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去麵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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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還是一口咬定:“去麵試。”
    “放屁!大年初一,誰家公司不放假?”我爸懂得還挺多。
    我靈機一動,就說我們學校,對我特別好的張教授,生病了,挺嚴重的,我得過去看看他。
    “生病就生病了,你撒什麽謊?”我爸狐疑地看著我,有些不信,他總覺得我有事。
    我就趕緊解釋說:“不是怕您吃醋嗎?過年不陪您,我卻要去陪別的長輩。”
    我爸這才鬆了口氣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走吧,我找個車送你。”
    走到村口,我爸打了個電話,我二叔開了輛麵包車,直接把我送到了車站。
    進站的時候,我爸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票子,皺巴巴的,有一百的、五十的、十塊的……
    那是他的血汗錢,錢角上還粘著泥土。
    “拿著。”我爸遞給我。
    我趕緊說:“我有錢,打工掙了不少。”
    “少廢話!”他把錢直接塞到我口袋裏,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還想跟他道個別,可他走得飛快,也不回頭看我一眼;後來我媽告訴我,我爸那天哭了……
    我上了車,心裏依依不舍;家鄉雖然窮,可我的家、我的根,都在這兒。
    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說的就是我這種窮人吧。
    我坐汽車到了市裏,又轉公交去了火車站,當時著急,買了張站票,就上了最早的一趟火車。
    海城離我家挺遠的,我站了16個小時才到;下了車,腿都軟了。
    在路邊,我打了輛車,直奔海城醫院。
    我打電話給夏雨,她已經下樓等我了。
    到了醫院,我跑過去,夏雨直接撲到了我懷裏;她沒說話,也沒提藍姐,隻是默默地流著淚。
    我推開她說:“你姐呢?”
    夏雨抿了抿嘴,對我挺失望的,就在前麵帶路。
    十六歲了,她變得成熟了,長得也越來越像藍姐了。
    可我就是提不起對她的愛,我愛藍姐,至死不渝!
    進到病房,我看到了藍姐,她躺在病床上,臉色通紅,跟火炭似得,額頭上還冒著汗。
    肥姐坐在床邊,不停地拿毛巾給她擦汗。
    看我進來,肥姐站起來,很生氣地問:“你來幹什麽?”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也不知道她為何生氣,我說:“我來看夏藍。”
    “嗬!你還有臉來?都是你害的,掃把星!”她把毛巾一摔,過來就要推我出去。
    我挺鬱悶的,我怎麽害藍姐了?她推我,我不走,我要陪著藍姐;然後我就跟她對著推。
    她勁兒還挺大,又那麽胖,我推不過她,被她擠到了外邊。我就吼她:“你幹嘛?憑什麽不讓我見藍姐?”
    肥姐咬著牙,怨毒地說:“憑什麽?你看你把她們姐倆害的?你跟小藍在一起,我本來就不看好;真沒想到,你竟然得寸進尺,還要去勾搭夏雨!”
    臥槽!我特麽氣炸了都!我勾搭誰了?
    夏雨趕緊跑出來,哭著說:“肥姐,他真的沒勾搭我,都是我的錯!”
    “你住嘴!一點都不懂事!你姐把你養這麽大,你知道她多不容易嗎?還跟她搶男人!”
    “肥姐,我錯了!我不搶了!王宇沒錯的,你讓他見見我姐吧,或許我姐知道他來了,就醒過來了。”夏雨哭著,乞求著。
    “不行!”肥姐說完:“咣”地一下把門關上了。
    夏雨就坐在走廊裏哭,我也跟著抹眼淚;藍姐的樣子,太讓人心疼了。
    哭了一會兒,我就問夏雨,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發燒這麽小的病,醫院都治不好?
    夏雨哭著說:“醫生說,本來沒什麽大事的,但我姐一直比較抑鬱,在意誌上沒有抵抗病情的能力,再加上本來身體就弱,所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咬著牙,流著眼淚,都不知道該恨誰?
    要說最可恨的就是夏雨,整個事,都是她挑起來的。
    可看著她淚眼婆娑的樣子,我又提不起恨意,媽的!憋氣死了!
    夏雨又說:“王宇,現在你是我姐唯一的希望了,她昏迷的時候,總是冷不丁喊你的名字。”
    我就問她,我該怎麽辦?
    夏雨擦擦眼淚說:“你握著她的手,跟她說說話,或許就好了。”
    聽了這話,我真想罵夏雨白癡!這種電視劇裏,坑騙小姑娘的浪漫片段,她竟然也信?
    “好吧,我試試。”我站來就往病房裏走。媽的,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即便這是坑人的,我也要一試!
    我一進去,肥姐就跳起來,堵在門口:“你怎麽還不走?這裏不需要你!”
    我說:“或許我有辦法,能讓藍姐醒過來。”
    “屁!醫生都救不醒,你憑什麽?”
    我不理她,徑直往藍姐床邊走。
    肥姐就拽我,把我拉回來。
    我又要過去,她又開始推我。
    媽的!為了藍姐,老子跟你這個肥婆拚啦!
