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你早就被人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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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錯了,沒有我也會有別人,國家絕對不會姑息養奸。”
    “姑息養奸?”蔣勇山失聲低笑,“不想也養了不少。”
    “你放心,不管有多少,隻要一旦查出來,都不會放過。”我說:“難道你到現在還不認為自己有錯嗎?我實在不明白,你還想得到什麽?”
    “錯,也許吧。”蔣勇山的目光變得悠遠,“那是因為今天我失敗了,所以我成了罪人,但如果今天我沒有失敗,誰又能說我錯呢,也許我還會被歌功頌德表入史冊。”
    “就你這種人也配?”聽他這麽一說,我本來剛從集體葬禮上回來心情就不好,這下見到罪魁禍首梗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說道:“就因為蔣勇山,因為你門這種人的存在,就因為一己私欲,搭上這麽多人的命。
    那是一條條活生生的血肉之軀,看著他們因為你葬身火海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如果今天他們死在和異族交戰的戰場上,也不冤枉。
    可是,他們這等於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是你這種人權力之爭的犧牲品。而他們的犧牲,不是滿門榮耀,而是多少個家庭永遠都走不出的痛苦和悲傷。
    你看看那些老人,你看看那些孩子,你看看那些甘願守候在軍營外的女人,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信念崩塌了。”
    我哽咽著指著自己的心口,“這個人在軍營裏,哪怕他幾年不回家,可心裏有念想,有盼頭,就算有牢騷那也是一種驕傲。現如今,他們要怎麽生活?
    還有那些因此失去親人失去家園的百姓,他們的哭聲不會入夢嗎?他們不無辜嗎?
    你也曾做過造福百姓的事,你也曾受萬民敬仰,我不明白,為什麽你會變成今天這樣。
    都說人心易變,可你曾經肩膀上扛的是什麽,你曾經在多種場合說過的話都忘了嗎?
    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為人民服務,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這些話,難道都是哄著人玩的,都是口是心非嗎?”
    “這種話哪一個當領導的沒說過,哪一個黨員沒說過。”蔣勇山說:“現在說那些,都不重要,也沒意義了。”
    “的確是沒意義了。”對於一個喪心病狂的人還有什麽意義。
    “人生無常。”蔣勇山突然發起感慨,“年輕的時候,我也滿腔熱血,一身的抱負,想著幹事,幹實事。我也沒想過,我會有今天。”說著他苦笑了一下,“到底是什麽原因,走上這條路,我自己也說不清了,總之,事實如此。我不爭辯,我認。”他看著我,“但是,丫頭啊,你太年輕,葉銘澈也太年輕。你們都是好人,也和我當年一樣。但願你們能始終保持著這顆赤子之心不變,一直到老。”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時此刻,我雖痛恨他,但是從他的眼中,我看到了釋然,一種如釋重負的坦然。
    我想,他其實走上這條路也一直是忐忑的,估計這幾年都沒睡過安穩覺。這被抓了,反而輕鬆了。
    可是我並不想跟他扯這些,再一次直接問道:“這些話你還是留給自己吧,我沒時間聽你扯,到底見我為了什麽,想說什麽?”
    蔣勇山抿了抿唇,看著我,似乎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好半晌,才緩緩的開口,“你跟你媽媽長的很像,比她年輕的時候還漂亮。”
    “你認識我媽媽?”
    “當然,不隻是你媽媽,還有你爸爸,年輕的時候我們也有過一起奮鬥的經曆,不過我現在趕不上他們了。
    他們是英雄,是烈士,而我成了背叛的囚徒。”
    我看了他一眼,沒接話,這都是他自找的。
    “有人要殺你。”他大抵也感慨完了,或者也知道我不耐煩了,直接說道:“在暗處,始終有人盯著你,想要你的命。”
    我怔了怔,微微一笑,“我是幹法醫的,這些年辦案得罪不少人,想要我命的人多了。”
    “丫頭,你心裏其實已經明白我說的意思了。”蔣勇山說:“不然,你也不會來見我,葉銘澈更不會答應你來見我。”
    這點我不否認,聳聳肩,示意他繼續說。
    “從你接觸葉銘澈那天起,你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這我知道。”
    “你還是不知道。”蔣勇山說:“要殺你,不僅僅是因為你所想的情敵問題,而是有更大的陰謀,你自己要小心。”
    “小心什麽,該來的躲不掉,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是誰,想怎麽對付我。”怕,我從來就不怕,或許我知道的並不多,但從跟伊墨在一起那天起,我就知道可能會麵對的什麽,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可以坦白告訴你,這次在追查化工廠的爆炸事件中,有人趁亂想要劫持你,好在沒有得逞,不然,我們還要背著個黑鍋。”
    我擰了擰眉,知道他說的是去找陳祥留下的證據那晚,我第二次被劫持的事。那件事我也一直犯嘀咕,也猜到不是林浪同夥做的。
    但是這些天對方始終按兵不動,加上也一直在忙,我也就沒在意。
    “我憑什麽相信你呢?”雖然心理認同,但我嘴上還是抱著懷疑的態度,我想看看這個蔣勇山到底都知道多少,能提供多少線索。
    “信不信全在你。”他說:“我死路一條,也沒什麽所謂的戴罪立功的機會,而且這件事本身跟我的事情也沒什麽關係,我隻是不想你出事而已,因為,你的父母。
    如果你還相信我有一點良心的話,就相信我,就當我是到了地下,還能見你父母的一點安慰吧。”
    “所以呢?”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就這些。”他說:“對方的力量不小,而我知道他們在華夏的這條暗線指揮,是個女人。如果不是有人暗中保護你,現在,你早就被取代了。”
    “取代?這是什麽意思?”他沒說我被殺死了,而是說取代了,這讓我很疑惑,他這明顯是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