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寡婦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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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裏一片混沌。
    在我心裏,曾經刻意逃避的問題,在現實中,終究還是要麵對的。
    初戀,我愛上了一個大女人,一個出身高貴的女人,一個我完全掌控不了未來的女人。
    這到底是對,還是錯?
    藍姐走後,一直沒聯係我,我心裏空蕩蕩的,怕得要命。
    彷徨了好一陣,我給情聖打了電話。
    情聖是我們宿舍的“風流小諸葛”,他從初中,就開始致力於對愛情的研究。
    雖然和他搞過的女人,大都是村姑、小寡婦什麽的;但人和人之間的愛情,大抵都應該是相似的吧;我和藍姐之間的難題,或許他能給出答案。
    電話通了,情聖那邊挺嘈雜的;還有人罵髒話,什麽草泥馬、不要臉、偷漢子……
    我趕緊問情聖怎麽了?
    他毫不在意說:“沒啥大事,就是跟李寡婦偷情,被她婆婆抓了個現行。”
    我一頭黑線,就埋怨他說:“你怎麽能這樣?瘋了吧你?”
    情聖不滿說:“他跟李寡婦是真愛,搞在一起,那是天經地義。”
    我說:“為一個寡婦,壞了自己的名聲,讓別人指著脊梁骨罵,值得嗎?你要是憋得慌,哪怕出去叫隻雞,也比跟寡婦搞好啊?”
    一聽這話,情聖不願意了,就衝我吼道:“寡婦怎麽了?寡婦也是人,寡婦也有感情!你憑什麽看不起寡婦?”
    我趕緊說:“我沒有看不起的意思,就是怕別人說你壞話,弄得你抬不起頭來。”
    “愛他媽咋說咋說,老子又不是為他們活著的,看他們的眼光幹嘛?”情聖挺憤怒的,說李寡婦的婆婆,和他奶奶打起來了,他得過去助陣,就把電話掛了。
    握著電話,我一臉茫然;本來想找情聖,解決我和藍姐之間的問題的,卻沒想到,他身上的問題,更加嚴重。
    先前在宿舍裏,情聖跟我們說過,他和李寡婦之間的關係。
    那會兒大家都以為他是胡謅的,逗大家一樂而已;卻沒想到,這件事,他媽的竟然是真的!
    情聖說:“李寡婦是他家鄰居,兩家就隔著一堵牆。”
    李寡婦懷孕沒多久,丈夫賭博,欠了高利貸還不上,在外麵被人家給砍死了。
    由於懷了孕,她婆婆死活不讓李寡婦改嫁,就算要改嫁,也得生完孩子,把孩子留下了再走。
    她婆婆還罵她,克夫命、掃把星,天天把她鎖在家裏,也從來不照顧她。
    那會兒情聖上高中,心地善良;情聖的奶奶,也是個慈祥的老人;他們看不下去,奶奶就讓情聖翻牆過去,幫李寡婦修個電燈泡、幹個體力活什麽的。
    原本倆人,都還挺本分的,畢竟李寡婦是個孕婦。
    可當她生完孩子以後,李寡婦的婆婆,還是不讓她改嫁,說孩子小,得喂奶。
    可時間越長,李寡婦就越來越舍不得孩子。有次李寡婦說:“自己改嫁,也要帶孩子走;結果被她公公婆婆打了個半死,打完之後,就把孩子抱走了,完全不管李寡婦的死活。”
    最後還是情聖翻牆過去,把李寡婦送到了診所。
    人心都是肉長的,情聖對她好,李寡婦也動了心思。
    情聖說:“二十多歲的男人,和近三十歲的女人,他淪陷了,投入了寡婦的懷抱。”
    我們的青春,都有遺憾;而情聖卻挺直脊梁,用自己的勇氣,去彌補這份遺憾。
    而我卻用世俗的眼光,去蔑視“寡婦”這個身份;在情聖麵前,我突然感覺自己好渺小,渺小到甚至不配去追求藍姐……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情聖和李寡婦的故事,讓我豁然開朗。
    我下樓,吃了個飯,路上一直琢磨,怎麽能提高夏雨的學習成績,同時還能讓她接受我。
    這是個難題,想了半天沒頭緒,又去水房衝了澡。
    洗完澡,大腦清醒了不少,又想了半天,腦子裏大概有了一個雛形。
    拱進被窩,我趕緊給藍姐發短信:小美眉,睡了沒?