    我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可肥姐卻穩如泰山,一步一個腳印地把我往外推。
    “夏雨!還愣著幹嘛?過來幫忙!”我一吼,夏雨驚慌失措地跑過來,跟我一起推肥姐。
    我們動靜鬧得挺大,周圍病房的家屬,都伸著腦袋看我們。
    肥姐臉憋得通紅,我跟夏雨拚命往裏擠。
    肥姐的皮鞋開始打滑,山丘一般的身體,緩緩後退。
    她實在拗不過了,這才鬆手說:“如果你弄不醒小藍,老娘就弄死你!”
    我沒理她,趕緊衝到病床前,抓起藍姐的手。我想模仿電視劇橋段,說一些“姐,你還記得我嗎?姐你醒醒啊?姐,我不能沒有你”什麽的,可那樣好傻啊!我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說什麽。
    我就握著藍姐的手,哭不出聲來,眼淚卻嘩嘩流。
    似乎是感覺到我在抓她,藍姐的手也緊緊握起來。
    我流著淚,聲音嘶啞地說:“姐,我是小宇……”
    藍姐的眼皮,突然動了一下。
    接著,她就露出了很掙紮的表情。
    夏雨趕緊撲過來,抓著藍姐的另一隻手,哭喊道:“姐,王宇來了,我不跟你爭了,他愛你的,我祝福你們!”
    “小宇……”藍姐嘴唇動了動,奇跡真的發生了!
    “姐,我在的,你以後別再扔下我了,求你了,我都難受死了……”
    那一刻,藍姐的嘴角,竟然出現了一絲微笑,壞壞的那種……
    一天一夜過去了,我一直坐在藍姐床邊,沒怎麽吃飯,我也吃不下飯,隻是喝點水。
    肥姐覺得,我對藍姐,確實是真感情;她也不再強了,還給我帶了飯,讓我多少吃一點。
    我很感激,卻還是沒吃。藍姐雖然說話了,但還是迷迷糊糊的,不過高燒倒是退了一些,氣色也好轉了。
    我就在醫院,陪藍姐熬著,隻是在喂藍姐喝牛奶的時候,我喝一點底子,稍稍增加點體力。
    又過了兩天,藍姐醒了;不過身體虛弱的厲害,有些嗜睡。
    醫生說:“這都是正常現象,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我就拉著藍姐的手說:“姐,等我一畢業,我就娶你!”
    夏雨也湊過來說:“姐,我給你們當花童。”
    藍姐微微笑著,有氣無力地說:“哪兒有你這麽大的花童啊?”
    那時候,她幸福的要命,變得更羞澀了。
    出院那天,夏雨不讓我和藍姐回家。
    我就問她為啥?
    夏雨就色色說:“你倆去賓館住吧,小別勝新婚喔!”
    我就說別鬧了,你姐剛出院,小身子骨,經不起我折騰。
    藍姐就掐我,她變得更羞澀了,臉紅紅的,抱著我胳膊,低頭不說話。
    我們回到別墅,屋裏已經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藍姐拿著拖把要幹活,我趕緊搶過來。
    “鬧什麽鬧?身子都還沒好利索!”我一邊擦地,一邊凶她。
    “沒事的,都好了。”藍姐有些羞怯。
    自從她醒來以後,跟我說話總是羞羞澀澀的,像變了個人一樣。
    我說姑奶奶,你就別折騰了,讓我省點心行不行?
    她就紅著臉,輕輕點點頭,靠在沙發背上,很溫柔地看著我。
    夏雨一回家,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嘴裏嚼著口香糖,一個勁兒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說你福個屁,快過來掃地!
    “幹嘛讓我幹?都不讓我姐幹!”
    我說你姐是病人,你又沒啥毛病!
    夏雨就挑撥離間,跟藍姐說:“姐,她說你有毛病!”
    我日!這丫頭,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藍姐就小聲說:“別鬧了,王宇這幾天也挺累的了。”
    “咦!還沒出嫁呢,就開始一個鼻孔喘氣啦?姐,你的芳心,也太好俘獲了吧?”
    藍姐就打了夏雨一下:“哎呀,煩死你們了!”說完,她就噠噠跑進了廁所裏。
    午後的時光,特別靜謐;陽光從窗外照進來,一道道光束打在地上,異常美麗。
    廁所裏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顯得格外清晰。
    夏雨就跑過來:“王宇,我姐尿尿呢,你聽!嘩啦啦、嘩啦啦……”
    我也是醉了,這妮子要是去說相聲,絕對秒殺郭德綱!
    日子一天天過著,我愛上了和藍姐、夏雨在一起的生活。
    那天是周末,我給小楠上完課,坐公交返回別墅的時候,藝基給我打來了電話。
    “哥,我想借你點錢!”藝基很著急地說著。
    日子過去了那麽久,我對他也不是太恨了,但還是冷冰冰說:“我不是你哥!”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藝基懇求道。
    我是個心軟的人,也不想計較那麽多,就問他:“借多少?”
    “兩萬!”
    “多少?”
    “兩……萬……”
    “告訴我,借這麽多錢幹嘛?”
    張口就要兩萬,他也真敢說!
    不過我又一想,這家夥,借這麽多錢幹嘛?難道要去做變性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