞,可他卻拚命搖頭,眼睛裏滿含恐懼。
我當時就來氣了,怎麽說也是住一個宿舍樓的,這點小忙都不幫!什麽素質?
這人挺瘦的,沒啥戰鬥力;我看他不爽,就故意動了動胸大肌說:“幫忙撿下肥皂。”
看我挺強壯,他似乎害怕了,就細聲說:“哥我錯了,能不撿嗎?”
我生氣說:“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舉手之勞的事,都不願幫,丟不丟人?”
他苦著臉,說話跟娘炮似的:“哥,你就放過我吧,這種事,太難為情了。”
我那個氣啊,撿個肥皂而已,這孫子死活就是不願幫我。
我也跟他杠上了,就說:“今天不撿,你別想離開。”
澡堂裏沒幾個人,他挺怵我的,就默默地流著眼淚,衝我撅起了屁股。
“哥,剛洗過的,很幹淨,你輕點兒。”他哀求道。
我說:“你幹嘛?去給我撿肥皂啊?”
他說:“不正在撿嗎?哥你快點,都是人呢,太尷尬了。”
我無語了,就狠狠推了他一把,自己把肥皂撿了起來,衝他罵了句:“傻逼,腦子有病!”
他貼在牆上,吃驚地看著我:“哥,你真讓我撿肥皂啊?”
我說:“你不廢話嗎?撿個肥皂,看把你為難的,能累死你啊?”
他不好意思說:“我還以為你讓我撿肥皂呢。”
我咬牙罵了句:“靠,有病!”就衝了衝身體,往外走。
結果沒走兩步,那哥們在後麵喊:“哥,你是個正人君子!”
我真是日了狗了,這哥們真他媽有病。
出來的時候,藍姐還沒洗完。
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她,偶爾有洗完澡的女生,從我身邊走過,一陣清香。
正等著呢,那個藝妓洗完澡出來了;他看我坐在沙發上,就走了過來。
“哥,怎麽還不走?沒帶傘嗎?我這兒有,咱倆撐一個吧。”
看見他就煩,我皺著眉說:“我等人!”
“哦,哥,那你慢慢等,我先走了。”
我衝他擺擺手,意思就是趕緊滾。
可沒走兩步,他衝我回眸一笑說:“哥,我叫藝基,住608宿舍,晚上都在。”
我沒理他,你他媽住樓頂我也管不著。
然後他就走了,我還是繼續等藍姐。
又過了半小時,藍姐才出來。
本來想埋怨她兩句的,太磨蹭了。
可看到她時,我被她的美,驚呆了。
她頭發濕漉漉的,臉蛋緋紅,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帶著一股沐浴液的香味。
“看什麽啊?”藍姐低下頭,羞羞的。
我說:“姐,你美死了,你怎麽可以這麽漂亮?”
藍姐打了我一下,紅著臉說:“都是人呢,別這麽大聲。”
我們在同一張傘下,迎著毛毛細雨,去了大學城附近一家飯店。
連日來,心理的折磨,讓我們食不知味;今天心情終於好了,我們點了很多菜,也吃了很多。
藍姐很滿足:“好久都沒吃這麽飽了,會不會發胖啊?”
我說:“不會,就是胖了,我也喜歡。”
藍姐羞羞地低下頭,又氣鼓鼓地噘著嘴。
我問她:“姐你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又不高興了?”
藍姐放下筷子:“剛才洗澡的時候,看著那些小姑娘的身體,白白嫩嫩的,那麽飽滿,姐都嫉妒死了;姐老了,比不過年輕小姑娘了。”
她又問我說:“小宇,你會不會有一天嫌姐老了,不要姐了?”
我說:“姐你不老,就是老了我也要。”
藍姐白了我一眼:“現在這麽說,將來可就不一定了。你長這麽帥,又是海大的高材生,將來一定有不少小姑娘追你,那會兒你肯定嫌棄姐。”
她這麽說,把我氣得不行。
我說:“我是那種人嗎?我愛你,跟年齡無關!”
藍姐不氣了,幸福的要命,卻故意說:“你就是個小騙子,花言巧語。”
看藍姐高興,跟我耍小脾氣,我心裏跟吃了蜜似得。
我倆吃了很多,撐得要命,都不願動彈,就坐在椅子上閑聊。
我問她:“姐,展會上那個肥姐,跟你什麽關係?我看她挺護著你的。”
提到肥姐,她一臉驕傲:“肥姐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基本上是她看大的;肥姐沒有孩子,拿我當自己孩子一樣。雖然後來我們都搬家了,但肥姐還是常去看我,給我帶好吃的。”
想到藍姐的身世,我不禁感慨說:“肥姐原來也是個好人啊。”
“那當然,肥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那人脾氣直,但善良的要命。”
我點點頭,回想起來,肥姐確實不錯;先前我們訛錢的時候,換了別的老板,早就叫保安了,但肥姐還是給了我們400塊錢;這就足以證明,這人還是不錯的。
我又問她:“你跟肥姐這麽好,那她還收你錢啊?”
藍姐嘟著嘴,有些賣萌道:“你覺得她會收嗎?我要給她的,結果卻被她罵了一頓,還說我在她麵前窮騷包。”
我笑了,此刻的藍姐,就像個孩子一樣,美麗、可愛,完全看不出她比我大。
外麵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藍姐看時間不早了,就說該回去了。
我不舍得她,跟她耍脾氣,讓她多陪我會兒。
藍姐就說:“你個大男人,陪什麽陪啊?姐還得回家照顧夏雨呢。”
我拗不過她,就說那好吧,我送你去停車場。
藍姐的車,停在圖書館前麵,她進了車門,我才想起一件事。
“姐,我們還沒接吻呢!”我急的要命,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
藍姐得意一笑,趕緊把車門鎖上了;她搖下車窗說:“臭男人,一肚子壞水,姐就不讓你親!”
我說姐,你真小人,說話不算話。
藍姐吐了吐舌頭:“女人本來就說話不算話;再說了,你們臭男人,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我才不讓你這麽快得逞呢!”
我跟她撒嬌,說姐,我就是想親你,不親我難受。
藍姐趴在方向盤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想親姐是吧?”
“嗯!”我趕緊點頭。
“想親姐的話,就先想辦法,幫夏雨提高學習成績吧。”
我說這個有點難啊?她根本就不接受我。
藍姐小脾氣道:“我不管,你什麽時候想出辦法,再來找姐索吻。”
我說你這是強人所難啊?夏雨那麽刁蠻,你讓我想什麽辦法?
藍姐看著我,沉默了,握著方向盤,轉過頭不再看我。
她總是動不動就生氣,讓人琢磨不透。
我說:“好啦好啦,我想辦法還不行嗎?”
藍姐轉過頭,很認真地看著我:“小宇,既然選擇了在一起,你就要做好準備。將來,我們要麵對很多的困難,而夏雨,隻是第一步。”
我沒說話,隻是低下了頭;有些問題,我不願去想,甚至是逃避。
沒有藍姐的日子裏,我其實都已經想明白了;我和藍姐在一起,首先要麵對夏雨,讓她接受。
還有我們年齡的差距,雖然我不知道藍姐多大,但至少差4歲;我的父母,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能接受嗎?
還有我們身份的差距,財富的差距;藍姐雖然沒了父母,但她的親戚們能接受我嗎?他們的想法,應該和夏雨一樣,認為我會有所圖謀吧?
藍姐發動車子,沒有看我,隻是冷冷說了句:“如果沒有勇氣承擔一切,那我們就算了吧。”
說完,藍姐絕塵而去。
細雨綿綿,我站在原地,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