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想要報複還是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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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於這樣的遺言,信息,太多太多。有的留給懷孕的妻子,有的留給尚未成年的孩子,有的留給還未成親的未婚妻……還有的,是給年邁的父母,一封愧疚的告別書。
自古忠孝兩難全,在這場葬禮上,我看到形形色色的軍人家庭,看到他們犧牲奉獻的辛酸血淚!
集體葬禮隆重卻並不繁瑣,瞻仰了最後的儀容,國家代表致辭,送烈士回鄉入陵。兒所謂的瞻仰遺容,其實就是一張張貼上生前照片的骨灰盒,那壓抑的嗚咽,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切結束後,我們看著承載著烈士骨灰的車子遠去,仿佛還能夠聽見他們在火海中衝鋒的聲音,那奮不顧身的影子。
盡管天空萬裏無雲,可在我的內心裏烏雲壓頂。
伊墨摟著我的肩膀,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別想太多了,他們,對得起身上穿的軍裝。”
我苦澀一笑,“多少人為了對得起身上的軍裝,流血犧牲,而又有多少的流血犧牲能夠被理解,被記住。”
“軍人,問心無愧就好。”
我不置可否,是,穿上了軍裝,不管是什麽兵種,從此都隻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兵”。從領到軍裝的那天起,就要謹記自己的使命,牢記軍人義務,承擔軍人的責任。
可是,“有些血,可以不流,有些犧牲,明明可以避免的。”我偏頭看向伊墨,“我為他們不值。”
伊墨拍了拍我的肩膀,摟著我往回走。
可是剛到他辦公樓大門口,就見到一個戰士跑了過來,在我們麵前站定,敬了個軍禮。
“首長。”戰士叫了一聲,目光卻看向我。
伊墨也看了我一眼,疑惑的問:“怎麽了?有什麽話就直說。”
那戰士抿了抿唇,“首長,蔣勇山說,要見見嫂子。”
“要見我?”我驚訝的脫口而出,這不合規矩吧,他也歸我們局審查啊,因為當過軍委領導,現在被撤職並開除了黨籍審查,但因為有些情況特殊,加上直屬大隊這邊的安保工作比外麵強,所以關押在這邊,由最高檢審查。
伊墨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說什麽?”雖然沒發脾氣,可是這語氣卻冷的直掉冰碴。
弄得那戰士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顫顫巍巍的說:“他說,他見了嫂子才會說,他說知道您不會同意,但是就這一次機會,說……”
戰士說到這欲言又止,一雙眼睛在我和伊墨身上來回徘徊。
“說什麽?”伊墨低喝一聲。
他說,“關乎嫂子的性命。”
我還說這有關蔣勇山審查的事是最高檢負責,要是找伊墨匯報什麽也該他們來。也知道這戰士為什麽來報告戰戰兢兢了,這種事,換了誰來跟伊墨報告也肝顫。
不隻是因為伊墨對我的重視,更多的是,堂堂直屬大隊被一個腐敗的犯罪分子威脅,而且下麵的人都沒法做出任何判斷,做出任何處理。
這種事,誰也不敢冒險,更不敢代替伊墨做決定,這萬一真出了事,誰都擔當不起。
可來報告,辦案人員心裏也窩著火,誰都怕踩雷。所以,最高檢就讓這個戰士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去一趟吧。”不等伊墨回答,我說:“不管他以前是誰,幹什麽的,現在都是個罪犯,既然人家點名提到了我,涉及到我的人身安全,又對案子有幫助,我見一見又何妨。
再說,還是在直屬大隊,沒事。”
伊墨看了我一眼,足足沉思了三秒鍾,才點頭道:“也好,我陪你一起。”
“誒,人家說要見我沒說要見你,待會兒我自己進去。”
我幹了這麽久的法醫,也參加過一些審訊,知道罪犯的心裏。有時候他要見誰,別人最好不出現。
“我就在門外。”伊墨說:“他蔣勇山也不會相信我不跟著。”
這倒是,“行吧。”
距離關押蔣勇山的地方有一段距離,我們開著車過去的。
最高檢的工作人員見到我和伊墨,多少有點尷尬。我還真怕伊墨給人家臉色看,暗暗的扯了下他的衣袖,他低頭看我一眼,算是應了。
不過,他雖然沒給人家擺臉色,但也一句話都不說,弄得那幾個人也有點不知所措。
我清楚伊墨這個臭脾氣,笑著出來解圍,“人在哪,先帶我過去吧。”
最高檢的工作人員一聽,立馬笑著引我去審訊室。
我心道:這幫人也是人精,雖然對伊墨比較怕,但也清楚伊墨的脾氣,知道我們一定會來。不然,怎麽會把人提到審訊室等著。
“我自己進去吧。”站在門口,我說:“沒事,你們反正都在外麵,也有監控。”
幾個人互視一眼,點點頭,“那夫人有什麽事隨時叫我們。”
“好。”我說著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走進去。
蔣勇山坐在椅子上,本來在閉目養神,聽見開門聲睜開了眼睛。
看到我,他並不意外,而是嘴角微微的向上牽了一下。
這樣的鎮定自若,倒是難得。可見他的心理素質有多高,不過也不難理解。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公務員,在基層一直做到今天的位置,什麽大風浪沒見過。
“聽說你要見我。”如今,我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曾經也為國家做出過貢獻的大人物了。
“嗯。”他應了聲,指了指對麵的椅子,也是審訊時工作人員坐的位置,意思讓我坐下說。
我倒不認為他是喧賓奪主,或者還在擺什麽架子,反倒是真的想跟我好好聊聊。
“有什麽話直說吧。”我說。
“從葉銘澈帶著你出現在葉家大宅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尋常的女人。”
“你要見我,不會隻是為了誇獎我吧。”對於他的稱讚,我不以為然,我反而覺得從一個這樣的敗類嘴裏聽到對自己的稱讚很惡心。
“嗬嗬。”他笑笑,“聽說,調查我,你沒少參與。”
我瞥了他一眼,“是,想報複嗎,還是怎麽著。”
“我如今已經是階下囚,拿什麽報複你?又能那你怎麽著?”蔣勇山歎了口氣說:“很多證據,要不是你發現,他們還真沒這麽快查清楚,或者說,找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