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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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始終沒回我,打電話過去,她已經關機了。
秋去冬來,轉眼一個學期過去了;我跟藍姐,竟然再也沒有聯係上。
最初的時候,我憋不住,就去她家找她;她在家,卻避而不見;我在樓下喊,她就關窗戶。
那個時候,我還是能看見她的,至少在她關窗的一刹那,我還能看見她憔悴的身影。
後來,別墅裏就沒人了;她似乎想躲著我,畢竟,她就是一個善於逃避的女人。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聯係不上她了。
反倒是夏雨,給我打了電話。
我就急切地問她,她們在哪兒?藍姐在哪兒?
夏雨不說,她也不跟我提任何關於藍姐的事情。
我傷心地要命,可夏雨卻含沙射影地要跟我來一場戀愛。
我就在電話裏吼她,說她不懂事,太任性!我愛藍姐,一輩子隻愛她一個人!
夏雨聽了,就把電話掛了;我打回去,想繼續問藍姐的事情,她就關機了。
過不了幾天,夏雨又會來電話,問問我的情況,跟我胡亂扯話題。
可每當我提到藍姐的時候,夏雨就掛電話。
後來,夏雨就再也沒來過電話。
她似乎也意識到了,我們之間,並不可能,我隻愛藍姐一個人!
無形當中,我已經拒絕了夏雨;這樣的話,藍姐應該沒有任何顧慮了吧。
我本以為藍姐會出現,開著寶馬車,來學校找我;可是沒有,仍杳無音訊。
我就像死了一般,惶惶度日;要不是情聖和宿舍長,一直陪著我,我想我真的會崩潰!
關於藝基,他貌似很想跟我和好,可我就是不甩他。
畢竟,他和裝逼貨的關係一直沒斷!
裝逼貨也算有點良心,雖然背著藝基搞女朋友,但他對藝基,也沒有提出分手的要求,隻不過態度越來越冷淡。
藝基還是那麽傻,隻要裝逼貨在宿舍,他就一直粘著;從不考慮我的感受,當然,他也沒必要考慮。
唯一令我欣慰的,就是小楠的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
而且隻有跟小楠在一起,我心裏才不是特別難過。
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我不高興,他就陪我不高興。
我不想把壞情緒傳染給他,所以每次給他上課,我總會盡全力調整情緒。
楊東林很高興,除了家教費以外,年底的時候,為了表示感謝,他還獎了我兩萬塊錢。
放年假了,我也有錢了;而且再回校,我就該實習找工作了;藍姐,在我的生活中,似乎已經成了過去式。
回家的時候,我買了很多東西,很迫切地上了火車;一年了,我想念我的父母。
火車駛進山東省,我望著窗外的大山,黃色的土地,濃濃的鄉情,充斥著心頭。
曾經,我就是從這片大山裏,走出來的孩子;那時的我,單純,無知,白得像一張紙一樣。
似乎除了學習以外,我什麽都不懂,比不了城裏的孩子。
可自從認識了藍姐,我變了,眼界開闊了,也成熟了。
我本以為,我和藍姐已經成了同一階層。
可看到這片土地,我才發現,我還是我,還是那個土裏土氣的孩子。
我的根在這兒,血脈在這兒,這是一輩子的印記,抹不掉,我也不想抹掉。
下了車,我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遠處山溝裏,那片青磚綠瓦,漸漸浮現在眼前。
我曾經,就在這個山溝裏,生活了十幾年;那時的我,是那麽渴望走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都說年少愛追夢,我曾經也有過夢想,想在外麵的世界,闖出一番天地,光宗耀祖。
可如今,曾經誌在四方的少年,卻拖著傷痕累累的心靈,回到了這裏。
我真想回到年少無知的時代,沒有煩惱,不用被愛情折磨,對未來充滿遐想。
可是回不去了,我變了,變得既融入不到城市,也無法再回到從前的鄉村少年了。
在這個社會裏,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就這麽飄著;或許有一天,我會在城裏紮根,也有可能,回來這裏。
我走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偶爾能看到村裏的長輩;他們見我就說:“娃出息了,在外麵混好了!”
我心裏酸澀的厲害,我並沒有混好,甚至狗屁不是。
遠遠的,我就看見了我媽,她正在門口扯柴禾,準備做飯。
不知為何,那一刻,我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就湧了出來;我跑過去,大喊:“媽,我回來了!”