    “臭男人,還記得姐啊?姐還以為,咱來完蛋了呢!一直都不聯係我。”
    藍姐的短信,幾乎是秒回;我猜她一定在等著我呢。
    我說:“我這不想辦法,幫夏雨提高成績嗎?”
    藍姐問我,你想到啦?什麽辦法?
    我說辦法有點笨,但隻要你聰明就行了。
    “切,姐的智商可不是蓋的,當年姐也是從海大走出來的高材生。”
    我說真的假的?藍姐也不謙虛,就說當年自己還是校花呢。
    這點我不懷疑,就是放到現在,她也是海大的校花。
    藍姐就問我,到底什麽辦法,快說。
    我說是這樣,夏雨一時也接受不了我,我隻能把知識教給你,你學會了,再去教夏雨;雖然有點笨,但目前來說,也隻能這樣。
    我發過去之後,藍姐直接給我打過來電話,一個勁兒誇我說:“小宇,你真聰明,姐怎麽就沒想到呢?而且我教夏雨,她肯定會認真學,這個方法簡直太好了!”
    我說我不敢,怕夏雨咬我。
    藍姐就說滾蛋,你愛來不來。
    我倆掛了電話,又在短信裏聊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宿舍有人敲門。
    我從被窩裏伸出腦袋:“誰?”
    其實我以為是藍姐,因為她總是很意外地出現在我們學校裏,給我驚喜。
    藍姐該不會早就來了吧?她想進來犒勞犒勞我?
    “哥,是我,藝基。”娘炮有些緊張道。
    我真是日了狗了,這貨來幹嘛?
    “有事兒?”我不耐煩道。
    “有事,哥你把門開開。”他的聲音裏,夾雜著幾絲羞澀,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下床,給他開了門。
    藝基手裏端著果盤,扭捏走進我們宿舍:“哥,我下午買的水果,一個人吃不了,給你送點過來。”
    我看了看果盤裏的葡萄、荔枝,原來人家是好意。我就說:“那怎麽好意思,咱倆又不是太熟。”
    藝基就說:“一回生、兩回熟,反正宿舍也沒什麽人,過來找我說說話,算是交個朋友。”
    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妥,而且人家還挺仗義,我就沒推辭,給他拉了個凳子,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
    我覺得他除了聲音娘一點,其它都還挺正常的;就是偶爾看看我的肌肉,隨口說一句:“哥你真壯。”
    我說:“你要經常鍛煉,也會這麽壯的。”
    藝基就說:“才不呢!人家的皮膚得保養,軟軟的、彈彈的才好。”
    我說:“你怎麽跟個娘們似得,還保養?”
    藝基突然臉紅道:“哥,你說話真豪放。”
    這娘炮,我也是醉了……
    宿舍裏沒啥娛樂項目,我就跟藝基單純的聊天、吃水果。
    可水果吃完了,話也聊得差不多了,藝基卻賴著不走。
    我就說:“挺晚的了,馬上就熄燈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藝基不太情願,就說:“哥,今晚我能不能睡你們宿舍?”
    我略帶防備地看著他:“幹啥?”
    藝基怕我誤會,就趕緊說:“整個樓層就咱倆人,晚上一個人睡覺,人家害怕。”
    我說:“瞅你那狗膽,怕啥呀?宿舍鬧鬼啊?”
    藝基可憐巴巴說:“人家膽子小嘛!”
    當時我也沒多想,反正宿舍空床多得是,就說你隨便吧。
    說完,我又一頭紮進被窩,跟藍姐曖昧地聊了起來。
    熄了燈,夜色迷離,我跟藍姐有些忘我,聊得話題,越來越沒有下限。
    藍姐說:“她的床太大了,一個人睡覺,心裏空落落的;好想有個人能抱著自己睡覺。”
    她又說:“今天新換了床單和被子,都是粉色的,特溫馨,還有香味呢。”
    我就讓她發彩信,把她閨房照下來,讓我觀摩觀摩。
    由於藝基在宿舍,我不得不壓低聲音。
    掀開被子,我剛想透透氣,卻發現一張大臉,正趴在我的床頭上。
    “臥槽尼瑪!”
    大罵一聲,我迅速躲到牆角,又趕緊拿手機一照,這才發現,原來是藝基。
    我說你他媽有病吧!趴我床頭幹嘛?
    當時我胃裏一陣幹嘔,我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遇到這麽一個人,一個基佬……
    我不反對同性戀,但我他媽反對,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