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生命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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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決心,才將眼前的一切全都視而不見。
    回到臥室,麵對著空空如也的大床,明明剛才還那麽疲憊的身體,此時卻怎麽都睡不著了。
    身體躺在床上,心卻早已經飄進了書房,想著他那副漠然流淚的樣子,一顆心都像是被放在了油鍋上煎,滋滋啦啦的冒著白氣。
    她心疼他,卻什麽都做不了,眼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一點點走向死亡卻無能為力,是誰都不會好受。
    雖然厲函對老爺子的態度一直都很尊敬,看不出多少親昵,可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心底裏有一塊位置是留給家人的,他從來都不是薄情的人。
    奈何生活一波未平又起一波,總是給他這樣那樣的壓力,一點都不公平。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這份痛苦,她能有替他分擔的那一部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由深夜變成了白天,一個在書房,一個在臥室,兩人都沒有合眼,一直到早上五點,厲函才推門走近臥室。
    舒恬聽到動靜之後立刻閉上了眼,生怕會被他看出貓膩,特意將半張臉藏進了被子底下。
    厲函將外衣脫掉衝了個澡才又回到床邊,他抽了一夜的煙,身上煙味太重,怕會嗆到她。
    即便是在如此難過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忘了要顧忌她。
    厲函躺倒在床上,側過臉看著身邊的小女人,她看起來睡得還算安穩,呼吸是規律的。
    還好她在自己的身邊,如果連她都不在了,厲函不知道該要以什麽樣的姿態去麵對這些事情。
    每次從醫院出來,肩膀就像是被壓了成千上萬噸重的石頭,周身空氣都在朝他擠壓過來,胸悶的喘不過氣,隻有看到她的時候才能緩解一些。
    這些天,她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一絲絲的低落和懈怠,厲函知道她不是不傷心,隻是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出來,所以將這些壓力通通都隱藏起來,一個人慢慢消化。
    他心疼她這樣的乖巧懂事,卻沒有精力安撫她什麽。
    心髒像是被拴上了太多沉重的掛件兒,他累的說句話都要費好大力氣,又讓他如何雲淡風輕的說出‘別擔心’三個字呢。
    “對不起。”
    他沉聲開口,嗓音經過一夜煙火的折磨,已經沙啞。
    對不起,讓她總是陪著自己經曆這些,對不起,白天那個無所不能的厲函回到家隻能留給她脆弱的背影。
    厲函起身,雙手撐在她身體一側,俯身低頭輕輕吻上她的額頭,離開前柔柔道了一聲,“晚安。”
    ——
    令君澤在婚禮之後,人生的忙碌程度到達了一個巔峰狀態,一是因為老爺子的事情,二是舒恬這邊的疤痕治療也到了尾聲階段,更可怕的是,還有唐婉那邊的事情需要每天都留心注意。
    雖然唐婉一直沒有轉好的勢頭,可好在身體也沒有其他方麵的影響,各項指標功能都是正常的,這是唯一能夠讓令君澤感到安慰的地方了。
    負責老爺子的專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囑咐,去商討,到最後對方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竟然跟他說了句,“令院長,你我都是從事醫療事業的,厲老先生的病情如何您也清楚,如果有辦法我肯定盡力了,可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啊……”
    令君澤被說的愣了好一會兒,半天都沒想好怎麽回。
    他其實很清楚老爺子現在的狀況,隻不過他不想認,總是存了一份私心,覺得還有辦法,肯定會有的,令氏醫院儲備了那麽多先進的技術怎麽可能會沒辦法呢?
    令君澤提了口氣在胸口,“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令院長,科技層麵的東西在發達也不能讓人長生不老。”
    一句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令君澤知道自己作為一名醫生,作為老爺子這邊的負責人,他應該清醒了,如果連他都這麽幼稚,又如何讓家屬接受呢。
    “盡力吧。”半晌,他才又重新開口,“隻要有一點點希望都要努力挽救,家屬那邊我會做思想工作。”
    醫生聽他這麽說就知道他還是留有幾分理智的,頓時鬆了口氣,“好,您放心,我自傾盡所有醫術。”
    令君澤擺擺手,轉身離開朝老爺子的病房走去。
    一路上他的神情都很凝重,心思也全都在剛才的談話上麵,周身發生了什麽一概沒有心情關注,就連田桑桑與他擦肩而過,他也絲毫沒察覺。
    田桑桑自從上次婚禮之後對他就非常有憋氣,這會兒見他視而不見的直接走開,簡直要氣炸了,當場就想過去把人扯過來罵一頓。
    無奈她在生氣也要顧及場合,現在是在醫院,她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院長指著鼻子罵一頓。
    年輕的時候或許她還能幹的上來,現在早就沒了這份氣焰。
    罷了,隨他去吧,反正自己說什麽那人都不會聽,她又何必自找沒趣。
    令君澤推門進病房的時候,老爺子正在護理的幫助下喝水,他現在吞咽功能已經受到影響,插了食管,透明的管子直接通進胃裏,不管是喝水還是吃東西都要從管子裏打進去,非常艱難且受罪。
    令君澤站在一旁等湖裏將水用針管打進食管後才走到床邊,劉毓芳平時沒事兒就陪在床邊,見他過來立刻起身,“君澤啊……”
    “阿姨您坐就行,我就是過來看一眼叔叔情況。”令君澤寬慰的拍了拍劉毓芳的肩膀。
    劉毓芳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眼圈又紅了,“你叔叔,……哎。”
    她似是想說什麽,最終卻沒能說出口,隻剩一聲歎息。
    現在老爺子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說與不說也沒什麽大的區別了。
    “正好你過來幫我看一眼,我去給你叔叔拿個水壺過來。”劉毓芳說著已經起身往外走。
    病房裏隻剩下老爺子,令君澤還有護工三人。
    令君澤走過去,努力扯出一抹最樂觀陽光的笑容,“叔叔,您別擔心,我過來看看您,身體方麵醫生都在盡力,不用害怕。”