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午夜夢回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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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事,一時半會還沒辦法都弄清楚,隻有等一切塵埃落定,才會水落石出。而讓我震驚,也感到可怕的是,這件事居然曆經三代,環環相扣,隱藏在我們的身邊。
    原來我也一直在敵人的算計之中,這麽多年的遭遇,都不是巧合,也不是我曾經怨天的“命不好”,都是人為。
    二十多年,原來我都是枕在刀刃上睡覺,自己還不自知。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納碩的,就是我的哥哥,孤狼,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可是想了想,也沒問。
    我想,他現在的境況一定也很危險,多我都等了,不差再等些時日。
    納碩作為國安的人員,也是有工作在身的,他不說,我也沒再問。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在家。
    日子一天一天的度過,伊墨那邊依舊沒有什麽消息,我從最開始的焦急到煩躁,再到現在已經淡定。
    心裏縱然牽掛擔憂,也已經不會自亂心神了。
    一晃,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冰城的秋天很涼,真真的有秋風掃落葉之感。又逢中秋,這天一大早就從窗前看到樓下的街道上,湧動的人流,和一些商家張燈結彩。
    華夏的習俗,一年之中最大的兩個節日,就是中秋和春節。兩天前,城市裏就比往日熱鬧了很多,許多外地工作的人,也匆匆趕回家過團圓節。
    大街小巷,到處都能看到賣月餅的。
    想起上個中秋節,我和伊墨還在一起談天說地,這個中秋卻是月圓人不圓,不免有些淒涼。
    冰城的中央大街,晚上有“中秋之夜”的演出,納碩要帶我們去看。這種不是衛視的晚會別有一番情趣,也是政府和電視台以及一些企業聯合舉辦的,不需要門票,完全就是給百姓增加過節的氣氛,熱鬧一下。小諾表現得挺有興致,我卻一點也不感冒。
    晚飯吃的很早,為的是能夠避開人潮正盛的時候,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
    我們住的地方就在江邊不遠,正好演繹的主會場就在江邊的廣場。
    早早的下了樓,納碩帶著一行保鏢,不過今天他們都是便衣,而且穿著不同款式的運動裝。也對,避免太張揚,掩人耳目嘛。
    納碩早就安排好了位置,一路上過來,還買了一些當地特色的零食小吃給我們。
    等待的過程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無不是成雙成對或者一家一家的,我這心裏更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八點的時候,演出正式拉開了帷幕,雖說不是衛視那種晚會,但也很正式,節目安排和演員也都是實力派的。
    但我始終提不起什麽精神來,便找了借口去洗手間,打算離開熱鬧的人群透透氣。納碩讓兩個人跟著我,我也沒拒絕。左右不過是在江邊轉轉,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這條江邊的街道,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這會兒都去看演出了,平日裏人潮不息的此刻卻很安靜。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當初我和伊墨坐過的那條長椅。
    可能會有人問,江邊的長椅那麽多,我為什麽會那麽肯定這條就是我們一起坐過的。那是因為,這條長椅的斜對角,有個涼亭。在江邊的涼亭不少,但每一個仔細看都有不同,所以細心的人都能辨別出來。
    “你們不用跟著我了。”我對跟著我的兩個保鏢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兩個人互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麽問題,便向後退了些距離。我不禁搖頭輕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麽重要人物呢。
    算了,反正他們不打擾我就行。
    此刻沒人,我將雙腿放到椅子上,側身坐著,想象著,另一邊坐著伊墨,想象著,我們背靠著背。
    “重慶的解放碑,你輕輕吻我的嘴,下著雪的哈爾濱,我們背靠著背……”
    過了中秋,就進入初冬了,現在早上都會下霜,再過些天,恐怕就要下雪了。我心裏默默的說著。望著天空的一輪圓月,想著,我們雖然不能一起過節,但也能看到同一輪圓月。便合起雙手,對著天空的月亮祈禱。
    “惟願,平安順遂,早日團圓!”
    我知道自己這個舉動挺傻的,可是人有時候,情到深處,就是會做一些看似傻傻的事。
    睜開眼睛,臉頰有一滴清淚滑落。自嘲的笑笑,抬手擦去。眼睛還是朦朧的,便往遠處望了望。
    卻不經意,瞟到了不遠處的那個涼亭裏,一個熟悉的,滄桑的背影。
    “上官叔叔!”我低喚了一聲,起身走過去。
    他站在涼亭裏,一隻手扶著涼亭的柱子,手指在柱子上輕輕的撫過,似乎那柱子是什麽珍寶一般,那樣的小心翼翼。
    到底是特種兵出身,我的走近,他已然察覺,轉過身,見到是我,慈愛的叫了一聲:“心悠。”
    “上官叔叔。”我撤出一個微笑,沒有忽略掉,剛剛他轉身的瞬間,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痛苦,似乎,還閃著一抹晶瑩的光亮。
    “怎麽沒去看演出?”上官叔叔說:“年輕人,應該熱鬧一下。”
    我來冰城,上官叔叔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還沒見麵。剛來的時候,本想去拜訪,但是上官叔叔回了南疆。
    “沒什麽好看的。”我說:“叔叔什麽時候過來的?”
    “昨晚。”上官叔叔說:“還想明天去看看你們母子呢。”
    “應該我們去看您。”我說:“叔叔怎麽一個人在這?”
    “想來看看君悅。”上官叔叔抬頭望了眼天空,我注意到他手裏握著一枚同心結。
    他說:“那一年,他就躲在這裏,我們擦肩而過。”上官叔叔歎了口氣,苦澀的垂下眼眸,“她喜歡冰城,喜歡冰城的雪。那一年,她獨自一個人。”
    “叔叔,您別難過了。”我猛地想起來,在上官叔叔給我的書裏寫到過,君悅嬸嬸離開上官叔叔,就是來了冰城,那一幕,是君悅嬸嬸在江邊,就在這裏,看到了上官叔叔的車,然後上官叔叔停車尋她,沒有尋到,君悅嬸嬸就躲在這涼亭後麵,伊墨,也跟我說過。
    “我說過,你和君悅,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上官叔叔說:“這麽多年了,我也知道,心裏也明白,可是,我總覺得,她還在,她沒有走。午夜夢回,我總能聽見她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