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我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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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直白又簡單粗暴的回絕了他的表白。
    人生三十年,裴昱頭一次經曆這種場景,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麽?
    還是做點什麽?
    他應該裝作若無其事?還是直接強勢的告訴她不可能?
    裴昱迷茫了。
    所有的想法和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都變成了憤怒和羞惱。
    “嗬,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語氣,咬牙切齒,麵色,赤紅難耐。
    席安安微微耷拉下眼皮,看向地麵,聲音不自覺又矮了幾度,“我不想你誤會,也不想做不負責任的回答,我的確是不喜歡你。”
    說完,怕他會生氣,又連忙補充了句,“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沒什麽的,我知道你對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可能就是一時興起。”
    “”
    裴昱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嘴邊,堵了個嚴嚴實實,真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種話難道不是應該他來說?這不是他的台詞嗎??
    他發現席安安還有他不知道的一麵,非常奇葩又讓人覺得莫名牛逼的一麵。
    裴昱有些火大的扯過她的手,語氣很嗆,“我是不是一時興起你怎麽知道?”
    席安安非常無辜的眨了眨眼,手腕被他攥的有點疼,“你這麽成功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你,我什麽都沒有,你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
    聞言,裴昱挑了下眉頭,心想終於有一句話是中聽的了。
    他瞥見女孩有些泛紅的腕子,揚手鬆開,洋洋得意的嗤了聲,“原來你還知道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席安安實在搞不懂她知道或者不知道有什麽重要,她現在在拒絕他啊,這個男人搞錯重點了啊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原本還沒有什麽思路的裴昱,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她不肯答應,他又莫名的有些心裏不舒服,不如——
    “我追你吧。”
    四個字,擲地有聲,驚的席安安差點‘噗通’一聲跪下去。
    他說什麽?!
    追她?
    席安安瞪大眼睛直直朝裴昱看過來,剛剛平複下來的心跳驟然加速,“你、你追我?”
    “對啊。”裴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有什麽不對嗎?”
    “不要。”席安安回過神來,想也不想的拒絕,“我不用你追。”
    開玩笑啊,這可不是一般人,這是裴昱啊!他恐怕不是想追自己,是又想到新的花樣來折磨她了吧!
    “裴少,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您的追求我受不起,我隻想安安穩穩的畢業,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我不想談戀愛,我也不”
    “行了行了!”裴昱不等她說完便聽不下去的打斷,“我要追你又不是要害你,你想學習就學習,我又不攔著?”
    “可是”
    “別說了,這事兒我就是通知你一聲,沒有選擇的餘地,行了,回屋睡覺吧。”說著,裴昱已經用手推搡著她往門外走。
    席安安就這樣沒有任何餘地的被推了出來,聽著身後‘砰’的一聲巨大關門聲,她抬手捏了捏耳朵,感覺自己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人生二十年,從來都沒見過如此喜怒無常的男人。
    上一秒還要殺了他全家的架勢,下一秒卻告訴她要追求她。
    席安安整個人都魔幻了,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她一點都摸不準,也不能怪她總是往最壞的那一方麵考慮了。
    但不論她怎麽想,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她跟裴昱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那一次的意外,這輩子他們之間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席安安走到走廊盡頭的屋子前,開門,開燈,進屋,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心靜了。
    她必須要冷靜。
    裴昱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一定要盡可能的遠離再遠離。
    ——
    另一邊,結束了婚禮之後,舒恬和厲函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了醫院和工作,老爺子的情況非常不樂觀,盡管令君澤已經找了最好的醫生,最適合的藥品,卻還是無法抵擋來勢洶洶的惡化。
    所有人都沒想到病情會如此的嚴重,要說一定有一個最樂觀的人,竟然是老爺子自己。
    他身體的變化他非常清楚,醫生和家裏人瞞也瞞不過,但越是這樣,大家心裏就越難受,人在清醒的狀態下一點點被病情摧垮,那種感覺更加痛苦。
    而老爺子現在裏就是這樣的處境,厲函雖然沒說什麽,每天去病房也跟平時無異,但舒恬知道他心裏特別不痛快。
    所以當她看到好不容易周末休息,卻依舊在書房待到了大半夜的男人,她的心就像是淋了酸檸檬一樣。
    “媽媽,爸爸最近是不是很不開心呀?”
    就連一向積極的兒子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一雙童真的大眼睛裏寫滿了關切。
    “爸爸最近有些累,沒事的,嘯嘯不用多想。”她也隻能用這樣的話語來安撫孩子的心情。
    老爺子的事情她並沒有跟舒嘯明說,連大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很難想象孩子去承受。
    一天夜裏,兩人本一起睡下,半夜舒恬有些惡心便醒了過來,起身從床上坐直身體,這才發現原本應該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不見了蹤影。
    她伸手將床頭的小台燈擰開,抬眸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半,他沒在睡覺。
    去哪兒了?
    舒恬眉心緊皺,穿上外衣出門拐彎上了三樓,果不其然,書房裏的光線從門板縫隙中透了出來,他在裏麵。
    舒恬放緩腳步走過去,伸手將門輕輕推開一點,視線看進去,隻見男人一身深灰色的睡衣坐在小沙發上,寬厚的肩膀耷拉著,腦袋也低垂下去,他隻開了壁燈,所有屋子裏隻有四個角落的燈光,看起來有些昏暗。
    舒恬剛要開口,忽然瞥見他身前桌子煙灰缸裏的白色紙團,話音頓在嘴邊,她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她轉過身貼在門口牆壁上,呼吸都放的很輕。
    不是不想進去,而是再這樣一個寂靜深夜,那個男人正躲在黑暗中獨自哭泣的樣子是那麽脆弱又堅強。
    她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姿態出現在他麵前,為了維持麵上的平靜,他實在太辛苦了。
    就裝作不知道吧,明天醒來好好抱一抱這個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