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老爺子突發心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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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函雖然話不多,卻也在旁邊老老實實的聽著他們聊天,兩位老人多半視線都黏在舒嘯身上,能看出那種發自內心的疼愛。
很快到了飯點,家裏傭人提前做好吃的,上了年紀了,很多東西兩位老人都不能吃,但是為了他們卻還是做了滿滿一桌子。
什麽口味都有,非常齊全,也給了他們選擇喜好的空間,這樣的細節舒恬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小舒啊,聽說你重新開始置辦花店了,現在做的怎麽樣?累不累啊?”老爺子忽然發問。
舒恬老老實實匯報,“現在才是開始階段,想要做成全國連鎖的模式,具體的方案還在接洽,累到是不累,每天跟阿函解釋自己不累才是真的累。”
這話一出口,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開,就連一向不善玩笑的老爺子也忍不住說,“我看用不了多久,你才是負責養家的那個,阿函才是帶娃娃的那個喲!”
厲函夾魚的筷子一頓,“爺爺,您說哪兒話,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
“你聽聽,你這說的什麽話。”老爺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端過桌上的杯子喝一口水,剛一伸出手,忽然心髒揪的疼。
老爺子立刻放下手臂,卻不料不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劇烈。
那疼痛從胸口處蔓延開來,順著血管衝向他的四肢,他的胳膊很快僵硬,連彎曲這樣的動作都做不到。
身邊兒的舒嘯第一個發現,連聲詢問,“曾爺爺你怎麽了?”
話音未落,隻見老爺子身子一個不穩便直直朝旁邊倒去,眼睛還睜著,可嘴巴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頓時,所有人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那個方向跑去。
劉毓芳臉色煞白的看向厲函,“快,快喊救護車!”
——
不出半小時,一家人跟著救護車到了令氏醫院,令君澤這邊已經準備好了相應的急診和手術台。
根據老爺子的情況來看,是心梗的表現,當即人就被推進了急診室,隻有紅色的大燈在頭頂亮著。
劉毓芳的老公也匆忙趕到,一家人緊張焦慮的申請中,隻有厲函一個人冷著一張臉,舒恬知道他不是不緊張,也不是故作鎮定,是真的擔心害怕到了極點,反而人緊繃的偽裝起來。
她走到他身邊,抬手握住那雙涼透的大掌,雖然蒼白,卻還是安慰他“會沒事的。”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隻是更加用力的回握住她的手。
“平時看起來那麽硬朗的一個人,怎麽就忽然……”劉毓芳坐在長椅上低頭抹眼淚,說到一半兒就說不下去了。
換來的是更大的沉默和壓抑。
舒恬看著厲函緊抿的嘴唇,他脖子上的青筋都微微凸顯出現,張了張嘴終究再也說不出什麽,任何語言在此時都餡的那麽蒼白無力。
等待的時間漫長且難熬,就在這根線蹦到快要斷裂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再一次被人從裏麵推開。
為首走出來的主治醫生連口袋都還沒來得及摘,劉毓芳和厲函第一次衝上前去,“人怎麽樣?”
“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初步來看是心肌梗塞,有兩根血管拴堵,具體還要等人醒了做檢查才能知道。”醫生摘下口罩,有條不紊的解釋著,“家屬先別著急,先等病人醒過來。”
劉毓芳忙不迭點頭,“好好!辛苦你了醫生。”
“沒事,都是應該做的。”
醫生交代完之後便離開,沒過多久,老爺子被人從裏麵推出來,將人移動到vip病房之後,看著被子底下那瘦弱的身體,相比於平時看到老爺子蒼老的模樣,這樣更加令人心酸。
老爺子今年已經九十歲,絕對算的上是高壽,雖然中間也大大小小的生過病,可人的精氣神卻一直都保持的不錯,今天突發心梗,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媽,我爸不是每年都體檢兩次嗎,心髒的毛病怎麽從來都沒聽你們說過?”劉毓芳問一旁的老太婆。
看到自家老頭這樣遭罪,她心裏也不好受,一直抹眼淚,“我也不懂醫學上的東西,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沒事,誰成想這一犯病就這麽厲害……”
年輕的時候不管多麽幹練聰明,人老了多少會有些犯迷糊,特別是子女成家立業都不在身邊之後,房子住的那麽大,有保姆有廚師,可不過是拿錢辦事,有幾個會真正的關心老兩口的身體狀況呢。
厲函始終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舒恬剛要說什麽,這人忽然沉默著轉身出了病房。
她微微一愣,知道他心裏難受也連忙跟著走了出去。
厲函走到安全通道口的窗戶邊,抬手推開窗紗,點了一支煙非常急促的抽起來,胳膊肘放在窗邊上,被灰塵弄髒了他也毫不在意,整個人心思都不在身上了一樣。
舒恬給了他一支煙的時間,靜靜等他抽完才抬步走過去,喉嚨發緊,半天才擠出三個字,“還好嗎?”
“嗯。”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鼻腔中傳出。
舒恬卻沒聽出還好的意思,而是完完全全的我不好。
“阿函,人到了這個年紀身體肯定會有受不住的地方,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
不怪他嗎?
厲函看著隨風散去的白色煙霧,從到醫院的那一刻起,再到醫生宣布心梗,他心底滋生出的那股滋味竟無以言表。
他當然知道人生在世,生老病人誰都無法抵抗,可是一想到這些年對家裏有意無意的淡漠和疏離,他就心裏揪得難受。
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他們的年齡,一直都在物質上滿足,唯獨忘了關心他們。
這些東西在前十幾年從來都沒有困擾過,可在剛剛那一瞬間,如數爆發,向他席卷而來。
“那是我爺爺。”半晌,他才輕啟幹涸的嘴唇吐出一句話。
舒恬心酸的無以複加,她再也忍受不了,直接伸手抱住了眼前這個自責愧疚的大男孩,“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狹長深邃的眸子微微闔起幾分,“這些年我……”
他似是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卻又重新咽了回去,像是喉嚨裏堵了一團東西,讓他發不出聲音。
他匆忙垂下那高傲的頭顱,盡管如此舒恬還是看到了那微微泛起紅暈的眼眶。
到底是親人,那割舍不掉的血緣,讓他無法做到平靜,他很慌,很害怕,怕老爺子就這樣一直躺下去,怕這個一直出現在生命裏的人真的忽然消失不見了。
舒恬摟緊了他,說出連她自己心底都不確信的話,“別想了,好好陪在爺爺身邊,會好的,一切都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