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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4章　夜陽驚覺
    東陽正在皇宮門口等候著夜沐白。
    神色略顯擔憂。
    他作為夜沐白的軍師，平日裏最親近夜沐白的人。
    自然清楚夜沐白的轉變。
    雖然東陽覺得當今皇上夜辰那麽寵愛夜千夢，跟這位長公主拉近關係百利無一害。
    而且夜千夢也對夜沐白拋出了橄欖枝。
    在夜千夢暗中的幫助下，夜沐白近些日子的勢力已經大大增強。
    甚至抵達了能夠跟太子一較高下的地步。
    在東陽的配合下，許多朝中大臣也暗中倒戈，有些已經搖擺不定。
    他們有眼睛，有見識，自然知道夜沐白的能力比夜天高太多。
    若不是夜沐白的母妃是個宮女，夜天的母妃則是當今皇後。
    再加上如日中天的杜家背後支撐著。
    以前夜沐白沒有爭奪帝位之心，他們也隻能支持夜天。
    但夜沐白如今有了，而且東陽以三寸不爛之舌，成功拉攏了一堆朝臣暗中相助。
    至於那些搖擺不定的……則是還害怕著杜家的勢力，不敢輕易動容。
    隻要能找到一個契機。
    今日夜沐白進來跟夜千夢商量，就是為了這個契機。
    但東陽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身為神算子的東陽，總能有預感要出什麽事情。
    每次產生這種預感，就一定會有大事發生！
    到底是什麽……
    “喂，神算子兄，你怎麽在這裏？”
    湊巧，五皇子夜陽走了過來。
    東陽收起心中思緒，行禮道：“參見五皇子殿下。”
    “哎呀，沒必要做這些，你是八弟的貴賓，在本王麵前沒必要多這麽些禮數的。”
    夜陽湊近了東陽，小聲說道：“八弟進宮，是去找長公主了麽？”
    “五皇子殿下料事如神。”
    這個事情在皇宮裏已經不是秘密了。
    畢竟夜沐白進宮來找夜千夢的次數逐漸變多。
    再加上皇宮裏人多眼雜，什麽樣的人都有。
    夜陽看到東陽在皇宮門口候著，會這麽猜測並不意外。
    “還真是呀……”
    夜陽摸了摸下巴：“聽說父皇最近對此事十分開心呢，畢竟長公主一直呆在深宮之中，久居不出，身邊也隻有個宮女伺候著，能跟八弟聯絡起來也是很好……隻是……”
    夜陽試探性的眸光掃向東陽。
    “怎麽了？五皇子殿下。”
    東陽裝傻，佯裝不知夜陽的用意。
    聰明如夜陽，他當然知道近些日子來夜沐白在拉攏著朝中大臣，擴大勢力。
    而且增長速度還不小。
    連夜辰都察覺到了。
    不過將北漠國交給更有能力的人，乃是夜辰心之所向。
    所以夜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隨便夜沐白跟夜天鬥去吧。
    即便他們都是夜辰的兒子，在這場奪嫡之戰中。
    終有一日會死的粉身碎骨。
    但這就是身為皇族的宿命。
    一旦對皇位產生了心思，一旦擁有這個條件跟能力。
    就必須得跟同胞兄弟鬥得個你死我活的下場！
    夜陽一直佯裝玩世不恭，實則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的注意力引誘到他身上。
    這一點東陽心裏清楚，也告誡過夜沐白。
    但東陽深深知道夜陽的品行，他最看不起，也不會參與這場奪嫡之戰。
    如此一隻懂得蟄伏的龍，若是猛龍，將會是最難纏的對手。
    可惜這不是一隻猛龍，而是向往自由的龍。
    犯不著多大的威脅性。
    至於夜沐白以前就比較耿直了，難怪夜天會如此針對他。
    但夜沐白如今想要爭奪皇位，以前的耿直不再是他的缺點。
    而是吸引其他人聚攏到夜沐白身邊，為他出謀劃策的優點！
    “有你在八弟身邊，本王很放心，但八弟真的做好覺悟了嗎？”
    夜陽也不繼續拐彎抹角，打開天窗說亮話。
    彼此都是聰明人。
    當然知道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是一場開始了，就再也無法回頭的血腥之路。
    能活到最後的，隻有一個人。
    夜沐白能承受得了這份重壓嗎？
    “不牢五皇子殿下費心，八賢王殿下好著呢，也有我在他身邊，不會有事的。”
    東陽衝著夜陽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隻要夜沐白想要，東陽就一定會竭盡全力地輔佐他！
    哪怕是北漠國萬人之上的位置！
    “這樣就好吧……”
    雖然彼此都是兄弟。
    但夜陽對於這種狀況無可奈何。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道路。
    夜陽對此不感興趣，但畢竟都是擁有血脈關係之人。
    他……會看著這場戰鬥，直至結束。
    作為一個見證者。
    隻要夜沐白已經有所覺悟的話。
    “你們在做什麽？”
    夜沐白淡淡的聲音在此刻飄來。
    夜陽跟東陽轉身，便見著了夜沐白負手而來的身影。
    心裏頭皆是有些驚訝。
    夜沐白這是什麽時候靠近他們的？
    怎麽他們都沒有察覺到？
    感覺夜沐白的氣息……變得好淡。
    剛才若不是夜沐白主動開口，幾乎淡到讓人幾乎發現不了的地步。
    夜沐白……這是變強了嗎？
    “八弟。”
    夜陽收起驚訝的情緒，衝著夜沐白笑道：“剛巧遇到神算子兄，便聊了幾句，你事情都辦完了嗎？”
    “沒錯，五哥。”
    夜沐白淡淡地看向夜陽。
    瞳孔之中，似乎有深意流轉。
    夜陽沒有威脅，這一點東陽曾經告知過夜沐白。
    夜沐白本身的目標隻有夜天跟杜家，至於其他兄弟……
    隻要不會阻礙夜沐白的大計，他當然不會怎麽樣。
    反之還想過要他們跟夜沐白一起，為北漠創造新的光景。
    這樣的話，雲出九是不是就會多看夜沐白一眼？
    夜沐白本該是這麽想的。
    但是……
    “怎麽了？八弟，這麽看著五哥？”
    夜陽察覺到夜沐白眼神中的變化，有些凝神。
    這種變化……
    夜陽有一種性命盯上的感覺。
    如此赤果果，冰冷十足。
    好似那把尖銳的匕首就在夜陽不知情的情況下。
    一步一步地，朝著他逼近。
    就要貫穿夜陽的心髒！
    那一刻，夜陽也察覺到了夜沐白的變化。
    一滴冷汗不禁從額頭冒出，滑落。
    這……
    還是夜陽記憶中那個溫柔，忠貞，才華橫溢的夜沐白嗎？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