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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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麽一說,我似乎都明白了。第一次見他,他從看守所把我救出來,我雖然對她有戒心,但卻一點也感覺不到他對我有敵意。哪怕他幾次三番跟我說伊墨的不好,挑撥我們之間的關心,但沒有什麽惡意。
    “那時候我以為他害死了陸叔叔,又害你,理智都被感情蒙蔽了。”納碩說:“我為我曾經做過的事情道歉。”
    我搖頭笑笑,“這個不怪你。”我知道他說的是挑撥我們的事,也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其實他曾告訴我說我爸爸是什麽為他們家公司做事的那些話,都是變相要告訴我我爸爸是伊墨殺的,至於原由,那時候不能明說,換了個方式,把職業什麽的巧妙的換了說法,半真半假。
    不過那個早都不重要了,我早就知道父母的事情了。而我也知道,伊墨曾經做下的很多無法讓人理解的,那些對我的壞,其實都是為我好,為了更好的保護我。
    “其實,我該謝謝你!”我說:“我知道,我們之間談謝,很沒勁,但是,你懂我的意思。”
    納碩看著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我明白,但是心悠,守護你是我最大的快樂,也是我的責任。拋開其他不談,你也是我的妹妹,我們的父母是至交,我們,也不用分彼此。”
    是啊,共同戰鬥在一起,真正的出生入死的戰友情,這種感情,往往很多時候,比親情更可貴。
    “那,伯母?”說了這麽半天,他都沒提他媽媽怎麽樣了。
    “生下我後,不到兩年,就過世了。”納碩說:“鬱結成疾,加上那種環境也不甘受辱,我媽媽心氣也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尷尬的撩了下額前的頭發,暗罵自己嘴欠,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事,都這麽多年了。”納碩說:“所以,我其實是被敵人養大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對我很信任,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其實,我爸爸早就跟組織交待了我的事情,陸叔叔也將我的情況帶給了組織。”
    我皺了皺眉,“那你……”
    “國安。”不等我的話問出口,他已經明了,直截了當的跟我說:“也算是繼承父輩的遺願,我爸爸沒能完成的事情,放不下的事情,我來替他完成。”
    伊墨說他不是一個部門的,沒想到,竟然是國安的。
    這話,他說的雖然輕鬆,可是,我能夠想象到,這麽多年,他過的是什麽日子,有多辛苦。
    一個孩子,在敵人的地盤出生,長大,父母早亡,而他在孩童時代就要承擔起不一樣的重任,本該無憂無慮的純真年代,他卻已經懂了什麽事城府,什麽是計謀,懂得逆境中求生存,懂得周旋……
    他跟伊墨,那麽相像,可是,好好歹歹伊墨是在自己的國土,有國家的支持。納碩,卻是深入虎穴單打獨鬥。
    我無法想象他層麵對過多麽惡劣的環境,多少次的生死。恐怕,他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這一瞬間,我不由得對他生出一種可憐,原來我以為自己活得就很慘,可是當我步入工作崗位後,見到形形色色的人,接觸不同的案子,才知道,有很多人,比我還慘不知道多少倍。再後來,遇見伊墨,遇見納碩,認識了上官瑞,我才知道,我們這些所謂的悲慘已經很幸福了,不過就是生活中的一點坎坷而已。
    “那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和當年的事情有關?!”是問,也不是。
    “嗯。”納碩點點頭,“千絲萬縷。”
    “怎麽會這樣?”我不敢相信,可以說,這是一場無聲的戰爭,保衛國家的戰爭,這一打,居然打了三十幾年。
    “心悠,罪惡和正義相輔相成,罪惡的種子也會生根發芽,前赴後繼。邪惡的貪念,總會有人迷失方向,而我們存在的意義,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著一條命,守護國家和人民不受欺淩,不被迫害。”
    納碩這話乍一聽可能有些人會不懂,不理解,甚至是以為他唱高調,說官話。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為了各種利益去爭鬥。也會有人利用這種爭鬥挑事,所以其實要守護一個國家的和平,需要很多人的付出,一時一刻也不能夠放鬆,因為,總有一雙眼睛在黑暗處盯著,尋找機會損害國民的利益。
    “別說這個了。”納碩話鋒一轉,“你今天在葉家老宅的表現也不對勁,可別跟我說是什麽身體不舒服,我不信。”
    果然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我苦笑著扯了下唇角,“一走進那院子,我就有種特別的熟悉感,腦子裏出現很多奇怪的畫麵,好像,我在那房子裏住過。”
    “可能是小時候的事吧,本來葉家和陸家就是世交。”
    “也許吧。”我說:“照片裏的兩個孩子,應該是小時候的伊墨和尚在繈褓中的我。”那照片雖然老舊,但是也大概能看清楚一些輪廓,我沒見過伊墨小時候的照片,但那葉老前輩抱著的男孩,一定是他,那雙眼睛,跟現在伊墨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比較純真一些,沒有歲月曆經的滄桑痕跡。
    我又問,“那你知道,伊墨的父母是怎麽亡故的嗎?”
    這個問題在我心裏很久了,也一直藏在伊墨的心底,無法觸及。我一直都知道,他對父母的死耿耿於懷,但到底為什麽,誰都不提,葉家人也沒人提。
    “我也不是很清楚。”納碩說:“我隻聽爸爸說,當年負責項目保障的,正是伊墨的父親,其他的也沒跟我說了。”
    我擰了擰眉,點點頭,當年的實驗項目非常重要,負責試驗基地安防保障等工作的人,肯定是要足夠信得過的人,也是非常有地位有能力的人才行。
    老一輩的事情也就這麽多了,我們倆又隨便聊了一會兒,已經是深夜,我便起身回房。
    今晚從納碩那裏知道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我一時間也是難以消化,很多事都再腦子裏纏繞著,等著我捋清楚。
    照納碩這麽說,這事情的根源就要追溯到三十多年前,國家做了一個實驗項目,可是被敵人發現並阻撓,我們內部的內奸還發動暴亂等等。
    最後實驗成功但結果還沒出來就被毀,導致了納碩的父親和我父母的臥底生涯,這其中是非曲折隻有他們清楚了,我們也無從得知。
    但是有一點就是,陸氏的藥廠,還有我們所調查的連環“自殺案”的地下藥廠,都是與當年的事情有關。隻是經手人,換了一批又一批。
    “有點亂。”我扶額,腦袋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