我媽一驚,趕緊放下手裏的柴禾;我能看到,她的眼裏,有淚水湧動。
一年不見,她蒼老了;才四十多歲,就已經有了白發。
我媽隻是普通的農村婦女,她不善於表達,醞釀了半天,才說:“瘦了……”
她想摸摸我的臉,一看手上有灰,又縮了回去:“快回家吧,媽這就做飯,咱下餃子吃。”
“嗯!”我點點頭,走進院子裏;看到我爸正坐在馬紮上抽煙,他看見了我,有些埋怨說:“不是說上午到家嗎?”
我說火車晚點了,一直到中午才到站。
我爸看了看我手裏拎的東西,就哼了一聲:“買這些幹什麽?”
我就說:“我打工掙了點錢,也不知道怎麽花,就給你們買了幾件衣服。”
我能看出來,我爸是高興的;但他還是嘴硬說:“不會過日子,要飯的剩不下碗根子。”
我爸一直都這樣,在我心裏有威嚴,脾氣倔,不太愛說好話,心裏高興也從不表現出來。
走進屋裏,還是老樣子;舊電視、舊沙發、舊桌子,一年前什麽樣,現在還是什麽樣。
放下東西,我媽下餃子,我就去燒柴禾。
我媽不讓我幹,怕我弄髒了衣服,讓我歇著。
我就說沒事,一點都不累;燒著火,我心裏就想,如果藍姐來了,蹲在鍋台前燒火,那得是什麽樣子?想想都好笑。
可是藍姐,她可能再也不會來了吧?我們都快半年沒見了,或許她都已經結婚了吧……
想著想著,我就要哭;我媽問我怎麽了?我忍著眼淚,說想家了。
我媽就說我傻孩子,這不到家了嘛?
吃完飯,我回屋裏躺著;睡慣了藍姐的床,再躺自己的破床,感覺渾身咯的疼。
真不知道,我以前在這床上,是怎麽睡著的?
過年的這段時間,我總是魂不守舍。
也不知道藍姐怎麽樣了?她們過年包餃子了嗎?
藍姐應該不會想我吧,她那麽絕情,半年都不見我,她也狠得下心!
直到過年那天,我正拜著年,兜裏的電話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那天刮著風,山溝裏信號不好;電話那頭,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我能聽出來,是夏雨的聲音。
我挺高興的,過年了,她應該是跟我拜年的。
電話打不了,我就給她發短信,可信號太差了,老是發送失敗。
夏雨又把電話打過來,聲音還是斷斷續續的,但我好像聽到了“姐”這個字!
夏雨給我打電話,說了“姐”!這意味著什麽?她終於肯在我麵前提藍姐了,藍姐終於肯見我了嗎?
我激動地要命,還沒拜完年,我就往山上跑,因為山頂信號比較好;我爸就罵我,說還沒拜晚年就跑,在外麵學野了。
那天正好剛下完雪,路上、山上滑的要命。
可我不管,我是那麽迫切想知道,哪怕關於藍姐一丁點的消息。
我往山上爬,北風呼呼地吹,山路很陡,一不小心就摔個跟頭;可我感覺不到疼,就想把電話打出去。
爬了半天,終於到了山頂;風刮得厲害,把我凍得縮成一團。
我把電話打過去,夏雨張嘴就凶我:“你什麽破手機?趕緊扔了得了,信號差得要命!”
我就說:“不是手機的問題,我這裏信號不好;夏雨,你想跟我說什麽?是不是你姐想我了?”
我一提藍姐,夏雨就哭了,她說王宇,我姐病了,一直發高燒,都三天了,現在還昏迷著。
聽到這話,我的心仿佛被什麽揪住了!我就問她,藍姐得了什麽病?
夏雨哭著說:“也沒啥大病,就是感冒了,可一直好不了;前兩天還突然加重了,掛點滴也不好使,一直迷迷糊糊的,有時還老叫你的名字。”
我急的要命,就問她你們在哪兒?
夏雨告訴了我醫院的地址,讓我趕緊過去。
掛了電話,我飛一般地往山下衝。
姐,我來了,你的小宇來了,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衝回家裏,我著急收拾東西。
我媽正在下餃子,看我火急火燎地,拿著鍋蓋就湊過來,問我幹什麽?
我想了一下,就說有公司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麵試;我得趕緊趕回海城。
“哦,那我叫你爸送送你吧。”說完,我媽放下鍋蓋,就著急往外走;我說不用送,我媽也不聽。
我也沒啥行李,無非就是幾件衣服;往書包裏塞吧塞吧,我抓起來就往外跑。
大老遠,我爸就跟我後邊追;我停下來,衝他喊:“不用送了!”
他跑過來,喘了兩口氣:“你別騙我,大過年的,去海城到底啥事?”
我一個激靈,看來我爸,沒我媽那麽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